穿越之秀才田园记事 下——澜景生
澜景生  发于:2015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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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回头,四下撒找了一遍,想是再寻医馆,哪知马儿突然嘶鸣一声,就听念祖绷着声音喊了声“驾”,刹时间马儿如离弦之箭,嚯地就冲了出去。

冷呀——冷呀——

马飞冲出镇子,往沐水村方向而去,李敏一路上只感觉到冷,他两只手抱着一堆的草药,缰绳掌握在身后念祖的手中,李敏在马上避着头,躲着脸的,想要闪开像刀子一样打在脸上的冷风,随着马背上下起伏,李敏身体也跟着扭呀扭的,不时地喊两声,要念祖停下来,回应他的却是马更疯狂地奔驰。

冷,冷。

被寒风倒灌,不多会儿,身体就变成了冰块,李敏不喊了,冻得上下牙齿直哆嗦。

念祖一只手臂还在紧紧箍李敏的腰间,感觉到他那柔软的腰肌在自己有力的手臂间,被折弯,然后再用力,将他更加结实地固定在自己的胸腹前。念祖被烈风吹得眯起了眼睛,无尽的黑夜中,只有身前这具身体是真实的,只有他在陪着自己。李敏,这个人,如果能永远触手就能摸到,该多好!

两人到了临院后,李敏冷得差点自马背上栽下来,抱着草药在原地跺了跺脚,这才想起来一件事,忙扔下药,将下马的念祖上下打量一遍。去的时候,念祖在前面,李敏只顾着急赶路,没有给念祖多带件衣服。现在他真正体会到了,在前面冷啊,念祖又肚子疼,不会再感冒了吧?

“敏儿……”

第134章:灶房

念祖伸出冰凉的手摸摸李敏的脸,嫩嫩的唇突然扬起,冲李敏灿然一笑。

“好好。”李敏看念祖不蔫了,还很欢脱,便知道没冻坏了,当即便让他去拴马,回到屋里,一接触到温暖的屋子,李敏打了个喷嚏,暗道别感冒就好。

这就拿了念祖的草药,又去了灶房。

给念祖煎药的空档,李敏跑到李朗的房间,轻手轻脚地,看到郦儿乖乖巧巧地睡在哥哥怀中,这才大大松了口气。

朗儿病了,念祖也病了,郦儿不了病了才好。

想罢,李敏去自己屋,又拿了床被子给这兄妹俩盖上,看看时辰,见药煎得差不多了,便把药渣倒掉,只留下药水,叫念祖来喝。

谁知念祖不知从何处拿了一个冷冰冰的肉包子,放在火上烤热乎了,送到李敏面前要他吃。

“我待会吃,你先把药喝了。”上次给念祖拿的那一堆草药还没喝完,李敏可不想浪费了。

“敏儿吃。吃了就喝。”

被火烤得热腾腾的肉包子送到嘴里,李敏只好接过来,放嘴里刚咬了一口,便被大手大脚的念祖调转了身形,被他推着直朝灶房外去。

“敏儿吃,出去吃。”念祖嚷着。李敏未疑有他,出了灶房,赶紧回到屋子里,拿了件大衣裹上,咬了口包子,却觉得嘴里没滋味,扔到了一边。不一会儿,念祖抿着嘴唇,端着只剩下一小口药的碗进了来,李敏揉了揉冰凉的鼻子不疑有他地看过去,“都喝完了?”

念祖点头,李敏当即裹着衣服朝外走,该睡觉了,灶房的火应该扑灭了,那里还有很多干柴,有半点火星,李敏都不放心。

“敏儿干什么去?”

“把灶房的火熄灭。念祖别拽我,我去去就回。”李敏挣开念祖的手,语气中透着疲惫,屋子里面只掌着一支油灯,看起来灰暗暗的,这样的灰色调令李敏莫名有些困倦,直想睡觉。

去了趟灶房,就见灶里面的星火早被念祖给扑灭了,李敏满意地点点头,觉得念祖越发懂事了。看了一眼被淋湿了的灶灰,李敏又朝外瞧瞧挨着吃水缸的木盆,里面空无一滴水,而且水缸里面也没水了,李敏甩了甩脑袋,只觉得好像头疼得厉害,这一会儿仿佛一下子不够用了,意念却在执着地思考着,缸里盆里都没水了,念祖是怎么淋湿灶火的呢……对了,他在给念祖煎药的时候,正好洗过了草药,再倒上适量的水煎药之后,缸里正好没水了,念祖是从哪里找来的水泼灭灶里火星的啊?

李敏带着这样的念头回到屋子,却看到屋子里面黑乎乎一片,油灯早熄了。李敏又想,念祖这孩子真懂事,知道节约用灯了。他摸索着上了榻,黑暗中感觉到双强有力的手冷不丁地袭来,一手握住他的腰一手扶住他的背,陡地将他抬上了榻,扑面便是温暖柔软的被子,李敏轻吁一声,本能地笑了,低低念道,“好暖和……”

是啊,这一路来回,尤其是回来,他快被冻透了。灶房里面是比屋里暖和的,可也不能偎在那里睡。直到这个时候,李敏才觉得自己到了家。

他主动朝温暖的源泉而去,那比他高小半个头的少年身体,看起来似乎更热乎。

少年的两只手在他身上摸索,不一会儿,便干脆地将他外袍褪了,李敏突然想起一件事,“念祖啊,灶房的火是怎么扑灭的,没水了呀,你从哪里弄的水……”

他顺从地伸开手脚,让少年将他的里衣褪去,皮肤初初接触到被窝,凉意一下子侵来,李敏冷得直打哆嗦,将自己抱成一团,他甩了甩头,却觉得更疼了,哀哀地呼了几声,却没人答理他,只好止了声音,暗暗忍着,可身体却感觉那冷侵蚀进了骨头里面去,变成了一柄钢针击打着他的头部……连他的胸口也一阵阵地生疼起来,“穿衣服,穿衣服……太冷了……”

李敏念叨着,伸出去的手因为发冷而缩了下,下一刻依然执着地去找自己的棉衣。

念祖好容易把他脱光,见他又去够衣服,忙将那衣服扔得远远地,回头缩进被子,一把将李敏抱了个满满,声音低沉地安抚着,“不冷,敏儿有我,不冷,不冷!”

念祖的身体的确很热,李敏找到了热源,自然不会再去寻求衣服了。他像冰冰一样的凉手往念祖的腋下一掏,两条冰凉的腿和石头一样寒冷的脚,也准确地找到了自己温暖的窝,很自然地在进念祖并拢着的结实双腿中安了家。

“敏儿还冷吗?”

念祖冷得打了个激灵,却是更加拥进了身上的冰冷石块,两只手钳着李敏的腰跨处,一个用力,蓦地抽手来到他的屁股处,按着他整个身体,与自己细密无二地贴合住,“敏儿,敏儿……”

他的声音绻缱多情,在暗夜中深情地一次次呼唤着。李敏嫌他吵,不耐地晃晃头,觉得更疼了,闭着的眼睛,皱紧了眉头,不悦地哀道,“头疼!头疼!”

念祖以为他又跟往常那般一样头疼,心中只觉得没大事,以前李敏睡一觉醒来之后的头疼,只是因为自己点了他的昏睡穴,血液不流通罢了。现在头疼,指不定是因为在灶房里面,被那些划名其妙的草药给薰得,睡一觉便好了。

念祖柔声安抚着,见李敏慢慢不嚷了,身体也不动弹了,大约是睡过去了。念祖便大了胆子,在怀中这具身体,上下其手,探索着自己的未尽之地。

平时他虽然与李敏一起睡,可是李敏睡觉是极刁的,哪怕有一点动静都会醒来。念祖几次想点他昏睡穴,可是想到第二天他头痛的样子,又多是不忍。哪怕是半夜里,念祖也是极清醒地睡着,在郦儿睁开眼的一瞬间,便将小奶娃抱出去,给她喂奶,哄得睡好了,这才又把脚步放得最轻进到屋来。从来不敢打扰李敏,更没有一会像现在这样,两只手毫不规矩地在李敏身上揩。

喝了李敏的那盅中药,念祖差点把小命给丢了。多亏他运功将药给逼了出来。只不过撞到闽坚向李敏告白,念祖不敢大意,只好抱着肚子说自己肚子疼,他没想到李敏竟然当了真了,这样冰冷的寒夜中,还带自己去看郎中。

以前跟在娘亲身边时,自己生了病,也是娘亲先拿药吃,然后看实在撑不过,才看郎中的。李敏却将他生病当成了天大的事,半点怠慢也不敢,这直让念祖心里像浸了蜜一般甜而欢喜。

如果这个人,永远都这样关心他,那就好了;

如果这个人,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属于他,即使不让他报仇,只要能永远留在这里留在身边,便是天下间最快乐的事。

念祖好奇地在李敏身上扭扭摸摸,探探触触的,笔挺的剑眉不时皱皱,仿佛不解,这时他的手便更深了几分,漆黑的眼瞳中带着迷惑与了解,最后又都化作欢喜。不知道捣腾了多久,亦忽略了,往时两个人一起睡,被这样搔扰,李敏绝不可能睡得香甜。

念祖觉得自己哪里似乎有了一点感觉,他本能地翻身压了上去,将李敏压在身下,时不时地拿自己的身体摩蹭着身下的人……

他比李敏高,更比李敏要重,这样没有任何拿捏地整个压上去,即便是昏睡之中的李敏,也有些受不了,轻轻地咳了两声,李敏拿手挥挥身上莫名而来的重压,发觉不管用,而胸口的憋闷更严重起来,他捂着胸口想要重咳两声,把压在里面的积痰都吐出来,哪知手刚放在胸口上,就被人给拿开了,有个毛绒绒的大脑袋在他胸口舌忝呀舌忝的,李敏不知道他在舌忝什么,混沌地张开了眼睛,却发觉窗户纸外面的天,蒙蒙亮了。

“念、念祖……”

李敏本能地叫道,突然觉得自己胸口被狠咬了一口,那疼痛随着胸腔之内仿佛断裂一般的深痛,一下子随着他的声音爆炸开,四散到身体各处,李敏刹那间清醒过来,身体本能地拱起,脸往一侧陡然偏去,“呕”地一声,他觉得自己胸腔里面有灼热的岩浆汩汩涌过,那岩浆随着食道往上奔赴而来,途经他的嘴巴,呼地一声,被他倾泻着吐了出来,是血?

在模糊中李敏看到自己吐出来的,红红的液体,一瞬间便想着,自己是不是得了绝症,可是脑袋疼得被钝击一样,阻止他去想任何事情。李敏抱住头,想说什么,突然袭来的黑暗,就像是淹来的天然河水一般,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将他掩没了。

“敏儿、敏儿!”

念祖察觉到李敏不对劲时,慌忙从他身上下来,见李敏吐了血,念祖慌得都傻了。他也没做什么,怎么敏儿会病了的?他只不过好奇,咬了敏儿一口,味道比敏儿的嘴唇还好吃,他正兴致高扬,敏儿却撑不住了。

第135章:嫂子

他抱起李敏薄薄的身体,大喊着晃了几遍,李敏都没回声。

念祖急忙忙拿衣服给李敏穿上,挡住他胸口那几个牙印,这才稍稍冷静下来。先给李敏切脉,只觉得李敏脉浮而虚,具体什么原因,念祖有些糊涂,摸不到实症……

突然,念祖想到了什么,忙运功,手掌放于李敏胸口处,先护住他的心脉,不一会儿,念祖大汗淋漓,身体的力气消耗了大半,丹田空空,全用来护李敏了。

他抹了一把汗,看到李敏悠悠转醒,念祖大喜,同时又想着当初在萧家的时候,就该没脸没皮,把那些练制的大补丸之类的都偷来几盒,敏儿的身子这么虚,多吃几粒大补丸,定然会有疗效的。

念祖朝不远处昨夜从老郎中那里拿来的补药看去,看起来这些药,倒也没白拿。

“念祖……我感冒了,你去……帮我泡一碗姜汤水。”

李敏睁开了眼睛,半晌才看清楚眼前的人,这才虚弱地吩咐道。

什么是感冒?念祖首先想道,但听说是姜汤水,他立即明白了,可又不太明白,“既然是风寒,你怎么会吐血呢?”只不过啃几下小、胸,没严重到吐血的地步吧?

“老毛病了。去,回来再给你说。”

李敏缓缓地伸出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感觉那里很疼,像是被刀割过一样,那样的一种疼痛,盖过了一切,使他所有的神经一瞬间密集聚焦。

念祖看到他疼得脸色煞白,心下小小地虚了一把,暗怪自己当时太用力,定然是把敏儿咬疼了。他这会,定然是疼的吧。

念祖拿来了姜汤水,李敏一口气吞下,拿被子裹紧自己,想到当初找朗儿时,经常发烧,闽坚会给自己熬一种草药,那种草药该是退烧的。只要吃了那草药,也不发烧,更不会想睡觉,胸口不疼。李敏想打发念祖去问问闽坚,找找那种草药,后来又迟顿地想到,自己因为那件事情把念祖给赶走了,当下只好作罢。

天渐渐发亮,李敏睡了一小觉,睁开眼睛,发现念祖像只大狗一样蹲在榻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手中拿着一块棉布,不时地擦自己头上的汗。

“我好多了。念祖你会生火吧……算了,我去吧,朗儿要吃饭,过会儿去武堂……嗯,还是我送他去吧,顺便去看看里娃。”李敏提到里娃时,话像是从牙缝里逼出来一样。病中的他,一想到李朗,便思虑到李朗的未来,想到李朗肿成了像小萝卜似的小豆芽,李敏顿时觉得满头阴云,忧丝密布。

“我会我会!敏儿你躺着吧,我去送李朗!”念祖蓦地跳起来,接着便朝外冲了出去。

李敏哪里放心,念祖可是个傻子,当即带着满身的汗就下了榻,又披了件厚衣,这才拖着沉重的身子出了门去,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李敏朝李朗的屋外走去,听到里面没什么哭闹声,看起来昨夜郦儿似乎没有闹着吃奶。

“朗儿,起来了,你该练武了。病了可不是你偷赖的借口哦。”李敏推门而入,看到李朗像是小大人一般,抱着郦儿左摇摇又晃晃,见李敏进来,李朗鼓动着脸颊,不服气道,“郦儿非粘着我,我哪有时候练武啊!”

“呵呵,你多久没有关心自己妹妹了。她粘你,也应该。”

李敏坐在榻沿上,看了一眼神气活泛的郦儿,叹了一口气,声音嘶哑地念道,“郦儿快满百天了,待我风寒好了后,在家里摆个宴,请亲近的街坊都来参加。”

“念祖倒是好好的,你却染了风寒。哥哥,你身体太差了!”李朗不满地撇撇李敏,放在被子间的肉嘟嘟小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处。

“等风寒好后,我会多锻炼的。”李敏勉强笑笑,苍白病容像是被寒风吹拂着即将凋零的黄叶,他伸手抓住了李朗的小手,探手就往他裤子里去。

“哥哥你干吗!”李朗大叫,上次就医时,李朗连吓带尴尬,身上还有着尿骚味,李敏说甚,他自然应承。可是现在,李朗缓过劲来了,况且李敏还病着,这一次想在容易地褪下李朗的裤子,确是难了。

李敏手心无力,被李朗硬生生抓住了,这回来裤角都没有触到,“朗儿乖,让我看看还肿吗?不行的话,咱们再换药。”

李敏眉头拧成个疙瘩,昨天忙得晕头转向,他实在没抽出时间来想这件事情。怎么就偏偏伤在这里呢,村中的那些顽童打架也没个正形,怎么就能把朗儿打成这样?

他鼻塞咽痛,脑袋里面嗡隆嗡隆的,像是有好几只蜜蜂在里面来回飞腾,李敏越想,心中越气,情绪很是不稳,一双眼睛红通通地瞪着李朗,又说道,“你昨天说我跟闽坚的事情,里娃才带人欺负你的……哥哥过几天便请媒人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到时候嫁进来,朗儿就不会吃这样的亏了。但是我绝不会这样放过里娃,快起来吃饭,今天我带你去武馆。”

李敏蹭地站起来,两手捏紧,他萧条瘦高的身子,松垮地套了一件薄衫,脸色仿佛欲雷欲电般的凌厉。

李朗见了,滴溜溜的黑眼睛紧紧地看着李敏,带着古怪和敬佩。他从来都觉得这个哥哥懦弱的,哪怕是经过两次族议,外加上修河堤一事。在李朗的眼中,别人不服气,那就只有拳头打得他们磕头求饶。爹爹都这样说过,对手来战,惟有反抗,靠实力将他们打趴下,那才是真正的赢家。

李敏做事情,恰恰相反,这个哥哥比之从前,变了许多,他能用嘴巴说一些令李朗听不太懂的话,之后过不了多久,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们,便莫名其妙地对他笑颜相对了;连李睦都是这样,哥哥把他的铺面都用来修河堤了,可是在萧大人来到沐水村之后,李睦竟然会挺身而出护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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