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之抱错 下——大江流
大江流  发于:2015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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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看完了,赵丽珍就去忙活做饭吃,贺阳站在阳台上看花,朱骜像靠近来说句话,可看了吴文才挨过去了,他又转头回了厨房挽起袖子帮忙去了。

朱骜手艺不错,连贺阳也惊讶——想当年在朱家过的那个年,朱成功让朱骜做饭,那简直是要杀了他,可见他这些年是吃了点苦。

可这顿饭终究没吃好,才吃了一半,廖鲁川的保镖就打了电话来,冲着贺阳说,“吴总,不好了,有人在酒吧讹三少,我们一个没看好,三少把人开瓢了,他们家挺有实力的,叫了一堆警察来,我们也不敢袭警啊,你来看看吧。”

贺阳顿觉头疼,他第一次发现,精神病也是有害怕的东西的。可又怕廖鲁川真吃了亏,连忙放了碗筷往酒吧赶,等了到了的时候,里面都清空了,就剩下警察保镖对峙着,廖鲁川在里面黑着脸不说话,而旁边又站了三五个人应该是挨打的人的朋友。

保镖一冲着贺阳高兴的喊了声,“吴总。”

两边的人顿时回过了头,贺阳不由的眼睛眯了眯,那个女人,不是韩金茹是谁?

第89章

韩金茹先看到的不是贺阳,而是朱骜。

自从贺阳走了后,她瞧着朱成功真怒了,何况朱骜也不听劝,既不好好学习,也不要回朱家了,她觉得白养了朱骜十六年,就彻底断了对朱骜的情分,一门心思扑在了朱铭身上。她这人也厉害,原先是十成十的挂牵,转头就不闻不问了,如今怕也就剩了三成的面子情。

但总归,人是认得的。

她瞧见朱骜,就没再看别的人,脸上一沉,冲着朱骜说,“这是你的朋友?你都交什么什么朋友?瞧瞧把你表哥砸的。”

此时她身体一闪,露出了后面的韩丁。

韩丁如今都是小四十的中年人了,依旧是那个西装革履的精英样儿,只是那半脸的血让他彻底没了所谓的风度,如今抽着半边脸,呲牙咧嘴的喊疼呢——刚才保镖也说了,他们报警不让廖鲁川走,廖鲁川也狠,直接让人拦着韩丁,不让他去医院。

当然,他若只是横,是没人听他的。好在他一向是对于毁坏廖家名声尽心尽力,还报上了自己是神光廖家三少爷的名头,神光的确是名头大,但南城北城离得这么远,何况韩金茹都多久没去过社交圈了,她怎么可能知道三少跟廖家的恩恩怨怨,又瞧着他的确穿着不错,身后还带着人,韩丁还能坚持得住,也就没敢大闹,只是围了起来。

韩丁原先也想忍的,结果一听见朱骜来了,哪里还忍得住——朱骜身份没发现之前,对他落井下石手多狠啊,他讨厌贺阳,对朱骜也没有一丁点喜欢。要不是朱成功摁着,他一直搭不上他二姨,他早就找事儿去了。

如今,韩金茹向着他,他自然嚣张,冲着朱骜皱着眉头喝道,“你就是这样交朋友的,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你在朱家养了这么多年,也就学会跟着狐朋狗友混了,跟你那儿残疾爹一个德行。赶快把人弄走,你……”

然后,他那双比韩金茹要精明得多的眼睛,不自主的往朱骜身边一晃,就看到了一直站在旁边的贺阳。那可是个十年都不见的人啊,但韩丁一开始就是喜欢贺阳那副长相的,说实在的,即便过了十年,似贺阳这样漂亮的,他也没再见着。

只一眼,他就认出来了,原本说的溜溜的话,也顿时卡了壳,不敢置信的喊,“贺……贺阳?”

他这声可是彻底破音了。可那两个字太简单了,也太深入人心了,韩金茹几乎是立时惊慌地抬起了头,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后,放在了贺阳的脸上。

贺阳看到,这个女人脸上先是露出了惊慌,然后是见鬼似得害怕,最后才是窃喜的表情。最终,她冲着贺阳情真意切的叫了声,“阳阳!”那调门调高了又落下来,后面还带着颤音,连赵丽珍见了他感情都没那么饱满。

贺阳不知道韩金茹在打什么主意,只是如今且不同往昔了,韩金茹生他用了十个月,让他彻底死心也不过十几个月。他忍了她要打断他的腿,忍了她袒护外甥、养子羞辱自己是个一个臭不要脸的小婊子,还赔上了自己的前途十年出走。

韩金茹是有生恩,可他们早不相欠了。

所以,他怎么会在意韩金茹的呼喊呢。贺阳一副没瞧见的样子,指了指廖鲁川,“这不是朱骜的朋友,我的。”他往前一走,直接到了廖鲁川身边,有些嘲弄的问,“我倒是不知道,多年不见,韩家人连警察都指使得动了?”

那边警察也不是卖的韩金茹的面子,而是朱成功。他做了二十年的南城首富,但凡是个官面上的人,都得给他面子。今天韩丁一受伤,韩金茹立刻给了熟识的局长打电话,局长接了电话不敢懈怠,又赶忙往下吩咐,到了最后,就轮到了片区的这群警察过来撑场子了。

这事儿这么做的自然不少,何况,廖鲁川是的的确确给韩丁开了瓢,他们出警也不算偏袒。谁能想到,这人竟这么横呢,一声令下几个保镖就真敢拦着他们,带队来的张金宝当时气得脸都抽筋了,直接就想让人将其拿下。

结果就听到了廖鲁川报名号,还看到了韩金茹一副唬了一跳的表情,他是多精的一个人,瞧着韩金茹没再开口要求,也就按下不动。

如今听了贺阳又在那儿嘲讽他们,几个跟过来的兄弟脸上都不得劲,要不是上司有令,谁愿意干这事儿呢。只是张金宝想着刚才韩金茹叫贺阳的声调,没有吭声,只是看向了韩金茹。

果不其然,这个女人脸色一变,就冲着贺阳说了句当场人都惊讶的话,“阳阳,我是妈妈啊,你走了这么多年,妈妈想你啊。”

张金宝一脸我艹的表情,就对上号了。这些年朱成功往公安局又不是跑了一次两次,只要知道点事儿的人都知道,他刚刚认回来的儿子,离家出走了。这中间秘辛不知道在南城传了多少个花样出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朱成功一直在找,这些年花的钱都成海了。

他们开始还是听了个笑话——你想,孩子当时抱错了,如今换回来,孩子肯定心里有点问题,但家长是做的多不靠谱,这么点的孩子才能自己跑了啊。可这些年,年年瞧下来,听说朱成功只要一有消息就放下手头的活去找人,虽然次次败兴而归,他们也是敬佩的。

即便攸关亲人,即便有钱,也不是所有人能做到的,要知道,想要儿子,他又不是不能生,再生十个都有女人愿意。

可如今这孩子回来了?亲妈这是刚知道?

他忍不住的去看贺阳,手里却摸出手机,准备立个功劳了。就瞧见了贺阳脸上不屑的表情,他听见贺阳说,“这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显然让我吃惊的事儿还不少,真没想到,十年了,你还是拿着韩丁这个兔崽子当宝贝呢。看样子,你跟十年前是一点没变。”

他这话说得狠,直接将韩金茹定在了十年前的形象上。十年前的韩金茹干过什么?韩金茹如果没记错,她跟贺阳的最后一面,是在学校老师的办公室里,她那时候气急败坏,觉得贺阳果然是让人养坏了,不但自己坏,还带着朱骜也坏了,甚至因为他,连朱成功都跟她不在亲密,她直接给了贺阳一巴掌,还怒斥了他。

那天贺阳只问了她一句话,“这是你真实的想法吗?”她说是,那是他们母子俩最后一次见面,最后一次说话。

她万万没想到,不过是一次教训,贺阳一走了之,朱成功居然跟她离心。这些年,看着她悠闲自得,天天带着朱铭在农场玩,其实她的日子是在苦水里泡着的,她和朱成功共患难了那么久啊,却因为亲儿子而断送了——她宁愿是有个小三,那起码不是她的错。

尤其是,如今朱成功居然连朱铭都从她身边接走了,如果说她原先还执迷不悟,可如今却不得不该想想怎么办了?那个于佳三十余岁,气质高雅,朱成功每天去见儿子,就要看见她,万一日久生情,她却是连最后朱太太的名头都保不住了。她如何不反悔?

她又不是傻子,否则也不能跟朱成功创下这番基业。她找韩丁就是无奈之举,她总要有个人养老吧。可如果能和好呢?她看着贺阳,心里立刻明白,这就是他们夫妻的心结所在,也是和好的希望。

所以,她如何能承认,自己与十年前相同呢!她做不了慈母,也应该是个悔过的母亲才是。

所以,韩金茹听了贺阳的指责后,居然没辩驳,反倒是呜呜呜哭了起来。偶尔夹杂两句我错了,阳阳你原谅我吧,我这些年都在反悔啊。

她到底怎么样贺阳还真不知道。可搁不住朱骜在一旁,他虽然敬重韩金茹——那毕竟是疼了他十六年的养母,可又不愿贺阳吃亏——韩金茹这些年什么样,朱成功没少给他唠叨。所以,他慢慢朝贺阳摇摇头。

贺阳一瞧就明白了,他顿时晒然,可真是本性难移啊。当即也不理会韩金茹的抽泣,而是转头问廖鲁川,“怎么回事?”

廖鲁川在一旁看了半天的好戏,在国外时,他跟贺阳交了底,贺阳也跟他交了底,只是具体是哪家,贺阳没说。不过这么一看,居然是昌茂,那可是不小的家业啊。他顿时觉得贺阳傻透了,为什么不要呢。他眼里是没什么骨气不骨气的,我舒服了,让我不好的人不舒服了,那就是好。

当然,他还对上了两个人的号,不是朱骜——这家伙在北城他就对上了。韩金茹和韩丁。他想着贺阳跟他说过的事儿,顿时觉得无比恶心,给贺阳解释的时候,自然挑难听的说,“我带人来这里坐坐,结果那小子就凑了上来,说要请我喝杯酒。哈……”廖鲁川的样子要多嘲讽有多嘲讽,鄙视的说,“我要什么样的没有,岂看得上他这一把年纪还在酒吧找艹的婊子,我不搭理他倒是不服气呢,我就教训教训了他。”

韩丁甭管用了什么路数,也是个老板了,怎么可能让人这么说,何况旁边又有他二姨——他怎么能知道韩金茹如今已经准备要当贺阳的亲妈了。他抬着那半脸血就冲着廖鲁川不服,“这是gay吧,不都是这样?”他千不该万不该,因为看到贺阳旧恨涌上心头,又瞧着他和廖鲁川亲密,接着说了句,“呵,你跑了十年,这是卖身上位来显摆了。”

朱骜和吴文才听了当即就恼了,贺阳倒还是平静,冲着廖鲁川说,“人借我用用吧。”廖鲁川才不怕事儿大呢,立刻点头,“你随便。”贺阳就冲着那六个五大三粗的保镖说,“不死就行。”

他声音轻飘飘的,但话却狠。连旁边见过多次血的张金宝也忍不住打了个机灵,忍不住地去看贺阳,心道这孩子这十年肯定有故事。只是这既然成了家仇了,他们自然更不方便插手,他使了个眼色,来的几个警察就慢慢退外面去了——看不见就不用管。

倒是韩丁还等着他二姨呢,没想到警察后退了,他二姨还在那儿抹眼泪,跟没听见似得,他瞧着人上来,连忙往外跑,还喊着,“二姨救救我。”结果就被六个人围住了。他们是何等身手,只几拳韩丁那掏空的身体就受不住了,开始还叫唤,后面就渐渐声音弱了。

然后又不知道动了哪里,韩丁发了一声高亢的惨叫,彻底没了音。

廖鲁川是个疯子,跟没看见似得,贺阳脸色平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朱骜和吴文才都明白,贺阳当年因为韩丁,被打的胃出血住院两次,这不过是以怨抱怨罢了。

只有一旁装傻的韩金茹心里颤了颤,这个儿子可与原先太不一样了,她有些担忧的抬起头,心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哄过来,不过她总归是亲妈,却不想,恰好看见贺阳一脸嘲讽的看着他。

朱成功的车匆忙停在了酒吧外面,已经遣散了其他人,自己等在外面的张金宝见了,立刻迎了过来说,“都在里面呢,我们也不方便进去。”他还小声说,“刚刚里面的人叫了120。”

第90章

朱成功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进去了。

张金宝自觉露脸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没跟进去,反而是等在了外面,这摊子事儿就要看他们怎么解决了。

这其实是个单方面的欺负,韩金茹装了死人,廖鲁川手下的保镖都很管用,跟来的吴文才和朱骜各个都对韩丁没什么好印象,等着朱成功进来的时候,已经收尾了——他们甚至能听见外面传来的急救车的鸣笛声。

朱成功一进来,屋子里的人倒是都挺吃惊的。贺阳回南城不是秘密,可这也才进城半天多呢,朱成功怎么就能找到这儿了。

朱成功也没解释,先去看了韩丁,他已经昏迷了,脸上看着还好,只是身上朱成功一戳他就抖一下,疼得直皱眉头,显然打的挺狠。朱成功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贺阳还没说话,廖鲁川也跟着不高兴起来,寻思你这是来为外人撑场子的啊。

他一皱眉头,那几个保镖都是天天训练的,自然也就动了起来,围到了廖鲁川身边,一股子要想动手先过我们这一关的霸气。

朱成功哪里想到,他不过一个动作,气氛顿时就变了。他抬头看向那几个保镖,还有一旁神色不变的贺阳,心里那股子难受就别提了,这是有多不信任,才能这样呢。

别人还可,朱骜对朱成功却是最尊敬不过的,瞧见这样也不忍,就上前解释去,“都留着分寸呢。不过这事儿怪不到阳阳……”

他就低头解释韩丁干了什么事。说话间张金宝那儿声音已经大起来,朱成功听了回头就冲着廖鲁川说,“廖家三少是吧?”

他好歹是长辈,甭管在事业上,还是瞧贺阳的面子,廖鲁川就算对他有防备,倒是难得没张狂,说了句,“不敢当。唤我鲁川即可。”

朱成功点点头说,“那好,鲁川,把人先撤一下吧。”

廖鲁川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嘴巴顿时扯开一个挺大的笑容——这里好像除了韩丁的亲戚,就是亲戚的朋友,他的人一走,这事儿就是无头公案了。他刚才瞧着朱成功的表情,还以为这人要训贺阳呢,这样倒也好。

只是他不知道他廖永准备怎么弄死他,所以一向保镖不离身,就点点头说,“我带他们到后面待会儿,”又冲着贺阳说,“我直接回酒店,你有事儿打我电话。”

等着廖鲁川带人走了,朱骜就上去把人放下来了,一路抬到了急救车上,只是等着人抬上去了,总要有家属跟着,朱成功回头瞧了一眼韩金茹,发现她居然寸步没动,而且也没有半点动的意思,眉头就皱了起来,想了想说,“金茹你跟着去,我还有点事儿。”

实在是,无论朱成功还是朱骜贺阳都不可能去关心韩丁了,这不是笑话吗?被他欺负成那样,把人揍了,再去上下楼的给他跑住院的事儿,简直糟心。可又不能没个人去,朱家还得要脸呢,何况韩金茹这段时间有给钱又给脸的帮着韩丁,她去简直太合适。

谁知道一向疼韩丁的韩金茹,这次却摇了头,“不了。”她怕是瞧见朱成功目光狐疑,又加了句解释,“这孩子太让我失望了。”

朱成功如今对她了解已经足够多了,一听这话,反倒是没高兴,眉头却皱的更厉害。不过此时不是问话的时候,就让在外等着的助理杜洋过去照顾,自己留下来,想要跟贺阳聊聊。

他们父子已经有十年没见了,他这一路都是激动而胆怯的,他不知道贺阳会不会依旧不愿意见他,刚刚他走进酒吧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贺阳,他是使劲儿忍着,才没走过去拍拍儿子的肩膀。

他如今看着已经太老了,明明五十多岁,却是头发花白,背也弓了下来,看着不像是贺阳的亲爹,倒是有些像他爷爷的兄弟。

吴文才原本还想留下来替贺阳说话,他怕贺阳碍着面子,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只是瞧着朱成功这样,在加上这些年在南城听到他找贺阳的传言,也有些于心不忍,拍拍贺阳的肩膀说,“有空来找我。”就先行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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