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琮珠(绝爱之彼岸)下——沧溟夜
沧溟夜  发于:2015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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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晟音一脸愤然,气鼓鼓的说道:“是你非要追上它,现在倒怪我浪费时间!”

第五十六章:初探皇宫(下)

皇宫太大,以至于凤晟音找的毫无头绪,两人找了一处偏僻之地,背倚宫墙坐在草坪上小憩,草地清清凉,夜风吹拂,带着春日的微寒,彼岸倒是颇为自在,悠哉悠哉的偏头看向凤晟音。

见她着急,彼岸有些欣慰,宽解她道:“你与红琮有缘,自然也与溟卷有缘,一般来说,你身边十丈之内,必有溟卷,你只需跟着你的心走就好了。”

凤晟音细细品着彼岸的话,回想了一下确实有道理,自己多半的时间是跟着凤陌南在一起,而凤陌南就掌握着五部溟卷。

可是那剩下的一部呢?自己还常常跟谁在一起?凤晟音绞尽脑汁的推算着时间,她一路北上是跟顾璋川在一起,还入住了顾府,随后她去了淮城,被楼信彦带走,住在天楼帮的总坛里,也就是说,要么,溟卷在顾府,要么在天楼帮。

秀美一紧,凤晟音用手揉捏着太阳穴,合眸静想,凤陌南当时说在皇宫,想来楼信彦是效忠于顾璋川的,那溟卷他会私自收入囊中吗?不会,他一定会交给顾璋川,就算他不交,顾璋川也一定会要过来,天楼帮只是一个帮派,他的实力尚无法与皇族抗衡。

那接下来呢?顾璋川会留在自己手中吗?不一定,凤晟音径自摇着头,不好说。

“怎么了?”彼岸见她摇头,问道。

“我在想,若是顾璋川手里握有溟卷,他是会留在自己手中,还是上交皇室。”

彼岸反问道:“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人?坏人?若是好人可能会,若是坏人那他一定会带在自己身上,因为他有可能谁都不相信,不过,或许,他有心爱之人或极为重视的人,他把溟卷交给他们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凤晟音倏地一下睁开眼睛,猛的回身,“我知道溟卷在哪里了!”

彼岸眼中深意幽幽,缓缓转化为笑意涟涟,朝向凤晟音绽放了一抹醉人的迷离笑颜。

顾璋川自打出生就肩负着拯救乾国的使命,那对他而言,他会将溟卷交给至亲的奶奶或者姑母,按照彼岸的说法,自己与溟卷有缘,那日随顾璋川入府,极有可能溟卷就在顾璋川手中,他并没有给他奶奶,而是给了她姑母,也或者他给了他奶奶,而他奶奶又将溟卷送入皇宫,这才有的她鬼使神差的一步步靠近皇室,现在就躲在皇帝陛下的后花园中。

所以,凤晟音笃定的对彼岸说道:“第六部溟卷在太后手里!”

“那还等什么?”彼岸幽媚一笑,眼波妖娆。

凤晟音凤目斜斜一挑,看向他道:“说的容易,你知道太后的寝宫在哪里吗?”

“那还不容易。”彼岸邪邪一笑,说不出的狡黠,他施施然起身,朝宫门口的光亮处走去。

“喂,”凤晟音不知他要做什么,心下一急,压低嗓音喊道:“那边全是侍卫,你做什么!”

彼岸丝毫不理会凤晟音的焦急,步履盈盈的朝宫门处值守侍卫的身旁靠近,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凤晟音看不清,只见彼岸紧紧贴在其中一个侍卫身上,似是在他耳旁窃窃私语,又好像一头成精的苍原狼妖在啃食侍卫的脖颈。

不消片刻,彼岸便又悄无声息的折返了回来,凤晟音忙迎了上去,“你刚才做了什么?”

彼岸的红眸比方才更显黑红晶亮,恍若两颗普通的石榴颗粒瞬间幻化成石榴石般的宝石。

彼岸一边恍若无事一般的按了一下胸口,一边道:“我知道太后的寝宫在哪里了,我们走。”

“你怎么知道的?”

彼岸还未等凤晟音反应过来,就拉着她的手一个闪身,如烟般消失了,于此同时,那个被彼岸碰触过的侍卫仿佛一根站立不稳的木桩般,直挺挺的向后倒下。

“扑通”的一个声音,引来周遭侍卫纷纷跑向此处,双目空洞,肌肤脱水十分严重,惨白异常,周身没有一滴鲜血,唇口微张,没了气息,如同失了魂魄的木头玩偶,大家左看右观探了许久,也未探明那个侍卫的死因,由于死得蹊跷,大家商量一致后,上报给了侍卫长,侍卫长也分辨不明其死因,思来想去选择逐级上报,一层又一层,终是报到了御前侍卫处。

恰在此时,彼岸和凤晟音已经无声无息的潜入皇太后的寝宫中,大殿横梁之上,彼岸凤晟音两人安静的趴着,等待时机。

“喂,”凤晟音悄悄道:“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彼岸白了她一眼:“好奇心这么重会害死你的。”说完,他觉得这句话好像溟王在几百年前也教育过他,忽而一笑,无可抑制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喂!”凤晟音加重了语调:“回答我啊,你笑什么?”

思念的温暖被打断,彼岸蹙眉,不耐烦道:“我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你不止优柔寡断多愁善感,还十分讨厌。”

“我……”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凤晟音恼了,“我说什么了,你就说我讨厌。”

“嘘。”彼岸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冲下面指了指。

凤晟音低头望去,只见皇太后身边的侍女皆纷纷行礼告退,一个接一个的,井然有序的退离了大殿。

“我们下去。”彼岸刚要起身,就被凤晟音一把拽了回来,许是凤晟音力道过大,彼岸向前一倾身子,那青丝如瀑,柔顺秀丽宣泄在香肩两处,一股清幽的香味直扑鼻息。

真美啊,凤晟音在心里直感叹,彼岸是个男儿也就罢了,若是为女儿身,定会迷死这世间所有的男子。

“你干什么?”

“不回答我的问题,不能走,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用刚才的方法对待皇太后!”

眉心微拧,眸中光华淡凛,彼岸道:“我即便用了,你能耐我何?”

“我不准你伤害她,生命是无辜的,你要了你想要的答案即可,但不能伤到性命!”说完这话,凤晟音看彼岸神色冷然如斯,知他听不进去,再道:“我想,王也不希望你伤人性命。”

这话一说,彼岸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幽光,他缓缓扭头,略带深意的看向凤晟音,那目光中竟掠过洞穿人心的锋锐。

凤晟音被彼岸看得不由得想要避开那目光,可心底那股子倔强在此刻又犯了混,她死死回视,半点不移。

“哼。”彼岸冷哼一声:“这招,连你也学会了。”言毕,他拉着凤晟音的手飘然落下,脚底触碰在冰凉的青石面上,未有一丝声响。

凤晟音一看事已至此,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便凝神向皇太后望去。

太后不知在想什么,想的极为入神,时间紧迫,多呆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凤晟音向前走了两步,启声道:“太后。”

浑身一震,太后慢慢转过身子,在眼神触及到凤晟音时,目光惊愕万分,不可思议的望向那两位不速之客。

声音微颤,仍铿锵有力,“你们是谁?”

语气冷锐,字字清晰:“我是凤晟音,我来是想你交出溟卷。如果你配合,我们不会伤害你,如果你反抗,那你和你的儿子,性命堪忧。”

太后唇角一挑,似笑非笑:“笑话!皇宫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你当这里是你家后院,想要什么就取什么吗!还敢威胁哀家,你以为你能进来就一定能走得了吗!”

“你还与她啰嗦什么,直接取了不就完了,女人真是麻烦。”

彼岸向前走了几步,盈盈身姿,婀娜聘婷,举手投足间皆是醉人心魄的妩媚,就连埋怨也带着娇嗔。

凤晟音忙走上到彼岸面前,用身子挡住他,挑眉视于他:“不准伤人性命!生命是无辜的,我们取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即可,怎可随意伤人!”

彼岸冷冷看了她一眼,一个旋身化作一缕红烟,消失在空中。

太后惊惧的望着彼岸消失的地方,随后缓缓将视线移到凤晟音身上,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嘴唇动了动,被她死命压下。

凤晟音淡然转身,将一切尽收眼底,“他的性子古怪,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太后是聪明人,当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太后鄙夷一笑:“哼,不过是障眼法而已,也敢在哀家面前卖弄,大街上随随便便找个戏子也比这个精彩。”

凤晟音不愿与她多费唇舌,“第六部溟卷,在哪?”

“哈!你以为哀家会给你吗!哀家以为能被川儿看上的女子,再不济也该聪慧些,谁料你不仅长相平凡,还如此愚笨,啧啧啧”太后惋惜的摇头,“哀家的川儿也有眼拙的时候。”

曾经初见时翩然少年的模样,笑容亲切舒朗,如黑夜中的月华,照进凤晟音孤独无助的心里,再见时道不同不能共进退,两两相望也是种奢求,只有擦肩而过后的落寞。

然而,障碍重重如逆流而上,世事变迁,她与他的缘分中竟然冒出了一场厮杀,一份血债,她不禁苦笑,本就不深的情分就在这一刀一剑中磨光殆尽,最后,变成了说不清道不尽的对立与决绝。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若太后不配合……”

未等凤晟音说完,太后启声打断她道:“凤晟音,实话告诉你,你的命,哀家不想留在这世上,想来少典已经几番设局置你死地,你非但不逃的远远的,反而深夜入宫受死,你以为哀家会放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吗!皇宫内外守卫上千人,哀家看你这次是插翅也难逃了!若你跪地求饶,我自当留你个全尸,若你冥顽不灵,哀家可就顾不得许多,怕是……”

话音未了,殿内空旷处突地冒出一道声音:“谁留谁一条全尸,还说不定呢。”

二人皆凝眸望去,只见彼岸胁持一人自殿内黑暗处慢慢走来。

起先太后并不知被胁持之人是谁,待她看清后,猛的从软椅上站起,骇得向前疾走两步,急声道:“不要伤他。”

彼岸冲太后冷冷一笑,随后斜眼瞥了凤晟音,那意思仿佛在说:看到了吧,这招才管用。

不用问也知道彼岸胁持的是谁了,正是当今皇上。

凤晟音回眸冲太后道:“用溟卷来交换,否则,他性命堪忧。”

太后厉声道:“不许伤害他!你们这些小人,只会用这卑鄙的手段……”

彼岸冷笑道:“我只要结果,过程如何,我不在乎。”说完,指尖陡生一条细长的彼岸花瓣,瓣尖锐利,恍若刀刃一般,围着小皇帝的脖子一圈又一圈的缠绕着。

那小皇帝不知被彼岸做了什么,竟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有气无力的倚靠在彼岸胸前。

“不要让我等!我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

彼岸边说边收紧缠在小皇帝脖颈见的花瓣,那花瓣紧紧勒住小皇帝喉间,他细嫩的皮肤一点一点开始渗血。

小皇帝痛苦的发出一声:“唔”,眉毛紧蹙在一起,满脸的苦楚。

“不要伤他!”太后焦急喊道:“哀家给你,你要什么哀家都给你,只求你放过他。”

“交出溟卷,我就放了他。”

“好好好,我这就交给你,你莫要伤害他。”太后转身匆匆数步走至案桌前,将磨墨石拿起,复而急步走到凤晟音面前,双手递于她。

凤晟音从来未曾见过溟卷,疑声道:“这是溟卷?”

太后见凤晟音不接,右手拿起那方磨墨石朝地上狠狠一摔,那石头顿时碎裂开来,露出一块黑黑长长的木块,太后弯腰将其拾起,道:“这就是溟卷。”

凤晟音自太后手中稳稳握住溟卷,刚要细看时,只听得彼岸道:“还你!”凤晟音忙回头,还未看清,就被彼岸拉住,一个闪身,消失在殿中。

那小皇帝被彼岸猛的一推,踉跄了几步,几欲栽倒在地,太后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太医——快传太医!”

第五十七章:溟王坠天

“你——”女娲怒目而视,眼中喷薄的忿怒几欲将溟王揉碎捏烂,“你再敢说一遍,今日便是彼岸的死期!”

溟王一声冷笑,不无嘲弄的说道:“一遍又如何,便是千万遍我也敢说,今日不止是彼岸的死期,也是我的!”

女娲闻言勃然大怒:“你想死,我今天便成全你!!!”

说罢右手挥起两指,似剑斜指地,将满地云光猛然一收,幻化成万道细密的冰丝银针,那烁烁莹亮的流光自针尖缠绕飞转,逼人夺目的玄白色针阵夹带着迫人的气势华光万丈,傲视着身前的溟王。

四目相视,那是互不退让的强硬和坚守立场的不屈,溟王稳坐椅上,静看面前那让人胆战心寒的至高灵力,淡望眼前那凛然刺目的无上法力。

“女娲娘娘,”九天玄女见此情景,怕女娲震怒酿成大祸,忙跪下劝解道:“女娲娘娘请息怒,溟王自爱上龙浠至今日已有千年有余,若是寥寥数语便能消除这种爱,那存在在溟王心中长达千年的感情又算什么呢!他爱的深,爱的重,才有如此结局,望娘娘给予他一些时间,我想溟王定能想通,必能做出正确的决定,还望娘娘三思。”

溟王冷眼瞧着,无惧无畏,那冷锐的眸心是无尽的幽深,他在赌,赌女娲能不能下得了这个狠手,他要以此而判断女娲对自己、对彼岸的底线最低可以放到何处。

见溟玦无动于衷,九天玄女冲他低斥道:“溟王,你在想什么!还不向女娲娘娘请罪!”

“我,”溟王幽幽启口,目光深邃,语气沉定:“何罪之有!”

不想他如此回答,九天玄女惊的一下跌坐在地上:“你!”

“孽障!”女娲娘娘怒极,掌间翻转,所有云光如针如刃如冰刀如寒剑细细密密皆纳于指间,并且不断聚拢扩大,天地之间顿时灰暗无比,只余女娲掌底那刺目的白炽光芒。

九天玄女法力不及,无法应对,想要阻拦,又睁不开眼,只能以袖遮面。

“顽固不化,你要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价!”言毕,女娲广袖一挥,那夹带着巨大能量,几欲置人于死地的云光团直直朝溟王面庞袭去。

眼见性命不保,溟王唇边泛起一丝笑意,冷潺无边,这一掌,女娲竟是不留半分情面,她想要了他的命!原来,纵然自己是她炼化的,为了颜面,她也不惜毁掉自己。

面子,就那么重要吗!比亲情比生命都更加重要吗!

冷光一闪,杀气尽显溟王眼底,他一个飞身踢开身下座椅,单膝跪地,用充满法力的双手拼命抵住了冲他呼啸而至的巨大云光。

可那是女娲娘娘,其法力之高凌驾众仙之上,云光高速旋转,光芒如刀,刀刀削在溟王双手间,一层一层刮去掌间的法力,溟王咬紧牙关想要拼死抵挡,可那云光团一点一点向前压去,衣袂翻舞,似呐喊冲杀,溟王脚底吃不住力,缓缓向后滑动。

九天玄女道:“女娲娘娘饶命啊,这一击溟王怎吃得住啊?若坠落凡间,岂不酿成一场祸端!”

女娲垂眸,思量片刻抬眸视于他,语气微缓,似在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溟玦,你可知错。”与此同时,右手轻轻一收,那云光团便化成了一缕缕的溪流缓缓流入女娲掌间,顺着她的秀臂滑落在地面,依旧是白絮般温柔的云霞,轻轻浮动着。

抗力越来越小,溟王退势缓解不少,但仍旧无法将面前这云光团推开,溟王知道只要他不低头,女娲不会收手,可若他回答了女娲不愿听到的答案,那么毁灭将继续,既然如此,那他把伤害降低至最小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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