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山水田园(包子)上——缺氧的金鱼
缺氧的金鱼  发于:2015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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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梓瑞远远望去,看不出什么异样。而且温奇文说得这种情况,很像一种地理奇观,那估计底下暗流和溶洞引起的。

“还有阎王沟,就在牛滚坡后面的一处山谷。那里常年烟雾弥漫什么也看不清。听说里面住着鬼怪,夜晚还能听见不好的声音。我们打猎,从来不敢靠近那里。”

张梓瑞觉得那可能是瘴气,不禁有些失望。

温奇文又陆续说了两个地方,一个是老虎的领地,一个是黑熊的领地。再远,他们也不知道了。张梓瑞失望不已,不过他却没有想着去猎杀老虎赚钱。有老虎镇着,那一片的药材也不会有人去挖,到时候还不是便宜他了。张梓瑞完全把山林之王当成看家护院的了。

两人在山里挖了些药材,又打到一只獐子,一只麂子。张梓瑞不禁想起小时候爷爷讲的一个故事里提到的一句话,一见麂子,二见獐,过河看见细鱼秧。他不喜欢吃鱼,都把盘山河这么一个天然的资源给忘了,改天去看看有没有鱼。他不吃也可以给家里的几个小孩补补身体。

这天收获不错,麂子肉细嫩鲜美,口感好,可以留着自己吃,吃不完的做成肉干。他还记得以前和爷爷去南边的边境城市吃到过一次,那用不知名香草拴着,一扎长,小拇指粗细的麂子肉干,那香味真的是寻常家禽的肉难以企及。麂子皮也是上好的皮革。獐子可以卖钱,獐子分泌的麝香可是名贵香料和药材。吃的有了,卖钱的也有了,张梓瑞心里十分高兴。

下晌,两人收拾了猎物和药材,匆忙下山。走前,张梓瑞看了一眼远处的山脉,心想要找时间去看看。他们现在虽说是进深山,但也只是比村里人深入得多一点而已,算不得十分深入。

这时走在他身边的温奇文脚下一滑,差点跌倒。张梓瑞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他,让他避免摔倒。

“路不好走,小心一些。”张梓瑞说着,并没有放开温奇文的手,反而是牵着他的手,往前走。

虽然两人每天都睡在一张床上,可并没有亲密行为。这时被张梓瑞牵着手,手上传来让温奇文安心的温度。他红着脸小声说:“瑞哥,谢谢,我——我能自己走。”

“万一在跌倒怎么办?”

不知为何,张梓瑞并不想放开他。不止是因为担心他背了太多东西不小心摔倒,更是因为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更忘了在这山里温奇文可比他走得稳多了。

两人手牵着手一路往回走,走到村后的山坡时,隐隐看到草从中躺着一个人。温奇文走过去一看,竟然是熟人。

“你认识她?”张梓瑞没有错过温奇文脸上的神色。

“这是温大叔家的女儿,小月。”温奇文看着一脸菜色,嘴唇干裂全无血色,瘦得没有二两肉的小月,记得几个月前,这可是个水嫩漂亮的小女孩,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小月身边还放着一捆柴火,明显是到后山来打柴火的。

小月?那不是温成金的女儿,那家的人可是挑唆着村里人,差点害死阿文,后来又差点毁了他们的土豆生意。

“瑞哥,她好像病得不轻,我们帮帮她吧?”温奇文看着这处境凄惨的小女孩,还是心软了,更何况伤害他的并不是小月,她只是个孩子而已。

张梓瑞看了一眼一脸祈求的看着他的温奇文,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月。那短了不少的袖子下,还能隐约看见青紫的伤痕,明显是被条状物击打造成的。

“你还是先看看能不能把她弄醒。”男女有别,他不方便出手。不是他多心,万一他碰了这女孩,以后赖上他怎么办?

“小月,小月你醒醒。”温奇文喊了半天都没把人叫醒,伸手摸了摸小月的额头,被吓了一跳。“瑞哥,她的头好烫,得把她带回去。”

张梓瑞暗道一声麻烦,但他还是将温奇文身上的东西拿了过来,让温奇文将小月背在身上。温奇文满是歉意的看了一眼身上挂满东西的张梓瑞,快步往村里去。

他并没有将小月带回家,而是送到了刘大夫那里。张梓瑞在路过家门时把东西放在院里,交给阿武整理,自己匆匆跟在温奇文身后去了刘大夫那里。

刘大夫诊断之后,得出小月是受了伤,营养不良,才会发烧晕倒。温奇文替她给了诊费,又单独给了十个铜板,让刘大夫的妻子,惠芳婶子照看一二。

“阿文,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这钱婶子不能收。”她知道这两家人的关系,阿文能救小月就已经算不错。

这时刘大夫让惠芳婶子去给小月上药,温奇文那十文没给出去,算是省下了。对于温奇文的做法,张梓瑞默不吭声。阿文这份善心,他并不会去抹杀,这是难能可贵的。要是一个人一点善意都没了,余下的只是猜忌、防备,那也没什么意思。而且还有他在一旁看着,出不了什么大事。

刘大夫两人说了一会话,惠芳婶子抹着泪从屋里出来了。

“这天杀的李凤娇,她怎么就下得去手,那可是她亲生的孩子。她也不怕天打雷劈,下去以后没办法和温成金交代。”

从惠芳婶子的口里,他们知道小月身上都是伤痕,新伤旧伤几乎体无完肤,实在是难为她一个女孩子了。

张梓瑞和温奇文对视一眼,他们能帮的已经帮了,剩下的就是别人家的家务事,他们无能为力。

小月醒来之后,知道是温奇文救了她,嘲讽的一笑。没想到她的亲人差点害死她,救了她的却是她以为的仇人。被母亲残忍的虐待了这么多天,村里的闲话她也听了不少,不在如同她那愚蠢的哥哥一样。将自己所有不幸推到别人身上。只是感谢的话她也说不出口。

她醒来之后,就被李凤娇接了回去。知道是温奇文救了她,李凤娇还骂骂咧咧的说着小月不争气,骂温奇文多管闲事。小月一脸麻木的跟在她身后一声不吭,她知道此时她不能说话,那样只会招来更多的责骂。她想阿爹了,阿爹要是还在她还是那个不知世事的小丫头。想到阿爹,一直没哭的她,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刘大夫夫妇虽然同情小月,但别人家的事他们管不了。只能看着那受小的身影一路不是被李凤娇戳脑袋,就是拧耳朵,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瑞哥,和小月比起来我很幸运。我阿父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很疼爱我们。家里虽然过得苦一些,但也没被虐待。”知道小月的事,温奇文觉得自己其实一点也不苦,还十分幸运。他有个好阿父,弟弟妹妹也听话,现在还嫁了一个好相公。

“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帮不了她,等她熬几年嫁人了,估计能好一些。”要是嫁了个好人家那还好,不然小月这一辈子也就毁了。

他们从山上带回去的猎物和药材卖了不少钱,张梓瑞在土豆收成之前,又买了十四亩地。总要留些给那些愿意买地的人不是?

地里的土豆可以收了,张梓瑞同样请了之前的几人来帮忙收土豆。而且他还在家里挖了个很大的地窖,方便储藏。十几亩土豆,有的一亩收了一千多斤,有的只是八九百斤,平均下来每亩一百多斤。

顿时这消息把大家都给惊呆了,听说这土蛋做的饼子可是饱肚子的。有些人看着成堆的土豆,眼睛都快绿了。

这样的大丰收把温奇文和温奇武乐得快找不到边了,张梓瑞觉得差强人意,他那知道要不是这地方灵力浓郁,还收不了这么多呢。

土豆丰收之后,张梓瑞把石头叔一家弄去镇上卖土豆饼了,同时还让几家人推出了烤土豆。他们挑选了差不多大小的土豆,煮熟之后,外皮考香,刷上辣酱。辣酱是按十文一罐出售给吴叔他们。

如此一来温奇文也有了事做,他在家里带着二狗叔家媳妇香草婶子和她家大儿媳许氏一起炒辣酱。然后让二狗叔和六子叔种辣椒,按市价卖给他们。这些都是曾经在他们困难的时候帮过他们家的,现在他们也算是有能力了,拉一把也没什么。

石头和二狗、六子几人也没想到张家能想到他们,原本看着吴家和二柱两家人日子好起来了,他们还有些羡慕。六子在这些人中是受益最少的,他心里也明白,他是温家人当初给予温奇文他们的帮助有限。他们能记着自己的好,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张梓瑞还租了二亩地给他,就等天凉了种土豆。

当然只是这样的小打小闹消耗不了这么多的土豆,于是张梓瑞让口齿伶俐、聪明圆滑的二柱叔去县里的酒楼推销土豆,双方签订契约,张子瑞提供菜谱,酒楼以每斤五文的价格收购土豆,同时要求酒楼将土豆制法保密,如泄露将补偿张家一百两银子。就此张家的生意算是稳定下来了。

此时已进入雨季,县里传来消息,朝廷要征劳役去修河堤。家里如有十六岁以上成年男子,必须去一个。如不去的,缴三十两税银,即可免去劳役。

第30章:生死离别

消息一出,村里顿时炸开了锅。劳役虽说只是三个月,但也不是这么好服的。去了能有半条命回来,就算不错了。

近些年来朝廷横征暴敛,民不聊生,他们这里山水好,还能勉强度日。不少地方遭了灾或是老天不帮忙,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

最近村里为服劳役的事吵闹开了,有的人家里没有分家,一家几兄弟都住在一起,谁去就是个问题。而有些人觉得自己家本来就只有一个壮劳力,去了之后剩下孤儿寡母怎么过活?只是不去要缴三十两银子,他们这样的穷苦人家哪来这么多银子,除非他们把田地给卖了。可是这样一来,一家老小又怎么活?

还有不少人家怀疑村长,往年劳役只需缴二十两,家里有两个壮劳力的只需出一个,今年怎么就变了?村长心里也苦,朝廷的赋徭越来越沉珂,如此以往这还叫人怎么活?

外姓村民原本就与温家有间隙,他们也不知道村长心里的苦,此时就更怨上了村长。于是结伴上村长家理论,温家族人只在一旁旁观,对于此次的劳役,他们心里也有疑虑。

村长苦口婆心的解释半天,村民还是半信半疑。只是村长说了,过几日就会有衙役过来,一起登记服役人员姓名,等把所有村庄登记完,再来接人。于是村民们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散去。看来,这次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村里家家户户愁云惨雾。

张梓瑞因有功名在身,不用服劳役,温奇文一个嫁人的双儿也不用去。而温奇武年岁不够,躲过一劫,此事与他们家无关。

只是与他们相熟的人家就逃脱不了服役的命运。二柱叔家是分家出来的,只有二柱叔一人够年纪,他被列在了名单之中。而六子叔,因为没有分家,今年刚好轮到他去服劳役。他上面的两个哥哥都去过了,至今还留下病根。石头叔家倒是还好,家里没分家,今年也轮不到他。

吴叔家吴叔和向北哥需要去一个,吴叔决定他去,向北哥毕竟还年轻,那三十两他们家也给不起。吴婶子的意思是家里也赚了些钱,不够的借点。只是他们这些天一共也只挣了二十两不到,而且他们还买了三亩沙地,差的也太多了。这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世道,钱还是留着以防万一。

张梓瑞一早醒来,向北已经将他们家的水缸挑满水。虽然他们家已经不在这做土豆泥,但他心里惦记着张家的好,每天起来挑水的时候,就帮张家也挑了。

“张大哥早。”向北见到张梓瑞,笑得一脸憨厚。

“向北,你又这么早过来阿,我们自己来就行了。”张梓瑞被他的热情都弄得不好意思。

“没事,顺手就挑了。”而且给张家挑水的可不止他一个,还有二柱叔家的王大壮,石头叔家的小石头。“张大哥,以后还麻烦你和阿文哥,多帮我照看着家里一些。”

“你这是?”这语气怎么弄得像临终嘱托一样。

“我要去服劳役了,我爹年纪也不小了,他去估计受不了那份苦。我就不一样,我还年轻。”向北虽这样说着,眼里闪过一丝苦涩。

“向北,劳役很苦吗?”张梓瑞最近遇到的村里人都是一副长吁短叹,愁眉苦脸的样子,他是真的不知道劳役的苦。

“听说是很苦,吃不饱,还得没日没夜的干活,干不好还会挨鞭子,干完活就睡在河边上。”向北虽然没有服过劳役,但往年那些回来的人,他见过不少。好好一个壮劳力出去,回来后比刚去时仿佛老了十岁,浑身都是伤,人也瘦得不成人样。那些回来的人养了好长时间才养回来,只是从此落下病根,有的是腿脚有毛病,有的是腰上有毛病,使不上力。

“你放心吧,家里我们会帮你照顾好的。”张梓瑞叹息一声,无比庆幸他有个看似没什么用的功名。

“张大哥,你们两夫夫都是好人,谢谢。”向北憨憨的笑了笑,挑着水桶走了。

张梓瑞看着那个十六岁的少年有些瘦削的背影,但愿他能平安归来。随着与他相熟的人家传来消息,越来越多的人将要去服劳役。张梓瑞觉得,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他将自己新买的药书翻了出来,开始寻找他需要的药材。准备好之后,他带着温奇文和温奇武进山采药去了,小妹再次被放到了吴家寄存。

温奇武:“哥夫,我们这是要去干嘛?”

张梓瑞:“采药,给二柱叔他们做些活血化瘀的药带着,以防万一。”

温奇武不解地说:“哥夫,药店不是有卖的吗?我上次买的还有些呢。”

“那些都是普通的药物,他们此去凶险,需要更好的药。”他好歹也是个修者,即便修为达不到可以炼丹的地步,但是制药还是可以的,最起码比市面上的药效果好得多。

“瑞哥,那我们多弄一些。”温奇文眼睛亮闪闪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哥夫,那我们是不是还可以做活血化瘀膏去卖给药店。”温奇武脑子倒是转得快。

“不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制的膏药比普通药店里的好了不是一星半点,这是关键时候可以救命的东西,里面蕴含这巨大的利益,他们无法保住药方,还有可能招来祸害。

“瑞哥,你把药给了二柱叔他们会不会有事?”会给张梓瑞带来危害,温奇文有些顾虑。

“他们都是信得过的人,给了也无妨,只说是集市地摊上买的,用了之后效果不错,给他们买了一些就行。”张梓瑞打算给药,可不打算让人知道这药是他弄的。

张梓瑞教文武两兄弟辨认药材,几人在山里找了四五天,才终于把所需药材找齐大半。有几样他们这里不长,幸好县城的药店里有卖,温奇武去买了一些。

于是张梓瑞又是炮制药材,又是制药终于在差役将人带走之前将药膏熬制好,相熟的那几人一人一瓶,另外还给了一些止血消炎的药粉。

让张梓瑞诧异的是,连刘大夫也在人群中。也是,刘大夫家只有一个闺女,刘大夫是家里唯一的壮劳力。刘大夫行医收费便宜,药材也大多是买来的挣不了几个钱。只是这刘大夫走了,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找谁去?外面的大夫诊金都是很贵的。病不起,是哪个时空都会存在的问题啊。

吴叔家最后去的人还是吴叔,向北被留在了家里,帮吴婶做生意,照顾家里。二柱叔也走了,大壮撑起了整个家。在一片生离死别的悲伤情绪中,送走了那些前去服劳役的人。大家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

沉重的劳役让张梓瑞意识到,这个世界不太平。于是对于温奇文和温奇武更加严苛起来,就连平安两个小家伙也被他拉来,跑步站桩,增强体质。小妹因为年纪实在太小,逃过一劫。

“哥夫,我们今天要做什么?”对于能修炼温奇安兴奋不已,一点也不觉得苦。每天一早醒来,自己穿好衣服,洗漱完就蹦跶着过来,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张梓瑞。

“先去跑步吧。”张梓瑞深深觉得,这温奇安小豆丁一定是个武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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