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阳光 上——梅柳渡江
梅柳渡江  发于:2015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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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衍不忍直视,爸爸呀……

中午饭高爸爸兴致很高秦执便陪着喝几杯,连蹦蹦都舔了一下酒辣的直跺脚。爸爸又让高衍给秦执敬酒,高衍酒量浅两杯下去脸就红了,看的秦执差点破了功。

下午高爸爸还摆弄爱壶,高衍就带秦执和孩子们去海边捡贝壳玩儿。海水还凉要时刻看着两个小的不要踩海水。走了一会儿就找块平整的岩石坐下看蹦蹦和温宝垒沙,宾果跑来跑去的捣乱。

两人并不说话享受这难得的平静,风的平静,海的平静,心的平静。

五点多的时候高妈妈打电话海风凉了喊他们带孩子回去。

晚上做的清粥小菜,吃过后秦执便准备带温洛去宾馆了,谁知遭到两老一小的强烈反对,都到家了家里有地方还住什么宾馆呀,蹦蹦干脆抱住高衍的腿干嚎“不周,糯糯不周,果果不周” 老两口赶紧拿出被褥,还给宾果找出了垫子安置好,宾果舔舔高妈妈的手表示感谢。秦执一看走是走不了了,只能说给二老添麻烦了。

洗漱完睡觉的时候又不行了,两个小家伙非要睡一起,高妈妈就干脆把被褥都搬到高衍屋里,这屋的床还是以前让老木匠打的,做工漂亮又结实,关键是够大。“都睡一起吧,孩子难得这么高兴,你们可也以聊聊天。

高衍彻底不淡定了:妈妈要不要这么热情呀,让他和董事长睡一起压力很大的好不好。

秦执也愣了,虽然这是他的最终目标可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就算性质不同也是向前跨了一大步啊。

高妈妈一挥手“你们休息吧” 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两个小的睡中间,你捅我一下我捅你一下笑闹着,高衍挨墙睡里边秦执睡外边,闹过一会儿两个孩子就睡着了。“秦先生休息吧。”“好……你要一直叫我秦先生吗?”“董事长休息吧”“呵呵,高衍你在闹别扭吗?” 高衍直接面朝墙恨不得爬上去。

一个小时后,“哎哟,”可能白天玩儿累了蹦蹦睡觉不老实又踹了高衍一脚,两个孩子睡觉都往墙那面赶,高衍都贴墙上了蹦蹦还是对他拳打脚踢,秦执那边倒空出好大一片,高衍想把孩子搬过去秦执按住了他,“别弄了,搬醒了闹起来怎么办,你过这边睡吧。”看高衍还犹豫,秦执起来把他的被子直接挪了过来“很晚了,明天不是去爬山吗,睡吧。还是你怕我睡觉也不老实?”

高衍确实困了,想反正黑呼呼的谁也看不见谁,就顺着秦执睡在了旁边。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十章

一觉睡到自然醒,果然还是家里睡的舒服,高衍正过身打算伸个懒腰。咦?怎么回事,怎么一条腿动不了,高衍清醒过来,刚想抬头看,一侧就传来闷笑声和男人刚睡醒时略显低哑的声音“原来蹦蹦睡觉不老实是跟你学的。”说着还夹紧了高衍伸到他被子里的腿。

高衍手脚并用想挣扎出来,“哎,别乱动,”高衍立刻定住了——他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而那里已经进入蓄势待发的状态。“……这会儿我爸妈肯定去广场晨练了,要不您去洗手间~~~解决一下?”高衍颤颤巍巍的建议,秦执眯眼看着他,猛得扑到他身上勒住他的头恶狠狠的骂“你个惹祸精”,晃了两下放开快断了气的高衍翻身下床去了。

“果然那里和身高成正比吗,”高衍摇摇头赶走乱七八糟的想法,把两个小的折腾醒。

爬山时高衍总觉得秦执在瞄他,瞄得他心里发毛。

下了山吃过午饭就该回去了,蹦蹦再一次忧郁状态,他也不闹就是一头扎在爸爸怀里抱着他小狗似得不停的蹭,温宝也可怜巴巴的红了眼圈。

“高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好吗?”,“叔叔,求求你了……”高爸高妈也正心里不落忍,听秦执这么说看看秦执又看向高衍。

如果还是以前的秦先生高衍倒是会接受只当是朋友帮忙,欠个人情。可现在高衍有些为难,以秦执的身份这样迁就甚至讨好他让他心里隐隐不安。

高衍没有吭声只是抱起蹦蹦走到院子里坐下来小声的说着话。

再回来时蹦蹦的眼睛红红的但是让奶奶抱了,挥着小手跟爸爸告别。

回去的车里非常安静,温宝情绪低落的抱着宾果也不再活跃气氛。

快到家时高衍突然说“我们谈谈吧,秦先生。”

“好” 秦执打电话让人在社区门口接走了温洛,将车停在一条安静的路边。

“有烟吗?” 秦执找了一下又去打开后备箱找到一盒烟递给高衍,高衍接住就拆开点上一根,“您要吗” 秦执看着他直接把他嘴里的烟拿下自己吸了一口,高衍愣了一下又给自己点上一根。

高衍狠狠的吸了两口以至于呛到喉咙开始闷咳,秦执伸手帮他捶背被他慌忙躲开了。秦执收回晾在半空的手“现在就开始排斥我吗,那以后不是要吃苦头。” 秦执话里透出的意思高衍有心理准备,毕竟他不是纯情的小男生,上大学的时候就不止一次接到过男生的情书,他也不歧视同性恋大家的选择不同而已。让他心惊的是秦执理所当然的姿态,仿佛自己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高衍决定速战速决,“秦先生,您也看见了我出身的家庭。我父母是平凡又正向的人,虽然我的个人感情出了些问题可也有个贴心的儿子,我本人受过高等教育有挣钱养家的能力,所以秦先生,我完全没有理由去接受一份那样的关系,您另觅良人吧,再见!”

高衍说完就想推门下车,可秦执快他一步的锁上了车门,高衍马上警觉的回过头“秦先生,您自重!”

“呵,哪种关系?包养吗?我若想包养你你早就在我床上了而不是在我车里” “你!……”秦执举手打断他,“高衍,你不要看轻了自己。我承认在你身上费了些心思那是因为你值得,我从一开始就没想什么包养,我也没包养过任何人。”

“我今年三十六岁,温洛是我三十岁那年代孕来的,家大业大总要有个继承人,家里人也都知道我的性向。来燕海之前大部分时间在国外自己创业,手里有几家投资公司。年轻时该玩儿的也都玩儿过了,我既然回来接手了中盛就是要收心安定下来。高衍,我很喜欢你,你不必马上答应我,我可以等,但时间不会很长。”

秦执自顾自的说完便打开了车锁。

高衍想一头撞死,他觉得自己那个‘谈一谈’的提议烂透了,他就应该客气的道别然后回去享受周末最后的时光,而不是在这儿听一个男人向自己告白。

几乎是落荒而逃,秦执的眼神让他惊慌,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和一个男人搅和在一起,那种郁卒无处排解。

“咚、咚、咚” 敲门声把高衍惊得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不会吧,还追到家里了?高衍慢慢地靠近门从猫眼向外看,操!梁尚君,高衍送了松了口气打开了门。

“我想着你也该会来了,怎么样蹦蹦好吗,叔叔阿姨好吗?”  “嗯”  “卧槽,今天差点没把我跑死,就我三姨家的姑娘那个‘林妹妹’记得吗”  “哦”  “就她,到燕海二院实习要在附近租个房,我总得陪她去看吧,哎呀,是这个不合适那个不满意,我这一天……衍儿,你怎么了家里有事?” 梁尚君终于注意到高衍的异样,“没有”高衍是想找人倾诉一下,可他开不了口啊。

“为蹦蹦的事吗?”  “不是,”  “有事你直说呀,跟我有什么不能说呢,蹦蹦的事你放心,我干儿子是我遗产第一顺位继承人”  “滚,瞎说什么呢。……恩,是有个事,就上星期差点碰的那辆迈巴赫 ”  “找你事儿啦!”  “那倒没有,那个车主是我们集团的董事长,然后他,他……”

“啊!董事长!我靠,他要辞了你?”  “没,他……他向我表白了要追求我!”高衍光速说完马上一头扎进抱枕里,梁尚君张着嘴半晌后“哈,哈哈……你被个男人表白了?董事长?我靠,我靠靠靠……‘霸道总裁爱上我’呀 !”

高衍一个抱枕丢过去,“滚,我告诉你是让你取笑我吗,你正经点,他不是开玩笑的,到时候你干儿子变成他儿子你上哪儿哭去。”

“就为差点碰上车他就爱上你了?” 高衍听到那个字又丢了一个抱枕过去,接着把这一个星期发生的事告诉了梁尚君,包括周末一起回父母家的事,梁尚君站起来指着高衍做茶壶状 “高衍!我真是太心痛了,你居然背着我红杏出墙!”高衍的回答是拎着梁尚君丢出门去。

交友不慎他决定用酒精麻醉一下自己,二十分钟后两杯倒的高衍顺利忘掉忧愁进入梦乡。

桌上的手机铃声响了一阵,片刻后进来一条短信。

第十一章

早上醒来习惯性拿过来机,一看一个未接电话,一条短信。电话是M国打来的,看来边雅晴终于腾出时间接待他了。

打开短息:晚安,小衍。

高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当老子是小姑娘吗?果断删除。

新项目启动,燕海市正在建一个占地280亩的大型药品生产基地,高衍他们负责废水站的建造和废气净化处理便带人去做实地考察,正说到废水处理站的位置和预计排污量多少时就看见几个领导也过来现场,高衍看见了被簇拥在中间的秦执,总经理做了介绍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董事长惊讶于他的年轻和气度。

秦执和他们一一握手,到高衍那里时间格外长,高衍抽出的动作不敢太大就曲食指在秦执手上狠抠一下,秦执面不改色用手指挠了挠高衍的手心就放开了,转身去了别处。

“这么年轻就董事长了,果然人比人得死啊。”  “才三十多……高助走吧,高助”  “啊?”  “我们不是去取排污预计数据吗?” 高衍懊恼不已,这个混蛋。

高衍一整天都提防着怕秦执再出什么幺蛾子,总算熬到快下班的时候高衍打声招呼先早退了,他得去见梁尚君介绍的律师,又想到昨晚边雅晴打来的电话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把事情详细的和律师说了一遍“我是想取得完全的监护权,给孩子一个安定的未来,不会受大人感情纠纷的影响,我现在也有能力给孩子一个好的生活环境”。  “根据您说的这些情况取得抚养权问题不大,我国法律对非婚生子女抚养权的确定和取得都有明确的规定,但是我建议你们两人先协商确定,实在不行再诉诸法律,毕竟打官司劳神劳力到最后也会伤了和气。”

拎着外卖放在餐桌上,高衍并没有胃口,能协商成自然是好的,可如果雅晴不同意那他们真的就要打官司吗?电话铃声打断了高衍的沉思,他拿起电话看看号码,本地号不认识,他犹豫着接不接,没办法他还得防着另一个呢。铃声一直响着,管他呢接了又能怎么样 “喂,哪位?”“高衍,是我,我现在在燕海我们谈谈好吗?”是边雅晴,高衍现在一听‘谈谈’两个字就头大。

“我在左岸等你。”没等高衍出声就挂了电话。

左岸咖啡是他们热恋时常来的地方,果然在老位置看到了边雅晴,如果不算网络视频的话他们已经两年半没有见面了,要说时间多么长也不是,但边雅晴中间回来却瞒着他没有见他和孩子实在让高衍介怀。

“高衍,你还好吗?”边雅晴先打了招呼,还是像以前一样自信满满,只是样子变了太多,婴儿肥不见了代之的是一张化了精致妆容的属于成熟女性的脸,穿着得体的半休闲职业装,一副精英模样。

“如你所见。”

“你可比以前成熟了,我这次回来想多待些日子,这几年在国外和朋友都没怎么见面,大家现在有了自己的事业还是多联系的好。蹦蹦呢还好吧,有时间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孩子吧,我也挺想他的。”

“呵,看看孩子,然后呢,再在他生命中消失,若干年后再想起他?” 高衍的语气堪称恶略,涉及到蹦蹦他没法平静

“高衍,你不要这么尖锐,我知道你怨我可不管我们走到哪一步我只是想尽一个母亲的责任,我在外面辛苦打拼也是为了孩子,我现在有了一些成就有能力给他更好的生活,你明白我的意思。”

“不必了蹦蹦现在生活的很好,你去看看他就行了,去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高衍抬头挺胸大步的走着像失了魂的躯体,他只觉得自己此刻不能再面对边雅晴,他们是昔日的恋人,可现在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电话响起高衍看看就挂断了,再响再挂,再响,终于暴怒“我不会答应你的!你死心吧!我高衍这辈子谁都不要,不要边雅晴更不要你!我不要!不……”一个怀抱从后面紧紧的拥住了他,在他耳边轻轻的安慰着“嘘……嘘……小衍深呼吸,呼吸”,高衍缓过气转身茫然的看着犹如天降的秦执“小衍,没事的不会有事,所有的问题我来解决好吗?现在送你回去,好好的睡一觉。”

不管旁人异样的眼光将还在发呆高衍拥进停在路边的车后座,吩咐司机开车。

高衍望着窗外一语不发,一直到家门口秦执要将他送进去时才将人拦住 “秦先生请回吧,我累了想静一静。” 秦执点头帮他把门关好,进了电梯就拨了电话“出了什么事?” “秦先生,是高先生的女朋友回来了,没有定返程机票可能会待一段时间,具体的行程还不知道。” “这边你不用管了,去查一查她M国的公司,要最详尽的资料明天交给我,Y国那边Aaron明天到我两天后再过去,帮我改签机票。”

‘家’在手机屏幕上闪着,高衍不敢接,不管听到谁的声音他都怕自己绷不住了,屏幕黑了下去。 又亮了一次高衍犹豫了一下刚要接起来电话就断了,他想着一会儿打回去吧。从下班见律师又见边雅晴他连口水都没喝呢,他起来倒水,可他不知道的是,家里的电话打到了秦执那里。

这要归功于温洛,那天他和蹦蹦在外面玩儿,就和蹦蹦说:我们以后可以打电话聊天,你想找我玩儿给我打电话,我让爸爸来接你。找了根圆珠笔就把爸爸的电话歪歪扭扭的写到了蹦蹦的胖胳膊上,蹦蹦举着给奶奶看,高妈妈又顺手抄在了电话簿上,谁知今天派上了用场,高衍从来没有不接家里的电话,都快九点了能去哪呢。

秦执开始接到电话有些意外,弄清楚原因之后就安慰高妈妈说:这就过去看看您放心,一会儿给您回电话。再去高衍家秦执带上了温洛,他知道现在他一个人很难进门。

方法是有效的,温洛喊了几声‘高叔叔’高衍就打开门了,用眼瞪了瞪作弊的秦执。“你没有接家里的电话阿姨不放心,电话打到我这儿让我过来看看。” 知道错怪了秦执高衍立刻无措起来,“我想回电话的不知道怎么给忘了,……你先坐我去回个电话。” 秦执点头,他真喜欢这样的高衍便笑得愈发宠溺。

轻声轻语的安慰了高妈妈和蹦蹦,答应这个周末带他到游乐场玩儿 ,又在电话上重重的亲了两口最后才在蹦蹦嚒嘛、嚒嘛两下后结束了通话。回过头无语,秦执和温洛正默默的坐在一边看着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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