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同月同日生+番外——院里一口缸
院里一口缸  发于:2015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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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竹马,篮球相关,短篇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青梅竹马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嘉,师高阳

一、石平市体校初识

我叫师高阳。

我和薛嘉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只不过他是上午九点三十二分生的,我则比他晚半天,是下午三点十一分出生的。

就因为差这半天,他总要我喊他哥。我不肯,他就说,那也行,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以后就叫你弟了。

我竟无言以对。

他是真的特别喜欢欺负我,从我们刚认识那会就是这个毛病。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不知道是因为他总爱全方面压制我,还是因为我本身天赋异禀,总之跟着他住一个宿舍的那三年,练就了我一副好嘴皮子。

说来我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们的初识是在石平市体校,那年我们都刚刚十二岁,想要练的都是篮球。

我记得那天应该是8月15号,我和我妈拖着行李顶着烈日来到了石平市体校。

我们先去了财务处交钱,然后就被发了一堆的介绍资料,一张饭卡,还有一把宿舍的钥匙。负责人说先住着,明天等学生都到齐了,学校会安排训练,之后会有个测试,只有测试过了学校才能真正收人。

毕竟是体校,对身体素质还是有一定要求的,也不是什么人都收。

我点了点头,被我妈拉着去了宿舍。

当年的我都快长到了一米七,在同龄人里已经都算高的了,虽然还是张娃娃脸。我特别不喜欢我妈这么拉着我,搞得我好像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但是我要是不让她拉,她又不高兴。

我觉得她有时候也跟个小孩子似的,所以我就尽量顺着她的意思来,这点小事,就随便吧……反正她平常对我还是很好的。

那天去体校报到,我其实是欢天喜地的,因为我从上小学那会儿就喜欢打篮球,一点都不爱读书。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的成绩在我们班排倒数。我父母一看这不行啊,就多方打探,最后得到了一条几手消息,说走体育这条路可行,练得好以后说不定能凭着体育特长生的身份上一个好大学。有一个我妈单位同事的大舅子的外甥,就是学习不好去读了石平体校,后来因为体育特长进了石平科技大学,我们本省最好的一所大学。

他们一商量,这是个好路啊,适合我这种不爱学习,天天调皮捣蛋的孩子。于是他们就来问我:“阳阳啊,你想不想去上体校?可以打篮球。”

对于上体校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当年的我是不太清楚了解的,但是一听到可以打篮球,我就高兴了。想着合着这好啊,不用天天苦哈哈地看书,还能打自己最喜欢的篮球,生活简直是完美。

大概我们那一代的人都受到了灌篮高手这部动画的颇为深刻的影响,那几年在校园里篮球这项运动极其风靡。每天一下课,我就拿着篮球往外冲,赶着去楼下篮球场占个地儿,不打上几十分钟誓不罢休。就说我的情况,当年我屋子里就贴着一张大大的三井寿的海报。不过,我一直没好意思说出的梦想,就是成为像流川枫那样的人,天天有一堆女生跟在我后面尖叫喊男神。

当然,这只是想想。

于是我点点头说:“妈,我想上体校。”

我妈一听我这么乖,格外得高兴。

他们愿意,我也愿意,于是我就被我妈领来了体校。

体校的招生是有条件的,但是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当年才十二岁的我就有一米六九,弹跳不错,投篮命中率也说的过去,这么优秀的条件,体校也不能放任我这个未来的明日之星不管吧。

总之,当时的我是信心满满的。

拎着行李进到了宿舍,我住在三楼,345室,是个四人寝,当时我刚进去那会儿宿舍还没有人。

第一次住宿舍的我对于这周边的一切都感到新鲜,打量着屋子看了半天,最后挑了一边的下铺就坐下了。我懒,可不愿意选爬上爬下的上铺。再者,我睡觉不安生,万一一个不小心翻身掉了下去,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人间惨剧了。

我妈帮我收拾了褥子,套好了被罩之后,也没有什么事可干了,于是我说:“妈,你回去吧,这儿我一个人能行。”

然后看我妈那边好像突然红了眼,一时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她好像努力地在憋眼泪,沉默了许久,说:“阳阳啊,你以前都没住过宿舍,跟别人住一起要学会理解忍让他人,不要跟别人起冲突,起矛盾,知道了吗?”

我点点头。其实不是我自夸,我一直脾气都挺好,除了特别戳我底线的事情,我一般也不会跟别人怎么样。

“你在食堂记得要吃好啊,别为了省钱,多吃点肉。”她又补充道。

我继续点头,在吃的这点上,我可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我觉得我妈有时候也真是想太多。

“想妈妈了,想家了就跟我们打电话,钱都放在你书包的夹层里了,你知道吧?”

“嗯……”我答道。其实我素来都有点冷血,但是随着我妈这一句句交代的话,我也感到了一丝离别的忧伤气氛。体校是全日制的,除了特殊情况,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一个人离家住外面。

跟我妈又说了一会儿话,我就把她送出了学校,最后她抱了一下我,那个瞬间我好像感觉她真的哭出来了。

以前觉得我妈个子挺高的,这会儿才发现,原来我都跟她一般高了。

日子过得可真快。

送走了我妈,等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就发现屋里多了两个人,我上铺还有对面的下铺都有人了。

他俩都比我矮,这是我看到他们的第一个想法,内心有点开心。

因为之前负责人跟我说过,我们屋都是想要打篮球的,于是我就忍不住想要先比较比较我们的条件。那时候年纪小,对于自己长得高这点还是有很多想要嘚瑟的。

后来跟那两个人一聊天,你一言我一语的,也都相互熟悉了。他们之中,相对较高的那个叫孙哲,他父亲就是体校的老师,他小学上的就是体校,这可比我要专业多了。另外一个矮点的就是薛嘉,他父母都是运动员,所以好像也没有太多意外的,他也被寄予了很多运动方面的期待,于是进了体校。

孙哲住在我对面的下铺,薛嘉就住在我上铺。

一住就是三年。当然,我们后来的纠缠也远远不止这三年。

最后的一个室友是晚上那会儿才来的,他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也没有家长送,一进门就把我给镇住了。因为他的身材真的是可是称得上是精壮,个子也比我要高出小半头,人高马大的,特别的有压迫感。

后来我才知道,他家是在我们市下面的一个小村子,他从小就跟着父母干农活。后来父母看他长得高高壮壮的,觉得他挺有运动天赋的,可能打篮球还是挺有希望的,就凑了点钱把他送到了体校。

对了,他叫罗壮,这名字倒跟他整个人很是相衬。

罗壮来了没多久,我们的班主任就到了,跟我们讲了一堆。总结起来,跟之前那个负责人说的也没差,就是训练,然后测试。

那天睡觉的时候我还是乐呵呵的,从没预想到之后的体校生活会有多么的苦逼。现在想来,当时的我还是图样图森破了,打篮球我是乐意的,但是让我天天打,我其实又不那么乐意了。

究其根本,还是累,真的太累了,我实在是有点受不住了。

长大了之后我再这么倒回来看,发现这大概就是兴趣和职业的区别。我是热爱篮球的,但是我又无法接受那种天天枯燥无聊的体力训练还有投篮训练。不施肥哪来果,不努力怎么可能成功。

道理我都懂,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懒。

二、同年同月同日生

之后的日子其实很多细节我都有点记不太清了,大概是因为太痛苦了,我的记忆自动把它给格式化了一些。我只记得自己的摸高好像很不错,那个测试的老师当时还拍着我的肩赞叹说:“小伙子,弹跳挺厉害的啊。”

总之,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我们四个都通过了测试,最后留在了体校。

在体校的正式开学之前,老师带着我们去测了骨龄。因为是要练篮球的关系,所以身高这玩意还是挺重要的,要看你是不是这块料,也好通过身高预测在以后对你进行有针对性的训练。

最后测试的结果说,我以后能长到一八二,这倒是跟我后来的真正身高也只差了分毫,这东西还是挺准的。

不过放在薛嘉那儿就一点都不准,测试说他之后能长到一八一。结果这货最后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东西,到底是是白驼山壮骨粉还是龙牡壮骨颗粒,我也没搞明白。反正成年之后,他的个子最终窜到了一八六,整整比我高了小半个头,这令我很不爽。因为我当年曾经因为身高这个梗嘲笑过他,现在这结果看来好像反过来抽我脸一般,是真的挺不爽的。但是还好之后这货没有因为身高嘲笑过我,大概是因为人境界已经跟我不一样了,不需要用身高这种小事来秒杀我了。

正式开始上课,我发现体校简直就是普通学校的升级版。我妈当年只是告诉我上体校可以打篮球,可是从来也没告诉我还要读书。篮球训练再加上文化课,我觉得自己真是天天都被操到死去活来的。

当时给父母打电话,我没用得还哭了。我妈那头心一软,就说要不咱不读了,还没等我说出一声嗯,电话就被我爸抢过去了,对我就是一顿骂,什么“男孩子这么点挫折就受不了”, “当时问你你说愿意来现在后悔了算什么”,“不就是打个球能有多累”,“都多大了还哭”。最后,把我吓的哭不出来了,只好挂了电话说,好,爸我知道了。

严父慈母,我家就是这么个模式。反正我是挺怕我爸的,他一生气,我都要抖三抖。他说一,我绝不敢说二,总之就这么闹腾着,我最后还是留在了体校。

然后我悲惨地发现,我果然是个受不了一点挫折的,因为我看宿舍里其他三个人好像都很乐在其中的样子。

我跟他们讨论了一下这事,结果受到了由薛嘉带头的无情嘲笑,他说我怎么跟个女的似的。

我不服气,说我这不是还小,第一次出远门,离父母这么远,训练又这么累,这情绪不是难免的……

结果他直接回我了一句,都十二了,还小,别当自己是一岁还含着奶嘴的小孩。

我们的梁子由此结下。

之后,因为他这么一句话,我开始拼尽全力努力训练,就是为了向他示威,我可是有能力的,我肯定能比你做得好。

不过,男生之间说穿了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深仇大恨,而且我们又是一宿舍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处久了之后,我发现他人还是很不错的。他挺热情的,让他帮忙干个什么也都不推脱,我对他的印象也就慢慢改观了。

然而,真正改变我俩关系的,是我们有次宿舍夜谈谈到关于生日的问题,我惊讶地发现我跟薛嘉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交换了这个信息之后,我俩都格外得激动又兴奋,就像红军终于走完了两万五千里的长征路,就差拉着对方的手泪眼汪汪地喊一声同志。冥冥之中,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啊。要说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搁整个人石平就拉不出多少人,结果,这人就跟我是同学,跟我住一个宿舍,还跟我是上下铺。

当晚我的肾上腺素着实分泌的有点多,这一激动导致的后果就是当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第二天顶着个大黑眼圈去上课,就跟半夜里溜出去偷菜了似的。薛嘉看着我这么一张脸,损了一句:“弟啊,你这心理素质可真不过关,你看你哥我不就好好的。”

哦对,忘了说,昨天晚上我俩亢奋得差点当场拜把子搞个仪式结为兄弟了。结果后来这个仪式没搞成,但是自此之后,薛嘉倒是很顺口地就喊我弟了,虽然我俩就只差了那么半天都不到。

关于对我的称呼问题,其实也是一直也都是在变的,开始是叫小阳,后来是弟,再后来是羔羊,再后来又变成了咩。

师高阳,是羔羊,反正我这辈子真是要跟羊分不开了。

自从我和薛嘉开始称兄道弟之后,我俩之间的关系发生了突飞猛进的变化。简单来说,就是我俩开始变得形影不离,不分你我。不过在言语上,我俩还是喜欢对掐。不过,这种其实是一种无恶意地掐,也算是生活中的一种乐趣。

宿舍其他俩人天天就听我们在这儿叨叨,最后孙哲来了句:“小阳,我觉得你跟薛嘉可以组成一个相声组合了。”

我不同意。

人家那相声组合讲究一个是逗哏,一个是捧哏,总要一个捧一个。哪像我俩,这掐的不分你我,鱼死网破的。这要是出去卖票了,谁敢买啊。

不过说实话,我们大多数情况下的掐来掐去,都是最后以薛嘉的胜利而告终。我话多,但是逻辑性差,他话少,但是贵精,总能很犀利地戳中我,俗称一击致命。我跟他认识这么八年多,总想从他身上学一学这能力,却发现终究只能学个皮毛,精髓,却总是提取不到。

我有点苦恼。

最后薛嘉跟我来了一句:“这都是靠天分,别想了。”

我彻底无语。

再说到篮球场上,因为我个子高,教练就有意把我往四号位五号位的方向培养,不过我身体素质不行,一拿球到内线,对方只要一上强的身体对抗,我就要完。不像是罗壮,他是真的壮,后卫那边一给球给到他,他就能稳稳拿住球,跟个铜墙铁壁似的,我自岿然不动。老师为此给我加了好多组的力量练习,可是这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反正最后体校三年毕业,我的力量跟罗壮还是差着一条尼罗河的距离,我也是无奈了。

不过我还是有优势的,我弹跳力还不错,所以我总是冲在奋力抢篮板的第一线,争取做一个好蓝领。结果是,我抢到的成功率还是很高,教练也对我这点频频赞扬,我也总算是有了一点的信心。

薛嘉主要是打一号位的,他带球技术好,人又灵活,被老师表扬过好几次篮球头脑好,说白了,就是聪明。这点我也是很佩服的,因为他确实就如老师所言,在场上像是一个完美的导演,总能组织起一次次的流畅进攻。

其实后来,打的球越多,就越来越明白,在稍微高层次一点的篮球里,你的身体已经不是最重要的,而如何用脑子打球,才是最能拉开人与人之间距离的关键点。

薛嘉后来做到了,我挺为他骄傲的。

我在体校只待了三年,而薛嘉他们都呆了六年。

我初中毕业了之后就去上普通高中了,而影响这一切的决定都来源于中考前的那次大受伤。

受伤那天其实,我们打的其实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对抗赛,也不知道当时到底是角度刁钻还是冲撞身体对抗太激励的原因,我的胳膊粉碎性骨折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那三个月我都没摸球了,最后中考的时候左手臂还没有拆线。

不知道是当时不用训练了,于是我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在文化课的学习之中,还是我妈那段时间给我请的家教起了效果。总之,我最后的中考成绩竟然非常的不错,那个分数再托人走走关系,可以进一所我们市的重点高中。

因为之前总是小伤不断,这回又来了个大伤的关系,我妈对我连篮球早就有些心疼了。这回由着我考得还算很不错,当即决定不走体育这条路了,我们阳阳就上普通的高中,也能上个好大学。

我点点头,这样也挺好的,虽然我格外地舍不得我在体校的同学。

好吧,说实话,尤其是薛嘉……

三、教练我想打篮球

我看了看手机里的日程提醒,今天是十月十日。按照薛嘉之前跟我说的时间,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明天下午就应该能从大美帝回到石平了。

半年前,薛嘉跟着他们校篮球队的几个人一起去美国学习交流,走的是一个工商管理类的项目交流,其实主要是去感受一下发达地区的篮球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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