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甄家兄长(穿越)下——迷榖木
迷榖木  发于:2015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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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瑞家的如何敢说,她一边扶着王夫人进屋,一边道:“小的是个眼拙的,这些事情还是要太太自己来,才好,难道还有比太太更知道少爷喜好的么。”

“你这嘴巧的。”王夫人脸上这才有了真心实意的笑,而后不满的说道,“当初老太太说的这门亲,我原本是不答应的,只是她爹是祭酒,对着珠儿仕途有所帮助,只是因此亏待了我儿,成亲两年才有了身孕,说不得是她子嗣不旺。”

周瑞家的忙劝:“太太说这些不开心的做什么,少爷身边伺候的丫鬟个顶个都是能干的,不如就直接挑了一个伺候着?”

王夫人皱眉想了一会,而后捏了捏手里的帕子:“算了,等着秋闱过了再说,总不能分心。”

当晚,贾珠兴匆匆回了屋子,结果才进门居然没见着李纨,于是回头问伺候的人,这才知道,自家夫人让太太给留下了,他心中略有些郁闷于是只能转头就往书房走。而后几天府里皆是热闹,便是贾政见着贾珠也是和颜悦色,老太太最喜热闹,因此特地吩咐人请了宁国府的一块热闹了一阵,而后请了戏班子唱了三天。

这一场热闹的主人公,自然是贾珠了,凡是见着他的都是道喜,只说子孙后继有人,又提起贾珠日后必定金銮之上,受得圣上重用,吹捧的贾珠也是脚下生风,因着李纨一直在王夫人院子里养胎,他又被身边伺候的劝说,使不上力气,还是不要打扰之类的,因此更多了一些时间,于是跟着宁国府众人一道出门,参加文会,诗会,一扫以往深居姿态,世人之中多传了两分风流韵事。

皇帝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而后又伸手撕掉了底下人呈报上来关于贾珠最近行动的密保,他扶着额头神情抑郁,身边伺候的公公见势头不妙,因此悄悄的吩咐人去请了苏公公前来。苏公公是伺候了两任皇帝的,自太上皇去世之后,就到了圣上身边。

苏公公正喝着茶,就见着外头缩头缩脑的人,他叹了口气,放下了杯子:“进来吧。”

“嘿嘿,师傅。”进来的是苏公公收的小徒弟.

“怎么了?”

“主子又发飙了。”小徒弟缩了脖子,想起那一地狼藉,也想叹气。

“得了,圣上最近心里不舒坦,你们伺候的多小心便是了。”苏公公听罢,知道什么事情,满不在乎的拿起杯子继续喝。

“可是……”小徒弟的脸色纠结。

苏公公看着徒弟如此,只能给他指了条明路:“去寻了辅国公身边伺候的青侍卫,说不得就解决了。”

“早去过了,也没法,辅国公的身子越发的差了,听闻前天还晕过去了,没法。”小徒弟摊手。

“孽缘啊。”苏公公当初也没想到圣上跟辅国公居然有那等子关系,不过圣上已是四十的人,膝下皇子各有养成,说不得哪天就没了,既然如此他们这些伺候的也指望着主子开心便罢。

甄珠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就是觉得没力气,同时还觉得累,双手总是冷的有够。他捏着自己的手,坐在窗户边看着外头的景色,在床上躺了一个冬天,春天才刚刚降临,可是他越觉得自己的心思越发的少了,连脑子转动都懒,更不要说开口说话。

“主子,您坐了半个时辰了,是不是有些累?”金宝凑到了甄珠身边,他的双眼有些红,宋兆勇那个胆小鬼根本不敢凑上前,早不知道蹲到哪里哭去了。

万岁寻了多少良医,可是得到的答复皆是不可能,金宝觉得他也不想继续过日子了,明明他如今也有了身份,伺候的是一等国公爷,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开心。

甄珠摇了摇头,依然看着外头的景色,他的双唇泛着白,金宝看着主子已经消瘦的手,而后想了想前些日子他打听来的消息,又回头看了一眼丈青,最终鼓起勇气说道。

“小的看着主子的病,似乎得寻些神婆。”他说的期期艾艾,虽然知道不靠谱,可是还是说了出来。甄珠对他很好,虽然他总是觉得对方对宋兆勇更好一些,可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不管是什么不着调的法子,他都希望自家主子试一试。

甄珠咳嗽了两声,转脸看向金宝:“说的什么话,若是让旁人听见,指不定以为你多不靠谱。”说罢,他笑了两声,结果两声之后更是撕心裂肺的咳嗽。他有些习惯这样的状态,就好像上辈子到了最后几天,他也是如此。

只是上辈子是有人下毒,这辈子却是老天爷不让他继续活,大约是临近了死亡,所以他也有些想开了。

金宝并不觉得自己不靠谱,这种时候了,不管说什么都要试试。

皇帝知道之后也准了金宝的作为,只是因为心疼甄珠,因此总是抽出空跟着一块去,京城附近大小寺庙不少,道观庵堂也是不少,金宝想着凡是能求能拜的都去一遍,于是甄珠也只得答应了他。

第一百二十六章

贾宝玉满周岁,贾府众人更是人声鼎沸,贾母笑呵呵的看着底下人收拾出来了地方,而后就对着王夫人道:“也不知道宝玉日后前程如何,你做母亲的自当多操点心。”

王夫人低眉垂目,脸上到时比平日多了两份笑容:“看老太太说的,宝玉自小在老太太膝下长成,如何会不好,只是不知道日后是不是爱念书,到时未可知。”

贾母道:“咱们这样的人家,不管会不会念,皆有出息,更何况他生来有玉,自然是个有大造化的人,无需多过担心,对了,珠儿家的呢,不是已经坐稳了胎位,为何最近不曾见过?”

“虽已过了三月,只是前些日子换季,似乎又有些着凉,因此我也没硬让她来。”王夫人说着回头,见着几个亲戚朋友皆已到场,便不再说话。

宁国府贾珍在外头跟着贾赦,贾政两人说这话,尤氏带着异种女眷到了贾母前头,等着酒过三巡,众人皆齐聚一堂。宝玉被一丫鬟抱着到了席子中央。贾珠站在一旁看着胖墩墩的弟弟,想着李纨肚子里的孩子,不自觉的笑了笑。

贾宝玉的性子不算好,从睁眼认人开始,就受不得难看的人抱,因此伺候他的丫鬟婆子皆有几分姿色,不过这种场合,自然没有一个敢放肆的,席子中搁着众多金银宝器,凡是有来历的,几个人都能寻个来由,有先皇赐下的玉器,太傅赠与的砚台,新筑的金碗金勺,不知道又有谁在角落搁了一盒的胭脂。

王夫人眼尖正想吩咐人去拿了开去,谁知道坐在中央的宝玉忽然奋起,扫过书本,踢掉宝刀,踩断毛笔,伸手把这胭脂盒一下子拽在了手里,而后眉开眼笑。

贾政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拂袖而去,贾珠忙跟着一道出了门。

他原本还想说什么,谁知那贾政忽然回头,他以为自己身后跟着的是哪个小厮,一脚就踹了过去,算是发泄,谁知道等着踹中了人,才发现是自己大儿子,忙上前,贾珠平白无故挨了一脚,只觉得肚痛胸闷,他弯着腰哼了一声,结果喉口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甄珠整个人被皇帝搂着,两人才刚刚出了寺院,显然又没什么收获,皇帝的眉头紧皱,甄珠笑着给他揉了揉眉心。

“这是做什么,原本就比我老些,如今看着更老了。”

圣上因为寻了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情人,因此最受不得旁人说他老,只是如今才二十岁的甄珠居然眼见着就要去了,实在难忍。难得的露出了些哀愁,结果被甄珠一句话驱散了不少。

“只是跑了这些寺院,偏偏没有一个有用的。”圣上一手搂着甄珠,只觉得心疼不已。

甄珠皱着眉,他也是无奈,正想安慰两句,可惜此刻他连呼吸都觉得沉重,正喘着气想攒一些力气,忽然觉得身子一轻,原本无力的肩膀忽然就有了力道了,他慢慢坐起身,圣上疑惑的看向他,结果发现甄珠的脸色忽然就变好了,精神也是肉眼可见的焕发了起来,就好似忽然镀了一层光。

圣上之前还在想怎么回事,忽然想起回光返照,脸色立马变白,他颤抖着手抓住甄珠的,而后对着外头的侍卫道:“立马回宫!”至少有太医,让太医再试一次,搞不好这次就行了呢。

甄珠很想告诉对方,自己感觉很好,之前一直有的胸闷也没有了,腿脚也有力了,可是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回光返照,因此只能被人当做易碎物品一样的抬进了宫殿,而后乖巧的躺在床上,等着七八个太医看诊。

“这个,没病啊……”一个太医松开手。

“很健康嘛……”第二个太医也奇怪的站起身。

“虽较之旁人有些微弱,不过并无大碍。”第三个不信邪的搭脉之后,一脸惊奇的站起身。

之后四人皆是如此,宋太医最终到了圣上面前回禀:“辅国公身体无大碍,只需调养两日便好。”至于原因,谁也说不清楚,莫非是有什么灵丹妙药?

宋太医小心翼翼没抬头,虽然他很想问圣上是不是寻到什么特殊的药丸子,治好了辅国公的病,不过看着如今这状况,估计大家谁也说不清楚,若清楚为何还要寻问太医。

莫名其妙生的病,莫名其妙的就好了。圣上眯起的眼睛,忍不住想了一会,而后遣散了太医众,而后吩咐暗卫去查探,贾府的贾珠如今如何。

贾珠平白遭灾,贾政虽心疼儿子,可是这事实在荒唐,因此只一心遮掩,寻的大夫也不是平日给府里人看病的太医,贾珠苍白着脸躺在床上命悬一线。

“我怎么这么命苦,我的儿啊。”王夫人捏着帕子哭着,她倒是不敢太大声,因为还是要顾忌到贾政的面子,因为踹错了人,贾政不知道因为心虚还是因为气急败坏,只第一天来了一趟,之后就没有来。

“其实也怨不得老爷,当时谁知道少爷跟着一道去呢。”周瑞家的劝着王夫人,毕竟贾政是一家之主,即便翻了脸掀了出去,也是不好。

“不知道是哪个黑了心肠的人,居然放上了胭脂盒,若非如此老爷怎么会生气,宝玉平白被老爷嫌恶不说,珠儿也因此遭灾。”王夫人心中暗恨,于是一边伺候着儿子养病,一边寻了周瑞家的让去打听。

圣上听说贾珠不好,而后甄珠居然就好了,瞬间就明白,两人之间可能有某种缘故,之前因为没见面所以并无大碍,莫非这贾珠是甄珠的克星?

他看着甄珠身子越发的好了,就想着到底要不要找人去下手,杀了贾珠。

若要杀了贾珠,自然需要安排好人,至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是他下的手,因为这理由原本就说不过去,说到底不过是他的猜测,可是对圣上来说,便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要试试。

甄珠进门就见着皇帝脸色不对,因此上前询问,皇帝摇头,之后看着甄珠:“你养病许久,手上积攒的折子虽已寻人帮你处理,不过好歹看一眼。”辅国公的职位较高,也算是在权力中心点,有点类似于皇帝左右手的位置,太上皇去世之后,准格尔就有些骚动,因此圣上干脆组建了军机处,直接把大学士手中的权利收拢了过来,而军机处中的人,都是圣上万分信任的,比如北静王,比如辅国公。

甄珠被正事带去了心神,于是就忘记之前问的事情,坐在一边慢慢的看起叠着的本子,圣上的眼神阴暗不明让一旁伺候的人都不自觉的颤了颤。

人的运势就好像一个坡度,一旦开始倒霉就接二连三的不得好。

王夫人火急火燎的去寻那个把胭脂放错地方的倒霉蛋,结果就查到了自己怀孕六个月的儿媳妇身上,因为那一盒胭脂正是从她屋子里出来的,因着终日不得外出,李纨将自己手边的胭脂都分给了王夫人院子里的媳妇,婆子们,其中一个媳妇子因为太过稀罕就塞在了衣袖中,正巧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被人派去准备抓周之礼,忙碌之间东西就落在了席面上,因此才有了这一劫。

王夫人气愤非常,于是带着人就到了李纨处,她平日的心性说不上冲动,可是这次事关她两个儿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邪火,到了李纨那处就是一顿呵责。

李纨原本还在抱着肚子养胎,谁知道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她一口燕窝还没入口,手里的碗就被王夫人一把扇到了地上。

“无知蠢妇。”王夫人从牙齿缝里挤出了四个字,骂的李纨呆若木鸡。

李纨并不清楚何事,她已许久未曾出门,正想问什么,结果王夫人转身就走,李纨一把拉住了周瑞家的袖子,周瑞家的见着王夫人带人离开,似乎也没叫自己,便顿了脚步。

李纨脸上惨白,看着周瑞家的:“还请妈妈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太太为何如此大的火气。”

周瑞家的也不好心,她等了半晌不见李纨塞银子,因此闭嘴不谈,李纨看了一会,忽然想起忙吩咐人拿了二两银子塞在了周瑞家的手里,周瑞家的一边把银子塞进口袋,一边叹气道:“奶奶也是不谨慎,自个用过的胭脂水粉怎么好分给太太院子里的人,不是平白折了太太的脸面。”

李纨低着头什么也没说,之后便吩咐人送了周瑞家的出去,等着周瑞家的离开,她有吩咐几个人去打热水,等着屋子里只剩她从娘家带来的奶娘。

李纨眼泪汪汪的扑到奶娘怀里:“自幼时有记忆起,从未有人如此待我,她怎能如此。”说着就哭了起来,奶娘忙安慰,她也是心疼自家姑娘,李家是书香世家,用的是相近如宾的规矩,虽无一般人家亲热,可是家人彼此之间从来是云淡风轻,李纨更是娇养长大,从未听过一句重话。

“小姐好歹还怀着他们贾家的骨肉,居然还如此做贱,若是老爷太太知道,不知道如何心疼呢。”奶娘心疼的摸了摸李纨的头,而后劝慰道,“不要哭,怀着孩子的时候,哭多了伤眼。”

李纨捏着帕子擦眼泪,而后看着自己肿大的肚子,悲愤道:“想当初知道有了身孕,我还欣喜,只以为菩萨显灵,谁知道自从怀孕就像被关在这里,不得自由,她哪里当我是个人啊。”

奶娘搂着李纨,李纨好一顿哭,等着哭的差不多,奶娘才劝道:“她做婆婆的,自然有诸多磋磨媳妇的招数,十年媳妇熬成婆婆,众人皆是如此,小姐且收收眼泪,一切等日后小少爷站住了,再做打算。”

李纨这才被安慰好了,只是她心有不甘,因此到了傍晚伺候的人皆去用饭的时候,她披上披风带着奶娘悄悄的从院子里出来,到了贾珠处,奶娘轻轻的推开门,里头居然没有一个伺候的人,李纨没有多想,只是一步跨了进去。

贾珠正胸闷,因着躺在床上无力,所以吩咐人都出了院子,谁知道忽然就听到声音,他抬头就见着差不多小半年未曾见过的娘子。

小夫妻俩坐到了一处,真真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贾珠对自己媳妇一向上心,因此见她只带着奶娘前来,便心疼道:“既然来看我,何不多带些人,好歹你身子也重了。”

不说还好,这一提,李纨的眼泪就下来了:“若是带着人,今日恐怕就见不着夫君了,也不知道日后还能不能再相见呢。”

贾珠诧异:“这是怎么的。”

李纨一听,扑倒在贾珠身上,嚎啕大哭,边哭边捶这贾珠道:“当初府里去我李府求娶,说的万般好,直说不会亏待于我,谁知道这才不过几年,便忘记了当初誓言。”

贾珠跟李纨算是志趣相投,之前日子也过的甜甜蜜蜜,贾珠对媳妇也是天生的疼,听着媳妇这么一说,便不管自己胸口的闷,于是就问李纨,李纨便如是说了。

“这怎么能怪你,这怎么能怪你。”贾珠如此说了两遍,挣扎着就要起来,李纨见贾珠还是对自己好的,便想劝,可是被奶娘扯了扯袖子。

她眼神一暗,便没有再做阻拦,反倒是扶着贾珠小心的起了身,三人搀扶着一道去了王夫人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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