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甄家兄长(穿越)中——迷榖木
迷榖木  发于:2015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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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不过等着轿子一停,他脸上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了。

“见过王爷。”

“雍王吉祥。”

“见过王爷。”沿途,一应官员皆拜,一应宫人皆跪,等着他到了议事厅门口,就见着伺候圣上的贴身大太监站在门外,见着雍王满迎了上来。

“殿下,万岁等了许久了,您快些进去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手指间比了个二。

雍王一手搭在对方手掌上,一脚跨进了门,两人交错的手脚瞬间交换了叠成指甲盖大小的信息,而一旁站着的人都没什么人看到。

进了门,最先看见的就是据说告病在床的索相,而后是死了大儿子的明相,最没存在感的张相也屹立一旁,内务大臣九人也皆在一旁,隆科多看了过来,而雍王却目不斜视直接就跪在了殿前。

“老四,你来了,去年你是直接去了灾区的,如今河南奏报,又决堤了,你分析分析。”圣上坐在最上头,一次下来坐着的就是太子,旁的皆是站着。

太子似乎正想说话,可是又心下有些多疑,倒是没开口。

大太监拿着奏折递到了雍王面前,雍王跪着给圣上先磕了一个头,明相看着摸了一把胡子,索相略微皱了眉,张相依然是一副老实人的面相,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倒是圣人最直接。

“好了,兄弟几个就你最知礼,不过如今正事要紧,这些旁的你就别讲究了。”圣人一边说着一边赞许的点了点头,太子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一下子捏紧,圣人一瞥,摇了摇头,索相看到了,明相看到了,偏偏太子自己没看到。

雍王托着奏折起身,而后慢慢的打开,他一目十行便看清楚了这是地方上来的请罪折子,不过前后都是要求朝廷拨粮拨款的请求,虽然之前说的灾区并无大事,可是后头的描述依稀可见问题。

他看完折子,双目低垂着,伸手把折子还给一旁站着的宫人。

圣人一边伸手从一旁端了一碗茶喝了一口,因为事情紧急,奏报是未时送到的,刚刚用了一半午膳就起了身,这会倒是有些了。黄河自他登基以后,三年一水灾,实在是已经习惯了,只是他原本就注重水患,结果治水十多年,反倒如今接连洪涝,实在丧气。

“老四,你说说吧。”圣人喝完茶,又吩咐底下的人给屋里的人搬了椅子,上了茶点。

“儿臣曾翻阅古卷,那河道百年一改道,自前朝到如今却是已经到了百年,儿臣以为这折子上的内容应当属实。”雍王说完便闭口不言,圣上一听这话,就无奈的挥手让雍王去一边坐着。

一瞬间,屋里所有的人的视线都到了雍王身上,雍王非常自然的走到了太子下手,撩了袍子给太子请了安,而后自顾自的坐了上去。

圣上满意的点点头,原本还对雍王有戒心的太子的脸色一瞬间就好了大半,他不自觉的带上了笑容,对着雍王点了点头,等着再次回头对着圣人的时候,脸上满是严肃道:“父皇为着天下苍生已经做了许多,历朝历代皇帝谁都不如父皇勤政爱民,如今这水患实在是天灾,人力不及啊。”

他说完,底下好些官员都迎合,圣人点点头:“如此,你们就先告退吧,明日早朝再议。”而后就让众人离开,这等事情自然是太子先走,雍王其后,结果雍王送了太子出了门,站在门口弯着腰恭送太子,太子浩浩荡荡的带着索相等人离开,雍王这才直起身,转而又进了议事厅。

上头的圣人正在喝茶,见着雍王进来,就迁退了正准备送茶点上来的宫女,而后吩咐人把门关上。

“说吧,你还有何事?”圣人觉得几个儿子里,以前是太子最可心,毕竟太子聪慧,领悟力强,是个好太子,可是如今他却喜欢雍王这样的直臣,因为那是臣子,不是太子,不会想着让他这个老皇帝退位,自己上位。

雍王将自己的折子递了上去,而后跪在了殿前。

圣人把奏折打开,前后看完就把折子砸在了地上:“这些该死的!”怒发冲冠什么的,大约就是形容这会的皇帝,他一巴掌拍在御案上,搁在一旁的茶盏瞬间掉落,砸在了地上,里头原本伺候的都跪在了地上。

雍王只低着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再震怒又怎么样,好似这样的太子不是圣人养出来的一样,他在心里哼了一声,之后的思维就开始绕着自己府里的事情了,甄珠被自己二儿子欺负,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不能出手,若是自己帮了第一次,日后是不是次次都要靠着自己。

这样的话,日后自己还怎么用他,甄珠是注定要接他父亲的班底的,若是他没用,江宁等地又该让谁看管。

所以他只能狠心的让幼鸟出巢,自己飞翔。

第四十八章

圣人总有他的心思,尽管他表现的再震怒,都无法骗过身边伺候的人,大总管的手掌贴地,小指跟食指分开,所以雍王完全不担心,只是等着对方把戏演完,一场父子君臣做的实在太过劳累,为什么不能好好的,不管是跟太子,还是跟他们。

雍王其实很想问问父皇,既然当初表现的这么喜欢太子,为什么不把皇位传给太子,这样也好绝了他们这些底下皇子的心思,偏偏他又不肯。

“折子上的事情都是属实的?”圣人扶着额,低头看着自己跪着的三儿子,他眉心一跳一跳的,觉得有些失控。

“消息属实,是当初那个李卫送来的消息。”雍王应了一声。

当初徐祖英被求,李卫挖出了消息,只是这些消息原本要上禀的时候,他得到消息,圣人已经压下,他自知火候未到便把事情瞒下,又吩咐外调的李卫去探查是否属实,如今看来当初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对的。

“折子就留在这里吧,你且退下。”圣人总算发完了脾气,脸上尽是疲惫,挥手便让雍王退下了。

等着雍王出了宫殿,一阵晚风挂过撩起了他的袍角,天还未黑,不过天色不会很好,阴沉沉的尽是厚重的乌云,雍王被人伺候着上了轿子,而后就出了宫殿。

等着回到了雍王府,才进门就见着李侧妃带着二阿哥,三阿哥站在门口,其后跟着年侧妃,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再往后就是四阿哥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而后小心的巴望着自己。这似乎是离京之前司空见惯的场景,这会却是恍然物是人非,明明依然是府里的人,可是在雍王看来,却是不同。

“都起吧,等在这里作何?”雍王觉得有些累,他的手指才抬起,一旁站着的年侧妃就捏着帕子靠在身边伺候的七喜身上,七喜也是一副不敢言语的表情,不过她的视线则看向李侧妃等人,又状若害怕的低下了头。

“都是儿子不好,若是父王要惩罚,就惩罚儿子吧。”三阿哥最光棍,率先就跪了,一旁的李侧妃忙也跪下,顺带的拉下了二阿哥。四阿哥在后头默默的跪下了,不过倒是不声不响。

看戏的已经累了,演戏的却还不累,自己在父皇那边演戏,自己的一家妻小在自己面前演戏,果然是因果循环。雍王只是扶起了四阿哥,然后拉着四阿哥径直往自己书房走。

底下不管是装柔弱的,还是打子嗣牌的两个侧妃顿时傻眼。

李侧妃最光棍,她一把拉起了老二,老三,而后一脸讥讽的看着年侧妃:“有的人,就算装的像病弱西施,也要看王爷是不是范蠡了!”

年侧妃咬着唇,一手已经深深嵌在七喜的腰间,七喜一吃痛,身子抖了抖却什么也不敢说,依然把自己的头埋得深深的。

李侧妃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人,留下年侧妃等人,不闻不问。

雍王带着老四到了书房,就见着甄珠吃好饭正在屋里转着圈子消食,见着雍王进来就磕了头:“见过雍王,见过四阿哥。”

四阿哥跟甄珠是同样大的年纪,他却比甄珠懵懂一些,正想喊免礼,忽然想起父王在身侧,反倒把话吞了回去,而后转头看雍王。

雍王伸手就把甄珠抱在怀里摸了摸他的头:“晚膳可用过了?”

甄珠正想说用过了,忽然觉得有些不对,雍王自然是知道自己府里的吃饭时间的,如今还要问自己,肯定不是要自己答案了。他正想着,就听着雍王又开口。

“不管用过没用过,都陪本王用一些吧。”说着就吩咐人摆了桌子,而后做到了主桌。

要说原本四阿哥在,应当坐在雍王身边的,偏偏雍王却把甄珠放在了自己身边,而后吩咐四阿哥坐到了桌子对面,吩咐四阿哥的奶娘好生伺候着。

用饭的时候桌上一片安静,甄珠总算又塞下了半碗饭,直吃的自己的脖子都伸直了,好似那米饭卡在了喉咙口,吃完饭,他就在屋内来来回回的走,倒是里间雍王询问四阿哥的功课。

四阿哥跟三阿哥都是在宫里念书的,每日早早便要出门,等着下午才能回府,宫里的规矩雍王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也不担心自己儿子的功课,只是询问之后便觉得这个儿子算得上聪慧,且看事情特别明白。等他问的差不多,他就吩咐人把四阿哥送回了自己的院子,出来就见着甄珠在外头院子里溜达,因为天已经黑了,他也不敢走得太远,透过窗户就能看到那么小的一个人,前后跟着四五个提着灯笼的人,照的中间的小孩亮堂堂的。小孩一边走还一边揉着自己的肚子,隐隐约约能听到数数声。

若是自己没有生在皇家,若是自己也想个平民老百姓,是不是自己就没有那么多糟心的事情。他嘲笑着自己,就好像嘲笑一头不知道满足的狼,明明是自己见了血腥要咬人,偏偏怪鲜肉太香。如今就算他想收手,太子跟老七也不会放过自己。

“王爷,你忙好啦。”甄珠绕完圈,回头就见着雍王笔直的站在门口,若是换一个人私底下总是会换个偷懒的站姿,偏偏雍王不一样,他不管是在什么场合都是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每每看的甄珠心惊,一个自制力到达这种程度的王爷,日后的胜利者,恐怕他绝对不会允许底下的那些官爵世家有任何不在他掌控的可能。

“恩,你该洗漱,好睡觉了。”雍王笑着吩咐甄珠回来,甄珠哦了一声,跑到了雍王面前,自觉的抓起雍王的手在自己脑袋上揉了揉,而后就跟着伺候的人去了卧房。

等着甄珠的离开就好像一阵薄纱,连带的带走了雍王脸上的笑意,他的眼神冰冷,薄唇抿的笔直,看了外头跪着的李侧妃跟年侧妃:“进来吧。”

雍王坐在了书房上头,王妃身边伺候的红雀无视底下跪着的李侧妃跟年侧妃,站到了门口福了福身:“王妃让小的来给王爷传个话,说是底下的三个阿哥如今都睡了,王爷放心。”

她这话说完,李侧妃的脸色就一变,而后一旁跪着的年侧妃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而后微微的抬眼,眼眶中含着一丝泪光,看向雍王。

雍王却在喝茶,他捏着杯盖撩了撩茶水中的绿叶,而后轻轻吹了吹,闻了闻茶香,这才抿了一口,做的很是细致。

年侧妃的媚眼抛了个空,一旁的李侧妃也哼了声,无声的对着年侧妃说了个贱人!

年侧妃一口气没喘上来,心中一痛,就真的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爬到了雍王脚边,一把抱住了雍王的右腿:“请王爷做主,今日阿哥们说出那样的话,定时要逼死奴婢,奴婢对着王爷那是一心一意的啊。”

“妹妹如何说这等子话,阿哥们如今都是不大的年纪,你这样到底是冲着阿哥们去的,还是冲着我来的。”说起来年侧妃的身份跟李侧妃的倒是半斤八两,要说祖籍,出身自然是李侧妃好一些,可惜如今年侧妃有个得用的哥哥,因此以往雍王倒是多给了年侧妃两分的面子。

可惜如今雍王羽翼已丰,对他来说,多一个支持者跟少一个支持者还真没什么关系,没听说王爷还能为着个臣子委屈自己讨好女人的。

他把杯子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搁,吩咐人把年侧妃拉了下去:“成何体统,若是让旁人知道,还以为雍王府是戏台子,成日的都是东边唱罢,西边上台的,不用说了,每日抄一百遍心经,半年内不得出入院子,等着过完年再说,散了吧。”雍王也不问什么事情,只是各打五十大板,便吩咐他们退下。

这才出去一年刚刚回来,若是自己又被关半年,不是成全新人么,年侧妃这会是恨不得把自己给吃了,不过吃了自己之前,还是要先把李侧妃给弄死,要不然难解自己心头只恨!

她心里虽然想的狠毒,不过面上却是不露,只是捏着帕子,弱柳扶风般,又似委屈的给雍王行了礼,李侧妃最光棍,她反正有两个儿子了,也不怕什么,于是给雍王磕了一个头,道:“都是我没看好孩子,如今惹得王爷操心了,日后若是再犯,不牢王爷动手,我自个罚自己。”

一句话说完,她干脆爽利的就离开了,年侧妃倒是依依不舍的三步一回头,不过到底是离开了,雍王见着人离开,就揉了揉额头,自己这两个侧妃都不是吃干饭的,有孩子的总是多维护孩子,没孩子则是想要孩子,若是日后年侧妃也有了孩子,是不是就改了?

雍王笑了笑,觉得自己的心态不太对,好好的戏里的人,如今倒是抽出红尘中了,他捏着自己手里的佛珠,一颗一颗的数着,他想起自己幼年的时光,想起了德妃,想起了如今刚刚生出来备受父皇宠爱的八弟,正是因为太小,所以不会威胁到父皇的权利,所以父皇才喜欢吧。

“自己做不到,偏偏让我们做一个至孝至亲的人,如今做出来了,却又不信。”雍王想着太子,都觉得太子也是难的,这样的父皇,若是搁到自己身上,真是进退都是错了,偏偏还有一个索相在后面点火吹风,好在黄皇后还在。

雍王念了半会子经文,等着伺候的人换上了蜡烛,他自个一个人的时候,这才掏出了今天宫里得到的消息,上头短短几个字,真是念什么就来什么,黄色一小卷的纸,上头确是个药方子。应该是太医院的记录,既然是太医院的记录,到底有什么用呢,雍王捏着纸张放在手指间搓揉着……

第四十九章

甄珠才洗完澡,染红伺候着穿上了衣服,这才让丈青抱着上了床。因着之前吃了冰碗肚子疼,所以晚上也不能用冰,结果被雍王知道了,搬到了雍王的小后间里住。

雍王最不耐热,大约是年幼时候熬的太过,等到出了宫,旁人只觉得微热,他便觉得有些不舒服了,好在练武身子骨倒是没出什么问题。因为怕热所以雍王的院子找的是最清爽的地方。

甄珠在床上躺着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旁给他扇风的染红就有些无奈了:“少爷,是太热了吗?”

“不是,不是。”甄珠嘴上说着不是,人却一溜的爬了起来坐好,双目炯炯的看着染红,“你说今个在书房见到的四阿哥是不是王爷最喜欢的儿子啊?”

他还没有见过雍王带着其他孩子进书房呢,来了好半月,如今算是第一次跟几个阿哥们亲密接触,这雍王府的阿哥日后可不得了,甄珠忍不住的想的远了一些。

染红一边给甄珠扇着风,一边细心的把薄毯子盖住了甄珠的肚子:“今个是例外,往常皆是三阿哥更讨人喜欢一些。”她作为一个奴婢的自然不好说主子不好,所以就算开口都是说一半遮一半的,讲到重要的更是语焉不详,结果让甄珠这个好奇蛋更好奇了。

“那你说,今天是为什吗。”甄珠巴巴看着染红,多问了一句。

染红抿嘴微微一笑:“少爷若是想知道,明日问院子门口看门的不就行了,小的是什么都不说的。”她笑着应付着甄珠,这雍王府,别说是她了,除非从王爷嘴里说出来,旁人是绝对不会提上半句的,若是王府里的事情,怎么可能让旁人知道。

甄珠好的爪子挠心,不过由此可以看出这雍王府里的还真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比拟的,便是自己甄家院子,因着主子多,七嘴八舌的什么都能问出来。甄珠摸着自己的脚,揉了揉,淡定的翻了个身,往里头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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