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饶了我吧!
苗安已经进入非常焦躁的状态,使劲摇晃着褚铮,非要他说出个子午卯酉来。褚铮实在烦的没辙,只好说:“司马司堂就不是那种人!他跟毅森之间……”
话还没说完,就被苗安捂住了嘴。苗安煞有介事地说:“不要把名字说出来啊,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懂不懂?”
褚铮眼角直抽:妹子,你的“谁谁谁谁”好哪去吗?
最后,是蒋兵伸出援手,从苗安手里救下了褚铮。苗安听说门卫大爷打电话过来让她下去拿邮包,还纳闷,这个月也没网购啊。哪来的邮包?
怀着“我是不是捡了大便宜”的心态,跑到门口。签了邮包,迫不及待地撕了起来。那架势,看门大爷都要退让三分。
邮包终于被拆开,发现里面是国际顶级品牌限量版香水。这一款苗安在网上看过,她半年工资都不够的价格,让她只能过过眼瘾。此刻,如此梦幻的事就发生在她的身上,必须大吼一声:“卧槽,谁这么了解我?”
这么贵的香水算不算贿赂?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该不是要自己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苗安很快冷静了下来,在盒子里翻来翻去,翻到一张打印出来的卡片。上面只有两个字:谢谢。
苗安琢磨了片刻,也明白这瓶香水来自哪里了。自然是心安理得收了这份昂贵的礼物。
带着无比雀跃的心情回到大办公区,汉子们正紧锣密鼓地研究扫描下来的东西。
蒋兵把图像投放到大显示屏上,放大、清晰化。这一幅图,是那三张拓纸中的其中一张。仔细看,是一群穿着古怪的人,正在做同一件事。
图中的都是男子。穿着长袍,带着面具。长袍上有一只鹰,面具也被做成了鹰面的样子。男子分为三层。底层有七个人、中层有五个人、最上层有三个人。他们围成圈,圈的中心立着高高的杆子,在杆子最顶部变成了圆形,上面刻着一些花纹。
洛毅森指着有花纹的圆形,说:“这个应该是我们找到的铁板,你们仔细看这些花纹,一模一样。”
说着,洛毅森将铁板扫描图单独放了一个小视窗,一旁的蒋兵说:“不用这么麻烦,我来。”
他将拓纸上的圆形花纹,和铁板上的花纹单独截取,重叠。虽然说不上是严丝合缝,吻合度也在百分九十以上。
司马司堂随手将花纹对比图转到小视窗里,单独指着拓纸上的内容,“这是在干什么?一种仪式吗?”
“仪式的一部分。”洛毅森坐在椅子上,受伤的脚搭着桌面,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拆开石膏,“铁板是图腾,那么,这些人就是同一族群的。在远古时期,某些特殊的族群中,女人不可以参加祭祀图腾的仪式。只有巫师、圣者和一些被选中的勇士,才能参加。但是,单看这张图,不大对劲。”
凡是祭祀,都要有祭品。这张图上只有膜拜,而没有祭品。看着,倒像是祭祀之前的叩拜,或者是祭祀之后的行大礼。
洛毅森转头看着蒋兵,“第二张。”
大屏幕上放出第二章拓纸的扫描图。这一次,图中的男子少了三个,围成的圈也少了一层。就是说:图里只有下七、中五、12个人。变化不仅仅是这些。围绕着圆形图腾有一些“条”像是被拉长的阿拉伯数字“1”
“这个代表光芒。”说完,洛毅森不解地自语,“这个怎么理解呢?人少了五个人,图腾放射出光芒。”
“不,是少了四个。”褚铮眼睛尖,指着图的右下角,“第十三个人在这儿。蒋兵,放大。”
洛毅森坐得比较远,行动不方便。蒋兵把右下角放大数倍,好让他看得更清楚些。
在右下角的确有个人,看服饰和发型是个女人。奇怪的是:这个女人不像十几个男人那样是跪在地上的,而是站的笔直。她的脸上没有戴面具,张着嘴巴……
洛毅森猛地坐直身子,紧盯着大屏幕,对蒋兵说:“再放大。”
操作过后,女人的容貌暴露在众人面前。按照现代的审美标准来说,绝对算不上美人。或许,在那个古老的年代,这就是最美的了。不过,让洛毅森在意的不是女人的美丑,而是她的身材!
“这个女人怀孕了。”说完,洛毅森亟不可待地让蒋兵放第三张拓纸图。
第98章
第三张图仅剩下一男一女。高高的杆子还在,图腾还在。女人的肚子显然小了,取而代之的是:手中托举着一个婴儿。婴儿的身上放射出光芒,与图腾上的光芒相互辉映。男人站在女人身边,手里拿着细细的……
洛毅森认为,男人手里细细的东西应该就是线香,因为上面还有代表烟的线条。线香的烟气缭绕向上。
以上的信息都在洛毅森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无法理解的内容是:半空中,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仅看轮廓,与合璧中的怪物极为相似。那影子仿佛从天而降,正好对着婴儿的方向。而男人手里的线香烟气都缭绕在怪物周围。
“谁能给我讲讲,这到底是什么?”褚铮单手撑着下颚,耐着性子,问道:“那些人都哪去了?第三幅画为什么只有一男一女?”
洛毅森挠挠头:“我这点墨水肯定是解释不清,找专家吧。”
众人面面相觑,司马最先行动起来。拿出电话联系公孙,转告他要带着上三幅图去找专家分析。公孙锦信得过他,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讨论。
褚铮和司马司堂带着扫描图等证物出去找专家。洛毅森本想回房间休息休息,走到三楼的时候,还是有些心痒。慢腾腾地爬到顶楼,敲开了廖晓晟的实验室房门。
工作的时候,廖晓晟讨厌被人打扰。一身的寒气比冷冻柜还更甚,差点让洛毅森打了退堂鼓。这厮厚着脸皮嘻嘻笑道:“晓晟,我来帮你。”
廖晓晟恢复了平日里的死人脸,冷不丁儿地说:“史研秋死在你怀里了?”
卧槽,心口好疼!
“临死前,他还惦记着沈绍呢?”
卧槽,心口更疼!
“沈绍一句话都没跟你说?而却……”
“晓晟!”洛毅森扶着门框,苦哈哈地说:“我给你稽首还不成吗?别插刀了。”
“还要帮忙?”
这是报复!赤果果的报复!然,洛毅森以慷慨就义的姿态,坦言:“只要你让我进去,随便插刀!”
廖晓晟居然被洛毅森的玩笑逗乐了。
这是第一次看到廖晓晟露出笑容,洛毅森摸着下巴感概:“你还是别笑了。”
虽然昙花一现的笑容在廖晓晟的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到底还是给洛毅森让了路,允许他进入实验室。
洛毅森的来意,廖晓晟很清楚。无非就是想知道,王德详细的口供情况。廖晓晟一边做实验,一边告诉他:“王平久留下的那个纸条上的话已经分析出来了,是唐朝的。我正在调查王平久口中的地图。”
“真的有地图?”洛毅森以为是假王平久说得谎言。
但,这一点在王德口中得到了核实。因为他见过一次那张地图。据说,地图一直都在吴大华身上。
去博物馆盗窃合璧的那些人也是吴大华召集起来的。但王德只是个跑腿干活的,具体内幕他不清楚。
“我一直纳闷呢,王德为什么要离开吴大华那帮人?”洛毅森问道。
廖晓晟将仪器连接好,转身靠在工作台上。说:“根据王德的回忆,他们作案的当晚,吴大华就把合璧送出去了,可见吴大华也是被人指使。然后,吴大华分给每个人一笔钱,一拍两散。吴大华没有让王德离开,带着他到处躲藏。就是那段时间里,王德见过那副地图。很可惜,吴大华一直贴身收藏徒弟,王德没机会仔细看。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王德得知散伙的那些人差不多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他害怕了。”
“被灭口了吧。”洛毅森分析道,“所以,王德怀疑是吴大华杀了那些人,他怕吴大华杀他?”
“基本就是这样。”
洛毅森想了想,遂问道:“那王德回英陶山干嘛?”
“他说是神的召唤,你信吗?”
什么意思?跟沈绍的情况很像啊。
廖晓晟很直接地说:“我想找沈绍做个试验。他跟王德都有被什么东西召唤的感觉,或许能从这一点上找到突破口。”
虽然廖晓晟说得很在理,但洛毅森并不认为沈绍会老老实实让他摆弄。除非,沈绍的毛被撸顺了。怎么看,廖晓晟都不像给人顺毛的主儿。
算了,真要有这个意思,公孙锦会联系沈绍,自己还是少操心微妙。
然而,通过王德和沈绍的事件来看,英陶山上还是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英陶山到底藏着什么呢?”洛毅森思索着说,“现在来看,早晚还是要回去一趟。”
“暂时不用,老大找人开始挖了。”廖晓晟转回身调整仪器参数,顺便丢给洛毅森一枚炸弹。
闻言,洛毅森惊讶地问:“挖山?公孙这是要逆天吗?”
事实上,在王德的记忆里,英陶山有一些地方很重要。但是因为什么重要他也说不清。公孙锦要挖的,就是王德提供的地点。
越来越多的线索浮出水面,洛毅森开始纳闷:幕后黑手怎么不出来呢?我们都要挖你后院了,你这么镇定好吗?
当然,这些事他也只能想想。现在,他的任务是要查清爷爷跟沈家的关系。
令人扼腕的是:沈绍对和茗楼爆炸事件的调查资料,以及沈兼和爷爷之间的关系调查资料,都被偷了。想来,偷电脑的人就是奔着那两份资料去的。
如果仅凭回忆,沈绍能记得多少呢?
“晓晟,王德有没有提起沈浩或者是史研秋?”
廖晓晟还在忙着鼓捣他的仪器,闻言头也不回地说:“这一点我问过了,他并不知情。不过,王德知道王云帆。虽然他拿不出什么根据,却很确信,是王云帆指使吴大华偷了合璧。”
“王云帆是boss?”
“怎么可能?”廖晓晟回头白了洛毅森一眼,“王云帆已经死了。”
得,案子有绕回了死胡同。
聊了十来分钟,廖晓晟没了耐心,他提醒洛毅森:“你最好上楼去休息一会儿,晚上去见老大。”
好吧,虽然没有休息的心情,去见公孙锦可是必须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疲劳感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一头扎到床上,搂着枕头,恍恍惚惚地想着多久没回自己的狗窝了?还有老宅,也差不多该去打扫了。现在腿脚不方便,要不要找几个人帮忙呢?
想着想着,竟然就这样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洛毅森起了身,蹭到卫生间洗漱。出来之后联系了褚铮,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探望公孙锦。哪知,褚铮却说:“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你去看公孙,怎么不叫我?”
褚铮假惺惺地呵呵两声,“大哥,你那房门都快被我敲烂了,你给我半点反应了吗?”
居然睡得这么沉?洛毅森晃晃头,觉得精神倍儿棒!
“算了,我自己去吧。”洛毅森说道。
慢吞吞走到了大门口,瞧见看门大爷正在门卫室外面打太极!洛毅森差点乐喷了,“大爷,人家都是早上打拳,您这好啊,大晚上的打拳。”
大爷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吞吞地说:“年轻人,不要小看晚上打拳。消食儿!”
“您慢慢消,我出去了。”
大爷对洛毅森还是很好的,见他腿脚不方便,扶着走出一科大门。赶巧,有一辆计程车就停在马路对面。洛毅森招招手,司机立刻掉头过来接他。
上了车,洛毅森跟司机报了地址,司机大哥热心跟他聊天,“小伙子,你要是看骨科,还是去西区那边的医院好。”
“我是去看朋友。”洛毅森笑着回答,“我这脚没大事,就是崴了一下,总也不好。”
“哎呦,别是伤着骨头了吧?这可不能马虎。”
“去医院检查过了,骨头没事。我是不老实,没好好养伤。”
司机大哥频频摇头,“仗着自己年轻就胡来,等岁数大了,都是病。”
聊着天的功夫里,车子已经驶入市区。洛毅森抻了个懒腰,舒舒服服靠在座背上,“大哥,现在能包车吗?”
“不能了。现在的生意好,早就不包了。不过,我这是自己的车,你要是给个好价钱,我就当帮你了呗。”
洛毅森一直为出行问题着急,以前没车可以跑啊,现在瘸了半条腿,跑都跑不起来。褚铮和司马等人也很忙,不能每一次都载自己出去。更何况,今后会有很多单独行动的日子,没个车真是不方便。
“大哥,你说个价格。”
“你包多久?”
“先来一个月的。”说着,洛毅森打开手机银行软件,查看自己的储蓄情况。虽然还是少的可怜,但包个车并不难。
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头有点晕。洛毅森揉揉太阳穴,怀疑是自己睡得太多了。
司机大哥随口说了价格,洛毅森开始讨价还价。头晕让他的思维有些迟钝,他拍拍司机的座背,“大哥,能把车窗打开吗?”
“你热啊?”司机在车镜里瞧了他一眼,“那我关了暖风吧。”
虽然暖风关掉了,洛毅森的头晕并没有得到缓解,甚至更加严重,视线也跟着模糊起来。闭上眼睛,眩晕让他想要呕吐。
“你怎么还晕车了?”司机大哥慢慢踩下刹车,“你等会儿,对面有家药店,我帮你买点眩晕停。那药可好使了。”
不等洛毅森回答,司机已经下了车,急急忙忙跑向马路对面的药店。三五分钟后,司机跑了回来。打开后面的车门,看到洛毅森已经趴了下去,昏迷不醒。
司机大哥并不觉得惊讶,回到驾驶位,发动车子,顺便拨通电话,说:“得手了,二十分钟后就到。”
浑浑噩噩之间,洛毅森觉得身体沉重了很多。头晕倒是好了些,只是还想吐。他还没睁开眼睛,便先掐着自己的额头,使劲揉了几下。缓缓坐起来,睁开眼。
视线清晰,眼神却很茫然。
这是在什么地方?
宽敞的房间里摆放着漂亮高雅的家具,奇怪的是:这个以亮色为基调的房间没有窗户。
洛毅森努力回忆昏迷前的情景。计程车、司机、晕车……
想到这里,洛毅森苦笑一声。原来是被人黑了,那大哥演技真好,不去做影帝简直暴殄天物。
那么,来看看是谁绑架了自己,必须颁发几朵小红花!
他起身离开了舒适的沙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这屋子的主人一定很有钱,光是看家具的牌子便知道了。而且品味也不错,款式和颜色搭配的比较协调,让人觉得暖暖的。
打量完房间,才走到门口。洛毅森垂眼看着把手,琢磨着:锁没锁呢?
房门并没有锁,洛毅森还有点诧异。等他走出去后,完全呆住了。
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客厅。可他从没见过至少有六米左右高的举架,这也太高了吧!
奇怪的是:紧挨着天棚有一扇门,门旁延伸至天花板,吊着长长的、做工精美的铁艺悬梯。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放下悬梯的东西,好像这梯子只能在外面放下来。
随后再观察周围的情况,几盏亮着的台灯,造价不菲的沙发,还有插着白色小花的花瓶。就在他的对面,是一扇咖啡色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