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魔帝的奶妈!(穿越 4)——爬墙的星红
爬墙的星红  发于:2015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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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不会忘了你。一辈子记得你,永远……记得你,让你轮回转世以后都必须记住我!记住我!我会找到你。”

“别、说傻话了,轮回转世?说不定我就成了一棵树也说不定呢?你怎么在茫茫……树海找到我?难道……难道我还要在身上刻着凌轩两个字吗?”凌轩勾起嘴角笑,苍白的脸色却比哭还难看。

“那时候我……估计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吧?”

“这个你不用管!我一定会找到你!只是你不许忘记我!哪怕变成一颗石头你也给我刻着风绝情三个字!”

“可恶……霸道。臭帅哥,臭高富帅……小心我抽你啊。”凌轩撇了撇嘴,但是已经到了极限,身体已经没有知觉了,大概已经没有血可以流了。

要死了吗?

可是……我还想再看看绝情啊……

“绝情。绝情……”凌轩急促的呼喊了起来,双手往后抱住风绝情的后颈。

“能抱着我吗?有点……难受……”他刚刚开口,已经失去温度的身躯被温暖的臂膀怀抱紧拥。他总算安心,露出一个苦笑。

“死的感觉真不好……可是能死在你怀里……也不坏啦。”

风绝情的后背一僵,咬紧的下唇破损流血。凌轩的手滑下,怀中的躯体彻底失去了生命的气息。然后渐渐消逝,连尸骨都没有留下,只是留下了一身破损的血衣。

他张开嘴,呼吸破碎而错乱。他的灵识无意识的进入灵海,灵海的元婴睁开眼,两人遥遥对视。

“他死了。”元婴开口,淡漠地嘲讽着,“因为你没能保护好他。”

“我的错?”风绝情反问,有些不确定,有些不愿相信。

“不是你的错,而是那些动手的人的错。是凌英的错,是叶清扬的错。”元婴身上插的剑一把把脱落,落入灵海之中,“难道不想为他报仇吗?”

“可是我赢不了他们,就算用了罗刹血,还是赢不了凌英。”风绝情开口,神色落寞。

“我赢得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何必分得那么仔细?”

“你来?”

“嗯。交给我,我便把所有让我们不舒服的存在尽数毁掉。”

元婴站起身,灵活的伸了一个懒腰,大大的眼睛满是骇人的血红色。

“交给我就是了,不过是血妖尊,一片一片撕碎了来给你消气。”

风绝情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大片黑气夹杂着血珠从他体内冒出,然后卷曲融合,从他的皮肤回到了他的身体。

他小心地收好了那身血衣,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这一次纵然是凌英也感受到了彻骨寒意。自己仿佛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风绝情转过身,叶清扬和凌英这才发现他的样子极度诡异。犬齿尖利的双唇无法遮掩,眼白被心魔侵蚀变成全黑,瞳孔却因为罗刹血躁动而变成了血红。

因为凌轩的死。

风绝情体内的罗刹血和心魔……尽数失控!

第四十六章:十年后

喀卡斯沙海一战,以一种极其出乎意料的方式结束。

那一日,众多修者都见识到了纵横战场的血红罗刹。青丝飘散,极度诡异的黑红双眸,无边法力,狠辣手段,敌我不分。

那一日,卷入他和血妖尊之战惨死的修者不计其数。包括仙修、魔修、兽修和邪修,只要靠近一里之内,当即被卷入剑风之中,断肢残体,惨不忍睹。

“老师!老师……”

无极山已经飞回了原来的地方,药师谷自然也回到了原处。

苗寒双肘撑在桌上,托着下巴看着远处的蔚蓝天空。白云卷曲舒展,变化成各种不同的样子。他依然是那副样子,就好像……还跟十年前一样。

真的……一转眼就十年了。

可是就算这样,自己却还会经常想起那时初见凌轩时的场景,论丑,的确有些吓人,可是却死死的护着傻乎乎的风绝情。还有被他陷害的三天下不了床,师徒间相互调侃揭短……可是……这样的日子已经回不去了吧?

凌轩已经死了,苗寒尽管不愿相信,可是看到那时风绝情的样子,他只能确信。

毕竟,就连最不愿相信的他都相信了,那么其他人还能有什么立场去怀疑?

那一战,罗刹风绝情以一敌二,与血妖尊和叶清扬大战七天,谁的话都听不进,仿佛真的只记得要复仇,要杀人。

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却完全不知道。

因为风绝情没有再回无极山,而是在喀卡斯沙海一战后,和血妖尊拼了个两败俱伤,将四大势力所属残杀过半后,拖着重伤的躯体独自离开了。风绝十三剑毅然跟了上去,却也杳无音信。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直到两年前,才有传闻传来。

在仙魔域交界地带,靠近北方荒漠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奇特的小宗门。

其名罗刹门,门内弟子极少,据传其宗主就是货真价实的罗刹。

兰绝心特意派人前去探查,确定了那里就是风绝情的藏身之处,也联络上了风绝十三剑,可是风绝情的状况……却不容乐观。

因为他……还保持着那副罗刹的样子。

“老师!老师!老师!!!”耳边的叫声终于换回了苗寒飘远的意识,他回过神,才发现红蛛和金蛛就在他旁边,气喘吁吁。

“怎么了?”苗寒愕然,还有些茫然。

“还说怎么了?”红蛛没好气地开口,已经到了渡劫期的他依然是粉嫩的童子模样,一点沉稳的样子都看不到。

“忘思魔帝和雪丞都要飞升了,前两日不是说了要炼一炉紫露丹的吗?丹呢?”

苗寒回过神,随即抬起手轻拍自己的额头,“忘记了忘记了,真是老了……”

他起身,往丹房走。

没错,他们师兄弟几个,该飞升的都飞升了,除了兰绝心和白忘意还压着修为,就只剩下唐无寿和宁忘我没修炼到时候了。

现在看看,总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苗寒压下心中那一点伤感,快步往丹房走去。

……

剑宗,也俨然一副重伤过后尚未恢复的样子。

喀卡斯沙海一战,剑宗损失惨重,却也去除了宗内糟粕。虽然现在看起来还有些狼狈,可是若能恢复过来,便会比以前更为强盛。

但凡事都有例外,积极重建的剑宗,却也有颓丧的人。

两个穿着水墨花纹长袍的剑宗弟子走过,说说笑笑,没有察觉到迎面走来那颓丧的身影。

两个人的肩膀撞了一下,新入门的剑宗弟子眉头一皱,看到干净的白衣沾染了脏污,便转过头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恍若未见,只是摇晃一下,依然像是鬼魂一般没有丝毫气息,拖着步子离开。

那一身的酒味,刺鼻无比。

“那人……”其中一人顿时想要爆发,虽然他是刚刚入门,但是身份却也不低。这个人看起来邋邋遢遢,撞了人去连道歉都不会吗?

“好了!”另一人马上拉住他,劝道:“能在这里的身份都不低,这人说不定是什么大前辈。前辈有些怪癖不也正常吗?还是不要惹祸上身啊。”

“可是你看他那副样子,连一点气息都没有,怎么会是宗内前辈?”

“好了好了,你我都是合体期的修者,可是却无法察觉他的气息,你觉得他修为如何?”

那人一愣,顿时回过神来,脸色微白。

而就在这时,京琼从空中落下,见到两个人,便径直开口,问道;“你们二人,可有人见到一……一……”

她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形容词,想了许久,说道:“特殊的人走过?”

“特殊?”两个剑宗弟子对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京琼的地位崇高,左思右想刚刚也只有那个醉汉算是特殊的人,便指了个方向。

京琼当即御剑离开,这时才终于有人醒悟。

“九节龙骨剑!那是七剑帝京琼!”他惊呼,然后连忙捂住嘴巴。另一人也惊讶,没想到这个凛然女子居然就是剑宗修为最高的修者之一,庆幸自己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行为。

随即一想,会让京琼都这么着紧的那个醉汉,身份……岂不是也十分尊贵?

顿时背后白毛汗一出,讷讷说不出话来。

“清扬哥!清扬哥!”京琼在偌大的铸剑宫中寻找,时值寒冬,地上落着厚厚的雪,纵然是他们,也会感到阵阵发冷。

她在雪地和松柏之间寻找着人,突然听到啪沙的声音,积压在松枝上雪落了下来。京琼下意识的转过身望向那边,才看到那几乎被雪掩埋的人。

“清扬哥!”她连忙跑过去,把人从雪堆里挖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不运功会生病的。”京琼给叶清扬灌输法力,感受到他的身体温暖了起来,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从那日之后,整整十年,叶清扬再也没有用过法力,身体早就已经糟的一塌糊涂。京琼看着他这么颓废下去,都觉得心痛。

“我……没事。”叶清扬笑了,自暴自弃地笑了,“不用管我,就算我死了也不要管我。”

“这怎么可能!?清扬哥!你还要颓废到什么时候?人死不能复生!又不是你的错……”

“就是我的错!”叶清扬挥开了京琼的手,吼道,“就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凌轩……说不定还不会死……”

“那是心魔,而且……就算你没出手,凌轩不还是会死在那血妖尊手里?你……没必要这么自责。”京琼愕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说出这种十年里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陈词滥调。

“我的心魔就是我,我和心魔……本来就是一人。”叶清扬摇头,抬起脏兮兮的袖子挡住脸,躺在雪地之中。

“纵然把一切责任都推给心魔又如何?”叶清扬嗤笑,自嘲道:“凌轩已经死了,而我……把剑刺进了他的胸口。”

京琼呆站在那里,心中明白。这已经是叶清扬最大的心魔,绝对过不了的心魔。

亲手杀了心爱之人,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京琼不敢想下去,只能站在那里,道:“那……清扬哥也不要睡在这里,回宫吧?我带你回去?”

叶清扬又开始迷路了,迷路的厉害,走两步路就会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去了。让他一个人,连回宫都做不到。

叶清扬笑了,抬起手挡住了眼睛,眼角却有泪水滑下。

“迷路也没用了。”他自言自语,道:“再怎么迷路……我也找不到他了。”

京琼心中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当年那个恣意洒脱的伽兰剑帝竟然变成这副模样……她强忍着泪水,扶着叶清扬起身。她身形虽然娇小,却能轻松把叶清扬拉起来。

送他回宫吧,在外面……会病的更重。

……

而在靠近北边的位置,有一个繁华的城镇名为射日城,因为原来有过一个厉害的门派射日门而得名。时代变迁,射日门已经消失,但是这个城镇却日渐繁华了起来。

而近年来,在这个城镇里,多出了一个传说。

一个名为罗刹门的小宗门,在这射日城,建立了起来。

第四十七章:唯一希望

北方荒漠深处,凰白衣端着一杯安神茶走进房间,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他手中的托盘落地,茶杯茶壶落了一地,碎裂后热水飞溅,可是凰白衣不在意,只是扑到凌英身边,看着他右手小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所有的血都被尸海竹吸收,纵然伤的这么重也不会流血。他垂着头,憔悴的眼眸看着伤口,却仿佛一点疼都感觉不到一样,左手握着小刀,在凰白衣面前刺进了自己的右臂,划出深深的伤口。

“血!你、你干什么?”凰白衣连忙抢走凌英手中的刀。这几年看起来好了很多,但是凌英的憔悴谁都看得出来。

深居简出,本来就惨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现在却更是白得吓人。

“若是心情不好的话,我们去杀人好不好?几千几万都行!我陪你!”凰白衣握着凌英的手,担忧地看着他的脸,“怎么样都好,千万不要伤害自己。”

“不痛啊。”凌英低声呢喃,呆呆地看着完全不会流血的伤口,眼眶渐渐湿润。他抬起手捂住脸,道:“大人流了好多血,大人……一定很痛。就这点伤,这点痛怎么能和大人的相比?还不够……把刀给我!”

凰白衣用力抱着凌英,阻止他的动作。他对凌轩恨到了极限,为什么那个男人就算死了,还会让凌英变成这个样子?

也幸好凌英还能允许他近身,他往口中含了药效最强的安神丹,吻住凌英冰冷的双唇,将安神丹喂入他的口中。

凌英没有拒绝,像是在寻找解脱一般,任由自己的意识消散。

凰白衣将凌英抱在怀里,从一旁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伤药帮他把伤口包扎好。

……

射日城外,一剑望着天空叹了一口气。

十年啊,十年就这样过去了。

当年他们十三人见证了风绝情的那一场大战,犹如被逼入绝境的野兽一般,失去了挚爱的悲鸣让他们所有人都感到心疼和无力。

“要我收下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就是我手中的剑,我命令你们做什么,决不能有异议。”

这是那时他们被送到风绝情面前时,那个刚从烟雨的死中走出来的年轻男子。死寂的眼眸,冰冷的神情都让他们心悸。

本来,自从凌轩来了之后,他们主人就很少露出那般冰冷的神色了。虽然一直觉得凌轩长得不咋样,修为也不高,更是没有什么家世,配不上自家风华绝代的主人。虽然也被龙族逼得不得不去做了几年散修,可是……他们十三人都觉得这样下去不错。

能有凌轩陪着主人,不错。

但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剑苦恼地叹气,伸手把头发弄乱。而在他的一旁,十三剑也叹气,道:“大哥……天道不公啊。”

“嗯。凌主人明明是个好人啊,为什么……”一剑扭过头,去看在他们新建的楼阁深处那个简朴的小院子。

和周围精致的楼阁风格完全不一样的建筑,带着塞北的粗狂。也不如那些楼阁大气磅礴,简单不起眼的带有一种……家的气息。

他们能够看得到这个院子,但是其他人不行。风绝情就呆在里面,把自己关在里面,已经许久没有出来过了。这些楼阁,也是他们十三剑想办法建起来的,原本是想要个安身之处,却没想到被外人当成了一个宗门。

这所谓的罗刹门,也不过只有十四个人。风绝情,还有风绝十三剑。

“但起码还值得欣慰的是,主人没有杀了我们啊。”十三剑挤出笑容来安慰自家大哥,他们擅自跟上重伤的风绝情,原本就抱着会被发狂的他杀死的毅然,但是风绝情没有,虽然依然是那副入魔的样子,也对他们不管不问,可是没有杀他们。

那一日风绝情实在是重伤昏迷,他们小心救助。他醒来后,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平静的眼眸中满满的悲哀,让看惯了他们主人冷傲霸气的十三剑都是心头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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