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办!分头行动。
走到门口的时候,洛毅森招呼了苏洁,“走吧姐姐,跟我去找沈绍。路上我给你分析嘉良的死是什么回事。”
苏洁的车一直停放在院子里,临上车前洛毅森思索了一番。对于这种大红色的跑车,自己是不是应该犹豫一下什么的。这颜色,忒扎眼了!
苏洁二话不说,拎着人直接塞进车里!
话说,苏洁家里是干嘛的呢?很有钱的样子。
“忘掉那些世俗的事吧。我要知道嘉良的死到底什么回事?”苏洁一脚油门下去,婉转地表达了自己的不耐。
洛毅森动了动,坐得舒服一些,才说:“我在想。第一个死者唐康丽案发生之后,你们的调差工作一度陷入困境,不说一点线索没有吧,也是没什么进展。对吧?”
“是啊。”苏洁气得咬牙,“三个涉案人都老实的很,根本查不到什么。”
“这就是关键之一。”洛毅森说道:“但是,嘉良死后,很多问题都出来了。合璧、郑军、江、姬、葛、这三人的关系以及姚松。回头分析一下,就好像……”
好像什么?苏洁放慢了车速,扭头看着他。
就好像,嘉良的死打开了一个豁口。对方不得不努力把这个豁口堵上。而正所谓做多错多。
所以,嘉良的死对他们而言,是个意外。
“意外?”苏洁提高了声音,“你的意思是:嘉良无意间发现了什么?”
“发现什么事肯定的。在办公室我就分析过,江蕙他们背后还有人。但杀害嘉良并不是那个人的主意,很可能是江蕙等人擅自做主。嘉良被杀,引出我,进而是被你们吸纳进一科。那位A才开始慌张。开始弥补江蕙等人犯下的过错。这样解释的话,就能明白,为什么唐康丽的案子毫无进展、而嘉良的案子就状况百出。”
唐康丽对对方而言,是必须除掉,进而蓄谋已久的一次行动。嘉良却不是,显然,嘉良的死给那位幕后者带去了很多麻烦。
“但是,还有件事我搞不明白。”洛毅森咂舌摇头,“嘉良是怎么得到合璧的呢?”
“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苏洁笑道,“还有葛洪那孙子,到底在哪呢?”
话音刚落,她的电话响了起来。苏洁只是喂了一声,随即大叫:“看仔细了?真是他?跟紧了,我马上过去!”
怎么了这是?
苏洁一脚刹车踩住,对洛毅森说:“我的人发现葛洪了,我要过去。你先去找沈绍拿证据回去化验。咱们分头行动。”
洛毅森有些担心,“苏姐,你一个人行吗?”
“没事,我那边还有不少人帮忙呢。你快下车。”
无奈之下,洛毅森只好在半路下车。
这会儿,已经是到了午饭时间。洛毅森不想去集团大楼找沈绍,便给他打了个电话。半小时后,沈绍开车到了洛毅森指定的地点。打开车门让洛毅森上车。
洛毅森并没有上车,弯了腰看里面,发现秦白羽也在。
“毅森,中午好。”秦白羽笑着打招呼,关心他手上的伤还疼不疼。
“没事,基本没感觉了。”洛毅森转了半个身子,对后面的秦白羽笑道,顺便接过他递上来的黑色袋子。
袋子里装着那双鞋和单独包好的胶体。洛毅森打开袋子,瞧了一眼,整个人都不好了。
“沈绍,你对我的鞋做了什么?”
沈绍神色如常,不答反问:“你早饭吃了吗?”
“没。”
“午饭吃了吗?”
“嗯……也没。”
“药吃了吗?”
洛毅森挠挠鼻子,望望天,“……忘了。”
然后,沈老虎的脸色就特么从晴转阴了!不满地说:“上车!”
“不了。”洛毅森笑嘻嘻的,“我要送东西回去化验。你们俩去吃饭吧。”
沈绍的脸色继续沉啊沉,盯着洛毅森,“给我上车!”
“不!”这时候你让我吃饭,我吃得下吗我?
两个人都来了倔劲儿,谁都不肯让步。沈绍干脆不废话了,下了车走到洛毅森身边,抓着他的右臂就要往车里塞。洛毅森只好说:“别闹了沈绍,我还有任务呢。少吃一顿又饿不死,我记着吃药还不行吗?快放手,我要回一科。”
沈绍再不理会他的反抗,推着他的屁股跟塞麻袋似的。忽然,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扣住了沈绍的手腕!硬生生将洛毅森抢了过去。
忽然而来的变化,让沈绍愣住了。转眼一看,竟是司马司堂把洛毅森拉进了怀里。
被抢来抢去的洛毅森也有点不在状况内。面前的沈绍,脸色黑的史无前例!
司马司堂拉着洛毅森,漠然地看着沈绍,说:“沈董,我们还有事,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站住!”沈绍低喝道。
洛毅森心慌慌——啥情况这是?
随着沈绍不容反对的态度后,司马司堂把洛毅森抓的更紧,跟沈绍瞪起了眼睛!
洛毅森心中疾呼——不妙!
“二位少侠,且慢动手!”洛毅森这个没心没肺的,这时候横在俩人中间闹起了玩笑,“且听小弟几句。”
沈绍的态度明显是——听个屁!过来!
还没等开完玩笑,洛毅森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气扯了过去!
“沈绍!”洛毅森急忙稳住,差点撞到沈绍的身上。可没等他发表一点自己的意见,司马司堂出手如闪电,紧紧抓住他打着石膏的左手!
于是,场面变成了两个人各抓着洛毅森的一只手,谁也不让谁。
终于,洛小爷发威了!
“都给我放开!”他大吼一声,“吃饱了没事干,闹什么闹?”甩开了俩人,指着司马司堂,“站一边等着!”随后又指着沈绍,“还有你!”
对着沈绍,洛毅森的底气只够三个字的。再往下,他也怂。尴尬地咳嗽两声,慢吞吞凑上去,紧贴着沈绍,在他耳边嘀咕:“咱不跟他一般见识。我看看他到底闹什么幺蛾子,回头再跟你汇报情况。乖,先走,我到一科就给你打电话。”言罢,在沈绍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很显然,老虎的心情阴转晴了。扭头看了看洛毅森,握住他的右手,轻声叮嘱:“乖乖吃药。”
“我保证。”
沈绍终于回到车里,临走前透过车窗冷冷地看着司马司堂。电光火石、噼里啪啦!
直到看着沈绍的车没了踪影,洛毅森才转回头无奈地看着司马司堂,“大哥,你闹什么啊?”
司马司堂的脸色也不好看,冷声道:“以后,离沈绍远点。”
洛毅森一愣,随后笑了笑,“你找我干嘛?”
司马司堂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举在洛毅森面前,“认识这个人吗?”
洛毅森抻脖子仔细瞧了瞧,“不认识,没见过。”
“你再仔细看看。”司马司堂把照片凑前些,差点直接贴在洛毅森的脸上。
洛毅森拨开他的手,耐着性子说:“我就是看出个真人来,不认识就是不认识。话说,这人是谁?我该认识他?”
察言观色,司马司堂觉得洛毅森并没有说谎,他的确不认识照片上的人。当下不免有些失望。收好了照片,说:“没什么,只是找个员警问问罢了。你要回一科?我送你。”
洛毅森嘿嘿一乐,“不用不用,我叫车就行。”乖乖,被沈绍知道了,那还得了?
他的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司马司堂自认跟洛毅森不熟,况且之前还有些误会,他抵触自己也是合理的。于是,没在多言,转身朝自己的车走过去。
洛毅森也刚好叫到了计程车,赶紧钻进车里。远离司马司堂的视线。
两辆车,背道而驰。
须臾,洛毅森的表情沉了下来。他思索了半响,给老同学打了电话,“小龙,你还记得咱刚毕业那一年,我带你们两口子参加我爷爷寿宴吗?”
电话那边的龙晓想了半天,才说:“记得,怎么了?”
“寿宴上有个男的,五十多岁。撞了你家小丫。”
“啊,你说那老不正经啊。”龙晓对自己的女友特别重视。捧在手心里疼。八年如一日!
“怎么了,怎么忽然想起那事了?”龙晓回忆着,“那时候的事我还记得,老头撞了人还骂骂咧咧。”
“你还记得那人叫什么名字吗?”
龙晓痛快地说:“卧槽简直太记得了!姓肖,叫六坤。”
洛毅森一时没想起来到底是哪三个字,就让龙晓发个短信过来。结果,挂断电后,足足等了六七分钟,短信才过来。打眼一看,好长一段!
「肖六坤。你爷爷寿宴那天我真不知道老头叫什么。后来,你爷爷出殡,我帮你做来宾登记,老头也去了。我一眼就认出他。看着他写的名字。那时候你心情不好,可能没留意。」
收好了电话,洛毅森陷入沉思。
第一次见司马的时候,他问过自己,为什么没有追查和茗楼的爆炸真相。而今天,又拿着爷爷朋友的照片来……
“小哥,你到底去哪啊?”等得不耐烦,司机回头问道。
洛毅森恍惚了一下,“展览馆东道大街。”
就这样,洛毅森暂时放下了司马司堂以及肖六坤的问题,专心扑在合璧案上。等他回到一科,顿时觉得气氛不对。
蒋兵和苗安面对面坐着,一个抱着脑袋,一个抹着眼泪。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气息。
洛毅森不知不觉的放慢了脚步,走到他们身边。弯下腰看了看还在哭的苗安,轻声问道:“小安,怎么了?”
苗安抬头的瞬间,泪水流的更凶。抽泣了几下,哇的一声,扑到了洛毅森怀里!
洛毅森被吓了一跳,紧着拍抚苗安的背脊,“怎么还哭了?谁欺负你了,跟哥说!”
一旁抱着脑袋的蒋兵狠狠捶打桌子,朝着苗安喊:“你哭也没用啊!”
洛毅森听不懂他们没头没脑的对话,只好吼了蒋兵:“到底怎么了!?”
蒋兵揪着自己的头发,无助地看着洛毅森,“景阳出事了。”
第44章
乍一听这个消息,脑袋里嗡的一声,懵了!瞪着蒋兵,下意识地问:“人,人没了?”
不等蒋兵说话,苗安说道:“没那么严重。”
卧槽,吓死小爷了!洛毅森长长出了口气,扶着苗安坐下。耐心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才离开一科不到俩小时吧,怎么就出事了?
小丫头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纸巾盒边擦边说,“小森森,你知道景阳会催眠吗?”
啥玩意儿?催眠?他不是已经金盆洗手的散打冠军吗?
蒋兵则在一旁摇头,说:“能打的多去了,你以为什么人都能进咱们一科?”
好吧,你好好说话,我洗耳恭听。
蒋兵算是一科的元老,当初是跟着蓝景阳同期进入一科的。按照他对一科的了解,公孙锦挑选科员的时候都会循着一条很特殊的规律。
那就是——特殊才能。
蓝景阳能进入一科并不是因为他能打,而是因为他的声音天生就带着可以蛊惑人心的魅力。蒋兵曾经听过一次,事后,连续一个月不敢跟蓝景阳说话。要说起原因,真的没什么能摆出来的一、二、三,反正见着蓝景阳就像对他“倾吐衷肠”。
据说,蓝景阳这种能力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发现,相关部门对他进行了研究,发现这孩子不是后天学的,而是纯粹的天赋异禀。为了不影响小景阳的生活和学习,研究部给他做了很多训练。如何掌握、使用这种特殊的能力。也因此,他在特殊研究部门里留下了名字。
公孙锦发现蓝景阳的时候,也了解到他这种能力有后遗症——虽然可以随心所欲的进行催眠,但蓝景阳的嗓子会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催眠的时间越长,他的嗓子恢复的越慢。研究部门的专家说过,时间不能超过十五分钟。
自打蓝景阳受了伤,本想专职做审讯。但,有一次对嫌疑犯催眠超过了十五分钟,蓝景阳不但无法说话,还昏迷了整整两天。故此,公孙锦下过令: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不可以使用声音催眠。
“那,景阳是对姬韩斌催眠了?”洛毅森问道,“超过了十五分钟,又昏迷了?”
“就简单我还哭什么啊?”苗安拧了把鼻涕,把鼻尖拧的通红。哀怨地看着洛毅森,“我们发现景阳的时候,他七窍流血!你懂什么是七窍流血吗?嘴啊、鼻子啊、眼睛啊……”
“得得得,不用描述,我懂。接着说。”洛毅森心里骇然,蓝景阳到底什么了?
蒋兵接过了苗安的话题,跟着说:“以前从没发生过这种情况。当时,我跟小安吓坏了,以为景阳没救了呢。后来发现他呼吸、脉搏都很正常。出血量也不大。”
“等等!”既然蓝景阳没生命危险,洛毅森也就放心了。但,另一个呢?跟蓝景阳在一起的姬韩斌呢?
蒋兵摇摇头,“他的情况比景阳糟糕。人倒是没昏厥,但是疯了。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蜷缩在角落里,流了好多口水。只要碰到他,就大喊大叫,拳打脚踢的。我们俩是把晓晟叫来帮忙,才控制住姬韩斌。”
两个文职的确没办法对付发了疯的姬韩斌。当时,苗安给晓晟打了电话,廖晓晟很快从实验室过来,直接给了姬韩斌一针麻醉剂!随后,又联系了公孙锦,公孙锦带着人和车,把蓝景阳和姬韩斌带走了。
听到这里,洛毅森揉了揉苗安的脑袋,“景阳肯定没事,别瞎合计了。我去找晓晟问问。”
怀着满腹心事,走到房门前。洛毅森不知道嘀咕着什么,从办公室一路嘀咕道了实验室门口。
敲门的时候还在嘀咕,嘀咕的旁若无人!直到那扇门打开,他还在说:“怎么又疯了一个呢?”
“你说姬韩斌?”廖晓晟只露出一个脑袋来,接着话茬儿。
洛毅森一愣,这才看到廖晓晟的脑袋,以及漆黑的背景空间。
“晓晟……”洛毅森尴尬地笑笑,顺便安抚一下自己被吓到的小心脏,“那个,帮我化验点东西。”
廖晓晟无神的双眼扫过洛毅森的袋子,伸出手,“拿来。”
立刻奉上黑色胶带,趁着还有勇气,抓紧时间询问:“晓晟,你有没有检查过景阳脸上的血,是干的,还是湿的?”
“干的。”廖晓晟打开袋子看了一眼,“从出血量和血迹分析,他昏迷时间超过十分钟。姬韩斌的情况暂时无法确定。看上去……”
“疯了,是吧?”
廖晓晟点头。
啧啧舌,洛毅森还是想不通,“怎么都疯了呢?”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廖晓晟也听见了他最后一声低估,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俩眼亮了起来。一把抓住洛毅森的左手,“进来。”
大门一关,伸手不见五指。
啊——雅蠛蝶!
随着室灯亮起,洛毅森终于回到了现实。
廖晓晟在工作的时候到底做些什么,洛毅森完全不想知道。但,面前摞起来有两米高的、不知名的仪器是咋回事?法医也需要这么高端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