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药抬手轻轻抚上玉无鸳的眼睛，“我没事的。”

玉无鸳乖乖的闭眼，心口的痛延伸。天元：“谢先生。”玉药没说话，倒在玉无鸳身旁，结界被撤开。

天元上天把魔心放在窟窿里，玉无鸳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顾阳给了道家们一个眼神，锁住玉药的四肢，玉无鸳推开顾阳，“你要做什么？”顾阳不看玉无鸳一眼，“我讨厌你什么都不会还这么好运气，玉无鸳，你以为你是什么。”

玉无鸳不理顾阳，跪在地上想解开玉药手腕的锁拷。他明白自己什么都不是，可喜欢没错。为什么要这样对玉药？

天元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走了，玉无鸳笑，什么尊重不过是另有所图。追仙灵没有帮忙，玉无鸳知道指望不上他，看着玉回执，“哥，大哥。”

玉回执不动，玉无鸳僵硬的回头，玉药抓住他的手，把他拉进自己身上，在他耳边说：“别哭，我不在意，有鸳儿就可以了。我很开心呢。”说完指着玉无鸳的心，“它在跳。”

玉无鸳抽噎，玉药微笑的安抚他，一个翻身把玉无鸳压在身下，“等我。”说完逼出自己琵琶骨的玄铁，“我来赎罪，别怕。”

血薰不由得后退几步，夜威也是这样，为了玉雪莱跳下诛仙台。顾苏也是，为了苍生撇下他。追仙灵为了亚鸢杀了顾苏，他却是为了自己才爱上顾苏。

血薰按在自己的心脏，“呵，原来你一直都在。”

玉药闭上眼睛亲吻玉无鸳的额头，“等我。”没人听到。

玉回执推开顾阳，大喝：“滚！”

顾阳苦笑，转身离开。

玉药呼吸渐渐浅了，像是睡着了。

还是很久以前，那是盘古地。他因为他舍弃了萧山，他与他跟随。他因为他成了地下鬼，无数怨灵惦记，他却等了他这么多年暗地保护。

他说，“他来赎罪。别怕。”

玉无鸳双手成全，耳边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么些年，你能自己保护自己，我很安心。”玉无鸳想说什么，玉药头沉重的压在他的肩上。玉无鸳睁大眼睛看天，没有了乌云，万里白云，阳光灼痛了他的眼睛。

玉回执看见负水醒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古盘古地上还是那次一样杂草丛生，没有刚才的阴霾。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长得茂的狗尾巴草随风轻扬，玉无鸳抬手摸摸自己的脸，还是那么丑陋，泪水斑斓的。负水看见玉药，“呵，没想到他会如此。”

玉回执踩了负水一脚，“臭蛇。”摇摇玉无鸳，“我……”玉无鸳抢过话，“哥，我好难过。忍不住想哭怎么办。”

负水看看离西大地的入口，没有打开的迹象，“他给你说了什么？”玉无鸳不理他，搂紧身上的玉药，“我们回家。”

玉无鸳折腾了几下，没能起来，看着玉回执叫唤：“你还不帮忙！”

玉回执很楞的动作，拉开玉药，倒在一旁，“看着瘦，原来这么重。”玉无鸳冷哼，胡乱擦擦自己的脸。

负水笑：“他说的话一直算话。”玉无鸳看着负水，想起玉药给他说的话，笑了：“嘿嘿。”玉回执：“……”

负水看着玉回执，“我认识他的时候我还是小蛇，他和我父亲关系很好。萧山有一奇，那就是玉药的酒，连血薰也抵不过。”

玉无鸳仰头，“哼，你怎么没死！”

负水神色黯淡，“这是我见过最狗血的大战，也许，你的确很特别。”玉无鸳冷哼，坐在玉药身旁。

负水拉走玉回执。玉回执扯开他，“他是我弟弟！”负水笑：“玉药是真的很强大，我抵不过。回儿，我只想你。”

——正文完——

番外1

玉无鸳没有回玉家，搭了一个棚简单的厨房和茅厕，就每天坐在玉药身边看着他。

负水：“最讨厌来这儿了，看着那个白痴就烦！”

玉回执瞪他，负水笑嘻嘻的：“那怎么可能呢？”玉回执冷哼。

玉无鸳正在擦玉药的脸，追仙灵不知道从哪里来，“你想让玉药破相啊！”玉无鸳冷哼，追仙灵火大，亚鸢给他一脚，追仙灵蹲下看着玉无鸳：“我说少爷，你这是走傲娇路线呢。”

玉无鸳踹追仙灵一脚，“你欠我的多着呢！”

追仙灵在亚鸢的面子下投降，“好好，我欠你。”

负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对着玉回执：“你看他那怂样。”追仙灵脾气不好，“手下败将。”

负水：“……”

追仙灵笑眯眯的，“你不是可以去离西大地嘛。在这儿干什么。”

玉无鸳摇头，“不要，就是因为离西大地玉药才这样的。”

追仙灵望天，谁能告诉他，玉无鸳什么时候才和以前一样欠揍？他实在是忍不了了。

玉回执哄小孩一样：“那就回家吧。”

玉无鸳摇头，对着负水直言不讳：“不要，看见这畜生就想起一切都是他引起的。哼。”玉回执汗颜，悻悻的闭嘴，这时候玉无鸳最大。就是祖宗，哪哪儿都得忍着。

玉无鸳指示追仙灵烧火，玉回执煮饭，负水滚蛋，亚鸢陪伴。气得追仙灵差点就灭了他。玉无鸳正在享受，只听“玉无鸳！！”

玉无鸳一个激灵，神色紧张的看着念普，挪到追仙灵身旁小声的问：“我们现在能进去避嫌吗？”追仙灵嘿嘿笑，“好啊，记着带上这些东西给我烧火煮饭，伺候我和亚鸢，我就带你进去。”

玉无鸳咬牙：“你欠我的多着呢！”追仙灵微笑：“那好，我什么都没看见。亚鸢，我们走。哼！”

玉无鸳拉着追仙灵的衣角，“你狠！你别后悔！”

追仙灵不屑，玉无鸳哭丧着脸，“好，我答应你！”

然后，他就弹指间在盘古地飞飞湮灭，到了离西大地，“好神奇。”追仙灵：“那是。去给我煮饭。”

玉无鸳反驳：“你不是不吃吗！”

追仙灵高兴地回答：“我就爱看你不会的样子。”

玉无鸳：“……”

日子就是这么过的，没事就去看着玉药，看看他什么时候醒。

又是一年的重阳，玉无鸳去吃混沌，玉回执很高兴，说着哪里有人结婚了，哪里皇宫出了什么事。

到了晚上坚持回去，有偶遇念普，躲鬼一样跑进离西大地。拍拍胸脯，“吓死了，吓死了。”

追仙灵穿的是特骚包的绿色长袍，“我说，你又肥了。没了玉药你过得挺滋润呢。”玉无鸳马上呸呸呸，“你才没了，你全家没了。哼，让开！”

追仙灵耸肩，只听见玉无鸳在玉药耳边说：“你什么时候醒啊？看不见你醒来，我都不是真的高兴。”

追仙灵良心发现，摸摸下巴，嗯，是该对玉无鸳好点。

一晃就是六年，追仙灵有了一儿一女，儿子叫染薄，女儿叫巧袅。跟在玉无鸳身后叫叔叔。今天又是重阳，玉无鸳独自惆怅，染薄拉着玉无鸳，“叔叔，你怎么了？”

巧袅小声说：“爹爹又欺负叔叔了。”

玉无鸳抬头，教导追仙灵的儿子女儿，“嗯，去教训你爹吧。”

一句话，惹乱了追仙灵的一家子。热热闹闹的。

时间飞逝，从未进过玉家，玉回执说了他千百遍，玉城老了许多。不是不见，只是见了说什么？听说负水要常伴玉回执，都嫁过去了。

第二年春，玉城死了，临终前的话是，让玉无鸳不要来看他，下辈子不要来找他。他们了无关系了。

玉无鸳回来说给玉药听，然后说了自己小时候玉城怎么对他的，说着说着就睡了。睁开眼睛，玉药还是没醒。

追仙灵说：“好歹玉药也安抚了怨灵拯救了人间，多睡睡有什么不好的。”

这几年里，顾阳常伴青灯，血薰说，“和顾苏那年一样。长得也一样。”玉无鸳问：“那你不……”血薰：“他不是顾苏，没有顾苏的味道。”

顾阳还是看不到阿狸，直到他临终，在佛前求了一个心愿。愿做杂草甘霖不通世故。

玉药还是没有醒，玉无鸳说：“顾阳也死了，他才二十七。是救人而死的，你说他和阿狸能见到吗？”

追仙灵打岔：“管好自己就可以，理他干什么。”

曲芝修成正果，又在寻找心上人的来世，听说是位小姐，长得比上一世漂亮呢。

轩扬不知道在哪里，凝墨找了这么些年也没能找到。

玉无鸳拿着柴火，叹气：“你怎么还不醒？今天又是重阳啊。”

追仙灵走来，“血薰不知道在哪里，哎，没看出我都几千岁了。”玉无鸳恶寒，重阳节吃馄饨成了习惯，习惯吃了自己的那份再带一碗回来给玉药。可是期待久了就没意思了。只是习惯了。

玉无鸳到了镇上，还和以前一样。那些仿佛历历在目，和玉药看龙舟，吃粽子，玉药教他弹琴写字。

“嘿，公子，今儿又来了，等你多时了。”老丈还是一样，只是老了很多，店是孙子打理，坐在一旁冲玉无鸳说话。

玉无鸳笑嘻嘻：“两碗馄饨。”

老丈笑：“公子还是没变，都十七年了。”

玉无鸳一愣，“十七年？”什么时候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醒。

老丈笑：“还是吃一份那一份带走？”玉无鸳点头，“谢谢老伯。”老丈摆手，“公子好生走。”

番外2

玉无鸳叹气，走到盘古地。念普看着他，玉无鸳：“干，干什么？”

念普不说话，玉无鸳拔腿就跑，到了离西大地，“吓死了吓死了。”这番景象每年都会上演，一般而言，追仙灵都会出来说话的。

玉无鸳疑惑，今天怪了。

跑到追仙灵的那里没看见他，离西大地的广阔笼罩他的身影。

“鸳儿。”

玉无鸳一怔，摇摇头，做梦。

玉药的低笑传来，玉无鸳来了精神，看着不远处的白衣，惊喜：“玉药。”

玉药笑，“呵呵。”

玉无鸳跑到玉药身边，停了一下，猛地扑在玉药的怀里，手里的馄饨汤水倒了出来，湿了玉药的白衣。

玉无鸳搂紧玉药，“我好想你。”玉药不在意身上的残留。板起玉无鸳的脸，“我也是。”

玉无鸳在玉药的手掌里蹭，“追仙灵说我又肥了。”玉药捏着他，“这样很好。”

玉无鸳凝视玉药，玉药呼吸渐渐重了，压倒玉无鸳，“鸳儿。”

神说，在净土上种满陌桑花就是一生一世永相伴。

很久以后

玉无鸳靠在玉药怀里，“嘿嘿，开花了。哈哈。”

玉药搂着玉无鸳靠在菩提树上，“嗯，开花了。”

玉无鸳笑得痴，“一生一世永相伴。”玉药：“嗯，我爱你。”

玉无鸳诧异，女干笑的抬头，“再说一遍。”玉药宠溺的：“我爱你。”

玉无鸳笑，“我比你爱我多，嘿嘿。”玉药看着他，按在他的心口：“嗯，我知道。”玉无鸳跨坐在他身上，搂着玉药的脖子，“我也是。”

传说，在盘古地上夜晚看，可以看见两个相爱的人心心在一起。只是晃眼，人们称其为——陌上鬼。

不求锦络红烛帐，梧顶枝上看凤凰。不允谁人明前灯，只想相受连白发，化作相依树。

番外

陌上鬼

道路两旁，情人成双。相傍黄昏泪眼光，一世陌路寻觅千载，那世梨花香。彼岸奈何，小桥木房，依墙扶手来年依旧事无双。过路迁沫，楼兰花香，古道路旁，愁肠断殇。木莲呼春，三生石上。火红石蒜记鬼谱，依依忘忘陌上鬼。

（玉药）君上陌路黄泉路，（顾阳）旁道彼岸奈何汤。（追仙灵）断道泉水顾自流，（血熏）何及离人眼中泪？！

主角介绍

玉药：兰尾蝶玉随身，白衣玉笛公子，小路尤人谷居，旁道香骨佳人。

玉无鸳：双尾艳玉携腰，墨带衣倾城颜，巧妙澜曲凤求凰，莫菱胭脂鸢上捷。

血熏：忘川离水，血慕西霞。普上有愁，点字成熏。

顾苏：顾门叹愁普上忧，苏当桃枝艳花嗅。拂三抹模样，得一生牵挂。

不求锦络红烛帐，梧顶枝上看凤凰。不允谁人明前灯，只想相受连白发，化作相依树。（玉无鸳、玉药）

情花碎月一场梦，或别千，一符水洛醉长空。泄江镜，高楼窗前红灯舞纱华；决天下，送锦玉歌，断水铜；亦难收。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倾生碎碎命石盘，苟红罗烟葬千灯，姑素知己纺成舟，花谢如故依然开，再寻百年不见花。点蚀成玉命连魄，蝶绕紫玉兰捷腰，轻歌一曲入心房，过曼黄泉手依旧，寻了千年不见散。

一生的伴足，即使天涯黄泉我也相随，没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地狱。

迷离花谢，故人白袍，凤霞袭冠醉人间。路旁鸳鸯，飞鹤黑鸦，普树折枝丫断了天凌方上。（血熏、顾苏）

诛仙无意，灵果有情。盘谷怨多，普上哭情。萧山千奇，白地池莲堪最情。束熵地漠，宿归魂不回，途喏承言。

旗木萧削，颜玉乌霜。贺兰旒里，月疏消长。金鸿神式，凤凰呜啼。盛相思夜百眸深，叶鱼沾水看鸳鸯，风生水起俊龙容，看傻凤凰不戏北。

叶叶初秋楚泪，扬明望望醉心不名人。化化风月长思，空碑然然守灵长相守。

轩梦一场繁华，淡化浓摸树庄。织云天上有，扬戎地上物。（轩织、轩扬）

天语澜澜人两方，祁铭宵宵语无言。尽是寂廖当若沫，千方乃是醉苦事

清谱佳音趣心人，凤登恰舞奉歌行。袖续裳衣不识幕，一断嫁衣路人旁，生外守战余守墓，阴阳阴阳两方人。（顾阳、阿狸）

负水倾心，城外静水烟沙。暮烟迢迢，段乱草蜢朝朝。（负水）

天似黄沙渺渺，鹤断情水沂蒙，风儒拒天不成血，一走离别望尽人。白玉许蝶紫花开，影贸树下轻吻蝶。花不足外有蝶伴，花蝶相依取一生。

青木紫花，生情缘长，木智花祥，如蝶恋花（玉无鸳、玉药）

只记旧人旧枕头，一夜未雨湿了衣。逢是喜是悲，别是缘是迁？风华一泻照驻，穆兰月萸成一心，天涯命里能采花，飞去何处是一家？

焚尽相思，怅然树下一抹背影，想起持子手，喝尽相望不相同。今世缘再是圆，今一壶酒双层风，故人相逼忘西。了痴沉，良缘成持手，再是浮有守候。

夜夜风萧，曲曲断肠，凤临天缘，取三分容颜，刻一生情意，只念今生日日今宵。

陌上鬼——十墨相迁，雾雨停时，显做涂山梦语时，世人史侧单字别。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