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有治了 下——一世华裳
一世华裳  发于:2015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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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玄挑眉:“然后?”

凌希微笑:“见小北一面,顺便听听他的想法。”

沈玄无奈地笑出声:“你当初给她的印象……”

“很聪明也很有前途。”

沈玄就知道会是这样,女人以前不敢露面,很可能是害怕惹老爷子讨厌,而如今凌希重新掌管凌家的未来,要是得知小北的自闭症痊愈并且很有才华,不知道会怎么做,她自然是要担心的。

只是很遗憾,她不清楚那时凌北体内的灵魂其实是凌希,现在的才是真真正正的小孩,估计要无功而返了。

他不由得想象一下女人当初看小孩的眼神和内心的狂喜,侧头看了看凌希,亲了一口。

嗯,这个出色的人,是他的。

凌希已经习惯他的这些小动作,淡定地继续和他聊天。

哎呀,好恩爱!剩下的三名保镖窝在不远处围观,咔嚓拍了张照片发进新建的群里。众人纷纷震惊,连大厨在做早饭的空当都忍不住冒了个泡。

众人:“拜上帝!”

保镖:“看见没,只有上帝能免疫。”

众人齐刷刷道:“所以这就是缘分啊!”

凌北很快被保镖带了过来,他显然刚刚醒,揉着眼含混问:“哥,你找我?”

凌希点点头,察觉沈玄放开了他,便拉着弟弟进屋坐好,平静道:“你母亲来了,”他顿了顿,“我一直没告诉你,我们虽然是同一个父亲,但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你的母亲姓聂,在你很小的时候把你扔在了凌家门口。”

保镖忍不住道:“凌少……”

凌希抬手制止他们,仍望着凌北:“现在她想见见你,要见么?”

凌北顿时被这消息砸懵了,睡意全无,愣愣地看着他哥。

凌希没有多言,耐心等着他做决定。虽然小北以前对母亲的概念比较模糊,但自从痊愈,他们总会带着他出去转转,他也和同龄的孩子在一起玩过,懵懂地吸收着外界的知识,应该能清楚他的意思。

客厅一时有些静,凌北过了半晌才回神,张了张口:“……我还有一个妈?”

“嗯。”

凌北有一点点挣扎和好奇:“那……那……”

凌希知道这是想见,便拉着他的手出门。凌北亦步亦趋跟着他,困惑问:“她为什么要扔我呢?”

“也许觉得在凌家好,也许有其他原因,”凌希耐心道,“每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想法也就不同,我没办法具体回答你,等你长大后大概自己就会明白。”

凌北似懂非懂,软糯糯地嗯了声,又问:“哥,你会扔我么?”

“不会。”

凌北高兴了,蹦蹦哒哒向前院走了过去。

聂千柔被保姆带进了小会客室内,听说凌北还没醒,便握着杯子忐忑地坐着,时不时看看房门,焦急地等候着。

自从小北在疗养院失踪,老爷子便派人找到她让她好自为之。她太害怕,一直没敢再在儿子眼前露面,直到听说凌希痊愈了才敢过来。

凌希虽说对儿子很好,但她不确定是否和儿子是自闭症有关,所以不管怎么样,她得问问儿子的想法,也好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房门忽然被推开,她猛地望过去,见凌北扒着凌希的裤脚有些怯生生望了过来,便急忙起身,接着转开目光看向凌希:“凌先生。”

凌希嗯了声,拉着弟弟走到对面坐下。

聂千柔重新落座,有些紧张地笑了笑:“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

凌希不想继续寒暄,说道:“小北前不久撞到了头,把这段时间的事都忘了,只记得车祸以前的事。”

聂千柔瞬间一怔:“什么?”

凌希道:“他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少了一段记忆。”

聂千柔望向儿子,不清楚儿子是不是在故意伪装。

凌北正在打量她:“你是我妈?”

“嗯,对。”聂千柔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试探地对他伸出手。凌北有些认生,没有过去,问道:“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呢?”

聂千柔猛地僵住,下意识看看凌希,但紧接着觉得自己的动作不对,急忙转回来,伤心地答:“我也不想,但你姓凌,理应要认祖归宗的,我……我其实一直想着你。”

凌北歪头想想:“可你这几年从没来看过我。”

聂千柔苦涩道:“我有苦衷。”

“是什么呢?”

聂千柔开始怀疑儿子确实是撞到了头,干笑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我以后慢慢再告诉你,”她说完恳求地望着凌希,“凌先生,我能单独和他待一会儿么?就一会儿。”

凌希再次嗯了声,起身走人,却被凌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便看他一眼,安抚地摸摸头:“没关系,我就在外面,你想让我进来喊一声就可以。”

凌北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目送他在视线里失去了踪影。

沈玄并没有进屋,这时见他出来,笑了笑:“你倒是放心。”

凌希平静道:“小北虽然还小,但分得清好坏。”

沈玄不置可否,拉过他的手慢慢把玩:“你很喜欢小孩子?”

“还行,”凌希扫他一眼,“怎么?”

沈玄垂眼望着他,笑道:“我在想……你或许会是一位好父亲。”

凌希下意识想反驳说自己这辈子不找伴,但还未出口就想起他们的关系,嘴里的话快速转了个弯:“你生?”

沈玄微微一怔,顿时笑出声,搂过他的腰带进怀里,在他嘴角吻了吻:“你大概不会关注这类新闻,今年九月份,同性婚姻就正式合法化了,另外,诱导细胞裂变成卵细胞和机器代孕都在实验阶段,如果运气好,我们确实有可能会有孩子,要么?”

凌希:“……”

沈玄贴着他的唇角,声音带着少许笑意:“嗯?”

凌希侧头躲开:“你还在试用期。”

沈玄低声一笑,没有再逼他,陪他等了一会儿便见凌北和聂千柔出来了,前者小跑两步,伸爪子依恋地握住了凌希的手。

凌希摸摸弟弟的头,并不觉得聂千柔能说什么坏话,因为凌北毕竟是要在凌家生活的。他看向女人,自从他们接触过,他就知道这人早晚会找上门,谁知她竟能拖到他痊愈才现身,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他微笑道:“如果你实在想他,觉得舍不得,其实可以把他带回家,省得总惦记。”

“不不不,”聂千柔吓了一跳,急忙摇头,“他在凌家挺好,我……我就不打扰了。”

凌希目送她走远,估摸这人短期内不会再来,顿时舒坦。沈玄无奈地望天,亏某人刚刚还表现得无所谓,原来还是很在意的。

凌北则伤心了:“你说过不会扔我的。”

“嗯,但你如果愿意和她走,我不反对。”

“我不走,”凌北瘪嘴,“我和她又不熟。”

凌希就知道弟弟还是和他最亲,笑了笑,心里更加舒坦,沈玄于是再次望天,凌希不理会身边的某人,一边拉着弟弟去吃饭,一边道:“她到底是你母亲,你以后要是想见她,可以去看看她。”

“……哦。”

沈玄望着一大一小的背影,忍不住想象一下他和凌希如果真有孩子的场景,目光不由得柔和了几分,正要追上去却听见手机响了,便看一眼来显,接听后放在耳边,半晌后微微眯起眼:“嗯,我知道了。”

他迈进餐厅,在凌家众人各种意义不明的视线下淡定地吃完早饭,与凌希一起离开,直到要上车才掏出手机翻照片,递过去:“孤儿院当时的合影,这是他。”

凌希看着上面高高瘦瘦的男孩,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陌生感,完全找不到当时的感觉,不过他那时被绑,情绪不稳定,尤其是逆着光,他根本没看清对方的长相,觉得陌生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还查到什么?”

“院长已经去世,其他人都退休了,”沈玄道,“目前找到两个,只是过去那么多年,他们都没什么印象了,但据说一部分没烧毁的资料被另外一个人收着,现在我的人正在找他。”

凌希嗯了声:“那继续等消息吧。”

沈玄点点头,亲他一口,上车离开。凌希也坐上自己的车,很快到了办公室,但还没等开电脑,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

他看着二哈的名字,勾起一抹微笑:“怎么?”

“卧槽出大事了!”顾煊的嗓子有些哑,还有点颤,压着声音道,“你那么聪明,快帮我想个主意!”

凌希微怔:“说清楚点。”

“就是今天我和石安宴在床上还没起来的时候,我爸妈忽然回来了,正好看见我们没穿衣服搂在一起,现在我爸妈把石安宴叫出去了,我该怎么办?”

凌希:“……”

凌希顿时沉默,觉得信息量有点大。

第65章:相处

顾煊现在最浪费不起的就是时间,察觉那边半天没回话,以为是自己说得太快对方没有听清,便重复道:“没听懂么?我们早晨……”

“我知道,”凌希打断,温和地安抚,“可我觉得依石安宴的智商,应该能随便想个理由应付你爸妈,没关系的。”

顾煊痛苦地窝在床上:“你不会懂的……”

凌希勾起浅笑:“你们当时在干什么?”

顾煊顿时欲哭无泪。石安宴把他折腾一晚显然是吃美了,第二天早晨一脸餍足地将他抱进怀里揉了揉,哪怕他不爽地瞪着石安宴也没能消灭对方的热情,很快被扳起下巴狠狠吻住,而他父母就是那时进来的。

他纠结道:“我们在……在接吻。”

“你父母当场看见了?”

“……也、也没有吧,”顾煊不确定地道,“之前我们听到了一点点动静,在他们推门的时候好像就分开了,但我们是搂在一起的。”

“那就还有挽救的余地,交给石安宴就好。”

顾煊木然道:“不,你不懂。”

凌希嘴角的笑意更深:“还有什么是你没说,而对这件事至关重要的?”

顾煊:“……”

凌希耐心静候几秒,笑道:“不说算了,我去工作,你慢慢犹豫。”

“等、等等!”顾煊叫住他,终究有些担心外面的情况,干脆豁出去了,“他昨晚应酬被下药,然后我们就那什么了。”

凌希感到有一点点意外:“他被下药了?”

“嗯,还是我先发现的,”顾煊忽然觉得自己是站在了救人的制高点上,心里舒坦了些,简单叙述一遍后骄傲地道,“我跟你说,要不是我问他,他都还没有察觉到,简直不是一般的笨!”

凌希沉默,颇为无语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是被人卖了还在为对方数钱啊。

不过就二哈这智商,幸亏身边有石安宴看着,不然以后的人生得多悲剧……好吧,虽然现在也挺倒霉的。他说道:“那是昨晚的事,和早晨有什么关系?”

顾煊那点优越感瞬间烟消云散,挣扎几秒,痛苦地捂脸:“这特么就是最致命的,因为地上扔了一大堆那混蛋用完的那什么……你懂的……”

凌希:“……”

顾煊道:“我父母让他穿好衣服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一会儿也要找我谈话,你快给我出个主意啊汪——!”

“你先说说你的打算,还不想和他分吧?”

“……嗯,”顾煊顿了顿,补充道,“我怎么能睡完就跑呢?”

凌希笑道:“那你这样……”

顾煊认真听完,和他又聊了几句,接着收起手机,忍着腰痛蹑手蹑脚开门出去,在楼廊静静站了几秒,察觉书房传出少许声音,便暗暗吸了一口气,大步冲进去,一脸决然。

房间的三人同时看向他,石安宴下意识想起身过去,紧接着便听到父亲沉声道:“你给我坐着。”

石安宴微微一顿,到底不想这个时候忤逆他,干脆对顾煊伸出手,示意他过来。顾煊也不想忤逆父亲,没敢随便动,而是沉默地望着老爸,眸子里一片坚毅。

那眉宇间带着几分张扬和傲气,像是一头爪子锋利的小狮子,漂亮的五官甚至被衬得有些发光,石安宴特别喜欢他这个样子,不过经过昨晚之后,他便知道当这模样被情欲浸染后的失神无助有多么迷人。

他再次道:“小煊,来。”

我擦,你能不能看看场合,先闭嘴好么,没看老爸的脸都黑了么?顾煊动动嘴唇,站着没动。

面前的男人夹着一支雪茄,沉着脸坐在书桌后,平淡的声音里隐约透出少许怒意:“小宴的话说完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爸妈,我是死过一次的人,”顾煊悲伤道,“我在鬼门关挣扎了那么久,差一点就回不来了,你们也差点要失去一个儿子,面对生命的奇迹,你们难道就没什么感悟么?”

三人:“……”

男人问道:“你所谓的感悟就是和你哥上床?”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好不容易能够苏醒,能够活着,很多事情都看开了,你们也看开一点呗,我以后想随心所欲地活着,不行么?”

男人盯着他看了半晌,指着石安宴:“非他不可?”

顾煊的目光不由得和石安宴对上,见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暗暗吸气,嗯了一声。

男人的脸色黑得更厉害,把雪茄熄灭,起身大步走过去。

顾煊的小心脏直抖,暗道是要挨鞭子还是跪搓衣板啊?特么凌希不是说没事么?为毛看着好恐怖?尼玛算了,老子当初穿到二哈身上都能忍下来,只一点点刑法,忍了就是。

他肝颤地抬抬下巴,一副“有本事弄死我”的模样。

男人越过他离开,冷声道:“你们将来最好别后悔。”

女人急忙追过去,出去前看看他们,安抚地摸摸儿子的头,示意他们收拾完下楼吃早饭,也开门走了。

顾煊眨眨眼,足足反应好几秒:“啥……啥意思?”

石安宴早已走到他面前,忍不住笑出声,抱着他狠狠亲了亲,接着将他抱到沙发上,揉揉腰:“疼么?”

“说重点!”

石安宴又按着他亲了亲,直到见他要炸毛才收敛,耐心解释:“其实爸妈早就知道我的心思,只是我没打算发展,他们也就没提,后来你出车祸,我说要亲自照顾你,并要追你,不管这个过程会等多久,他们恐怕也想了很多,父亲说如果你能醒,就给我一个机会。”

顾煊默默消化片刻,又想了想他醒后和父母相处过的几次场景,怎么都看不出他们是知情的,他的观察力就那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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