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晓波不知道自己那一勺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什么时候自己变成大力士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计子慕脑袋后面的包早就下去了，但是直到现在，计子慕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人是自己打的，周晓波心里愧疚，哪怕计子慕从来没怪他，依然笑容温和的让他去安心上课，但是这哪里能够安心？

于是周晓波跟袁老头请了几天假，又跟学校打了假条，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基本整天都在寝室中跟计子慕呆在一起，二十四小时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计子慕的需求。

哪怕计子慕的一个眼神，他都力图让自己立马捕捉，瞬间执行完毕。

比如现在……

“这个力度怎么样？”周晓波双手慢慢按揉着计子慕的太阳穴，计子慕躺在周晓波的腿上，笑看着周晓波。

“已经不疼了。”

周晓波苦了脸，更加愧疚了，那他还是再给哥哥按一会儿吧，哥哥总是在逞强，早知道那一勺子就力气小点了……

“哥，以后有什么力气活你直接叫我啊，我感觉应该是那瓶溶液的事，不知不觉现在力气都涨了不少。”

计子慕微微扭过头，胸膛好像震动了一下，还没等周晓波疑惑，他再回过头来时，脸上有些泛红，他点点头，笑着说：

“好”。

就这样的朝夕相处，周晓波早就呆烦了，好在，就在他即将暴走的时候，哥哥适时的好了……

当晚他就拉着计子慕围着校园逛了一个多小时！

计子慕并不想让周晓波再继续按照方案中说的那样服用溶液，但是周晓波却没有同意，他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力气大了只是附加条件，但是他体内原本零散的内力确实梳拢了不少，而且再将内力运转的时候，五脏六腑尤其是心脏，也没有那种岩浆流过般的疼痛了。

好在，以后的几次服用，周晓波再也没有了那么强烈的反应。

计子慕在星火楼里处理着这几天堆积下来的事物，有一些比较紧急的他都在“养病”这段时间看了，剩下的倒不是很重要，所以他看的也没有很着急。

禹秋荣一大早就扒着个橘子吃，咬一口差点就嘴里滋滋滋的喷水，计子慕也没搭理他，他心情很好，从周身的感觉就能看出来。

“老大，你喜欢周晓波就直接告诉他吧，省得这样吊着你也头疼，今天他能给你一勺子，明天人家直接自己给自己找个老婆！”

计子慕笑笑，“晓晓还太小。”

还小？

禹秋荣对这个说法持有保留意见，他感觉老大再这么不紧不慢的，早晚有后悔的一天！

还从来没见过老大这种追人方式的，周围都撒上漫天大网了，甚至连鱼都兜在网里了，但就是不收网，看的他都有点着急了！

不过计子慕考虑的也不是完全不对，周晓波现在才刚刚处于变声期，自己喜欢上他就已经让他很惊讶了，更别提这时候他让周晓波明白感情是怎么一回事了。

在不明白之前，周晓波依然是他的周晓波。

明白后，周晓波就只是他的周晓波了。

而对于性生活体验，他还记得周晓波当初是为了什么失了忆，虽然这对他算是意外之喜，但是如果……

周晓波还记得当初那种痛苦呢？他还真怕周晓波排斥，所以他不得不为自己的性福生活考虑。

计子慕不是第一次有这种矛盾的心情，只是，他笑了笑，却不再后悔了。

上天给了他最美好的东西，那么他就不再在意那些失去的了。

“老大，听说这次学校组织学生去极地历练，都是一些高年级的学生，咱们去吗？”

收回思绪，计子慕单手撑头思考着，半晌，摇了摇头。

“会里有想去的大家可以跟着去，我就不去了。”

“你不去那咱们还有什么意思啊？！”禹秋荣不满了，“老大，你为什么不去？”

计子慕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傀儡，现在并不适合去极地。

57、首席生比赛

星火还没动身去极地，下一届的首席生挑战赛却已经开始了，计子慕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依然每天接送周晓波上下课。有几次计子慕来接他被周晓波班上的同学看到后，周晓波在班里的人气增加了不少。

周晓波急的抓耳挠腮，几次都偷偷打听挑战赛的事情。

所谓的首席生挑战赛并不是所有人来找计子慕挑战，而是下面的学生先比出高低，最后胜出的三个人来挑战。

而计子慕，就是被挑战的那一个。

墨阳有一次去了挑战赛赛场，引起了学校的轰动，都以为墨阳要参加这一届的比试的时候，墨阳却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周晓波远在不同科系都听到了这个消息，他挺蛋疼的，人家墨阳或许就是不小心去那里溜溜圈儿呢，怎么就传出来这么多的版本？

不过周晓波也好奇了，再次见到墨阳的时候，他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墨阳对挑战赛的看法。

墨阳当时正在学校的人工湖一个人呆着，学校里此时都忙忙碌碌的，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在为比赛的事奔波不断，倒是墨阳会忙里偷闲。

或许墨阳总是这样一个人，不会让自己流俗，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静默着。周晓波一来，那宁静的氛围瞬间就没了，他一屁股坐在墨阳身边，捶捶腿感觉自己累的跟个狗一样。

墨阳静静的转过头，视线落在周晓波的腿上，不动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

“没事了，现在晚上都是哥哥帮我的，有一段时间它不疼了我还以为不长个了呢。”

周晓波一见墨阳的这表情，就大概明白墨阳在想什么了，墨阳虽然不喜欢表达，但是跟自己认可的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稍微表现出自己的喜怒哀乐的。

果然，墨阳闻言，转回头微微落下视线不再看周晓波。

风光秀美，湖面上偶尔微风吹过，淡淡的涟漪一圈圈的扩散开来，周围的树木即使在这样冷的季节里，树叶依然苍翠。

周晓波早已习惯了这种不分四季的春色，或许这就是未来科技带给人们的大自然的享受，很美，此时却带着寂静的寥落。

“墨阳，你去比赛场了？”周晓波挠挠脑袋，看看墨阳神色没什么变化，他砸砸嘴，“我哥不让我去那里，可我心里好奇啊，你给我说说呗，在比赛场你都看到了什么？”

墨阳摇摇头，依然安静的坐着，手放在支起的腿上，仿佛精灵般，纯澈剔透。

“有没有看到比较厉害的对手？”周晓波说着有些兴奋了起来，“那种傀儡一出，唯我独尊的气势有没有？！”

墨阳看了周晓波一眼，依然摇了摇头。

周晓波见状有些丧气的垂了头，他扒拉着屁股底下的小石头，就像是被抢走了玩具的小狗。

“原来没厉害的啊……”

“……什么叫厉害？”

“嗯？”墨阳突然说话，周晓波还真没反应过来，他看了墨阳半天才意识到这是墨阳在问他，“厉害……厉害就是揍人超……狠？”

说着说着，周晓波自己也不肯定了。

“有。”墨阳淡淡的肯定，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有？多厉害？！”周晓波来精神了，他往墨阳身边靠了靠，扬起一张八卦的脸，好奇因子彻底处于活跃状态！

“揍人很厉害。”

“……”原来小爷的解释有误，他要的是有技术的揍人啊喂！不是那种小孩斗殴似的乱咬，墨阳小同学你到底有没有把握重点！

“那……有没有哥哥这种级别的人？”周晓波关心的还是这个。

墨阳这次停的时间比较长，他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周晓波在问什么，他看着远处湖面上袅袅升起的寒气，声音仿佛也浸透了这个季节的冷意，却又平静的仿佛没有一丝涟漪。

“你很关心他。”

“那是我哥，当然要关心了！”周晓波说的津津有味，双眼冒出狼光，“不过，我是很想看看有个跟哥哥棋逢对手的人，然后把我哥这样那样了！”

周晓波脑子里想想计子慕在台上跟人拼斗的样子就热血沸腾，这种画面多少见啊！不说哥哥傀儡现在的隐患，单拿出那华丽丽的色彩都让人向往！

所以，这才是周晓波关注的焦点，能有个人跟哥哥斗的时间长点，让他看看热闹开开眼界也好啊！

但是这话是绝对绝对不能对哥哥讲的！否则他肯定小命不保！

“这样那样？”墨阳微微歪着头看周晓波，“哪样？”

“给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周晓波摆摆手，一脸神往的样子，似感叹更似神棍，“这就是看热闹的精髓啊。”

墨阳没再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湖面，周晓波突然有些好奇，在墨阳的眼中，这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天色晚了些，周晓波拉着墨阳去寝室吃了一顿饭，又让他帮忙给楚翔带回去一份。墨阳临走的时候，周晓波又找了几瓶他试验配制的溶液，墨阳也没有嫌弃，等周晓波将他左右手都挂满了东西，他提着就下了楼。

楼下，墨阳站住脚步，看着不远处渐渐走近的计子慕，计子慕却没有看到墨阳，他视线一直落在楼上的某一个窗口，眼神温馨而又幸福。

墨阳略低了头，渐渐的走远了。

没几天，还在上课的周晓波突然被迅速传播开的消息震惊了，他拉住小胖的手又确认了一遍。

“墨阳真的参加了？！！”

小胖兴奋的一脸红光，还没听完周晓波的话已经连连点头。

“今年有看头了，不知道墨阳跟计首席的傀儡操控谁更厉害！”

“如果报名的话墨阳也需要从最初，一层层往上筛选，你们搞到墨阳的比赛场次了吗？”

本来安静的教室居然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几人商量着就准备去下面的布告栏看一下比赛安排。

周晓波被震惊的目瞪口呆，他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教室了，手下意识点了墨阳的信号仪。

跟墨阳所带来的震撼消息不同，信号仪那边的人依然安静着，仿佛没有什么事能让墨阳放在心中。

“墨阳，你参加比赛了？”

“……嗯。”墨阳淡淡的应着，肯定了这一条消息。

“可是……你前几天不是还没兴趣吗？”周晓波此时心里是有些矛盾的，他不会像电视剧中的主角一样自欺欺人，他清楚的记得几天前他跟墨阳在湖边的谈话……

在墨阳的眼中，自己这个朋友究竟是有多重的分量？

周晓波恍然觉得沉甸甸的，有些罪孽的感觉。

“……”墨阳沉默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或许他认为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值得回答，只是他所做的一个决定而已。

仅此而已。

“那你发你一份比赛赛程给我吧！到时候我给你加油！”周晓波笑了笑，“现在大家都去找你的比赛流程了，我这个做朋友的有没有可能提前看看？”

墨阳没有说话，只是在挂了信号仪后，发了信息，周晓波点了接收，却没看。

他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起身收拾收拾直接去了实验室。现在教室里没人，连老师都没来，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了。

下了楼，却看到楼下走着的计子慕。

计子慕一身的首席生服，简洁优雅，从容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猴子、禹秋荣等五个星火的领事，他一边走着一边听着领事汇报星火的工作，看到周晓波的时候，脚步未停，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直接向前面的教工楼走去。

身后的领事见状也没敢停，几人匆匆跟上，禹秋荣目不斜视，神色是少见的严肃。

这是第一次，周晓波感觉自己跟计子慕的距离是如此的远。

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晓波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在这里等着也没意思，他转了身就向实验楼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跟计子慕见面的那一幕一遍遍的在脑海中重放，让他有一种想要立刻变强的冲动！

实验室里袁老头不在，周晓波做着平时惯常的整理，袁老头的试验并不避讳周晓波，周晓波也是一个让他省心的学生，有些时候，袁老头也会跟周晓波讨论，因为周晓波的有些见解或许听着大胆，但仔细想想却不是没有办法实现！

周晓波也就是遇到了袁老头这样的老师，如果是别人，早就被判定不是溶液配比师的料子，打回去重新学习了。

所以，周晓波对袁老头一直是感激的。

将袁老头重新配置的溶液从恒温箱中取出来，周晓波静静的感受着。

袁老头配制的溶液他并不能插手，因为他的水平还没有到那里。首席生竞争比赛的前段时间，学校里先举行的溶液配比师比赛，周晓波报了名，但是他的溶液配比却失败了。

好在他没放在心里，但是在学校师生的眼中，看他的眼光却带了异样。

他能察觉这种变化，可是，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他的内力那段时间刚刚进行了重组，哪怕是现在都没有按照新的运行路线彻底平顺，只是，嘲笑而已……

计子慕虽然没有安慰周晓波，但是原来的书房却被他不知不觉开辟了一个小型的实验室，虽然袖珍，但是一些常用的器具却都有。

他也就慢慢练习了起来。

58、谈谈穿越这事

感觉还是不对。

周晓波挫败的放下手，他理论上虽然已经很成熟了，但是实际操作却一直生疏。

内力这种东西，有它的时候并不一定每次用得上，但是当用到它，它却不给力的时候，就会显得重要异常。

最近的溶液配比，他都是捡着不需要内力催化的来练手，只是凭借着经验去感受溶液的变化。

但是这些都不能构成现在失败的理由，他懂得自己的弱点在哪里。

他需要为自己找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

他既想要种植一个傀儡，健康成熟的傀儡，却也想要保命。

袁老头进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雨，他一身都湿透了，进了实验室也没看周晓波一眼，直接进了旁边的小更衣室，出来的时候依然是那个拖沓的老头。

他走到试验台前，看了一眼试验台上摆放的溶液，知道是周晓波配制失败的，他也没有评论，他所能说的，周晓波全部都知道。

“老师，你说人有时候固执的选择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周晓波眼睛看着眼前的溶液，这是最为简单的配制，原料融合，饱和溢出。

“这么快就放弃了？”袁老头看也没看周晓波，手下动作不停，回答着周晓波，“溶液配比师本来就是一个枯燥乏味的科系，你选择了它不代表它也同时选择了你，半途退出了就永远没有成功的希望。”

“可是，我现在都要看不到希望了。”

“希望不是看到的，是一遍遍的做出来的。”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袁老头敲敲桌子，等周晓波看向他的时候他才接着说道，“你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这比学院中很多的学生都更加前进了一步，当别人还在靠着老师找寻错误的时候，你已经在错误的道路上慢慢的自我修正了。”

“感觉一点也不像是夸奖……”周晓波又趴回了桌子上，“可是，知道自己的错误，却没有能力去修正，这不是更加可悲？”

“……也总比不知道自己错误在哪里强。”袁老头回答。

很快将这些负面情绪放下，周晓波又拼劲十足的投入到了下一次的失败中。

他的内力根本就跟不上精神控制力，这是他最大的弱点，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溶液配比失败，原料溶液饱和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