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见鬼的娱乐圈 下——倾凤茗玥
倾凤茗玥  发于:2015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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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情况危急,他也不敢贸然带着覃坈离开,天知道他们会不会错过最佳的施救时机。

淡定地回应大少爷一眼,再善心大发地拉了正独自奋斗的经纪人一把,覃坈晃悠到左边草房门口,对着屋里招招手,一把落满灰尘的破烂木椅飘飘摇摇地飞出来,按照覃坈的指示落在中间草房的门口。

把舒慕按在擦干净的椅子上,覃坈在对方肩膀上拍了两下:“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

“……”舒慕怀疑他家保镖在公报私仇。

……

关门声把康俊吓得不轻,第一反应就是扑到门边推拉,可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没能再开启房门。

“怎么办,咱们被困住了?”把还想往里走的唐剑文拉住,康俊背后死死抵在木门内侧,借着手机微弱的光打量着这个几乎没有落脚之地的屋子。

剧组工作人员有一点说对了,屋里有一张简易床,不过这张满是灰尘的床上,摆了几十个牌位。除了床上,地上,家具上,窗台上,到处都是牌位,涂了黑漆的牌位在光下闪着诡异的暗光,很像怪兽的眼睛。

“别怕。”感受到身旁人的恐惧,唐剑文心安理得地伸出爪子将人抱进怀里,手掌在其外侧的胳膊上摩挲着,心里那叫一个美。

“也许,我们可以把门砸开。”被吃了豆腐尚不自知,康俊强迫自己不去注意那些散发着而已的牌位。房里有几件破烂的家具,把上面的牌位扫开,也算是个趁手的武器。身后的木门并不结实,多砸几下没准就逃出去了。

“好不容易才进来,干嘛急着出去。”嘴角挑起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唐剑文看向牌位们的眼神就像黄鼠狼看到了大肥鸡。若恶鬼藏匿踪迹,只一味地困住大伙,那他一时半会还真就没办法,现在情况不同了,对手等不及先出手,无疑是把主动权交到了他手上。

沉睡多年,是时候发发威了,省得被人当成软柿子捏。

“啊?”康俊满是恐惧的脸上现出一丝困惑,自打出院,他就觉得唐老板和过去不太一样,虽然生活习惯和性格都没什么变化,但给他的感觉就是和过去不同。如果说先前还可以当做是自己的错觉,那么现在,康俊确认身旁这个男人变了,变得更……

冷傲。

把人使劲往怀里按了按,唐剑文不舍地收回手臂,牵起一只冰冰凉的手,无所畏惧地往牌位中间走。

地上到处都是牌位,唐剑文像没看到似的,一脚下去总能踢翻三五个,然后直接踩上去,有些不结实的直接被拦腰踩断。

康俊踢到牌位的时候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可眼下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他只好抬起脸尽量忽略脚下的感觉,随着唐剑文的牵引一步步向屋子深处走去。

屋子的空间不大,几步就来到中心地带,唐剑文一脚落地,脑后突然袭来一阵恶风。

唐剑文手上用力,把还不晓得危机已经到来的康俊揽在怀里,单脚为轴,身子迅速转了个圈,躲过偷袭的同时,空着的左手凭空挥出。

被动转了一周,康俊眼前发花,没等他重新聚焦,就感觉眼前闪过一道比黑更黑的光,正想思考下什么叫“比黑更黑”,耳边却响起渗人的惨叫——

“啊!”

“你们,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终于站直的穆宽又开始哆嗦了,帕金森患者般颤悠到舒慕这边,借着木椅的靠背撑着自己堪比落叶的身体。

“会不会是前面出事了?”舒慕紧张地站起来向大宅走了两步,跟着又疑惑地回头望望草房,那声惨叫很模糊,但还能勉强辨别方向,他能肯定声音不是从前面传来的。

“他们动手了。”覃坈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看舒慕站起来了,难得大方地把随时可能扑街的穆宽塞到椅子里。

舒慕挠挠头,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了。

……

“还是叫得那么难听。”唐剑文嫌弃地甩甩手,好像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

“刚、刚刚那个是什么?”被惨叫震得久久不能回神,康俊举起返潮的袖子抹干额头的冷汗,那声音太刺激,直击人的内心,引发共鸣的恐惧。

“一个不懂事的小东西。”心疼于康俊的脸色惨白,唐剑文下意识转头在对方额头上亲了口,怀里人一秒石化,比方才被鬼叫震慑时还呆。

唐剑文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康俊脸上戳戳,康俊还是没有反应,唐剑文忍不住轻笑出声。看来要快点解决这里的问题,免得吓坏他怀里这只大兔子。

逗兔子可比逗鬼有趣多了。

惨叫像是号令,屋内静了片刻,忽然刮起旋风。旋风起初还算柔和,越到后面越猛烈,很快,牌位们被卷上了天,连带着刀子似的劲风往中间两个人身上砸。

唐剑文猛地转头,眼底变成比墨更深的黑色,在黑暗里闪烁着令人心悸的暗光。眼瞅牌位砸过来了,唐剑文搭在康俊身上的两只手缓缓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两人身周划了两个十字。

暗光闪过,咆哮的阴风不见了,牌位们失去了动力纷纷砸在地上,康俊眼尖地发现不少牌位都裂了。很显然,纯木质的牌位不可能是摔裂的。

门外,覃坈霍地转头盯向木门,眼里泛起血红,有股力量在筋骨里乱窜,想要破体而出却力有未逮。

原本紧张望着草房的穆宽和舒慕齐刷刷将目光转移到覃坈身上,此时风刮得正劲,连舒慕那不算长的头发都被风吹得偏向一边,而覃坈的长发和燕尾服的衣角正逆着风向鼓动着。

……

“就这点道行?看来是我高看你们了。”两次交手,对手有几分实力,唐剑文已经心里有数,说出的话也比先前更冷,更傲。

周围一片静默,那些叫嚣着要生吞活剥了这两人的恶鬼们集体噤声,他们都被唐剑文这两次出手震慑住了。

“自己开门,或者我来开。”懒得继续浪费时间,唐剑文把下巴垫在康俊的肩膀上,眼睛半眯着,也不知是在休息还是在观察着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敌人。

一分钟后,紧闭的木门发出酸溜溜的“吱呀”声,被外面的风顶开,唐剑文挑挑嘴角,牵着康俊潇洒地离开。

眼看到了门边,一块牌位不甘寂寞地飞起,像炮弹般砸向落后一步的康俊。门口的覃坈目睹这幕,右手轻轻一挥,一枚硬币急射而出,将牌位打出个窟窿,牌位直挺挺落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找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唐剑文周身散发出浓浓的黑气,随着他怒气的上升,整个茅屋开始颤抖,片刻后,房子在众人面前变成废墟,牌位七零八落地散在四处,许多都碎了。

“别碰不该碰的东西。”留下毫无温度的警告,唐剑文拉着康俊头也不回地往前院走。

“……”舒慕揉揉眼睛,完全无法相信刚才看到的——他家保镖的硬币又能当武器用了?唐老板……外挂升级了?

“走吧。”覃坈看都没看那些颤抖的牌位,把目瞪口呆的大少爷抱在怀里,那些漫天飘落的雪像遭遇了火山喷发,还未落到两人身上,就消散了。

转眼只剩下自己,穆宽看看身后的断壁残垣,再看看渐行渐远的两对,狠狠地打了个哆嗦。今晚跟出来看热闹就是个天大的错误,身为个胆小又没伴儿的可怜虫,下次遇到这种事,还是老老实实猫在屋里睡觉好了。

从后院走到前院,众人经历了一把时空变迁,舒慕眼睁睁看着太阳以慢镜头方式爬到头顶,小腿深的雪如遇了开水般迅速融化,当他们回到大宅门口,一切都变得和前一天没什么分别。

“我一定是做了场玄幻的噩梦。”拍拍生疼的脑袋,舒慕认为只有如此解释才能安抚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正想回房休息会儿,王斌已经指挥着大伙搬着随身物品出来了。

“哎呀,你们跑哪去了,赶紧的,趁着现在雪化了咱立刻出山!”王斌笑得见牙不见眼,其他人也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这回连覃坈和唐剑文也不淡定了,那么厚的雪就这么化没了,难道你们就不好奇为什么吗?

果然无知者无畏!

第067章

“昨晚那是怎么回事啊?”回程的路上,舒慕照例被自家保镖送上了驴背,在所有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舒大少前倾身体趴在驴背上,小小声问给他牵驴的帅男。

“那个村子,没有活人。”覃坈想了想,挑了种比较容易理解的说法,可惜舒慕今天智商不在线,完全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村子除了干尸就是牌位,当然没有活人。

“村民很久之前就死光了。”老板气场全开的唐剑文抢来一头驴,将昨晚没睡,这会儿几乎闭着眼睛走路的康俊架上驴背,听到这边在讨论村子的事,凉凉地开口:“可能还有几个幸存者逃出了村子,他们离开前给村里死去的人立了牌位。”

牌位是死者魂魄停靠的驿站之一,同理的还有尸体或骨灰,坟墓或者死者生前最爱的饰件,那些村民一定是因为某种诡异的原因短时间内暴毙,灵魂蕴含着滔天的怨气,既不肯去地府,也没有外力为他们超度送他们轮回,所以他们的魂魄一直徘徊在村子里,头七时机缘巧合回到了各自的身体上,变成了类似僵尸的活尸。

到底是尸体而不是真正的死而复生,他们的身体慢慢枯萎,变成了干尸。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们把自己的身体放进了地窖,魂魄附到了牌位上。他们也许很痛恨活人,也许单纯是讨厌剧组侵入了他们的领地,所以痛下杀手,可惜这支队伍里有他们惹不起的人,不但没能把剧组的人变成同类,反而铩羽而归。

“道具牌位不会也寄居了灵魂吧?”一想到自己在摆满道具牌位的祠堂里跪了大半宿,舒慕身上的汗毛立刻起立敬礼,早知如此,他绝不会接这类角色。

“除非牌位的材料特殊,不然魂魄只能寄身在为他而立的牌位上。”唐剑文白了他一眼,好像问出这种白痴问题的人本身就是个白痴。

“……”舒慕莫名其妙地扫扫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偷偷瞄自家保镖——唐老板这是肿么了?

覃坈目视前方,假装没看到大少爷满是问号的目光。

……

这期真人秀的录制过程坎坷了点,但结局还算圆满,后期剪辑挑出不少精彩镜头组成了一期颇有看头的野外生存真人秀。

会议室里,王斌带着他的小组成员兴高采烈探讨下期节目去哪录,舒慕恹恹地歪在沙发上,他是真懒得再陪弱智儿童王斌玩了,环节设置坑爹点也就算了,重点是这哥们总往“危险”的地方钻,万一下次再撞进恶鬼的地盘,可不见得还能活着爬出来。

可节目组一共才四个嘉宾,其他三人根本不晓得发生过什么,虽然经历了一把惊心动魄的雪地鬼打墙,但在脱离了生命危险后,这帮从未见过鬼的人正热火朝天地聊着各自听说的灵异传闻,赵天宇更是鼻孔朝天拍着胸脯叫嚣,“鬼遇到我也得绕着走……”

这位,你没听过一句话么:神鬼怕恶人……

不想继续和这帮自我感觉良好的恶人一起秀智商下限,舒慕晃悠出了会议室,穆宽早发现大少爷脸色不好,赶紧跟出来,好言劝了半天才说服舒慕继续录制后面几期真人秀。

经此一役,打死王斌也不敢领着节目组往深山老林里钻了,以后的节目危险性为零,但作为唯一知情的常驻嘉宾,舒慕的身价可是来了个三级跳,大家心知肚明,这是买他个嘴严。

“剧组之前定的几期节目选址也有问题,所以他们正忙着改创意,我和王导说好了,让你休息一个星期,以后的节目也会多给你几个镜头。”把节目组开出的条件一一摆在大少爷面前,穆宽得意的尾巴都翘起来了,这档真人秀的收视率在同期综艺节目里名列前茅,参与嘉宾身价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给舒慕加镜头,无疑是舒慕从二线冲向一线的最佳时机。

“以后我也算准一线大牌了,你挑通告和剧本的时候给我挑人多的,再遇到这种坑爹的事,你自己顶上去。”舒慕在经纪人胸口重重擂了一拳,牵起他家保镖潇洒地离开。

王斌的意思是以后的节目要四位嘉宾全部同意再拍板,但舒慕不认为他的想法和王斌能同步,与其在会议室听点子生闷气,还不如带着他家汉子出去吃完热乎馄饨呢。

吃饱喝足,舒慕和覃坈回到房间,呈大字型瘫在床上,前几天的经历对他们的身心都是种折磨,不说闹鬼这事,单是睡冷屋子的硬床板就够大少爷喝一壶了。

脑袋挨在枕头上,舒慕的眼皮子愈发沉重,原本想泡个澡的想法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这会只有一个想法:哪怕现在被恶鬼包围了他也不会动一下……

覃坈不累,躺了一会就侧过脑袋盯着昏昏欲睡的人看,和进山前相比,舒慕的脸明显瘦了一圈,可见这几天有多累。看着看着,覃坈凑到舒慕的边上,一手挑着舒慕额前略长的头发把玩。舒慕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眼睛前晃,可他太累了,根本睁不开眼睛,眼珠子在眼皮下转了转,静止了。

看他睡过去了,覃坈抬起脑袋在那人脸颊上吻了吻,掀起被子把俩人裹进去,抱住摊成猪肉的大少爷缓缓闭上眼睛。

那双漫上血光的眼却并未因主人休息而恢复正常。

那晚唐剑文因康俊受到暗袭而暴怒爆发,牵引了潜藏在覃坈体内的力量,可苏醒的覃坈并未完全恢复,根本控制不住这股乱窜的力量。

长此以往,他会被自己的力量撕成碎片吗?

怎么可能!覃坈的内心冷冷地笑着,他的终究是他的,即便暂时无法控制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早晚有一天,他会找回全部的力量,觉醒成真正的覃坈。

那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

对于身边人千回百转的心思,舒慕全然不知,事实上,自打见鬼,他还是头一回睡得这么沉,天塌地陷都没法把他从周公的棋桌旁拉走。

不过人生总有意外,舒慕的意外就是他那个总能把动静弄得比天塌地陷还天塌地陷的经纪人。单调的门铃音没能请动床上这两位,手机也关机了,所以穆宽毫无公德心地展开敲门轰炸,直到把整层没出门的人都敲出来,当事人的房门才缓缓开启,里面是覃坈那张烧过炭的黑脸。

“我的大少爷,你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啊!”自动自觉绕开不好惹的覃坈,穆宽正打算扑到舒慕床边哭诉下他被整层住客投诉的凄惨,结果就见被子掀开的一角下,舒慕衣衫不整,锁骨附近长了好几个红疹般的可疑痕迹。

穆宽恍然大悟,敢情他又撞上女干情了?!弱弱地回头瞄了眼脸色更加难看的覃坈,穆宽真想钻到床底下躲起来,谁能想到这二位长途跋涉刚回来还有心思弄这个啊!

不过话说回来,都说下面那个比较累,为什么给他开门的是覃坈?

穆宽摸摸下巴,对比上次撞到的少儿不宜镜头……难道这二位喜欢拼刺刀?!

“老大,求放过啊!”状似昏睡的大少爷撑开一只眼,迷离又幽怨地扫了经纪人一眼。要是压根没睡可能还没这么累,睡了半路被人吵醒什么的,穆宽该庆幸他没有严重的起床气,否则非把人从楼上扔下去不可。

“大少爷,我也想放过你,”穆宽不知从哪掏出个小手绢做林妹妹抹泪状,“奈何这个世界不放过我啊,刚才小俊打电话过来说剧组那边出事了,让咱们过去看一下。”

舒慕把另一只眼也睁开,穆宽以为又要被怨念一把,没想到大少爷这只眼里透出的是浓浓的杀气,啧啧,这两只眼睛两种情绪,大少爷这天赋咋不用到演戏上呢,不然早就大满贯影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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