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被男神教育了,现在自己还单着的男神已经开始说起他情商的问题了……
对于这种一门心思沉醉在月老红娘这工作上无法自拔的人根本就和他解释不清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这个问题。景生先换上睡衣准备去洗澡,然后想了想给卡南中打字发送过去:“把我和赖凯的事情扔到一边去,南中哥你是不是看上我们的镇台之宝了?说起来我们镇台之宝修身养性似乎是远离七情六欲的神人,南中哥你的革命道路略微有点儿艰难。”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是不敢亲口对着正和镇台之宝一起吃饭的男神说的,如果男神的手机外放声音比较大,估计明天就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升起的太阳。
但是这一次等待回复的时间似乎比较长,以为自己成功get到了男神g点的景生这一晚上终于是放松了一次,在他心满意足走到了浴室门口的时候。手机就响起了收到回复的专属铃声。
还是个语音回复。景生自然而然地点开。结果对面声音一出他就觉得自己脑袋上面劈下来了一个雷。
炸成了渣渣。
“南中去洗手间了,他让我帮他给你和赖凯回复。”台长的声音透过男神的手机成功带给了景生头皮发麻的感觉,“不过你们的感情问题应该是谁都帮不了你们,靠你们自己解决,以上转告给赖凯。最后我和南中现在是朋友,并且我吃荤不是神。”
对于自己明天怎么死的问题景生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他和赖凯’这一组四字词语上。在反反复复听过几遍之后景生打开卧室门走到了客厅中,透过自家大门试图把视线穿过对面看着依旧还没有睡觉赖凯。
哦,或许现在正握着手机等待着卡南中给他回消息。
客厅的窗户为了迎接春天一直开着,打了个喷嚏之后景生才发觉自己呆站在这里的确是有些傻。他揉了揉鼻子决定好好睡一觉暂时不去想这些糟心事。转身刚走了三步,就听到敲门声三声。
景生停住脚步先是抬头看了一下表,十一点五十五,真巧,还有五分钟就是新的一天。敲门声有些迟疑的又响了两声。景生趿拉着拖鞋慢慢地走到了门口,这个时间段能敲他家门的除了最近的邻居之外恐怕是没有别人了。
在他们刚刚经历过如此尴尬的相伴而行之后,景生还真是想不到赖凯这么晚来找他是做什么?难不成又是卡南中给他支了什么损招?如果这大半夜的赖凯真的想要生米煮成熟饭,论起来体质问题,景生觉得自己反压的可能性比较小,这么一想他就皱了眉。
虽然脑袋里面一直在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景生开门的时间没有犹豫。门口站着的也的确是赖凯,赖凯回来这么久还没有换衣服,手上拿着自己的睡衣。这一副打扮意思很明确了。
景生让出门口的位置让他进去,嘴上却是说着:“大半夜的你这是想和我一个被窝里面探讨人生?”
“我想和你探讨生命中的大和谐但是你可能同意吗?”赖凯轻车熟路地向着景生的卧室走,“借住你家一晚上啊。”
“等下!”景生快走了两步,“你自己有家不回赖在我这干什么?”
赖凯脚步停下来,转头看着景生看起来似乎是有点儿难以启齿。这么一副表情让景生也觉得莫名其妙的不安。
“我们公司的小少爷,那个,在我家睡着了。”赖凯看着景生的的表情,声音越来越轻。
51
“你们公司的小少爷有你家的钥匙?”景生靠在墙边上,倒是也不着急睡了,看着赖凯的表情似笑非笑,“那可是个未成年,你的行为也注意收敛一点儿。”
赖凯被景生压下来的大石头打击的哭笑不得,“所以我发现我的床上躺了一个不明生物之后我就拿着睡衣跑过来找你了。啊,对了,南中哥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为了避免自己真的和那个直男小少爷从景生的嘴里扯上了关系,赖凯转换话题把手机递过去,毫无保留把自己和卡南中的之间的聊天信息暴露出去。
中间有段一分钟多的语音消息,他重点指出来让景生注意。
“我先去洗澡,你自己好好听一听。”赖凯把手机塞到了景生手里,“南中哥的意思是说我们的情商半斤八两,所以说要给你一个当头棒喝。”
全程不过是三分钟,等浴室的水声响起来的时候景生握着赖凯的手机坐在床上,对着抢了自己的浴室并且即将抢自己半张床的某人冷哼一声,然后点开了这条语音消息。
卡南中的声音有一种自成天然勾人的磁性,尤其是带着笑意说什么的时候,听到就让人觉得呼吸急促。“景生他的脑回路比较有问题,或许一般脱口秀主持人都有这方面的问题。他也不想一想哪有真正纯粹的朋友会每次出门都想着给他带礼物,每周一起去看新上映的电影,手机屏幕电脑背景还都是双方的卖蠢合照?你们如果是两个女人我恐怕还能说一声好闺蜜,或者你们是两个零号,但是现在,呵。”这声冷笑真是让景生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都不好了,但是卡南中的语音并没有结束,“他说不喜欢你这一点长眼睛的都不想评论,你说他爱惨你了我或许还要怀疑一下……嗯?台长你吃不了芥末啊!”最后一句话声音有点儿飘,卡南中的笑声明显并且突兀的结束了这一段消息。
景生听完了卡南中的这条消息,直接把赖凯的手机撇到床上,然后自己翻个身用手挡着眼睛半死不活的模样。
说他对赖凯没有超过友谊之外的感情,恐怕会收到全球一半人的冷哼。
不过如果说他对赖凯完完全全就是爱情了,恐怕他会先给自己来了一个冷哼。
或许有些时候说的没错,两个人太熟悉了,也就这辈子都只能维持在了这种感觉上面。你要是看了一个人的裸体十万八千遍,你还能看着这个人全裸站在了面前有感觉吗?在赖凯那天深夜敲他家的门,一身酒气地抱着他,含糊不清听起来就快要哭了的说:“景生我们在一起吧,我们早就应该在一起了……”的时候,他也是抱着自暴自弃的念头想着,要不就和这个窝边草试一试?
然后在接下来可以称作是交往的几天里面,景生觉得除了赖凯从时不时来他家骚扰他变成了真正的搬到了他家里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都没有一点儿他和从前的那些小零号交往时候让他产生的激情的感觉。就算是他们以情侣的身份躺在了一张床上,他也根本就是没有什么主动的和这人接吻的念头。
还是没能把他的身份在自己的脑袋里面彻底的从朋友变成情人了。
“烦死了。”景生皱着眉轻声说。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含着一种说不出来意味地开口:“我烦到你了?”
猛地把挡着眼睛的手臂拿开,景生眯着眼睛适应着灯光,然后看着洗完澡的赖凯已经换好了睡衣俯下身和他对视,并且再一次问了相同的一句:“我烦到你了?”
景生深呼吸,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的起身从他身边经过准备去洗澡。
“景生,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听过你对我说这句话。”赖凯在他经过身边的时候说,褪去了从前和景生相处时候的那种不正经,景生莫名觉得这个人还是有点儿所谓的名模的气势。“所以我可不可以认为你现在说的话是认真的?”
“洗干净了就放松心情安心睡吧。”景生皱眉,没打算和今天明显有点儿奇怪的赖凯讨论这种根本就不值得讨论的问题。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浴室门的时候,身后那个吃错药了的人还是用那种没有笑意的声音说。
“我觉得南中哥说的没错。哪有纯粹的朋友能做到我们这种地步的?”
景生不耐烦地转头说:“你是真的想在新的一天和我吵一架吗?你还记得我们吵过的那几次是怎么收尾的吗?宝贝求你让我好好睡一觉,我明天还要去镇台之宝那领死你知道吗?”
明明就是差一点儿就要吵起来的气氛,在景生最后一句话结束之后,之前的那种紧张的气氛莫名其妙的就消散了。就连景生也为了在这个时候还能记起来台长的自己哭笑不得。
之前还没有一点儿笑意的赖凯这个时候也破功了,他轻轻咳了两声,“那我明早起来给我煎两个鸡蛋祝你活着回来?”
景生扯着嘴角翻了个白眼:“留给你活着自己吃吧,别给我浪费粮食了。”
闭着眼睛把头放在了淋浴头被温热的水浇了一个正好的时候,景生觉得自己真的是转化气氛小能手。不过这件事情一天没有解决,他估计就要被难得执着起来的赖凯折磨死。说起来他也很久没有真正的谈一场恋爱了?
或许可以找个新鲜的小嫩肉重新体会一下所谓恋爱的感觉。
在景生洗完澡钻到了赖凯特意给他留着的外面半个被窝里面。正准备舒服地好好睡一觉,就听到了他以为已经睡着的某人低声清醒的说:“当做是给我一个机会,我们还没真真正正的谈一场恋爱你不能就这么判了我的死刑。”
……这是他心里面的寄生虫吧?好吧,这件事情放下不提——
“你这句话偷摸搜索了多长时间?太文艺了,听不懂。”
赖凯停顿一下,默默开口:“……苦逼男二语录。”
景生没说话,赖凯只是觉得身边那个鼓起的包颤抖再颤抖。
“你再笑我亲你了。”
“这句是不是霸道总裁语录?”景生揉着肚子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然后意外的没有得到回答,“……你别告诉我我猜对了?”
“中二总裁语录。”
赖凯说完就看到了身边的那个包颤抖的像是得了羊癫疯一样地抽。
“牺牲我自己来送你一个充满笑声的美梦。”赖凯把手放在了景生半干的头发上,“我简直伟大的人神共愤。”
景生把笑的快要裂开的嘴角合一下,“你真的是一个活宝。真的,这是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给你的最高的评价。”
赖凯在黑暗中撇撇嘴,没什么好气的说:“睡吧睡吧,你明天还要去领死呢,用我送你一程吗?”
然后他在被窝里面就被踹了一脚。顺便被抢走了三分之二的被。
戳了戳身边那个包,赖凯低声抱怨:“我冷。”
那个包没说话,就是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一点儿。
赖凯故意叹气,扯着被角盖着肚子就要睡觉了。虽然最开始只是装出来这么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但是躺下没有多久他就真的可怜巴巴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就觉得自己被施舍了半个被窝,也就带着笑意睡得更香了。
一夜睡的太好的结果就是答应好的煎鸡蛋没有了,至少在赖凯被景生的闹铃吵醒的时候,景生已经在穿外套准备出门了。
“几点了?”刚起床的声音还有些沙哑,赖凯清了清嗓子,半坐起身准备去拿手机。“这么勤劳不像是你了。起得比我还早。”
景生正在整理袖口,听到赖凯的问话头也不抬带着一股起床气:“台长发信息说上面有人来检查,身为台柱我要在八点之前到场,然后像是花魁小姐一样陪聊陪吃饭,呵呵哒。”
赖凯看了眼时间又倒了下去,没什么诚意的安慰一句:“没事,反正都是公款。镇台之宝不是之后还给你发奖金?每年你不是都能赚个大红包。”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吗?”景生站在全身镜前满意地点头,“你还是先想好你家那个美少年要怎么处理?那么远从哪个山里出来的不经世事的少年郎,你不尽地主之谊带他感受一下新新世界?”
被他这么个言论惹笑的赖凯无奈说:“他就是没听出来你的声音,不用这么鄙视人小孩儿吧,其实挺不错的,长得好身材棒还特别乖。”
“你这话说的真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心态。”景生撇撇嘴不可置否,“我走了,起来之后帮我把窗户打开。”
赖凯躺在床上挥挥手当做告别,虽然景生没看见。
景生刚出了门,正好看到电梯门打开,和里面的人视线相对都愣了一下。景生上下打量一下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孩?很年轻,长得不错,可能是刚晨跑结束呼吸还有些急促,不过也多亏了这样,男孩身上的几块布料也遮挡不住值得夸赞的身材,头发没染没烫,看起来的确是很乖。
对于在这层楼见到的外人,他要是还不清楚是赖凯领回来的就是面前这位,也就难为他混了圈子这么久了。
即使不得不说赖凯的审美还是在及格线以上的,在看到面前这个小孩儿之后,他的迁怒心理也的确是少了几分。
“我赶时间。”景生难得的扯出半分笑意指了指电梯。
“啊,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站在电梯门口的少年歉意的让开位置,但是并没有从电梯里面出来,而是在景生按下关门键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问:“请问你是主持人景生吗?”
52
啊,原来这个山沟沟里面的小少年还是认识他的啊。
景生露出一个理所应当的微笑:“我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啊,没……没什么。”小少年抓了抓头发,看着又在向下的电梯门。
在电梯已经下到了三楼的时候,景生才好像刚想到什么的说:“你现在是离家出走吗?”
“……啊?”
电梯门打开,景生走出去的时候顺便说了一句:“如果想要找赖凯的话敲你对面的门就好。”然后在电梯门合上之前满意的看到了小少年瞪大眼睛无以言说的表情。
嗯,这孩子真不错——景生总算是露出了一早上的第一个真正的微笑。在心情不怎么美丽的早上调戏调戏小孩还是能缓解暴躁的。
青瓜电视台每年都有一天能看到满满的都是人,景生虽然现在算是个青瓜台的台柱,但是在一些差不多就是安享晚年的老前辈面前,也就是忍着他们毫不留情拍肩膀的力道,微笑着听他们说些长江后浪拍死前浪的话题。
“景生。”台长大人把景生从老前辈的手中解救出来,拉到了一个看起来就不算是和蔼的老人身边,“宋老前辈你应该不认识,原来是台里面有名望的导演,他现在偶尔指导一下纪录片拍摄,一直都在国外,最近才刚回来。”
他这一个不动脑子的综艺节目主持人和不苟言笑的纪录片导演有个毛关系?
虽然是这么想着,景生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加灿烂了一点儿,“宋老师你好!久仰久仰。”
“哼。”年纪已经有六十多岁的宋老师冷哼了一声表示打招呼。景生经历了这么多也早就知道一般像是这种搞艺术的前辈或多或少对他们这一类型的主持人有点儿瞧不起的感觉。说起来也没错,毕竟综艺节目主持人都有点儿卖笑成分,毕竟卖的就是娱乐性。
台长在身后扯了扯景生的衣服,示意他主动一点儿。
因为在青瓜台接档景生现在相亲节目的就是这种纪录片形式,找到宋老师为的也就是这个节目能够更加完善一点儿。
而如果真的没有要来的意思,这个老古董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偏偏他现在来了也不能真的让人放心,要好好伺候着,伺候舒坦了以后的事情才好办。
这里面的花花肠子景生根本就不用细想,也没有直接开口提出台里节目的问题,反而是先套套近乎:“宋老师,我之前是外景主持出来的,我主持过那个《峡谷的湮灭》,你可能不太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