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魂(穿越)下——桃宝卷明鬼
桃宝卷明鬼  发于:2015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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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灵则一抖,看了谭藻一眼,没有大哭大闹地嚷嚷,只幽幽说了句话:“你不会再有机会出去的。”

第三十五章

就连最好欺负的那一个,都认定谭藻将永远留在这里,谭藻又能说什么呢,这个不见天日的地宫,可能真的就是他下半辈子的居所了。

这个地宫大得可怕,而且年岁已久,也不知是哪一代的魔教教主花了多少岁月修建的,又是作何用处,但是据谭藻观察,这里很可能与宝藏相连,并且有道路直通魔教祭祀之处。

魔教的历史真的太久了,久到他们将祖师都神化,当做神灵来供奉、信仰与祈祷。

谭藻看过他们的记载,魔教的确曾经十分辉煌,而且出过许多惊才绝艳的教主。蛊虫最开始并非魔教独有,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他门派都研究不出比魔教更厉害的蛊,于是渐渐的,蛊虫竟成了唯有魔教掌握。

但是盛极必衰,到今日,这个传承多年的教派,只剩一些残兵,蛰伏在地宫之中,头上是数里焦土,与满山白骨。

这个地宫先前都是长老们住着,谭藻从未来过,此时,他在地宫中游走,便发觉了这里有许多以前的痕迹,可以从中窥探到一些当年的风景。

大长老在一旁陪着他在地宫中游览,否则他一个人,说不定会迷失方向。

在其中一间石室,谭藻看到了一柄剑。

一柄年代久远,古老的长剑,上面刻着他熟悉的纹饰。它被恭敬的供奉着,虽不知是何人遗物,谭藻却能通过这纹饰,猜出此剑来历。

“这是……正气阁的剑。”谭藻说。

“是鄙教某位教主夫人的遗物。”大长老微微一笑。

谭藻顿时惊悟,“正气阁与奉圣教的渊源原来是这样……你说的那个出身正道的夫人,也是此剑的主人。”

大长老点了点头。

谭藻顿时有些不知说什么是好,他一直以为正气阁与魔教之间的渊源,大约是某任阁主与某任教主成为了好友,没想到更为亲密,是有姻亲。

如若是正气阁出身,那就是正道到不能更正道了。他无门无派,师父是一介散人,正气阁却是正道执牛耳的门派,那位夫人不但入了魔教,还使得两派关系亲密……

大长老道:“当年,正邪之间也是势同水火,与现在无异。”

谭藻很费解,既然两派关系亲密,那么那位夫人必然不是背叛门派而来,可当时正邪也不两立,那位夫人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嫁入魔教的呢?

大长老说出了答案:“那位夫人刚宣布要嫁来时,正气阁是断然不答应,还要逐他出师门的。但是他仍然坚定不移,并且,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江湖可以说因他而平静,那时的教主,与他一起,镇压了所有敢于挑衅滋事之人,无论正邪。由是,改变了正气阁的想法。”

“奉圣教,亦正亦邪过,也做过魔教,也干过正道的活儿,还曾经与世无争……教主想怎么样,我们便怎样去做。”大长老微微一笑,“夫人,为何不能相逢一笑泯恩仇呢?”难怪一个“魔教”能够传承这么久……

谭藻神情恍惚,“不同……那位夫人是为了爱,我却是因为恨,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又如何相逢一笑。而且,大长老,你不问世事太久了,从贺灵则的行止就可以看出来,奉圣教丢失的不止是蛊术。”

大长老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不错,五年前的覆灭,也不止是因为没有了蛊术。我希望教主能够重新建立圣教,复原祖师闯教的初衷,教化教众。是正是邪,从心所欲,而不是立志成为‘魔教’。”“难。”谭藻道。

“是,首先就需要教主改变……”大长老看着谭藻。

谭藻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一直这么和蔼了,他寄希望于自己能够改变贺灵则。可一个连自己都改变不了的人,又怎能去改变别人。自己都放不下仇恨,又怎样叫别人放下所认定的一切原则,他连去帮助贺灵则都做不到。

谭藻沉默地离开了。

大长老在他身后叹了口气。

“你下午去哪了?在做什么?和谁一起?”贺灵则追着谭藻问。

谭藻懒懒翻了个身,“找了个地方躲着你睡觉。”

“骗人!”贺灵则指着大长老道,“你下午明明是和他一起玩儿去了!”

谭藻一听,方知贺灵则知道他和大长老在一起,难怪会问最后那个问题——他在这里,可不认识几个人,这里也根本没多少人。

谭藻:“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

贺灵则瞪着他,忽然转头看着大长老,阴测测地道:“下午你们做了什么,一起睡觉了?”

大长老:“……”

大长老:“……教主,我可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觉不醒的人了,半个身体都躺在棺材里,你说话可要小心一点啊。”

“谁要听你说这个,”贺灵则不耐烦地道,“靳微告诉我看到你们了,说吧,你们下午都干了些什么。”

大长老:“就只是带夫人在地宫里走了走,观赏一下先人遗物……”

“那是我才可以做的事!”贺灵则酸得都要冒泡了,“谁要你陪我的人去逛了!”

大长老语重心长地道:“这个地方教主你自己好像也不熟吧?”

贺灵则:“……我不管!”

大长老:“……”

贺灵则推了推已经迷迷瞪瞪又闭上了眼睛的谭藻,“别睡!说句话啊你!”

“你真的好烦……”谭藻抓着头发,“大长老,这疯子到底什么时候才变性格啊,随便哪一个都比较好!”

“不准你喜欢他们!!!”贺灵则声音高得能穿透石壁了。

谭藻莫名其妙:“嚷什么,那不都是你自己。”

贺灵则:“也不准!!!!”

谭藻:“……”

贺灵则抱住他的腰,“你快说,你最喜欢这样子的我了。”

谭藻现在无比想把锦囊拆开,把龟甲塞他嘴里,告诉他有病就吃药。

贺灵则又自语着鼓励自己,“我觉得我这样子最可爱了,你肯定最喜欢我。”

“……”大长老捂住了额头,深觉疲惫。

贺灵则冷不丁道:“我要出去!”

大长老为难地道:“教主病尚未好,出去做什么……”他当然知道教主想出去做什么,就是做下午他做过的事情。

贺灵则冷冷看着他。

大长老无奈,他们只是请教主在此养病,并不是敢囚禁教主,当下,只得道:“那教主问一问夫人的意见吧?”

贺灵则看向谭藻。

谭藻痛苦地道:“不要叫我……”

贺灵则愤愤捏拳,“老头,你带我先将路都认清了。”

大长老:“……”

虽说也不会很恭敬,但好歹以前都叫一声大长老,现在就变老头了吗……

他无奈地应道:“是。教主。”

贺灵则走了,谭藻方能好好休息。

贺灵则的变化毫无规律,但无论哪一个他,都能以各种方式让谭藻睡觉都睡不安宁。此刻,他沉沉入睡,再次梦到了小鸾山一战。

他持剑,眼见着正道之人出现,越来越接近。

然后他们看见了他,七嘴八舌地谴责了他一番,他一直沉默,目光仍然在遥望远方,想象着那里的战果。

贺灵则没有亲眼见证,不会知道那个时候的谭藻眼神有多复杂,就连杀死谭藻的人也没有在意过,唯有阮凤章远远瞥了一眼。

在刀剑入体的一刹那,谭藻惊醒了。

他看到房间里多了几只箱子,贺灵则就翘脚坐在上面,大长老在一旁写着清单。

谭藻坐了起来,“什么?”

贺灵则手拨弄着木箱上的铁环,用十分平淡的口吻道:“一些氵壬具。”

刚开始他疑惑自己是否听错了的,直到他看向大长老寻求答案,而大长老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谭藻:“……”

贺灵则又说道:“我逛来逛去,走到了珍宝库,然后找到了这些,便搬了回来。”

即便答案很明显,谭藻却仍是忍不住问道:“搬回来做什么?”

贺灵则:“><”

谭藻:“……”

谭藻:“教主,搬回来做什么?”

贺灵则俊脸微微泛红,扭扭捏捏地道:“不做什么。”

大长老插了一句:“教主先前不这么说的。”

谭藻:“……”

贺灵则瞪了大长老一眼。

大长老赶紧闭嘴了,他只是觉得教主在夫人面前未免也太过羞涩,但是这也无法,他了解过,教主此前竟从未有过经验,这令他惊讶又无奈,所以还上手帮贺灵则选了一些东西添进箱子。

大长老道:“我圣教当年也是有人专门研究房中术的,以供教主及教众享乐。”

“氵壬荡,下流,邪教……”谭藻忍不住道。

大长老:“……”

贺灵则忽然又道:“还是把这些东西放到其他房间吧。”他说着,就站起来动手要搬箱子。

大长老又不懂了,“教主,搬走做什么,这样麻烦。”难道以后闺房之乐想用些东西,箭在弦上了还得去其他地方拿?

贺灵则一脸提防地道:“我不是疯了么,万一其他那几个用我的东西占了便宜怎么办……”

谭藻:“……”

大长老:“……”

大长老:“……教主!那都是你自己!”

贺灵则:“我不管!!”

大长老一时间有些崩溃,不知该如何判断教主的病情,这究竟是好转了,还是加重了?

第三十六章

贺灵则的不同时期,与性格中的不同面,都被一一分割,使其性情无常。但即便是大长老,观察了贺灵则那么久,也从未想到他还会自己嫉妒自己……

刚开始大长老是担心的,但他渐渐发现,教主越来越稳定了。

意思是,嫉妒的他,出现得越来越多……就像是有意识的在保持着,争取着。这源自于他对谭藻的独占欲,连自己都不放过。

大长老是乐见其成的,他与其他长老讨论过了,这个性格下的教主只是在面对谭藻时最不理智,其他时候……和正常人比的确很霸道,但在历任教主中,算不得什么,长老们都表示可以接受。

诸位长老纷纷恭维大长老。

“还是老大机灵,把夫人接了回来,教主可是一日比一日好了。”

“我看永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了。”

“这可算不上恢复。”

“我觉得算……”

“哎,当然算了!”

“肯定算的,都是夫人的功劳,我起先对夫人还是有意见的,但是现在我服了,真是一物降一物啊。由他来做夫人,再合适不过了。”

“呵呵……就是这夫人太倔了,不如咱们……?”一个长老挤眉弄眼,比了个下流的手势。

另一个长老大惊失色,“轮女干夫人?”

众人:“……”

“老五你疯了吗?”大长老道,“脑子都装的什么啊?”

众人谴责了一番老五,开始商讨如何促成教主与夫人的美事。教主的身体情况,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老光棍一个,现在都还未和夫人圆过房,有人主张,就该让教主和夫人圆房。

大长老沉吟道:“要这么说……其实连喜事也没办过。”

有人讶然道:“怎么说的,我以为必然是办过的,原来竟是无媒苟合?”

“不能这么说……但是教主的确忒没用了。”

对此,老头们各有各的看法,主张皆不相同。

便是此时,有人来报,“各位长老,外面来了个人。”

来了个人?这深山之中,寻常樵夫可到不了,大长老问道:“是哪门哪派的弟子?”

“哪门哪派也不是,是夫人的师兄。”

白山亭?

大长老站了起来,“此人被教主以百毒掌击中,眼下应当在四处求医,怎会来了这里……他有何举止?”

“这……他似乎,在寻找机关,属下认为,他可能知道我们藏身在此。”

大长老皱眉道:“他竟知道是在这里,看来夫人趁我不注意,留了记号啊。”

其他长老道:“管他呢,此人再找上一百年,也进不来,我看,都无需我们发动法阵。”

“按时间来算,下山没多久,他就返回……无异于自投罗网,此人想做什么?”大长老沉思道,“总而言之,此事暂且不要告诉教主和夫人,你听到没有?”

报信之人低头应是。

虽说贺灵则才是一教之主,但以他现下的情况,着实无法执掌大权。

大长老在原地思考了半晌,起身离开,“我去看看教主。”他到了贺灵则的石室,打开门却没看到贺灵则的身影,只有谭藻坐在石床上,捧着一本书看。

大长老:“教主呢?”

谭藻头也不抬,伸手一指。

大长老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教主抱膝蹲在墙角,因为武功太高,毫无动静,与阴影融为一体,是以大长老竟未发现。

“教主?”大长老试探着叫了一声,贺灵则却并无反应,大长老心下有数,看来教主在伤着心。既然贺灵则不在状态,大长老也不强求,笑呵呵的与谭藻搭话,“夫人在看什么?”

谭藻面无表情地把抬手,把封皮露给大长老看:《风月机关》。

大长老大喜过望,“夫人在研究房中术?”

谭藻不无怨气地道:“你这里也要找得出正常的书啊……”

大长老:“……”

一间石室,空空荡荡,除了相连的小房间内装着几口满是氵壬具的箱子,什么也没有,谭藻又能怎样打发时间呢?

“是我疏忽了……”大长老讪讪笑道,“不过,这个书也是极好的。”

他走到谭藻旁边,小声道:“我们几个正在商量,是不是给教主和夫人正经办回喜事,否则算不得名正言顺呢。”

谭藻盯着他。

大长老:“呵呵……若是夫人喜欢,便是叫靳微来操办也行。”

这老头又怎会不知道谭藻不喜欢靳微,但谭藻不喜欢归不喜欢,却绝没有要用这种事来气靳微的道理,那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谭藻冷冷一笑,“大长老为了教主,还真是煞费心机啊。”

“为了夫人也是如此,”不得不说,大长老活了这么久,脸皮就是比较厚,“你们二位和美,我就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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