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追求一个精分——荒唐泉
荒唐泉  发于:2015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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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姓冀的一路货色,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

Su那会儿被这话气的冒烟,直嚷嚷着:“要不是吴子建让我照看你,你他妈以为老子乐意?”

听到吴子建的名字,小周才不闹腾了。乖乖的听了话,眼睛里满满的泪水,跟Su欺负了他似的。

事情过去近两个月,吴子建却还没有消息。

他也憋了两个月没和冀煦联系,根本没想过冀煦会找上门来。

那是一个周末,太阳很好,Su指使着小周把被子拿去阳台晒了。自己坐在工作室里修片子。

听到门铃声的时候Su正在倒腾一张照片,他指使让小周去开门,谁料过了好久都没听见客厅传来声音。

Su还挺奇怪,想着人是不是被小周打发走了。可又觉气氛不对,放下手里的活走出去。

那大门口面对面站着的两人让Su心都快跳出来了。

“冀哥,你怎么来了?”

冀煦原还低着头和小周对视着,一听到Su的声音立马抬起头来,微微笑了笑:“怎么,我不能来?”

“哪能啊,我这天天想着你,想不到你就过来了。”

冀煦皮笑肉不笑的扯起嘴角:“两个月不见,你特别忙?”

“啊,是。你看见了,处理这种遗留问题,的确比较累。”Su的手指了指旁边的小周,冀煦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走进屋子,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小周把之前放下来的被子抱去阳台,接着回了自个儿房里。冀煦笑眯眯的看着他,看得Su的心都发毛了。

“冀哥来找我莫不是想我了?”

冀煦什么都没说,从怀里掏出两张请柬扔在桌上:“我就特别好奇,李轩怎么突然给了我这玩意。他跟我在国外近十年,女朋友没交一个。回了国不到一年,就送上请柬了。”

Su拿起来一看,果然是李轩的请柬。想到过年时候和李轩玩笑似的那番话就觉得头皮发麻。可一看到请柬上写的“诚邀冀煦及其家属”,Su的心情又变得极好。

“他家里的意思吧。”

“还用说?”冀煦挑高眉毛,叠起双腿,眼睛在Su的家里扫来扫去。“江山,你该记得我只原谅你一次。”

Su见冀煦脸上挂着笑,眼底却阴沉沉的,就心知不好,连忙说:“冀哥你可别误会,我可啥也没做。这小鬼是吴子建的人,我就帮忙照看着。”

听到这话,冀煦噗嗤笑出声来。接着他说:“你是不是怕我?”

如此直接,让Su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冀煦似乎也没再给Su思考的时间,紧接着开口:“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不是感情,而是价值观一致和彼此尊重。你看李轩,他选的这条路,我不认为有错。”

“冀哥,你不是要和我说分手吧?”

Su无比平静的问冀煦这个问题。冀煦微微一愣,歪头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因为这一摇头,Su紧绷的身体突然就有了知觉,他盯着冀煦,伸出手想要抱住他,可对方却往后退了一步,躲过Su的手。

“你认为我做的事是错误的。你在帮我弥补?”

Su摇头:“站在你的位置上,你没什么错。”

“那你这么做事为什么?真的把他养大然后教他怎么把东西从我手上抢回去?那不如我帮你教他吧,我亲自教,比你快。”

几乎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冀煦手掌相击。如同打暗号一样,下一刻两名大汉从门外闯了进来。Su诧异的望向冀煦,警惕的问:“冀哥,你想干什么?”

冀煦并不回答,给了两名大汉一个眼神,那两个人就朝着内室去。Su哪能让外人在自己家横冲直撞,立马跟了上去。他想拦住这两名大汉,可身后却是冀煦铁箍一样的手。

“冀哥,你不能这样!”

“我为他好。”

四个字刚落,紧锁的房门就被打开了。Su听到屋内小周挣扎叫喊的声音,他用力甩开冀煦想要阻止,可冀煦立马又追了上来。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屋内一声惊叫,一切归于平静。两个壮汉一左一右的架着小周往外走。Su一下子暴怒起来,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敢在自个儿家里闹事,不给他面子。Su的脑子里只剩下一团火,快走几步掐住壮汉的手臂。紧实的肌肉让他无从下力,可他却依旧不放的和人扭打在一起。

这时他听见一个声音,不能让冀煦带走小周,这事儿不能让吴子建那家伙知道。不然那家伙疯起来什么都做得出来。

“冀哥,小周在我这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厌恶这种说不清的误会。Su下手又更狠了点。

“他妈今天我在这,谁都别想带走他!”吐了口血水,Su大吼出声:“这他妈是吴子建的人,他那天才说这事他记恨上。他什么都能干!冀哥!”

“冀庭是不是被他抓了?”

Su猛然一震,“冀哥,你说什么?”

“吴少尉的人就在我这先寄存着,江山,你为他好,也该让他跟着我。”

一个恍神,那两人就推开Su把晕倒的小周拖下楼去。

冀煦仿佛沾上脏东西般的拍了拍衣服,然后双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似的望向Su:“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看着他了?

Su不知道他现在的眼神有什么不对,他只知道这个人现在非常的奇怪。

就像是叶平嘴里的那个冀家的当家人。

他们两明明面对面站着,两人间的距离不到三米,可Su却觉得离他越来越远。

“冀哥,你好像变了。”变得不近人情。

“变了?”冀煦挑高了眉毛,“没有啊,我一直是这样。可能你误会了吧。”

“我误会了什么?误会了你是愿意跟我一辈子的?”

冀煦张了张嘴,并不说话。直到Su再次开口:“冀庭什么时候不见的?”

“五天前。”

“如果是我认识的那个冀煦,他会用他通天的能耐去找人,而不是直接闯进我家里,把人绑走。”

冀煦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一样,“我和冀庭不是同母兄弟,我母亲去世没到一年他就出生了。你觉得是为什么?”

Su瞪大眼睛,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而那个冀煦耸了耸肩:“我想尽可能在你面前表现好的一面,可你看,我终究是个精神病人,不可能一直压抑自己的本性。”

阳光打在冀煦的身后,让他如同浑身散发出金光:“我们冀家的家规是,得不到的宁愿毁了也不让给别人。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一股寒气突然从Su的脚底往上窜。他打了个哆嗦,张了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第三十四章

Su的心情十分复杂,脑子里千头万绪让他抓不住点。

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看到冀煦的脸就有种迷茫感。

失望或者是懊恼?不,并不是简单就能形容的感情。他现在就想干一件事,把冀煦抱在怀里认真问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Su的脸色一片惨白,而冀煦却依旧笑着。好像从认识以来,他总在不想显露心思的时候露出这种笑容。过了一会儿冀煦抬起手看了看时间,遗憾的说:“请柬给你了,别忘了婚礼时间。我就先走了。”

他明明不是来分手的,可Su却觉得只看到分手两个字。

好可恶。

人影从身边擦过,Su一把抓住人:“你今天来到底想干什么?”

“让你看清楚我,让你别再猜测了,面对真相!”冀煦说的恶狠狠:“你害怕面对我,逃了两个月,那我也就不会在意在你面前的我究竟是什么样子。”

Su的不闻不问就像是压倒冀煦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会喜欢的,不会喜欢的……

这两个月他每天都在听着这样的声音。

没有电话,没有音讯,什么都没有。唯一知道就是叶平无意中提到他问起过周家的事。

冀煦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当初他把自己分裂开就是为了让自己只为了冀家的屹立不倒而存在,所有的情感都抛弃给那个不需要的人。然而现在呢,受影响的却是自己,无法正常思考,逐渐形成无法医治的病症。这简直可笑之至。

打赌?

想到那天在家里幼稚的言论,冀煦几乎落下泪来。

原本就没有什么可赌的。

回复到以前吧,自己和自己打架争执只会让情况越来越严重。

冀煦告诫自己,紧接着甩开Su的手。他根本不能和这个家伙待在一个空间里,他的头会炸掉。

然而Su怎么能让冀煦就这样离开。

一个箭步冲上去堵住人,不加思索的反驳:“我没有逃!我现在就直面着你!”

他捧着冀煦的脸,强迫着对方与自己视线相对。冀煦烦躁的撇头,Su便更大力的捧住:“冀哥,你看着我,相信我,我没有逃!”

冀煦微微露出一个笑容,不再挣扎。盯着Su看上去极为诚恳的眼睛,他也伸出手摸上Su的脸:“你现在想让我放了那个小鬼,你的眼神告诉我。”

Su心里一跳,冀煦立马拨开他的手。

“要分手吗?”

原本不该是Su说的话,他却忍不住的说了出来。冀煦停住脚步,想了一想:“你想分手吗?还是说江三少想用分手威胁我放了小鬼?”

这句话就像一条带着倒刺的鞭子抽在Su的心口上。

“我的分手还能威胁你?冀哥,你今天来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我传递着一个讯息,就是你不相信我。我都要怀疑你是抓了小周来威胁我分手。”

Su闭上眼,喘出一口气,自嘲道:“你他妈对外人什么样子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就只在乎你在我身边的模样。我知道你是冀家的当家,我爱你;我知道你让周家家破人亡,我依然爱你。那些你做的或者你指使别人做的事我都可以当做看不见,因为你还在乎我,还想在我心里留个好。”Su抓着额头的头发:“可现在呢,你就直接闯进我家。你在逼我!”说到这Su突然轻松一笑:“可我就不是那种会被人逼着妥协的性子。”

冀煦还是稳稳的站在原地,而Su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冀哥,您不在意我,我也不犯贱去在乎你。小周和我半毛钱关系没有,我犯不着操那个心。您爱怎么办怎么办。”

话一说完,就听到冀煦的一声轻笑,接着就是关门的声音。

好像是把两颗心各自隔开。

那家伙居然真的走了。

Su咬着嘴唇,手忍不住的发抖。心脏如同膨胀开一样,他一脚猛然揣在茶几上,竟然让钢化玻璃的茶几裂出一条缝。

他现在就想仰天大笑几声,他妈这事说出去谁信,他江老三也有今天。都他妈是报应。

先是气,再是恨,最后Su的心里就成了深深的后悔。

上一次和冀煦分手就让他悔得肠子青,现在还是自己把人给赶跑了,Su抱着头根本无处发泄。

可反思起来,刚刚的情形,难道要让他跪着摇尾巴,求着冀煦吗?

人家都不紧张你,你在乎个毛啊。

可,明明是你两个月不联系别人才闹出这事情。

Su的心乱七八糟,他一面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一面又认为自己太强硬。

刚刚放软点态度又怎样了?说几句软话难道会死人吗?

可为什么要说软话?那家伙都像是第三种人格了,他妈的他还要跪舔他吗?

内心如同两个小人在打架的纠结了一两个小时,当他再次想起引起这些事的吴子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Su看着阳台上晒着的被子,琢磨着冀煦的话。

那家伙爆发后说的第一个有用讯息就是“吴子建绑了冀庭”。这事儿吴子建不是做不出来,他也说过要让冀庭知道什么是男人的解决方式。可没道理那家伙回京五天自己一点儿消息都没。

Su打了吴子建的手机,关机!他又想尽一切办法让人联系上了吴子建所在的军区,却被告知那小子真的请假了。

在得知的一瞬间,Su的想法是:吴子建真的绑了冀庭!

这个答案太惊悚,他喝了一大口水之后再度尝试给吴子建打电话。谁料前一刻还没开机的电话,此时居然响了起来。Su放下心,静静等着那家伙接电话。

“喂?”

长时间的等待让人心底不安,在Su都想放弃的时候,吴子建总算接听了电话。

“臭小子,你在哪儿?你他妈绑了冀庭!”

“冀庭?”对方的声音有点不清醒。重复这两个字,他才立马醒过来:“谁绑他了?!操,老子困路上呢,前段时间大雨把路堵了,这会儿才通。”

“冀庭失踪五天了,不是你干的?”

“你他妈说他失踪几天了?五天!?操,在京里谁还敢动他!?他妈他又得罪谁了?!”

吴子建一声比一声大,似乎比Su还着急。Su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却也不深想:“不是你就行,我再想想。”

“你他妈别挂电话!”

Su眉头一皱:“干什么?”

“小周怎么样?”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Su心里就跟火烧似的难受,根本不想和这家伙多说话,直接挂断电话。接下来不论他打多少电话,Su都懒得接了。

不是吴子建干的?那还能是谁?

吴子建说的对,在京里谁敢动他?最近能和冀家结仇的也就是周氏。

可谁会为了一个已经没有希望的家得罪冀家?即便他下了决心,可冀庭是那么容易接近的吗?这怎么想都不可能。

且不说冀庭身边跟着多少保镖,就是要弄清他的行踪也不是容易的事。

冀庭是外界传闻的冀当家,想要除掉他的人实在太多。

他该不会是死了吧!?

Su吓了好大一跳,比起活捉,直接杀掉他的确要容易的多。

电话不停的在吵,Su根本没法专注思考。

看着显示上吴子建的名字,Su几乎要佩服他的锲而不舍。

再度接通,电话里的声音火急火燎:“打你电话我手机都要没电了。你去百步道场找沈熙!他可能知道冀庭在哪。”

话音刚落,Su还想再问两句就听到嘟嘟的声音,吴子建电话果然没电了。

Su收起电话,拿上车钥匙立马冲了出去。

他丫就是犯贱,这事和他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这样拼命的去找人。

自嘲了一声,根本容不得多加考虑,直接往百步道场驶去。

开车的时候Su的心渐渐平稳下来。他几乎可以肯定冀煦的内心对冀庭的存在十分芥蒂。

冀煦应该不想冀庭死,但他会不会不管冀庭的死活?

这才是Su最在意的。

不论怎样,这么多年冀庭都好好的活着,那么之后也要一直好好活着。冀煦身边已经没有多少真正的亲人了,如果连一心向着他的冀庭也不在,那么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直像今天这样疯狂着吗?

那让人心底发冷的话语和表情,Su根本不想看到第二次。

到了道场,看着道场紧闭的大门Su眉头高皱。问了周围店铺的老板得知道场已经五天没开门了。

五天?也是五天?是不是有点儿太巧合了。

不会是他吧?

他为什么?

没有思考的时间,Su往沈熙的家开过去。房门紧闭,没有人在家。

“别敲了,他老早就搬走了。”

“你知道他搬到哪去了吗?”

“这谁知道哦。”

找不到沈熙,沈熙也失踪了。

一步一步的往楼下走,Su脑子里浮现出见到沈熙的样子。这家伙是喜欢冀博士的,在得知冀煦是冀家的人的时候非常吃惊。他捡了小周,对这个被亲戚都嫌弃的孩子无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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