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开你——明月新
明月新  发于:2015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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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招牌不怎么样,可是事务所的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

严肃,庄重和隐约间一种“王”的派度。

虽然有肖澈带领着,在他们将要进去的时候,还是被门口的接待小姐给拦了下来,杜秋鸣按照那位姐姐的知识,在来宾登记簿上一项一项都填了内容,才得到了接待小姐的放行。

“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在下面。”他们上楼的时候,杜秋鸣问道。

“从玻璃窗里看到了你在那里下车,背对着这里像一个白痴一样的四处张望,实在怀疑你是不是带了智商过来,就忍不住下来了。”肖澈白了杜秋鸣一眼,有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是叶千羽告诉我的。”杜秋鸣老实的说了。

“他?……”肖澈好像认识他似的,可也没有再说下去。

……

意见宽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女人和陈铭面对面的坐着。他们走到那个女人的面前肖澈向杜秋鸣介绍道:“秋鸣,这是我妈。”然后又笑嘻嘻的对自己的妈妈说:“妈,这是我同学,他叫杜秋鸣。”

肖澈的妈没有搭理肖澈,而是用锋利的眼神看着杜秋鸣。杜秋鸣被肖澈的母亲看的浑身不自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说了句:“伯母好。”

“你来这里做什么?”肖澈的妈看了杜秋鸣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伯母,他和我们两个都是好朋友,也许是这些天没见到我们有些担心才来了这里。”没等肖澈开口,陈铭开了口帮杜秋鸣解围。

杜秋鸣惊讶的看着陈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同时肖澈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陈铭竟然肯帮着自己和杜秋鸣,也向他递了一个感激的目光,不过他们的这些小动作,都已经被这个被称作“公堂女王”的女人尽收眼底。

他们中间的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摆了许多文件,杜秋鸣看了这种情形,想着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帮,小心翼翼的说道:“你们在这里这么忙,要不我先回去吧。”

“没关系,差不多也整理完了。”陈铭像是无心的说了一句,像是接着他们之前的话题又说了一句:“也就是说,我们显现还有一个十万的缺口填不上。”

“对,虽说十万不是一个大数目,可是就我们目前的情况来看,也没那么容易凑出。”肖澈的妈接过陈铭的话说到。

“我有六万。”一直沉默的杜秋鸣突然说出这句话,让肖澈他们三个都惊呆,他没有想到,杜秋鸣还真有一鸣惊人的时候。

不过就算他有,在这种时候肖澈他们怎么可能用他的钱呢。“这个你就不要添乱了。”肖澈拒绝道。

“我说的是真的。”杜秋鸣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如果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帮到你们的,就不要急着拒绝我。”

“你知道这些钱是用来做什么的吗?”肖澈不回答杜秋鸣,反而问他。

“隐隐约约的知道。”杜秋鸣的语气软了下来。他已经看到了关于陈铭的爸爸挪用公款的事情了,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肖澈他们到底和件事有没有关系,还是只是在帮助者陈铭,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些钱都是他从出生到现在一分一分积攒起来的,他们爸妈对此并不知道,属于他自己的私有财产,虽然这笔钱他也有些舍不得,但是为了肖澈,他想试一试。

“这些钱一旦出手,就没有了。”陈铭有些伤感的说道。

“没关系,钱没了不是还可以再挣的吗,先度过这一关,到时候你们有钱了,再还给我不还是一样吗?”

第三十四章

其实,肖澈他们也不是穷到了砸锅卖铁的地步只是现在他们除了个人的合法财产,其他的全部都被冻结了,现在能在手里流通的,完全抵不上他们的老爹欠下的钱,并且他们现在还正在进行这另外一件大事。所以有一些东西他们现在是动不得的,虽然以前陈铭在自己家里的账簿里查到了一大笔多出来的钱,可是这些早已经被肖澈的妈妈发现了,那不是多出来的钱,而是多出来的一个大陷阱,他们现在要填的这些坑中也包括这个陷阱,不过数量却没有那么大。这,也就是“女王”的力量。

所以,他们现在才会这么为难。

一个法律界的女王,一个拥有着多个高级大酒店管理权,和一个写作事业正处于蒸蒸日上的三个健将,现在要因为十万元的缺口而向这个毫无自生能力的小伙子借钱,他们实在有些开不了这个口。

此时,偌大的办公室异常的安静,杜秋鸣的目光在前面的三个人身上来回的游走,最终还是落在了肖澈的身上,也许还是心理作用,杜秋鸣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他只有对肖澈说道:“如果我们能够这样走下去,我希望现在我也能和你们站在一起,不要把我当成外人,我也相信你们是有能力的,有能力让一切都重新好起来。”

听了杜秋鸣的这番话,肖澈的妈妈心里有些混乱,不过再她那张美丽的脸庞上,依旧画着的是沉静的面容,在她心里的那些波澜,并没有显示出来,这也许就是“王”的境界。

突然,她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看着桌子上的一堆文件,镇定的说了一个“好”字,声音虽然不大,听起来却非常的沉重,然后转头对杜秋鸣说:“你能这样做,我很感激,不过你也放心,伯母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再看现在的杜秋鸣,两只眼睛里已经闪烁着晶莹泪花,他不只是因为能帮到肖澈而高兴,也因为能的到到肖澈妈妈的认可而激动不已。不过他生性情感灵敏,容易被感动,如果这样的事情还了别人,可能会应为担心自己的本钱而丧气,然而杜秋鸣却不会,他只会为自己所能得到的认同而高兴。

也许,在别人的眼睛里,他会被扣上一个“脑残”的别名,也许他真的是一个幸运的孩子,遇到的人也都是真正爱他的人。才能让他这么天真,这么率直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再看看站在一旁的肖澈和陈铭,他们两个人都已经惊呆在了那里。不过很快这两个人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哭什么啊?”陈铭没好气的看着杜秋鸣。

“他是太高兴了,这你都不懂。”肖澈瞥了一眼陈铭,有些嘲笑的余味说道。

不过有了杜秋鸣的这笔钱,却是让他们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他们三个人的心里,也顺畅了许多,办公室里一时响起了几个人的玩闹声,当人这几个人里面不包括肖澈的妈妈在内。

……

深秋的时候,在一个阳光晦暗的日子里,杜秋鸣和肖澈坐在校园里湖边的合格石凳上,看着树枝上残存的几片树叶,也终于抵挡不住薄冷的秋风的撕扯,随着风的痕迹在空中挣扎着翻转了数下,做种无力的落在了凄冷的水面上。

“他爸爸要在里面呆上几年?”杜秋鸣的语气里听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他只是这么的问着。

“十五年,表现好的话,可能会短一些。”肖澈的语气里倒是充满了伤感,和这时的天空一样的心情。

虽然坐牢的是陈铭的爸爸,肖澈的心情大概也不比此时的陈铭好多少。十五年,这十五年的牢,他不仅是在为自己做,也在为肖澈的爸爸坐。

N天前的一个下午,肖澈接到妈妈的电话回到了那个早已陌生的家,家里的保姆在那个风暴还没有到来之前,已经辞职不干了,所以当肖澈进入到这个家的时候他以为还是冰冷冷的一个人,或者是两个相对无言的人。

可是,当他进入到屋里的时候,看在坐在那里的爸爸和站在他身边的妈妈的时候他楞住了,他们并不像是分居已久,感情僵化的恶婆怪男,更像是一对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和睦夫妻,肖澈当然不会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不过他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生涩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喊了一声:“爸爸,老妈。”

听到儿子这么的喊自己,也许是他们两个已久的愿望了,他们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掩饰不了的高兴与慈爱,看到眼前的爸妈,肖澈突然回忆起曾经的杜秋鸣,此时他也想那个时候一样,心里暖暖的,深深的沉醉在了其中,那时的沉醉只是一种幻想而现在却这么的踏实。

不过肖澈连忙从沉醉中清醒,他最怕的是眼前的这一切都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急走了几步到了妈妈身边问道:“我爸爸他……”

接下来,他便停了妈妈第一次给自己讲了一个冗长有不可思议的故事。

小时候肖澈妈突然搬离里这个家和爸爸分居,是因为她发现了肖澈的爸爸在做着人人憎恨的事情。她是律师,虽然当时还没有“公堂女王”的名号,但是她却为世间的正义而奋斗着,而自己的丈夫却做着和她完全相反的事情。

但是她非常的相信自己的丈夫,不会为了贪图富贵而迷失自己,在肖澈妈的再三追问下,肖澈的爸爸最终说出了实情。

原来这些他都是在为他的好兄弟陈铭的爸爸做着,虽然陈铭的爸爸无意拉他下水,但是身在仕途,心不由己。肖澈的妈妈多劝无用,一起之下就离开了这里。但是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并没有忘记这里的一切,她在外面一边努力的让自己更有实力,一边着手调查着肖澈爸爸的事情,在肖澈的爸爸不断为自己挖着坑的同时,肖澈的妈妈在默默的为他填补着一个个的坑,当肖澈的爸爸感觉到这一切的时候,他也开始慢慢的收敛,逐渐的从一个左右逢源的老滑头,变成了一个默默无闻,一心工作的工作狂,他用自己的实力和能力,在扶持着自己兄弟的地位,维护者自己的名声。

而此时陈铭的爸爸也好像发现了肖澈的爸爸的目的,于是也开始把那些官场上的事情努力的往自己这边拦,虽然他自己知道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井,但是他已经在井里呆的太久了,已经看不到了井口的太阳,与其两个人都掉进井里,倒不如留一个人在井的外面,或许重要的时候,还可以拉一把自己。

所以,当打LH的风暴席卷到这里的时候,他们这几个人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家人和孩子做着最后的打算了,也在为他们自己做着最后的打算。

既然陈铭的爸爸的命运已经不能改变,那么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把两家的损失降到最低。

当那些曾经被埋没的痕迹都被法律的利刷扫描出来的时候,陈铭的爸爸就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这一切。

陈铭的爸爸之所以没有被判处死刑,也是他们及时填补了那些坑。

不过陈铭的爸爸也不为自己的儿子做了谋划的一首,他留给陈铭的就是那个他从小就在管理的酒店,这座酒店和其他的酒店不同,它一开始就没有受到污染的波及,所以,当其他的就变都被迫叫停的时候,陈铭仍任稳坐在那里算着每一天的收入。

不过,受到冲击波的影响,生意已经不再那么兴隆了。不过对于陈铭来说,你会觉得这个问题是问题吗?

现在虽然陈铭的妈妈和陈铭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但是从陈铭的爸爸被带走的那一刻,在肖澈爸妈的心中,陈铭也已经成了他们第二个孩子。

第三十五章

虽然这次的事情以陈铭的爸爸坐牢而告终,不过众人的心里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当然也包括陈铭和他爸爸。

上次肖澈和陈铭一起去探望他的时候,陈铭的爸爸好像突然老了许多,平日里被护发油泼的漆黑明亮的头发,已经变得灰白干枯,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念过七旬的老人家,不过在这位老人家的身上,肖澈第一次看到了只属于这位老人的慈祥。

过去的这十几年里,陈铭的爸爸虽然人前人后都堆满了笑容,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只是他那时候的笑容,在肖澈和陈铭看了总觉得有些诡异和讽刺。而此时再看到这位老人的笑容,肖澈绝的有种父亲的温暖。

老人家没有老泪纵横,也没有自卑自怯,更没有怨天尤人,只是很平静的诉说着想要表达的一切。

“他说他觉得现在很踏实,过去的时候他也想过收手,可是这一切都像是一个大漩涡,无论怎样爬,都只会越陷越深。”肖澈两手放在身后半躺着看着混蓝的天空,“他已经走到了那里的顶点,高处不胜寒,也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吧。”肖澈似有感慨的说着。

“是啊……”

……

校园里,到处飞舞着雪白的柳絮,因为他们的轻柔,随风飘动,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当然也无拘无束。一团絮丝纤纤的绒团,扭动纤细的腰肢在空中翻卷腾舞了好长一段时间,突然滴溜溜一个转身,从杜秋鸣的脸庞轻轻拂过。

脸上传来柳絮的瘙痒,杜秋鸣抬手挠了挠柳絮划过的地方,他知道是空中的飞絮在作怪,也就没有在意太多。

那团柳絮划过杜秋鸣的脸,倾斜下落,在它刚要远去的时候,有被杜秋鸣抬手时带起的空气流倒卷了回来,在空中飘忽翻转了几下,当它再次失去外力的时候,最终无力的落在了旁边坐着的肖澈的手上。

肖澈张嘴呼出一口气,絮团再一次的腾飞而起,这一次,好像真的要走远了,径直朝着湖的对岸飞去。

目送着柳絮飞去的方向,远处,几个穿着学士服的大四学生正朝着这边走来。

“秋鸣,你看他们到了要走的时候了。”肖澈看着正要走过来的几名毕业生,他们之所以腾出来这么多的时间在校园里三五成群的到处拍照留影,还不是因为离别在即,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应外一件事。他们的离别也许是暂时,也许是永远,虽有不舍,可毕竟没有不散的宴席,尽管如此,就算经历再多的时间的洗礼,友谊可以常在,可我们呢?虽然只有两年的时间,在肖澈的心里,却想是埋下了两个世纪。

“是啊。”

“那你呢?”

“我?”杜秋鸣明白肖澈的意思,在这个时候要离开的不仅仅是这些即将结束大学生活的毕业生们,还有这所学校唯一比较特殊的他们。这个学期一旦结束,他们就该准备前往美国,踏上新的学习之路。

申请表早已经发下来了,但是杜秋鸣的申请表还静静的躺在书桌的抽屉里,过了明天超过最后的交表期限了,如果超期了,那就没办法了。

在这所学校里,是没有延期二字的。

想着被他压在最底层的出国申请表,杜秋鸣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勉强的笑了笑说道:“他们走过之后,就是我们了。”

“会回来吗?”

“一定会的,学长尽管放心好了。”

“好,我也会等你的。”

……

晚上放学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钟,杜秋鸣一个人走在回家的大路上,因为是选修课,所以这个时间对于上自己的人来说,回去还有些早,所以,此时的这条路上,尽管灯火通明,一个人走起来还是有些冷清,恐怖。

远处,一道刺眼的白光一扫而过,在路的尽头处,一辆米白色的车子急转而入,霎时一道刺眼的白光穿过空气形成光束直直的入射而来,车子的速度平稳缓和,距离越近,光线越强,杜秋鸣心想,谁这么大晚上的开着车还要开远光灯。

突然,灯光一转,车灯瞬间倾泻而下,地上亮如白昼。车和人交错的瞬间,车子在一脚刹车下,稳稳的听了下来,车窗下拉,一声“杜秋鸣”破窗而出。

这一声突然的叫声,虽然不大,却吓得杜秋鸣浑身一颤。

“伯母?”杜秋鸣接着灯光,看到车子里肖澈的妈妈,惊讶道。

“上车吧,我有话对你说。”

她的话很平静,杜秋鸣听不出任何的信息来,他不明白这么晚了,肖澈的母亲怎么能在这里找到自己,他更想不明白,她现在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杜秋鸣虽然有些心悸,但也不能就这么站着,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的的打开这门,坐在了另一边的副驾驶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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