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香(灵异)上——来自远方
来自远方  发于:2015年1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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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白晖车里的杜言突然感到从背后升起了一阵凉气,摸了摸胳膊,惊疑不定的看向白晖,在对方疑问的眼神下缩了缩脖子,是他的错觉吧?

白晖把杜言送到家,下了车,站在杜言家门前,目光扫过杜言家门后贴的几张符纸,嘲讽的勾了勾唇角。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吊在门上的那张黄纸,若无其事的一下撕掉,凑到鼻端闻了闻,揉成一团丢到了杜言的脚下。

“这些没用,与其想办法挡住我,不如乖一点,你还能活得长久些。还有,浪费。”

杜言已经懒得去和白晖争辩了,事实胜于雄辩。他也知道这些东西挡不住白晖,可总归是个心理安慰。再者说,像白晖这种厉害到变态的东西也不多,一般的东西他都能对付。只要不是要他的命,杜言并不想多费心。

没招呼白晖坐下,连杯水都没倒,反正这位大爷也用不上。杜言直接回卧室换上家居服,洗了洗手走进厨房开始做晚饭。白晖闲坐了一会,走到厨房门边,杜言正弯腰从冰箱里拿出一把香菜,因为他的动作,从宽松的T恤下摆可以看到一截有些细的腰身。白晖眯了眯眼,向前走了两步站到杜言身后,伸出手,手指顺着杜言T恤的下摆就探了进去,在杜言的腰际轻轻捏了一下。

杜言猛的一颤,惊疑不定的回头看向白晖,他这举动是什么意思?!

调戏还是调情?还是说在感觉哪个部位的肉比较适合下口?

虽然明知道白晖不可能是他想象中的第一种意思,杜言还是忍不住的脸红了。

“那个,你摸我做什么?”

白晖歪歪脑袋,“想摸。”似乎满足于手下的触感,白晖干脆把整只手掌都覆在了杜言的腰上,瞬间的冰冷刺激得杜言险些抓不住手里的锅铲。

他就不该问这种白痴问题!

杜言气哼哼的挥了一下铲子,向一边躲了躲,完全忘记了此刻面对着的是个什么人,果然,看到他的不配合,白晖单手揽住杜言的腰,轻轻松松的就把他举到了面前,视线相对,白晖挑了挑眉毛,“不满?”

杜言的气势一下子就没了,他哪敢啊,只要不是打算咬掉他一块肉,想摸就摸吧……

好在白某人似乎并没生气,半提半抱着杜言,大手把杜言的腰背通通划拉了一边,杜言被他摸得打摆子似地浑身直哆嗦,咬着舌头不敢出声,直到白大爷摸得满意了,把他放到地上,才敢在心里恨恨的骂上一句,他奶奶个爪!等到小爷将来翻身了,把手浸在冰水里,早晚摸上你一百遍!

一阵焦糊的味道蹿进鼻子,杜言顾不上想其他的了,菜烧糊了!

连忙关掉煤气,还是挽救不了已经焦黑的晚餐,闷闷的把锅里的残渣倒进垃圾桶,杜言再回过身的时候,白晖已经不在原地了。从厨房门口朝外探头看看,客厅里也没有,又去卧室找找,还是没人,估计这位大爷直接走人了。

“说走就走也不打声招呼……”

杜言低声嘟囔的一句,重新洗菜,切菜下锅,油烧到一半,想起刚刚白晖的手指在自己背上游走的感觉,嘴角不自觉的开始往上翘。白晖如果不嚷嚷着要吃他的肉,那绝对称得上是个绝色的美人啊,要是在三年前,他想都不敢想会和这个美人这么近距离接触,摸了摸刚刚被白晖触碰过的地方,杜言同学脑海中开始冒出一个个粉红的泡泡,就算知道白晖那美人是个吃鬼害人的,心情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始荡漾了……

荡漾了不知道多少时间,烧焦的味道再次蹿进鼻子,把杜言拉回了现实,欲哭无泪的看着焦黑的锅子,脑海里所有的遐思都被赶跑了,干脆把锅铲一扔,围裙一甩,小爷既然荡漾了,那就荡漾个够本吧,做什么饭,叫外卖去!咱也奢侈一把!于是杜言同学拿起电话,气势凛然的拨通了外卖的号码,叫了一份色香味俱全的青菜蛋炒饭。

吃过晚餐,杜言翻了翻日历,看到自己之前做的标注,又给母亲大人打了通电话,把回家的时间报备了,另外问了一下自己需不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你人回来就好了,其他的,家里都有。”

老妈虽然这么说了,杜言还是决定明天下班后去逛逛,毕竟这么多年没回去过了,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一下,这是礼貌。

放下电话,杜言盘腿坐在床上开始掰手指,车票买好了,行李收拾几件衣服就行了,要准备的礼物直接去买,老妈那里也报备过了,公司的事情也安排好了,可他总觉得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

杜言想了一圈都没想出来,干脆不想了,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想到要再次踏上那个小镇的土地,心里还是有些打鼓。老妈上次说过,那个镇子里的老人大多已经不在了。尽管那里发生过让他险些丢掉性命的事情,可那些老人还有外婆,都是他童年里不可或缺的记忆。

如今物是人非,也不知道……

摇一股莫名的悲凉涌上心头,他怎么也多愁善感起来了。

静静躺了一会,杜言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打算让自己清醒一下,不要再东想西想的。温热的水流冲刷在脸上,仍旧驱不散脑海里纷繁的思绪。关掉花洒,杜言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进卧室,坐到床上,随手关掉空调,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设定的是和以往一样的温度,可却让他觉得有些凉,想起之前在公司里中央空调出了问题,小刘几个对着电扇吹还嚷嚷着热,自己却一滴汗都没流,只觉得他们夸张,说起来,奇怪的是自己才对。

摊开双手,看着掌心的纹路,杜言一下子就愣住了,他这是,怎么了?

杜言心里装着事情,辗转反侧,刚刚有些睡意,黑暗中却传来了细微的声响,敏锐的感官察觉到了卧室里突然出现的一股危险气息。来者似乎并不在意卧室的主人是否会发现他,或者该说他是特意让杜言知道自己的到来,那股带有侵略性的可怕气息越来越强烈了,似乎要弥漫在整个卧室里。这种带着寒意的气息和白晖有些想,但杜言却可以肯定,这次的闯入者并不是白晖。

杜言动也不敢动,只是紧紧的闭着双眼,借着凉被的遮掩,一只手慢慢探向枕头下,那里有他藏着的一把折叠刀。自从上次白晖突然闯进他的家里,把这把曾经伤过白晖的刀就一直被杜言藏在身边,即使是睡觉也要放在枕头下。哪怕他现在敢和白晖动些无伤大雅的心思,对于这些会要了他的命的东西,杜言仍是害怕与戒备的。

“呵!”

一声带着戏谑的轻笑声在寂静的空间中响起,那声音低沉,细腻,带着巧克力一般的柔滑味道,丝绒一样流入耳际,近得仿佛就在自己耳边。杜言额头上不断有冷汗流下,那声音他很熟悉,熟悉得让他感到害怕。

第三十九章

杜言听那声熟悉的轻笑之后,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装不下去了,干脆利落的睁开眼睛坐起身,一把掏出枕头下的折叠刀护在胸前。双目灼灼的盯着室内的某一处。低声喝道,“出来!”

又是一声轻笑,栾冰的身影慢慢的浮现在半空中,黑色的长发,轻启的唇瓣间可见尖锐的獠牙。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那张俊俏的面孔脱去了白日里的温文儒雅,本该是红色的薄唇此刻却尽染乌黑,黑色的修身西装搭配着精致的小牛皮鞋,杜言记忆里漆黑的眸子变成了一片血红,瞳仁像猫科动物一样的狭长,冰冷的目光扫过杜言,带着掠食者的优越,栾冰的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杜言的身上,顺着杜言的额头一直逡巡过他的面孔,直到解开了两颗扣子的胸前,然后定定的落在起伏的喉结上,眼神暗了暗。

这是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杜言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从不知道,会有这么适合黑暗的生物,栾冰仿佛就是为了这种浓重的色彩而生,生于黑暗,隐于夜色,让人沉迷在那一片仿佛看不到尽头的漩涡之中,一直沉沦……

“怎么,不欢迎我吗?”

栾冰的声音低沉中带着轻柔,隐隐的透出了一股子的诱惑,见杜言只是看着他却不出声,便轻飘飘的落在杜言的床上,精致的小牛皮鞋踩在淡色的床单上,一路走过,却没留下任何的痕迹。栾冰单腿跪在杜言的身前,苍白修长的手指钳着杜言的下巴,抬起,锐利的黑色指甲滑过杜言的唇角,带起了一丝淡淡的血痕,杜言轻轻转动着眸子,眼角的余光可以清楚看到栾冰小指上那颗镶嵌着红宝石的白金尾戒。在黑暗的室内,散发着血液一般的光辉。

“怎么不说话?我这个样子吓到你了吗?”

暧昧的凑近杜言的耳际,舌尖探出唇瓣,轻轻舔了一下饱满的耳垂,雪白尖锐的獠牙轻轻磕破了耳垂上敏感的肌肤,将流出的红色细流卷进口腔,满意的眯了眯血红色的双眼。

“味道真不错。”

杜言紧紧握着双拳,任由栾冰欺近,感受到耳际的疼痛,控制着自己不要马上躲开,在栾冰的唇即将触碰到他颈侧的时候突然发难,单手结印拍在栾冰胸前,另一只手紧握着折叠刀狠狠的一挥,瞬间划破了眼前精致的衣料,在栾冰白皙的胸膛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痕迹。慢慢的,伤口扩大,污浊的血顺着伤口流出,染上了白色的衬衫,滴落的液体在淡色的床单上绘出一朵朵绽开的暗夜之花。那血,竟然也是黑色的。

栾冰并没有躲开,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着要躲,等到杜言的刀锋划过,那一瞬间,杜言凝神似乎可以看到他挂在嘴角上的浅笑。

栾冰低头看了看,脸上的神情依旧未变,浅笑依旧挂在唇角,指尖抹过胸前的伤口,递到杜言的唇边,似乎要伸进杜言的嘴里。杜言死死的咬着嘴唇,栾冰却毫不在意,用力的将手上沾染的血涂抹在了杜言的下唇,微白的唇变得艳丽,那张只是清秀的面孔竟然诡异的带上了一丝诱惑与奢靡。

“真漂亮。”低叹一声,栾冰收回手指,扳住杜言的下巴,舔过他的唇角,在杜言的唇际低喃着,“我想的没错,你果然很适合这种颜色。”

将剩下的血迹舔干净,栾冰胸前的伤口已经痊愈,只有残破的衣料昭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言扭过头,躲开了白晖的唇,又是一刀划过,栾冰这次却躲开了,长身玉立在半空中,舔着指尖残留的血,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媚意,“你可真狠心。打算和我这个大客户翻脸了吗?不想要我再照顾你的生意了?”

杜言冷笑一声,倏地的掀开被子跳到床下,单手横刀,“你也不打算再装下去了不是吗?”

“也对。”

栾冰赞同的点点头,笑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

“过奖。”

“可是,我不明白……”看到杜言一脸的戒备,栾冰双臂环抱点了点手指,“我不明白,那个男人的目的应该和我差不多,而你却并不像防备我一样的防备他,这让我很难理解。难道只是因为他长了一张女人脸?可我长得也不差吧?”

杜言撇撇嘴,轻哼了一声,他怎么就知道自己没防备那家伙?!早就防备过了,可防备就有用了吗?眼前这男人之前至少还披着张人皮,假装着是个高雅的文明人士,就算对着自己流口水也懂得装一装,白晖那厮根本就是直来直往,张口就要吃肉闭嘴就要喝血,就算他再防备也没用吧。

不过,他确实对美人比较没有抵抗力,这点他不否认。至于说白晖是女人脸……杜言不得不承认,栾冰的嘴,也是够毒的了。

静静看着杜言脸上精彩的表情转换,栾冰似乎有些明白了杜言的想法,眼神一闪,一瞬间就站在了杜言的面前,单手揽住杜言的腰,另一只手握住了杜言持刀的手,在手腕上轻轻用力,杜言痛哼了一声,五指不由自主的松开,沾着栾冰血迹的折叠刀落在了地上,塑料的壳身跌出了一道裂痕。

“看起来,你喜欢直来直往的类型,做一个绅士并没多大的好处啊。”

扭住杜言的胳膊扣在身后,栾冰低下头,将头埋到杜言的肩颈直接,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的闭上了双眼,眼睫毛轻轻的颤抖着,“真香,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

低喃声就响在杜言的耳边,冷冷的气息刺激着杜言的皮肤,迫使着杜言同学的肾上腺激素一个劲的往上狂飙,害怕夹杂着其他不可言喻的心情在他体内冲撞着,撕扯着他的神经,对上白晖血红的眸子,杜言有瞬间的迷茫与失神,栾冰已经张开嘴,一口咬在了杜言的颈侧,尖利的獠牙刺破了滑腻的皮肤,深深的探进了光滑的肌理,鲜血顺着伤口涌出,都被掠食者吞进了嘴里,顺着咽喉咽下,喉结上下滚动着,宣示着男人的贪婪。杜言狠狠的挣动着,却挣脱不开禁锢着他的上手,反倒是因为激烈的动作使失血的速度更快。

听着耳边清晰的吞咽声,杜言迷迷糊糊的在心里腹诽,看起来,这种装相的一旦决定不装了,撕掉那张人皮可是比谁都狠啊……

渐渐的,晕眩感笼罩而下,杜言的眼前开始发黑……

大张正盯着电脑,准备偷一朵即将成熟的雪莲,为了这朵雪莲,大张已经连续两个晚往没睡好觉了。放在显示器一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个时间会是谁?

大张眼睛错不也不错的盯着屏幕,伸手拿过手机瞄了一眼,看到那个号码,随即便皱了一下眉头,放开鼠标,按下了通话键。

“你好!”

电话这边,赵伟的女秘书手持话筒,僵硬的站在赵伟的办公室里,从窗外吹进的夜风拂开ta披在半边脸上的发,那张娇艳的面孔已经染上了青白,一侧的脸颊生生被撕掉了皮肉,露出了一片伤痕累累的白骨。一字修身裙下,本该是腿的位置,却变成了两截黑色的树干,树皮皲裂,泥浆一般的液体慢慢溢出,散发出一股股难闻的味道。

第四十章

时钟的嘀嗒声,男人冰冷的呼吸,充斥在房间中带着几许诱惑的冷香。

杜言静静的闭着双眼,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冰冷的手指一一抚过自己的额头,眼帘,脸颊,脖颈,指尖在颈侧的动脉停留了一下,有那么一刻,杜言以为,那个男人会用尖利的指甲划破他的动脉,吸尽他体内最后一滴血。可男人并没有这么做。

被咬破的伤口渐渐的不疼了,体内流失的鲜血却再也找不回来了。那个咬了他的男人似乎并没有急着离开,饱餐之后,横抱起他,轻轻的放到床上,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在室内响起,有条不紊的,带着暗夜中的优雅味道。男人的气息再度笼罩下来,却有一股清凉的感觉滑过杜言的脖子,杜言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先前如同灼烧一般的伤口变得渐渐麻木,直到再也感受不到那股抽痛……

杜言想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只是想转转眼珠都显得困难,他想要握紧拳头,却发现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一瞬间,惊恐伴随着愤怒包围了杜言的整个思绪。

凭什么他就要遇到这种事情?!凭什么这种东西可以罔顾世间的规则伤害他却丝毫不感到愧疚?!

为什么世间要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栾冰坐在床边,伸手抚平杜言紧皱的眉头,牵起杜言的一只手,手腕上依稀可见一圈牙痕。长睫垂下,半遮住了血红的双眼,冰冷的吻落在杜言的手背上,唇顺着指尖一路滑落,轻舔过指缝,留下一道水痕。

放开杜言的手,栾冰慢慢的俯下身,双手撑在杜言的脸侧,低下头,乌黑的唇落在杜言的额头,冰冷。黑色的长发垂落,像一张暗夜的帷幕,将两个人遮在了其中。

抱歉……

低语声在夜中回响着,饱含着歉意的字眼,却丝毫不含一丝的情感,只是冷冷的叙述着某种已经发生的事实,对于被道歉的杜言来说,从这个男人的口中听到这个词,更像是对自己孱弱无力到只能任凭对方欺凌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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