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摇摇头，凌父让他干嘛他就干嘛，至于太深的东西，不是他一个小孩子需要想的。“海子哥，你吃么？我给你热热。”

关海中午倒是吃饭了，不过出于好奇地点点头，“行。”

两个包子，倒也好热，家里有微波炉，套上个保鲜袋微微加热一分钟，两个不大的包子马上热腾腾了。随便比不上刚出锅的，但是总比凉包子要好。

包子以入口，关海就彻底震惊了，这包子也太好吃了，比他老娘做的美味一百倍。当下关海就心里默默对凌家三兄妹表示了羡慕嫉妒恨，有这样厨艺的爹，简直幸福的一塌糊涂。

凌蔚卫出来的时候，就觉得海子语气有点不对，经过这么一说，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啊。”关海极为郁闷，以前就知道凌父烧肉手艺好，但是不知道包子也做的这么棒，早知道小时候常来蹭饭了。大家都是老街旧坊的，凌家又比较困难，所以街坊邻居虽然常帮忙，却很少有在他家吃饭的。

当然这和凌家开了店铺也有关系，去了少不得要切上些烧鸡烧肉的，大家也过意不去。

“如果我说，这包子是我做的，你怎么看？”

第十三章

“你？”关海眨眨眼，随即摇头，“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啊。”凌蔚卫也笑，“不信的话，一会儿和我去买肉，我做给你看。”

凌蔚卫这番话，并非是无的放矢，而是有目的性的。

他询问过凌父关海目前的情况，知道他是在县里的一家私人家具厂上班，工作累不说，听说工资也不太稳定。而他现在正需要人来帮忙，所以昨天晚上就做出个决定，拉关海下海。

以现在包子的利润，基本是对半赚，看似不少，其实算起来并不多。

凌父早上要做烧肉烧鸡，厨房他不能总占着，顾此失彼了。而他一大早起来，也无非是蒸了这不到一百的包子，一百个包子算起来也就是二百块，赚的更是只有一百。

一天一百块，一个月就是三千，勉强和打工差不多，虽然刻意糊口，可是这并不是凌蔚卫要的。

凌蔚卫要的是发家致富，让全家过上好日子。让妹妹吃的好睡得好，不必为了省钱吃难吃的饭菜，不必担心学费。把弟弟的病治好，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让辛辛苦苦把他养大的父亲可以安享晚年，不用像现在似的，起早贪黑养家糊口。

主意打到关海身上，除了两人是多年的好兄弟之外，也因为关海家离这里不远，也是临街的住处。

如果能说动关海和他一起卖包子，起码数量上会多起来，这钱自然也赚的多了。至于质量，凌蔚卫也有打算，和面调馅他来，别人负责包，这样味道就不会差的太远。

关海哪里知道凌蔚卫的想法，当下就答应和他一起去，想要看看这么好吃的包子，到底是谁做的。

下午的羊肉自然差了些意思，但是凌蔚卫这几天连续的购买，引起了老板的注意，两人三说五说的，竟然打成了个协议。一周后凌蔚卫从这里开始进货，每天至少二十斤肉，老板给他优惠的价钱，保证新鲜。

二十斤，一开始凌蔚卫自然是吃不下的，可是用不了多少天，这点肉恐怕就不够了。

回去的路上，凌蔚卫和关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让毫无准备的关海愣住了。

耗在现在这个单位里，每月工资不过两千出头，而且还长长拖欠，他早就不想干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他不过是个高中学历，这年头正经大学生都找不到个好工作，更别说他这学历了。

此时听到凌蔚卫的提议，关海心里还真是一动。这么好吃的包子，起码他会天天都想来吃的。

“你说真的？”

“当然，你看我像开玩笑么？”

“你这包子能有多大利润？”不是关海不相信凌蔚卫，实在是这包子他虽然觉得味道很不错，能吃的出是真材实料。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担心，担心他这个好兄弟读书太多读死心眼了，只顾得保质保量用最好的材料，最后落个赔本赚吆喝。

凌蔚卫如何不懂关海的担心，用力一拍他的肩膀，“真当我是书呆子啊，放心，利润没问题，一会儿你尝过了我们再详细聊。”

关海点头。

回到家凌父也起来了，正拉着小儿子说话，看到凌蔚卫和关海进来，连忙开口，“小海，中午麻烦你了。”

虽然小儿子也勉强能看店，但是他却不能不领这份情。

“凌大叔您太客气了，咱们街坊邻居这么多年，凌子和我亲兄弟一般，您这么说就见外了。”关海连忙开口。

“爸，海子跟我的关系，您真不用这么客气。”凌蔚卫也嘻嘻笑着，他有信心说服海子和他合作。等过了明天，他们的关系会更加紧密，这点事还真不算事。

“你这孩子。”凌父瞪了凌蔚卫一眼，不过转眼又笑了出来，“行了，你们小哥俩去玩吧。”

“好。海子，来。”凌蔚卫拉着关海进了厨房。凌父虽然纳闷却也没说什么，带着小儿子在一旁说话。

凌蔚卫熟练的和面、剁肉、调馅、包包子，不多时一个个小巧的包子就成型，排满了案板。

上锅蒸熟，短短的十几分钟，让关海觉得是人生最难熬的是十几分钟。热腾腾包子出锅，关海早就端着碗拿着筷子在旁边等着，看到包子夹到盘子里，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咬了一口。

滚烫的包子，鲜美的汤汁，让关海烫的恨不得嗷嗷叫，偏偏又舍不得吐出来。

凌蔚卫连忙端了水过来，“佩服你，铁嘴巴。”

关海一杯水灌下，长出了一口气，顾不得凌蔚卫的打趣开口道，“太鲜美了。”

这味道，比之中午吃的那个再次加热的包子，还要更加美味。这肉馅他看着弄的，也没觉得放什么特别的调料，偏偏味道就这么好。

“怎么样，有信心了？”凌蔚卫拉着关海出来，到自己房间。

“味道我十成十的有信心，你给我说说利润呗。”好东西，却也要能赚到钱，湮没在历史长河里的美味佳肴也不计其数，有些时候并不是光味道好，就真的能火起来。

“我给你算算啊。”凌蔚卫拿出纸笔，把自己的配比画了个图，分析了利润，“你看，如果我们的数量能上去，在保证同等质量的前提下，还是有很大的利润空间的。”

“确实如此。”关海点头，显然被那看起来不大，但是算下来客观的利润打动。

一天一百个包子，赚一百，一千个包子，就赚一千。如果一天一千块，一个月就是三万，两人一人一万多纯利润，这可比打工强太多了。

想着刚刚敲定了婚事的对象，关海眼睛冒出了光芒。谁不想让父母过好日子，谁不想风风光光，谁不想让自己老婆能够依靠自己。

“好，我跟你干，需要我做什么？”凌蔚卫自然是负责配方调味，关海干脆的问出。

“说实话，我看上了你家的地方。”凌蔚卫直截了当地告诉关海，“我家这店面你也知道，太小，如果我做包子，我爸就没法做烧肉了。”

这是很限制发展的地方。

再有也是因为关海家之前也是个店面，后来经营不下去了，又把前面店门封死了，当成储藏室了。

“没问题。我回去就和我爸妈说，保证完成任务。”关海激动的站起身，就要离开。

凌蔚卫喊住了他，去厨房把依然热乎的包子都装上递给关海，“拿着这个，比较有说服力！”

关海翘起了大拇指，做出一个他们少年时代经常做的手势，两人相视而笑。

顺利拉到第一个合作伙伴，凌蔚卫心里美滋滋的，哼着小曲继续在厨房忙活。连续吃了几顿包子了，就算大家嘴上说爱吃，他也不可能再做了。

他今天帮着父亲做烧肉，父亲事无巨细一点一点地指点，让凌蔚卫自动领悟了卤制精通初级，当然，这种精通也要随着经验渐渐增加美味度。

系统不但将原本的卤肉料分析出来，甚至还优化改动了不少。此时凌蔚卫就是打算试试看，这种优化过的卤汤卤制出来的食物味道如何。

拿出了下午购买的各种食材，凌蔚卫开始了实验，这一实验就让凌蔚卫干的不亦乐乎。到了晚上吃饭的厨房门终于打开，凌蔚卫招呼着凌虎帮他端菜。

卤鸡翅、卤鸡腿、卤蛋、卤猪手、卤藕片、卤香菇……

凌父虽然做卤味这么多年，也曾经试过要扩展品种，可总觉得味道不太对。看到凌蔚卫卤出了这么多东西，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

换做之前，他只会大骂臭小子浪费他的老卤，可是这两天凌蔚卫展现出来的天赋，让他已经很期盼对方带来的惊喜了。

夹起一片藕片放在嘴里闭眼慢慢咀嚼，凌父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爸，好吃么？”凌蔚卫并没有品尝，羊肉包和蛋炒饭的成功，让他对这系统优化过秘方有不少的信心，他更希望看到父亲惊喜的表情。

第十四章

“吃什么好吃的呢？”凌灵书包一甩蹿到了桌子边上，“哇，这么多好吃的。爸，您的新产品啊？”

凌父正细细品味着这藕片，被凌灵一叫，顿时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这卤汤配料，你给改了？”凌父脸色凝重。

这藕片虽然简单，凌父却吃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原本这锅老卤味道已经很是不错，否则这街坊邻居不会来捧十几年的场，他也曾试着改变，让卤汤滋味更好，甚至能卤制更多的东西。

可是因为这秘方他也是半途学来，本身并没有这种天赋，所以能做到守成，却不能做到创新。

可他上午才带着凌蔚卫做了一次，下午他就能根据卤制食材的不同，对卤汤加以改变，非但让这些卤制的菜肴失去原有的味道，反而有种隐隐而莫名的香气。食之有味，欲罢不能。

“老汤卤过之后，我又进行了第二次卤制。新调的卤汤里添加了几味香料，又换了种辣椒。”凌蔚卫不知味道是好是坏，但是父亲能吃出他改变了调料，实在让他佩服。

“好，好。有儿如此……会欣慰的。”凌父眼里含泪，语气有些哽咽。三兄妹不知怎么回事，都不敢吭声。

凌父看着三个孩子，轻轻咳嗽了两声，“不过你可不能骄傲，你这卤汤味道虽然好，可是以后还要努力学习厨艺，你看看你这刀工……”

凌父指着桌子上的几样菜，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知道了，爸，我以后会好好练习的。”凌蔚卫有点不好意思。他刀工技能经验还极低，所以这刀法行家一看就知道，生疏的很。

“好了，都坐下吃饭吧。”今天的菜虽然都是卤味，但是品种多样，倒也不显得单调。凌蔚卫蒸了好大一锅米饭，除了今天晚上吃的，还准备好了明天早上给一家人做蛋炒饭。

“哥，原来是你做的啊，太好吃了。”凌灵满脸惊喜地去夹鸡翅膀。

“是啊，今天做点实验一下，好吃的话，以后咱们家就可以卖这些卤味菜了。”凌蔚卫认真道，同时夹起个鸡腿给父亲，弟弟，最后才是自己。这一口咬下去，凌蔚卫自己都陶醉了。

好吃啊，太好吃了。

老卤积攒的有厚度的味道，现在融入了新添加的调料，仿佛老树开新芽，有种格外不同的味道。添加的几味香料也算不得太稀奇，但是配比却很精确。

他今天第一次做，这二遍的卤汤虽然是以老卤汤为基础，他也是按照系统优化过的配方调制，但是一个厨艺生手做出来的东西终归是少了一些灵气。

凌蔚卫一边大口地咬着鸡腿，脑子一边飞快的转着，既然是创新，那不如再多些改变。打破现在一成不变的烧肉烧鸡品种，也改变原本单一的味道，分出咸鲜、微辣、香辣、微甜、孜然等味道。

凌蔚卫嘴里吃着，脑子里却已经跟系统精灵沟通了起来，系统精灵立马执行，这让凌蔚卫第一次有了当家做主人的感觉。

“哥，这鸡翅实在太好吃了。”凌灵吃的满嘴是油，微微有些辣味的卤味浸透鸡翅，吃起来滋味十足，凌灵怎么吃，都觉得比自己父亲弄的还好吃。

而且不但鸡翅好吃入味，那鸡腿上面用钉针前提刺过，味道一直浸到骨头处。还有那脆生生的藕片，吃到嘴里香嫩软滑的香菇……虽然是一锅卤出来的东西，可是每种菜都滋味各不相同。

“那当然，也不看谁做的。”凌蔚卫满脸得意。

“哥你太帅了。”凌灵做出花痴状，“哥我越来越崇拜你了！”

“帅个屁啊。”凌蔚卫的脸一红，就算是亲妹妹，被一个十六七的美少女当面夸帅，凌蔚卫也有点不好意思。

“嘿嘿，哥，那我明天要带这个当菜！”凌灵快乐地说。

这些卤菜并不怕凉，不过以往都是父亲弄出来卖钱养家的，她不舍得带，现在大哥弄出了新花样，又是鸡腿又是鸡翅，还有这么多的蔬菜。女孩子本来就喜欢吃些翅膀、藕片的，现在有了这么多选择怎么会松口。

凌灵在学校吃的并不好，每天都吃最便宜的炒饭，现在有了这些小菜就着，炒饭应该也会比较好吃了吧。

“没问题，以后你每天都可以带，直到你吃腻了。”凌蔚卫满口答应。

“大哥万岁。”凌灵喊了一句，又朝着下一个鸡翅膀进攻。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了十点才算结束，主要是猪蹄、鸡翅之类的都是要细细的啃食的，不像那烧肉一口一块吃着方便。可这卤味的美味和趣味也正在于此，就算是一个翅膀啃个十分钟，也大有人乐此不疲。

吃过饭后，凌灵急匆匆去学习了，就这样还不忘抓两颗卤蛋当宵夜。

凌蔚卫揽过刷碗的活，顺便将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发好一盆面。至于羊肉，要明天早上买最新鲜的，一切都来得及。

一切收拾停当，凌蔚卫才想起忙了半天，却没有去后院打理出一块适合种菜的田地。他要使用化肥，也要掩人耳目，琢磨着说服父亲把后院开辟出来一块，让他搭上篷子。到时候分成两片，一边用化肥，一边让他慢慢涨，免得被人发现了问题。

想着想着，意识陷入了黑暗，这一天又在忙忙碌碌中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凌蔚卫急急忙忙爬起来就要直奔菜市场买肉，根本来不及看看床下。谁知出了门又不好意思地跑了回来。他的钱早就花的差不多了，昨天卖包子回来的一百多块又昨天晚上买了食材做卤味，此时真正的囊中羞涩了。

“爸，那个……借我点钱。”

凌父二话没说，从柜子上面拿出了一个信封，交到了他手上。

“这……”凌蔚卫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厚厚的一沓钱，少说也得一万块。“爸……”

“这是我这两年用你给我寄回来的钱攒出来的，本打算让你结婚用。不过现在你结婚还早，钱不多，你用来创业吧。”

“谢谢爸。”凌蔚卫知道家里这个情况，想要攒出这一万多块并不是容易的事，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经过昨天的宣传，附近的邻居倒是都知道凌家铺子早上开始卖包子了，而且味道还很好，早上倒是不少人都过来排队。尤其是昨天吃到过的老街坊，更是十分的积极，来的早不说，还帮着凌父往外摆桌子。

心里有了谱，凌蔚卫这包子出锅的就比较是时候了，队伍刚刚排起来的时候，第一锅已经出笼，很快地送出来后，凌蔚卫那边第二锅也上了屉。

昨天吃过的人买的都不少，虽然这包子价钱似乎是贵点，但是真正吃到嘴里后就会觉得这价格一点也不贵。这么正宗的羊肉包还真是第一次吃到，就算是隔壁镇子上的那家老店包子好吃，可是和凌家的这羊肉包相比，还是差着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