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吨的麦秸秆堆上少了一吨，倒也不是特别明显，加工坊最多只能装一吨，这已经是极限了。凌蔚卫对此持肯定态度，要是一下全没了，恐怕关海倒要吓到了。

每次一吨，无非多来几次，一边收取一边让关海继续购进，就不会太明显了。等生产化肥的工具出来后，这里就开始生产初级化肥，秸秆的去向就不必隐藏了。

收好了秸秆，选择开始加工，凌蔚卫离开了加工场回了餐厅。

昨天新厨房已经投入了使用，足足30余平米的新厨房，宽敞明亮。墙角一溜崭新的大灶整齐排列着，同时可以供四五个人炒菜。

新厨房准备就绪后，直接从新厨房和餐馆间的墙壁上开了个窗口，端菜省时省力的多了，而原本的小厨房，则用于凌父卤味和凌蔚卫搅馅用。

这是关爸关妈的主意，虽然凌家父子都知道自己的秘方不是别人看看就能学会的，尤其是凌蔚卫的秘方，就算调味料精确到克，可是没有系统经验的加成，也只能达到初级的味道。

凌家父子无所谓，关家三口却很在意，现在外人多了，梦起餐馆又是附近餐馆眼红的对象，不得不防。对于这一点凌家父子也点头表示认可，他们属于技术工种，而关家爸妈则有开店的经验，合作起来，确实可以避免很多新手问题。

除了灶台的增加，蒸饭柜也从一台增加到四台。看似有些浪费，但是可以在同一时间出锅，会节省很多时间，饭菜也不至于冷掉。

天气越来越冷了，很多问题都要注意。为了保温和速度，关海还去县城淘换了一辆二手微型小货，不但可以一次将订购的饭菜送到，而且更大程度的保持了新鲜的口感。

凌蔚卫为此专门跑了一次学校，和王校长谈了一下，是否可以让他的货车进入。对此王校长大力支持，将一个简单的外卖盒饭提升到了为国为民的高度，并且许诺可以把车开到食堂后门，让学生们直接在食堂领取就餐，甚至连发放快餐的人手都可以由食堂提供。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之前在食堂购买饭菜的在食堂吃，但是外卖的一般都是在教室凑合吃一下。如今有了校长发话，师生皆大欢喜，外卖订餐量一下从一百来份攀升到了两百五十份左右。

可以说，除了在食堂就餐的，剩余的人几乎全部是在梦起餐厅订餐了。凌蔚卫也为这个数字惊讶了一下，主动让利一些，将原本十元的外卖降到了九元，也算是占用食堂人手的费用。

每份降一块，一个月就是六七千的利润，在小饭馆来说可是不小的数字。可是相对的，有了和学校的合作，有了食堂协助订餐和发放，更显得正规。梦起餐馆每月从外送盒饭上赚到的利润将会高达三四万块。这一点小钱又不算什么了。

王校长也为凌蔚卫的气魄愣了一下，在他看来，商人唯利是图，这么干脆的降价却毫不在意。若不是他派人打听了那梦起餐馆确实是个小餐馆，他差点以为他在和什么有规模的餐饮公司在合作。

王校长低头琢磨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想事情的方向错了。梦起餐馆虽然小，可是背后的势力却是不可估计，连孙副县长都过来帮着发盒饭，这后面的人他简直不敢想象会是什么身份。

王校长不知道梦起餐厅抑或是凌家和这背后的人是什么关系，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多捧着点总没坏处。

想到这里，王校长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凌先生真是有魄力，既然这样，我也不推辞了。不过我也正好有事要凌先生帮忙。”

“王校长您请说。”凌蔚卫换了个姿势。

他上学的时候，这位王校长还没到这个学校当任职，但是听凌灵聊过几句，知道眼前这位校长也算不得什么真正注重教育的人，而是一门心思的想往上爬。

这样的人，凌蔚卫虽然不喜欢，但是也知道做生意还是和这种人最便捷，双方都明白对方意思，他们两人的交易也无非是互相利用而已。

“我是想，本校的食堂，也是本校直接招聘的员工，并没有外包出去。不过也因此，很多学生对菜肴的味道并不是很满意。”王校长诚恳的开口。这本是前任校长的决策，太多的学校把食堂外包出去，钱是赚到了，可惜弊端也更多。

外包的食堂价格贵，菜难吃，甚至卫生为题也时有发生。而自己招聘职工直接管理食堂，成本比包出去要高，自然更请不起什么大厨。所以其他方面的问题虽然避免了，可这菜的味道却始终马马虎虎。

这一点当年县里的教育局都公开表扬，学生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消费的，学校的决策很正确。教育局都这么说了，王校长自然不敢更改，钱对他来说是小事，升官才是最重要的。

“嗯，王校长的意思是？”凌蔚卫心里琢磨了一下，要他来食堂做饭，对方肯定是不可能说的，可他能有什么办法改变食堂饭菜普通的问题。

“我听说梦起餐馆的卤味味道非常好，而且也干净卫生，所以我想，是不是可以每天专供一批到学校，这样也可以给学生们加个菜，改善下口味。全学几千名学生，全都订外卖也不现实。”王校长诚恳道。

凌蔚卫点点头。学校这么多人，全订外卖他还真吃不下，而且他也没打算就困死在这个外卖上，他未来要走的路很宽很远，现在只是个开始而已。

“既然这样，那梦起餐馆每天向食堂供应一批卤味。”赚钱的事，不干白不干。

“行，那改天凌先生过来，我们签个协议。”王校长做事还是靠谱的，也比较正规。

厨房扩建好处比之前想的还要多，现在除了学校的外卖订单外，很多在这里吃过饭的客人也纷纷下了订单。

附近有不少的加工场和小榨油作坊，农忙时节请个人做饭倒也省钱，可是平时人不多的时候，请人做饭反而麻烦了，还不如订一份外卖。何况这外卖盒饭的味道如此之好，请人来做可是做不出来的。

厨房扩建后的一个星期，梦起餐馆的收入上了一个新台阶，早饭收入日均至少六百块收入，外卖盒饭日均两千二左右，其他零星散客也有近千元的进账。一天的纯利至少能达到两千块，一个月下来至少是六万块钱的纯利润，让关凌两家人都乐得合不拢嘴。

凌蔚卫每隔一天就去一次加工场，将系统加工坊填满，持续不断的生产初级化肥，此时他的系统包裹里已经有三十袋化肥了。

因为之前的化肥还有剩余，凌蔚卫一时也没用过自己的新化肥。随着新的种植任务的出现，凌蔚卫摩拳擦掌，准备开始试验。

加工坊出产的初级化肥一拿出来，凌蔚卫就有点发愣。从商城买的初级化肥是晶莹剔透的红色，而系统自己生产的化肥却是碧莹莹的绿色。

除此之外，化肥的袋子、重量都完全一样，连说明都没有什么区别。

等等！有区别。

凌蔚卫愕然发现这加工坊上面对于初级化肥的介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句：【化肥效果取决于制作原料】凌蔚卫慌忙喊出系统精灵，仔细询问这是什么情况。结果一问之下，凌蔚卫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阙过去。

如果说系统商城购买的初级化肥能够满足一百棵1级植物迅速生长两个月，那么这种由加工坊制造出来的初级化肥就只能满足一百棵1级植物迅速生长一个月，且这效果要持续十天左右才能完全发挥出来。

这两者的不同，就在于制造初级化肥的原料不同，用系统精灵的话来讲，1级谷物的秸秆只能达到这种效果。而且如果制造出加工化肥的初级机械在现实中生产，化肥的功效可能还要再次降低。

凌蔚卫不知道系统商城里的化肥使用的是几级有机废弃物，系统精灵也只回答了一个目前无法寻找，他只好作罢。不过最初的沮丧过了之后凌蔚卫反而淡定了下来。

不会出现像系统商城的初级化肥效果，不正是他需要的么？这样一来，他的化肥就能够大量使用，而且可以向外销售了。

就成本来讲，目前海子收购的秸秆，几乎只是象征性的收费，人家图个有人清理，还不会污染环境，顺便还有钱赚。到时候他的加工机械制造出来，就可以跟县里大量申请收购秸秆、油渣，环保和再利用完美的结合起来，这可是农业县领导们头疼的问题，解决了就是不小的业绩，他不信县里的领导不动心。

凌蔚卫转忧为喜，笑眯眯地退出了系统，开始用自己制造的新化肥给大棚里的蔬菜施肥。如果十天内慢慢激发出一个月的增长速度，那么大棚就可以打开门让父亲知道了，同时这些蔬菜也可以关明正大的上他们家的餐桌了，这些日子他的包裹里已经摆满了收获的各种蔬菜。

西红柿、茄子、扁豆、黄瓜、油菜、茼蒿还有凌蔚卫最喜欢吃的香菜……等等，他还有一本秘籍没有用？

凌蔚卫一拍脑袋，升到2级的时候，确实有一本秘籍，只是随后他的注意力全在化肥上面了，竟然忘了这件事。真是暴殄天物。

凌蔚卫连忙选择学习。

叮。宿主学会太极拳，等级1，（0/500）。

太、太极拳，怎么会有本武术秘籍，依系统的发展方向，不是该给他个菜谱么？难道出现bug了？

第三十一章

凌蔚卫再次唤出系统精灵，系统精灵哼哼着回复一句没出问题就不肯再说话，凌蔚卫也只好退出系统自己琢磨。

好在这太极拳的招式已经直接印到凌蔚卫脑子里，只要照着联系就是了。

凌蔚卫出了大棚，在后院开始练着，一招一式虽然都印在脑子里，奈何他从来没做过，样子古怪的很。

凌父偏巧到后院，看到凌蔚卫打的太极拳顿时目瞪口呆。这镇子上也有退休的人打太极拳，凌父虽然没跟着一起练，但有时候趁着早上人少带着小儿子出去转转也看到过。

人家打出的太极拳虽然比不得电视电影里那般的杀伤力，但是看起来还是赏心悦目的。可在看看凌蔚卫打的这个，好好的太极拳打的比耍猴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纯粹的糟践东西。

“爸。”凌蔚卫练了几招，就有点练不下去，不是不记得了，而是这武功秘籍似乎有一定的局限性，前面的招式练不好，根本无法继续后面的招式。

不过练了这一会儿，他倒是发现太极拳的经验增加了几个点，也算是有点盼头了。

“你，练的这是太极拳？”

“嗯……”凌蔚卫有点不好意思，他这动作招式自己也知道够差劲，“爸要不要和我一起练？”

“得了吧，你这玩意自己玩吧。”凌父笑着摇头，调侃意味不言而喻。

“爸……”凌蔚卫尴尬至极，“对了，大棚的香菜长的差不多了，晚上我们炒着吃吧。”

“行。”凌父点头，大儿子就这点爱好，特别喜欢吃香菜，尤其做成那道山东名菜芫爆肉丝，简直是百吃不厌。“我自己去拔吧，你去买点五花肉，灵灵晚上想吃吃红烧肉。”

这道菜讲究的就是爆炒，火要大，速度要快，芫荽的香味才会最大程度的爆发出来，且鲜香脆嫩，配上爽滑幼嫩的里脊丝，相得益彰。

“好。”凌蔚卫嘻嘻一笑，想到自己出去买菜，又可以把一部分大棚菜拿出来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最近全是海子买菜，买多买少，也差不了几个钱，干脆就连两家的菜也一起买了，反正便宜又新鲜。可这也让凌蔚卫包裹里的菜没有了出来的机会，十分郁闷。

二斤五花肉，四五样大棚菜，凌蔚卫全放进了厨房里。凌父早就已经开始准备了，香菜都去根去黄叶，洗的干干净净，就等六点开始做饭了。

“来，我教你做红烧肉。”凌父没抬头，把手头的东西规制了一下，腾出了地方。

“哎。”凌蔚卫应了一声，系上围裙洗净手，按照父亲的吩咐，一步一步的开始做红烧肉。

洗净、切块、拉白汤、炒糖色……步骤简单，火候却不好掌握，听起来和别人家的做法也没有什么不同，可偏偏就是这简单的手法，却早就了不一样的味道。

“要一直炒么？”凌蔚卫觉得有些奇怪了，用黄冰糖炒完糖色之后，按理说该是放水放调料开始炖煮了，可是父亲并没有让他停止，反而是继续炒着。

“煸出油脂，放入红曲。”

“红曲？”凌蔚卫顺着父亲的目光拿起一只玻璃瓶，里面是半粉碎的颗粒。红曲他是知道的，他们家红曲米是自己发酵的，每年凌父都会在后院一间闲置的房子里做红曲米，可是他却很少见吃过。想不到原来是放在红烧肉里。“放多少？”

“放个一小撮就行。”二斤红烧肉，有个二三十粒米磨碎的颗粒就可以，不但颜色十分漂亮，而且味道出奇的鲜美。

“爸，我看您每年都做红曲米，可是没怎么见吃过啊。”凌蔚卫一边煸炒着红颜好看的肉块，一边闲聊着。光是做红烧肉，就凭放的这点分量，恐怕做出一斤够吃一年了。

“谁说的，你不是天天在吃么？”凌父笑道。

“爸，您可别逗我，我什么时候天天吃红曲米了。”这可是大事，天天吃还不记得，那不是成老年痴呆了。

“哝。”凌父指指台面上的瓶子。

“料酒？”凌蔚卫还是不懂，料酒和红曲能有什么关系。脑里灵光一闪，凌蔚卫迅速抓住，不敢置信地看着凌父，“爸，您的意思，把发酵好的红曲米酿成了酒，我们每天用料酒就是？”

“臭小子还不算太笨。”

“绕出这么远，我哪里想的到。”凌蔚卫哪里肯承认自己笨。不过他也才知道每天用的料酒竟然是父亲亲手酿制的。这料酒多用黄酒，而红曲米酿制的酒就是黄酒的一种。

黄酒颜色大多深，稻米黄酒和红曲黄酒凌蔚卫实在也是分不清。不过自家炒菜味道好却是不争的事实，想来这点黄酒也是父亲为了自家人吃的，拿到餐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没了。

这倒是给凌蔚卫开辟了个新思路，既然自家酿造的黄酒炒菜味道如此好，何不多酿制一些？

现在别说酒了，就是酱油醋都是勾兑的数量远远超过酿造的，那些商家嘴上说的是酿造，其实都是勾兑的，只是产量高，成本低，利益促使而已，这味道自然不可能会比酿造的好。

如果他能够自己生产酿造黄酒，起码梦起餐厅肯定够用的了，到时候味道会跟上一层楼。

想到这里，凌蔚卫开了口，“爸，我想……”

“卫卫想要自己酿制黄酒吧？”凌父一猜就准，其实他今天说出这一堆的意思，也是把凌蔚卫往这条路上引。

他的厨艺和秘方早晚都要教给凌蔚卫，这小一个月来，他仔细观察了儿子，发现以前对厨艺丝毫没兴趣，也毫无天赋的孩子，现在真的是用全部的热情在学习着。

偶尔的秘方改良并不代表什么，只能说这个人味觉或者是思路很新颖。厨艺无捷径，不管是刀工还是火功，都是一点一滴练出来的，没人能拿起炒锅就当大厨。

也正是因为观察了凌蔚卫，凌父认定了这个儿子确实可以当做自己的接班人。

他不需要个不爱厨艺的人继承，所以当初凌蔚卫不喜欢学，他也并不强求。在凌父看来，热情和坚持才能把这些秘方传承下去，否则他宁可让这些秘方消失，也不愿意看着别人，哪怕是自己儿子，生生毁了这些方子。

“爸您猜到了啊。”凌蔚卫笑道，“餐馆那边虽然吃饭的人越来越多，可是菜的味道，始终都不如咱们家。”凌蔚卫之前以为这是因为大锅炒菜的原因，现在才知道，这些调料之类的，也是味道成功的关键。

“行了，放水吧。”凌父没有指指旁边一锅已经早已烧开的水，那是用几种调料炖出来的汤。“酿制黄酒简单，发酵红曲米也不难，只是我们父子能酿制出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