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之独家授权(二)——荷尖角焱蕖
荷尖角焱蕖  发于:2015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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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毕竟还有另外两位评委,最后总分如何还很难说。”他表示出了接受的意思。

“分数什么的好说,除非你发挥得实在太差,那我们也帮不了你。不过你既然能在《陷阱》那个剧里挑大梁,应该不至于会犯这种错误吧。”她笑吟吟地打消他这种顾虑,立下承诺,“官方那边也不用担心,我认识人,不会有争议的。”

是啊。

如果这时候自己去挂过桥米线,影响到他晋级,最后还因此夺冠……

那么自己就有“动机”了——

“呵呵,”齐誩突然轻快地笑了两声,改变了话题的走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和过桥米线在竞争‘方遗声’,既然我要去挂他,为了避嫌还是不要有别的动作比较好。这样吧——如果蝴蝶姑娘想捧我,可以替我争取到‘秦拓’这个角色吗?说到主角的话,我果然还是更想当第一主角啊。”

玉蝴蝶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无声无息。

片刻后,她也跟着笑了两声,却没有刚刚那么殷勤了:“归期,做人不要太贪心。”

这句话说得真好。齐誩挑了挑眉。

“两个都是主角,我是‘秦拓’也好‘方遗声’也罢,蝴蝶姑娘觉得有差别?”他继续以一副天真的口气提问。

“呵呵,”玉蝴蝶微微一笑,“‘秦拓’是有内定人选的,这个你不用想了。”

内定人选?

商业性质的比赛出现内定人选不稀奇,稀奇的是她会知道。从他和玉蝴蝶以前的交谈内容判断,如果她知情,这位内定八成是她认识的人,而他大概也认识。

齐誩恍然大悟似地“啊”了一下,绅士般笑着说:“我知道了……也对,我不应该也没本事跟他争。”

字里行间不提“他”的名字,但语调上有一种了然于心的味道。

玉蝴蝶恢复了那种明艳动人的笑容:“我就知道归期你是一个谦虚的人。老实说,像这种正常向的比赛呢……归期你去配音也没什么意思。要你对着一个女人流露感情,那是为难你,对不对?”

齐誩听到最后一句,握着鼠标的手忽然下意识有了动作,打开《诛天令》官方网站,进入之前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女性角色页面。在和“秦拓”配对的女一号“苏妙语”的初赛名单内,清清楚楚列着玉蝴蝶的ID。

看到那三个字的同时,齐誩哈哈大笑起来。

玉蝴蝶显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两人的交谈中断了一小会儿,直到他再次开口:“蝴蝶姑娘,我明白的——如果要你对着一个男同志流露感情,你估计也挺为难的,所以我理解你刚刚说的话。”

“归期,”她揣摩了一下他的态度,感觉他似乎真的理解了,于是再次轻轻笑起来,“我这么说也是替你考虑。你更愿意对着男人配音,对吧?”

齐誩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一直弯着唇角:“说是这么说,可是蝴蝶姑娘,这场选拔赛参加的人那么多,其中应该也有和我的同类。大家配音都这么配,也没有说更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要一个个分辨也挺累的。”

玉蝴蝶又拧开了一瓶保养品,慢悠悠地涂抹起来。

她意味深长地笑笑:“哎呀,其实仔细听还是能听出来的。男同志呢……声音里总会有一股风尘味。呵呵,我这么说归期你别恼,有些人的风尘是很有气质的,譬如你。”

风尘——

那真是一个绝妙的词。比说“娘”要好听多了,虽然基本上意思接近。

“是呢,经常有人说我适合去配夜总会老板什么的,应该就是因为姑娘你说的那种风尘味吧。”他声音里带着笑意,但表情没有,“我很好奇,什么样的声音在姑娘你听起来是绝对不同志的。”

“我想想……”玉蝴蝶动作略顿,缓缓沉吟片刻,举出一个例子,“对了,有一个我很看好的男人,比赛结束后想找

第六十七章

——我当然听说过,因为这个ID就是我起的。

——而这个ID背后的那个男人,就是我现实中的男朋友。

——没错,男朋友。而且我绝对不会让你跟他有任何交集的,绝、对、不、会。

齐誩很想这么大声喊出来,看看玉蝴蝶在屏幕后面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他终究没有说。

为了沈雁,至少现在他还不能说,只能攥紧拳头,独自一人默默忍受胸口那股仿佛浸在冰水深处的窒息感。他冷眼看着聊天窗口,直至他们结束这场谈话。连结束语都是彬彬有礼的,暂时保留他绅士的面具。

但是当语音窗口关闭的那一刻,再绅士的面具也会摘掉。心烦意乱,连电脑也无心再看,直接设置到睡眠状态,熄灭后黑漆漆的屏幕上映出他一点都不绅士的冷漠神情。

真……讨厌。

以前在论坛上被黑黑们掐的时候,都没有这种讨厌的感觉。

配音于他而言,一直以来都是避风港般的存在,是愉快的也是单纯的——可是现在,生平第一次对于这项爱好产生了抵触,对于自己把沈雁推上这个暗潮汹涌的舞台感到了自责。

齐誩双眉紧蹙,久久靠在椅子上令自己冷静下来。

“……别在意,其它东西都别在意。沈雁他有从中得到鼓励就好了。”

他强迫自己接受比赛的两面性。有玉蝴蝶和西北的路那样的人,反过来也一定会有长弓和蒲玉枝那样的人。黑幕什么的就留给自己承担,沈雁只需要好好配下去就可以了——见招拆招,没问题的。

“呼……”齐誩长出一口气,终于稳住情绪。

一看时间,差不多到中午了。他坐在椅子上左右辗转,到底坐不住,一下子站起身来,顺手披上一件外套便朝大门疾步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立刻就想见到“猫咪の爸爸”,等不及对方回家了。

齐誩猛地拉开门,倏然听见“哗啦”一下清脆的钥匙串碰撞声。

自己先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再吓一跳,原来沈雁正愕然站在门前看着他,手还停在半空中。

一大串钥匙晃悠悠地挂在门上,看来沈雁刚把钥匙插进去,还没来得及开锁,就硬生生被他开门的动作打断了,于是形成眼下目目相觑的局面。

“呃……你下班啦?”齐誩咳嗽一声,顺着这个动作把头稍稍偏向一边。

尽管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可是要他与沈雁四目相对,果然还是有些赧。

“你要出门?”沈雁首先注意到的不是他局促的神态,而是他一身外出的打扮,着实愣了一愣。

“哧,”齐誩听出对方声音里的茫然,忍不住失笑,先取下门上的钥匙,再伸手把怔怔站在门外的人拉进屋,“现在不用了,因为我要出去找的人已经回来了。”

沈雁明白过来的那一刻也跟着笑了笑,由着他把自己牵进门。

正赶上开伙的时间,沈雁另一边手上拎着刚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大包小包新鲜食材,两个人没顾得上聊天,先一同来到厨房,把东西收拾好。齐誩的伤患身份注定他帮不上什么忙,便静静望着沈雁把袋子里的材料一样样取出,归类。

看是看着,人却有些走神,早上玉蝴蝶说的那些话总是挥之不去。

于是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沈雁,你觉得我有风尘味吗?”

沈雁微微一愣。

齐誩这时候才发觉自己表达的意思不对,本意在说声音,可听的人一定会误解。还来不及窘迫,只见沈雁默默抬手按在唇边,低头似乎忍着什么,到底还是很轻地笑了一声出来,能听见他笑的时候气息在轻快流动。

齐誩脸上有些烫。

“不是,我是说……”声音。

沈雁回过头面向他,仍是浅浅笑着,不等他说完已经伸出手轻轻把人揽了过来。

齐誩此时也正需要一个可以治愈自己的去处,而眼前这个人的怀抱完全符合条件,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于是闭上眼安然接受。沈雁一边手抚过他的头发,侧脸抵在他的鬓旁,低声说:“不会,我觉得你这样就很好,很自然。”

齐誩闻言,心里那种发闷的感觉果然缓和不少,不由得笑了笑,特地学玉蝴蝶的用词来逗他:“我倒希望自己真的有风尘味,这样就可以玷污又直又正派的你了。”

沈雁完全没明白他的话,困惑不已:“什么又直又正派?”

齐誩只是笑着缓缓摇头。

这时,他目光一斜,忽然落在眼前沈雁的衣领上,因而想起还藏在自己领子底下的那些吻痕。心底微微一热,一时间情不自禁,居然壮着胆子凑过去在沈雁脖子上也重重补上一个吻。

沈雁毫无防备,浑身一颤,齐誩却紧紧扣住他的手臂不许他动。

嘴唇烙在他颈侧那一跳一跳的脉搏上,说不清是被烫还是烫人,既是吻也是咬,忽略自己心脏那怦怦乱撞的巨大响声,耐心地慢慢吸吮,直到弄出一点淡淡的淤痕。

末了,齐誩终于低喘着放开。

微微睁开双眼。很好,总算留下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印记——

“这样,你就被我玷污了。”

他心满意足地笑起来,弯着眼角轻轻将额头抵在沈雁肩膀,安心沉浸于对方的温暖气息中。

沈雁怔了好一会儿,随后再次结结实实把他抱住,低声问:“怎么了?怎么突然间……这么做。”

“报复啊,”他沉沉笑道,“报复你昨天晚上给我留下这些。”

他之前一直枕着沈雁肩膀,此刻才抬起头来,后退半步拉开一点距离,然后用一根手指轻轻拨开自己衣领一角,微微笑着将底下的两三点吻痕指给对方看。

沈雁这回是真的呆了一下。

齐誩自己把话摊开来讲,反倒不怎么觉得害羞了,笑盈盈盯着他的脸看,直到看见他不自在地别开视线,脸色微微涨红,这才大声笑出来。之前阴云密布的心情一下子放晴,对于即将到来的比赛似乎也不那么消极了。

一旦心情变好,饭菜也会怎么吃怎么香——这个道理果然不错。

午饭出乎意料的丰盛。他们两人平时一般只是一荤两素,偶尔会煲汤,今天沈雁居然准备了四菜一汤,明显不是寻常的份量。

齐誩一面帮忙布置碗筷,一面诧异地看着沈雁从厨房里端出这些菜,在黑桃木饭桌上满满铺开,不禁纳闷道:“怎么弄那么多菜?中午肯定吃不完的。”

“嗯,这是连带晚饭的份。”沈雁回答。

齐誩打量一下桌上的排场,晚饭确实连做都不用做了,这些足够他们慢慢吃到明天。

不过沈雁平时为了让自己吃上新鲜饭菜,都主张现做现吃,不会因为偷懒省下某一顿的做饭时间。今天提前这么早说要一顿当作两顿吃,不得不令人好奇。

“今天怎么偷懒了?不想做晚饭?”开饭后,两人双双入座,齐誩便笑着跟他开玩笑。

目前家里有能力下厨的只有沈雁,所以原因必然出在他身上。

沈雁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样问,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默不作声替他盛了一碗白米饭,添了几样菜,这才缓缓开口:“其实……我今天晚上有夜班,晚饭时间不能回来。所以预先弄好了,到时候你自己热一热就可以吃。”

这句话乍听之下没什么不寻常的,可齐誩听见后却忽然愣了愣,随即惊讶地睁大眼睛。

“夜班?”

“是的,从下午一直延续到晚上。”沈雁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只是苦笑。

“沈雁,”齐誩连筷子都忍不住先搁下,匆匆抓住他一边衣袖,“你……你别告诉我你要放弃今晚‘白轲’的比赛——”

沈雁轻轻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不,我没有要放弃。别担心,只是回来的时间比较晚,比赛应该可以赶上。”

“你夜班上到几点?”

“严格来说是从晚上六点排到十点的……不过我跟相关部门的人说了一下,用晚饭时间补回来,五点到六点这一个小时我待在医院里面,也就是说九点可以提前回来,最迟九点半怎么也能回到。”

齐誩听说,稍稍松了一口气。

很巧的是,“白轲”的场次是今天晚上的第二场,要八点半才开始,而且沈雁的编号刚刚好抽中最后一名。依照齐誩听前两场初赛的经验,轮到最后一位选手的时候,怎么也在九点半之后。

紧紧揪着沈雁袖子的手终于放开,重新执筷,然而想了想又搁了回去。

“唉,”齐誩知道沈雁工作上的事情自己不好插嘴,但还是忍不住叹气,暂时无法平心静气地进食,“偏偏是有比赛的晚上要值班,太不巧了……要不,你下午去问问,看有没有同事可以跟你换换?”

“其实今天这个夜班……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沈雁声音压得很低。

齐誩大吃一惊:“为什么?”

既然明知道会有时间冲突,为什么还要主动争取?

沈雁叹道:“你忘记了吗,明天是你去医院复诊的日子,是拆石膏前最后一次照X光片和复查。我……”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好像在斟酌自己的用词,不让齐誩觉得他给自己带来什么压力。

“不久前才发生招待所那件事,我……有点担心。在你拆掉石膏之前,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门,而且你从这边过去只能搭公车,推推攘攘的,还是有个人在身边照应比较好。所以我特意去问了几个同事,看看有没有人愿意跟我换明天早上的四个小时,很不巧,可以调换的时间只有今晚的六点到十点。”

平时齐誩出去工作,有相熟的同事陪伴左右,这样还好。

但是独自一人出门去医院,周围都是陌生人,自己十年怕井绳的心态作祟,怎么都放心不下。

这些齐誩其实很理解,笑容里满是歉意:“对不起,上次的事我没处理好,叫你操心了。”

沈雁轻轻作出手势,阻止他继续使用和道歉有关的字眼:“别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而且也不是完全因为上次的事……本来我就打算陪你去的,现在只是按照原计划来。”

齐誩蹙着眉,一声不响坐着。

沈雁温和地安慰道:“你放心,这里离医院总共就十分钟的路,走快点可能还不到。我一定会在轮到我上场之前赶回家的。”

齐誩无奈地笑笑:“那好吧……我会帮你把YY账号什么的都登录好,设备调好,等你回来。”

他想,只要不遇到特殊情况就好了——

然而事实上,特殊情况这种东西之所以被冠以“特殊”二字,通常都是因为它防不胜防。

齐誩一心期盼沈雁在值夜班的时候不要出状况,时不时发一条短信过去问候,但是状况远远在夜晚还没有降临前就出现了,而且出现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以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式。

跟玉蝴蝶聊过之后,齐誩心里基本有底,为了蒙蔽她的视线,他打算继续和过桥米线维持名义上的“敌对”关系。于是齐誩登录微博,用私信方式给过桥米线传过去一句话:“出于一些原因,我会暂时在微博上取消对你的关注,跟你早上提到的事情有关。具体私信不方便说,我会在QQ上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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