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等待 Boy's Love——宇韩
宇韩  发于:2015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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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炫杰……」李泽维在打开门之前突然回头。

「怎么了?」

「如果……他醒了,可以通知我一声吗?」李泽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梁绍尔,心里竟然有一点小小的不舍?

不行!他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现在应该是要回去关心凛安才对!

可是,他的心……

不行!李泽维!不能再被他的心给控制住了!

「好,我会通知你。」

李泽维强迫自己不再去多看梁绍尔一眼,他怕再看下去就真的走不了了。

他毅然走出病房。

******

——凛安家——

当李泽维回到家打开门时,他发现客厅里一片漆黑。

「凛安?」他对着房内叫了一声都没有任何回应,他知道凛安在家。

他打开房门,看见张凛安蜷缩躺在床上,他坐在床沿,轻抚着他滑顺的发丝。

「凛安……」他看见他的脸上有些许的泪痕,微些心疼的把它拭去。

「……回来啦。」张凛安感觉到他的触碰醒了过来,对他笑了一下。

「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张凛安的笑容,心里顿时觉得有些歉疚?是因为昨晚把他一个人留在家吧?

「你先躺一下吧,我去帮你弄点吃的。」张凛安揉了揉眼睛,翻身准备下床,却被李泽维拉了回来。

李泽维把他抱在怀里,低头闻着从他头发散发出来的清香,让张凛安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

两人就这么抱着,沉默了一段时间。

「……昨天,很对不起。」最后是李泽维开口打破沉默。

「没关系的,泽维……」张凛安在他的怀里轻摇着头。

「对不起……」李泽维轻吻着他的发丝,手收紧了些,让他更贴近他。

「我不要听你跟我说道歉的话。」张凛安抬手拨开李泽维的浏海,好让他能够看清楚他的脸。

他不要听他说,因为错的人不是他。

而是梁绍尔。

第十章

想你的感觉如排山倒海

想把你放开 却违背不了心里对你的爱

就算 得到的结果 仍是场空白

我也会义无反顾的 继续爱着你

不管 你知不知道 感不感受得到

我都 还是 爱你

——绍尔

******

河堤的风很大,树叶被风卷上阴晴不定的灰色天空。

张凛安伫立在那,双眼直视着前方。

「我爱泽维。」他突然开口。

这句话令站在他旁边的梁绍尔愣了一下。

「我知道……」他当然知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泽维是爱我的,对吧。」张凛安继续说着。

他的话像是利刃,划伤了梁绍尔的心,也在逐渐划开他对李泽维的那份坚持。

「我……知道。」他轻闭上眼,强忍着内心的疼痛和冲击。

能不能别再折磨他了?

「既然如此,你也别再妄想泽维还爱着你,你和他早在两年前就结束了!」张凛安转过头,锐利的眼神投射向梁绍尔。

能不能……别再让他……这么痛苦了……?

******

梁绍尔从刚才的梦境中慢慢醒了过来,他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这里是哪里……?医院?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动了一下身子,瞬间剧痛在他身上蔓延开来。

「痛……」他轻叫了声。怎么会那么痛啊!

随后,他看见自己被绷带层层包住还打上石膏的右脚,他才想起来,他似乎是被车撞了。

不过……是谁把他送来医院的?

他回想在他意识不清前,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是谁……?

他揉了揉太阳穴,头有点晕。

掀开棉被,想下床走去盥洗室,但他发现他的双脚有些麻痹,他到底睡了多久?看着桌上摆着的水果和一些食物,这些东西铁定是杰带过来的。唉,他怎么老是在给杰找麻烦呢?他自己也有课要上的,结果又因为他而不得不请假。

他慢慢将身子移下床,手扶着墙一步一步的走着,正当他要走进盥洗室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房门在这时打了开来,走进来的李泽维看见梁绍尔就要倒在地上,便赶紧冲上前扶住他。

「没事吧?脚有没有弄到?」李泽维低头担心的问着梁绍尔。他没事吧?

「呃、我没事,谢谢你……」梁绍尔抬头看见扶住他的人是李泽维,心里不禁一阵抽痛,连忙从他的怀里逃开。

他怕自己会沉溺于他的怀抱,无法逃离。

「没事就好。」李泽微松了口气。

为什么当他离开他的怀抱时他会觉得有些不舍……?而且这种感觉,似乎有些熟悉……?

好像,他曾经抱过他一样。

李泽维再度看向梁绍尔,心中的疑惑越发强烈。

他,到底是谁?

此时的梁绍尔,被李泽维这么瞧着,心跳不自觉加速。

他……为什么这样看着他?

他迅速转过身来背对着他,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回床上坐着。

「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李泽维拉开床旁的椅子坐下。

「没有。」为什么他突然关心起他来了?「那个……炫杰呢?」

他发现他没办法单独和他在一起。

「他去忙学校的事,他要我来照顾你。」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问起尹炫杰时,心里有些闷闷的?

「我已经没事了啦,你可以不用来照顾我了,谢谢你来看我。」梁绍尔对他笑了一下。「真的是不好意思,还要你抽空来医院一趟,耽误了你的时间。」

没错,只要他还能来看他,这就够了,他不敢奢望太多。

就算,他的心里只有张凛安,但偶尔会想到他,他也就觉得很满足了。

他是个知足的人。

「没关系,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他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听了心里竟然有些难受……?

最近的他变得真的很奇怪,他发现自己开始在乎起他来了,开始会想着他、关心他、担心他……每次见到他,他的心便会不受控制的跟随着他,他的一举一动,也渐渐开始牵连着他,连目光也开始在追逐着他的身影。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已经被他吸引住了?

这时,李泽微放在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张凛安,他接起来。

「喂?起床啦?想吃什么?我买回去。」李泽维放柔了语气,他决定把刚才所想的全都抛在脑后,他觉得还是别想太多,想多了也没用,只会让自己更烦罢了。

梁绍尔听见他接到电话后转柔的语气,他便知道电话的那头除了张凛安还会是谁。

别过头,不去看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该死,他的心还是好痛!

够了!梁绍尔!够了!别再流泪了!不准再哭了!他必须勇敢的去面对这个事实!他必须接受他已经不爱他的事实!

他在心底对自己喊着,即使眼泪还是涌上了眼眶,他还是逼自己忍住不让它流下,就算在他面前流泪了,又能如何?那颗爱着他的心,已经不存在,他也不可能会再回头看着他了。

「那个……绍尔,我要先走了,你自己注意一下喔,炫杰说他等一下就来了。」李泽维阁上手机之后,转头看着梁绍尔。

「嗯,谢谢你,泽维。」他硬是挤出笑容来,不想被他发现他即将落下的眼泪。

「不会,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是因为灯光的关系吗?为什么他感觉梁绍尔的眼睛有些奇怪……?

「嗯,我会的,谢谢你喔。」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他看不清李泽维脸上的表情,但他仍是挤出微笑。

既然他已经不爱他了,那为什么还要对他那么温柔?为什么?拜托,别再对他那么温柔了好吗?别再让他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再得到他的爱了好吗?

别再折磨他了,可以吗……?

他怕,他会无法放下他。

门关上的那一刻,眼泪再也无法忍住的流出眼眶。

李泽维站在门外,低着头。

那是……他的眼泪吗……?

第十一章

你说的永远 我一直都在等

明知道你的身边有他 明知道你选择离开我

但是你却不知道 当你回头 我依然还是会在原地等待

——绍尔

******

李泽维打开门便看到张凛安双手环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我回来了。」李泽维把东西放在桌上,然后在他旁边坐下。

「嗯……」张凛安应声,没有抬头。

「怎么了?」李泽维替张凛安拨开落在前额的浏海,让他看清楚他的脸,却发现他脸上有着未干的泪痕。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了?」李泽维用拇指擦掉他的眼泪,心疼的问着,而张凛安却像是没有听见李泽维说话一样,双眼直视着前方。

「回答我,凛安。」怎么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李泽维看着张凛安无神的模样,张凛安仍是没有开口回答。

「……凛安?」李泽维抬起他的下巴,要他看着他。

张凛安这时才把目光移向李泽维,问:「你刚刚去哪里了?」

他刚刚醒来,发现他不在他的身边,让他突然觉得害怕起来。

他害怕泽维会离开他,重新回到梁绍尔的身边。

他不要!他不要泽维离开他!

李泽维听见他这么问,顿时语塞起来。「我刚刚、出去买了点东西,然后─」

「然后再去医院看梁绍尔,对吧?」张凛安接下他未说完的话。

李泽维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呵,我就知道……」张凛安露出凄凉的笑容,他知道梁绍尔已经影响到泽维了。

「凛安……」看见他的笑容他觉得心痛,他知道自己又伤害他了。「对不起……」他除了道歉还是道歉,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弥补他。

「算了……」张凛安别过头。

「凛安,听我说─」李泽维把他的头转过来,急着想要跟他说明什么。

「别说了,我不想听。」张凛安推开他的手,站起来走向玄关。

「凛安,你要去哪?」李泽维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离开的步伐。

「你别管我。」张凛安甩开他的手淡淡的回答。

「凛安!」李泽维把他拉进他的怀里抱着。

「放开。」张凛安用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

「听我说,凛安!」李泽维紧抱着他,不让他反抗。

「放开我!李泽维!」张凛安更用力的推开他。

李泽维二话不说,捧起张凛安的脸,往他的唇上贴去。等到怀里的人不再推拒,他才离开他的唇。

「凛安……」李泽维的手指轻抚着张凛安的脸庞。「我─」

未说完的话,全被张凛安用嘴给堵住。

「泽维,你……不会离开我,对吧?」他问。他不会离开他吧?

「不会……」不会吧……?

语毕,张凛安的唇再次粘贴他的。

粱绍尔,这次,是他赢了。

泽维还是爱他的。

******

沉闷的感觉在尹炫杰的心中炸开,在看见张凛安吻着李泽维之后。

他一回到医院,梁绍尔便要他把李泽维遗忘在医院的手机交还给他,没想到才刚到这里,就撞见这令他心碎的画面。

他靠着墙坐下去,紧握着拳头仰望着天,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过于缺氧的肺多补充点氧气进来,不然再这样下去,他搞不好会休克死亡。

他真的是个没有勇气的人,应该说,是个胆小鬼,他似乎还没有办法去面对他们。

绍尔他,也是吧……

******

——医院——

梁绍尔睁着红肿的双眼,看着窗外。

他知道,他还是没有办法放下心中对他的感情,他还是很爱他,尽管心有多么痛,眼泪还是一样无法克制。

他,依然很爱他。

那他呢……?

梁绍尔把视线移向戴在手上的戒指。

思绪逐渐飘回两年前,李泽维消失的那一天。

两年前,李泽维消失的那一天,刚好是他的生日,而梁绍尔特定为李泽维去订作了两枚对戒。

一枚戴在他手上,另一枚则在李泽维那,但李泽维现在没有在戴那枚戒指了,他也不知道那枚戒指去哪了,搞不好已经被他丢了也说不定。

就像是丢了以前和他在一起的回忆。

“泽维,这个送你。”

“送我的?是什么东西啊?”

“打开来看看啊。”

“这是……”

“这是我特地去订做的,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喔!喜欢吗?”

“谢谢你!绍尔!真的,谢谢你!”

“我帮你戴上吧。”

他还记得,他帮他戴上戒指之后,他对他说的话。

“绍尔,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喔。”

永远,早在他消失的那一刻化为流沙飞逝。

“我爱你,绍尔……”

这是最后一次听见他说爱他的时候。

隔天,他没有留下任何的只字片语,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不知道另外一枚戒指,是否还在?抑或是,他已经遗忘了它的存在……?

就如同,他忘了他一样。

******

张凛安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李泽维,用钥匙打开一旁的抽屉,从里头拿出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和梁尔手上戴的戒指一模一样。

他知道,那是对戒。

梁绍尔和李泽维的对戒。

他从梁绍尔手上看过,而且这枚戒指上头刻着的英文缩写,就是梁绍尔的名字。

这枚戒指,绝对不能被泽维看到。

他怕,它会勾起泽维的记忆。

那个拥有梁绍尔的记忆。

第十二章

混沌的记忆中 隐约藏着属于你的记忆

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是不该回忆吗

还是 这一切 都只是场梦 都只是多想出来的

但心里对你的感觉 却又无法忽略 却又如此的深刻

脑海中时常出现的身影 是不是你

刻在心头挥之不去的人 是不是你

最初爱的人 是不是你

——泽维

******

——河堤边——

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礼拜之后出院的梁绍尔,此时坐在草地上,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脑袋想着的,全是他们的过去。

为什么,他还要回想呢?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没必要再去留恋。

就算再怎么想,心里的那个人,还是不会回来。

何必让自己这么痛苦?何必这样折磨自己?何必再流泪?到了该放手的时候还是要放手,不是吗?心痛也要忍耐下去、破碎的心也要学会一个人去拼凑它,所幸寂寞已成了他的习惯。

接下来,他该习惯的是,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

心里,没有他,在的日子。

他决定放下过去。

******

两天后,梁绍尔回到学校上课,一进到教室,孙麒念马上冲到他面前抱住他。

「没事吧?绍尔,你没事吧?是伤到哪里了?怎么会严重到要住院呢?」孙麒念劈哩啪啦问了一大串,梁绍尔都还来不及反应。

「对不起喔,绍尔,我因为要陪易凡去外地演出,所以才没去看你,真的很对不起!」孙麒念带有歉意的语气和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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