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蚊子切了一声,“那个周绵绵,帮着黄勇钊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还有赵一博,那三观不知道是不是被狗啃了,顺便得了狂犬病,他的什么网上的主页,全在问候别人祖宗十八代,什么漂亮的女人有钱都是被包养的,别人创业成功都是有后台的,他抄袭别人文章是借鉴,是看得起人……总而言之,就是他这么‘德艺双馨’的人没混出头都是社会的错,都是别人嫉妒排挤他之类的,反正恶心得我够呛,简直是给人添堵的好手。”蚊子一边说一边吐了吐舌头,“不过,这里最有意思的是那个叫孙想的,他的身份是假的,我问了问道上的人,你猜他原来叫什么?”
“叫什么?”封祈非常配合的问道。
“孙秉建,对,就是那个在通缉中的强女干犯。听说在他失踪前,曾经女干杀了一个医生,不知道他那张船票和那个医生有没有关系。”
封祈的手指敲了敲桌子,“那他们之间有没有某种联系?”
“联系?什么联系?”蚊子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共同之处。”
“人渣算吗?”
“……”
“我开玩笑的。”蚊子嘿嘿笑了一声。
“那,关于沈月呢?”封祈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许久,蚊子才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有找到符合你给的条件的‘沈月’,更奇怪的是,我在筛选其他同名同姓的人的时候,有人攻击了我的电脑。”
21、第一个故事
“攻击?”封祈愣了一下,毕竟蚊子在国内算是黑客里拔尖的人物,居然有人能攻击蚊子的电脑?!
蚊子叹了口气,道:“在我没被老大招安之前,我也是别人口中在民间的高手,现在,轮到我感慨一句,高手在民间了。”
“不过,对方的水平和我旗鼓相当吧,我们俩谁都没占到便宜。”蚊子说着说着,居然还有些惺惺相惜了。
“沈月那里……”封祈沉思了一下,道:“先放一放,你帮我查一下其他几人的有没有什么关联。”
“行,不过时间可能要长一点,我要先拯救一下半瘫痪的电脑。”蚊子回道。
蚊子就这点好,虽然开口要价狠,但是售后服务非常到位。
封祈以为他可能要等上三四天,或者更久才能得到消息,但是,真相总是来得太过突然。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封祈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他几乎没有认识的人,而他的战友,根本不会有时间来找他。
“哪位?”封祈打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的一个不认识的青年。
青年中等的个子,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若不是半边脸严重烧伤,应该是个比较帅气的男人。
青年开口说话,声音却嘶哑的让人觉得不舒服,大概是在火灾中被呛坏了。
“请问是封先生吗?”
“我是。”
“我家先生想请封先生吃顿饭。”青年恭敬道。
“我好像并不认识你的先生。”封祈快速回忆了一下。
“先生是沈月少爷的父亲。”青年回道。
封祈靠在门框上的手瞬间握紧了,一阵短暂的沉寂,封祈开口道:“麻烦稍等一下。”
在车上的时候,封祈对沈月父亲的身份有过很多猜测,别的不说,如果是这次诡异的航行是沈月父亲策划的,那么他至少身份不低,财力雄厚。
所以当汽车停在一栋两层的小公寓前面,封祈着实意外了一下。
虽然这栋小楼盖的比较精致,也带了几十平米的小院,但是实在看不出什么财大气粗的范。
青年将车停进了车库,带着封祈敲响了大门。
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胖胖的,看起来很和蔼。
“小轩回来了啊。”女人笑容满面道,“你说你,早饭不吃就跑出去了,老爷子知道了又该不高兴了。”
“我以为要花很多时间,不想耽误先生的事。”青年羞涩的笑了笑。
女人看了一眼青年身后的封祈,道:“这位就是老爷子的客人吧,快快里面坐,老爷子吃了药睡了有一阵子,我去看看,小轩厨房里给你留了粥,快去喝点。”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上了楼。
青年回到这里,整个人明显轻松了下来。想到自己早早把人拉了过来,可能也在饿肚子,就端了两碗出来。
“尝尝琴姨的手艺。”
“谢谢。”封祈的确没来得及吃早饭,就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蒋轩愣了一下,突然笑道:“你就不怕这粥有问题么?”
封祈却答非所问,拿起摊在茶几上的小学课本好奇的翻了翻,“沈月还有弟弟妹妹吗?”
蒋轩抽过课本,有些怀念道:“这是少爷用的,大概是琴姨拿出来的。”
那本书并不旧,不论是书本身还是出版的时间,最多不过两三年罢了,封祈有些疑惑的看向蒋轩。
蒋轩却摇摇头,“少爷的事,还是让先生来讲吧。”
正说着,就见琴姨扶着一个大约六七十岁的老人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
老人穿着一身唐装,衣服干净整洁,不过精神看起来却不太好。
封祈有些惊讶,这个人,说是沈月的爷爷还差不多。
老人坐了下来,咳嗽了两声,道:“封先生请坐,小琴,看茶。”
“好咧。”琴姨应声就去了厨房。
“小轩,你也坐下来吧,有些事还是你直接告诉封先生的好。”老人家笑眯眯的对着青年说道。
“是,先生。”
封祈留神看了一眼蒋轩,发现这个青年对老人似乎格外的崇敬,眼中的孺慕之情压都压不住。
“你这孩子,都说了多少遍了,叫爷爷就好了。”老人家有些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蒋轩笑了笑,并不做声。
倒是端茶过来的琴姨听到了,忍不住说了一句:“老爷子,小轩叫你爷爷,那小月可就成了小轩的长辈了!”
老人愣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我是老糊涂嘛。”
封祈也不急,好脾气的听着三人说说笑笑。他出乎意料的喜欢这个家里的氛围。
“哎呀,忘记正事了。”老人家半天终于想起是自个把人找过来的,“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学梁。”
听到这个名字,封祈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曾经接过一个任务,就是有人窃取了一份绝密的关于基因研究的手稿,而这份手稿的作者,就是沈学梁。但是他清楚的记得,这个人失踪了几十年了。
如果不是他自己换了身份,那就上面的人因为某些原因必须让“沈学梁”失踪。
老人看到封祈的反应呵呵一笑:“看来封先生是听过老头子的薄名了,那下面老头子要讲的就省事了。”
故事其实很简单,在医学界赫赫有名的沈氏夫妇受M国科学家的邀请参加一个实验的研究。
M国的科学家发现了一种可以焊接基因的射线。所谓的焊接,就是它可以无视某些规律,进行强制性的基因组合。
这个发现无疑是振奋人心的,要知道如果真的成功了,多少遗传疾病便可以迎刃而解。(以上伪科学,纯属胡诌。)
沈学梁夫妇便是以遗传学家的身份被邀请的。
为了保密,基地被设在一座小岛上,并进行了伪装。
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大家对于这个实验抱着百分之二百的热情,就连沈夫人怀孕了都不愿意离开。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一些有违人道的实验渗进他们之中。一批科学家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做起了人兽杂交的实验,美名其曰在寻找古代神话的秘密。
他们随意的将动物的基因与人的焊接,或是将人体与兽体拼接,利用那像是开了挂的射线,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以上依然是胡诌→_→)
沈学梁发现后立刻找组织的领导理论,谁知自己反而被囚禁,更可怕的是,她怀孕中的妻子也变成了实验体。
他最后一次见到妻子的时候,妻子的手臂长满了碧绿的鳞片。她把饿得奄奄一息的沈学梁偷偷送了出去,那一天正好是潮水暴涨的时候。
等到他获救醒来身体恢复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情了。
沈学梁发疯似的寻找那座小岛,可是那座岛仿佛从海面上消失了似的,哪里都查不到。
也是,这么机密的实验,M国怎么可能不做一些非常的保护措施。
再后来,几年后他听到了那个基地几名科学家获奖的事情。他去质问他们,去上告他们,却毫无用处,甚至差点赔上了性命,不得已只好求助一些有背景的朋友,用失踪来躲避追杀,但是他从没有忘记过这份仇恨,忘记过他的妻儿。
大概上天也看不过去了。十年前他悄悄跟着那几人上了一艘游轮,却遇到了海难。
他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重新回到那座岛上,甚至遇到了几乎蛇化的妻子,还有他的孩子,更让他意外的是,那几个人也被冲到了岛上,只是因为位置不同,他便占了先机。
沈学梁想了千千万万种复仇的手段,却发现,根本不需要他动手,那些人便四分五裂,葬身在了这座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小岛上。
当然,沈学梁也遇到了那个所谓的丧尸——一个变异了的卟啉症患者,也是曾经和他一起抗议的一个成员。
沈学梁在带着沈月回去的路上,莫名有一种宿命感。就好像,他,还有那些无辜丧生的人们的仇恨,将那些逃脱罪责的坏人送到了这里进行审判。
而沈月,他的孩子,仿佛是吸收了这些怨恨,变成了那座小岛的引路人。沈月可以轻而易举的在茫茫大海里找到那座岛,他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察觉到别人身上仇恨的味道,他甚至可以光凭感觉就判断一个人的本性。
上苍赐给了沈月洞悉人心的眼睛,却拿走了他所有的聪慧。别人一天学会的东西他要一个星期,别人一个星期他要一个月。
沈学梁慢慢萌生了一种想法,将那些逃脱罪责的人送到岛上,他们会得到应有的审判。
让人们无条件团结的,除了良知还有仇恨。
参加这个计划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在平凡的岗位,他们甚至互不相识,他们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欺辱他们的人没有得到该有的惩罚。
他们不需要脏了自己的手,一点工作失误,一句谎言,就够了。
“那你也不应该让小月做这种事?!”封祈有些愤怒,沈月根本不知道,他在当帮凶。
老人的神色戚戚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条悲哀的航线结束,这样我就不用一遍一遍的看着那个孩子离开,而我只能提心吊胆的等待,生怕他一走,便不再回来。”
“只要你不再提供资金援助,我相信这条航线很快就会消失。”封祈冷冷道。
一直沉默不语的蒋轩站到了封祈的前面,“是我们求先生的,求他让我们看看,这世界还有没有公道!”
22、最后一个故事
S市的郊区有座山,叫猴山,顾名思义,这座山上有很多猴子。猴山的风景好,猴子也机灵可爱,还有天然的温泉,所以S市周围的人有空就喜欢来猴山逛逛野营什么的。
猴山里有二十来户人家,算是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便形成了一个小村子。听说最初是叫桃源村,大概祖辈是避世搬到这里的,只是后来这里的猴子太有名了,就跟着叫猴村了。
可能因为猴村历史比较久,原来省里的领导又比较注意什么人文历史保护之类的,便没有动过猴村。猴村就当成一个正式的村子登记在案,也有正式的村长支书什么的。
猴村的人靠着猴山生存,对这座山有着很深的感情。近几年越来越多的人来猴山旅游,但是大部分游客却素质不好,到处丢垃圾,乱喂东西给猴子什么的,让猴村的村民特别反感,所以对这些人也没什么好脸色,因此也有很多游客觉得猴村的人都是刁民。
很多开发商都曾看中过这块地,如果打造成一个旅游景点或者度假中心一定能赚个满盆钵。
可是上一任的领导是个油盐不进的臭石头,这事就搁置了下来。直到后来换届,那块臭石头大概也碍着别人的财路,就被整了下去。
黄勇钊就是这群开发商里的其中之一。和别人不同的事,在其他人绞尽脑汁想打开上一任的缺口时,做了详细调查的黄勇钊把砝码压在了几个可能接任的人身上。
黄勇钊以为搞定了上面事情就好办了,却没想到猴村里的村民居然个个都是不要命的疯子,一群人愣是用“想动猴村就从我们尸体上压过去”的架势挡住了黄勇钊的施工队。
其实,黄勇钊不是没想过弄死一两个威慑一下,但是奈何一群没吃到肉的竞争对手一直盯着他,巴不得他弄出点事,把他整下去,所以黄勇钊只能一忍再忍,对村民威逼利诱。
这个时候,黄勇钊发现,村里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牢不可破,他们团结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有一个德高望重的村长,村民对他们村长的决定总是无条件支持。
黄勇钊最初还打算“好好”做一做村长的工作,偏偏这个时候突然流行吃猴脑了,黄勇钊看这满山的“金子”坐不住了,便想了个下作的手段。
当时村长的孙媳妇怀孕了,因为孙媳妇的身体不太好,这胎有些危险所以经常去S市的医院检查。
黄勇钊就收买了一个医生,假称女人是宫外孕要立刻手术。手术费用对于猴村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村长的孙子急坏了,到处筹钱。这时有个说是做慈善的人找到了村长的孙子,说自己可以借钱给他,以后慢慢还就行了,实在不行就到他公司工作偿还也可以,还煞有介事的弄了份合同。
村长的孙子救人心切,对这些又不是太懂,就签了这份有问题的合同。
后来,后来手术成功了,村长的孙媳妇平安。他们一度对帮助他们的那个慈善家和医生感恩戴德,直到后来一个小护士受不住良心谴责,悄悄告诉他们,村长的孙媳妇根本不是宫外孕,那个还没成型的孩子,就被这么流掉了。
村长知道后,立刻去报案了。然后有个律师说愿意帮他们打官司,他们一起去找了很多证据,比如当时参与手术的小护士等等。开庭的时候,村长他们都以为官司肯定能赢,因为帮他们打官司的律师非常有名,加上人证物证都有。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时候,说要帮助他们的律师倒戈相向,证物莫名失踪,他们败得一败涂地。
这时那个所谓的慈善家就找到了他们家里,让他们立刻偿还借款和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利息,如果不还就让村长的孙子去坐牢。
当然,那个慈善家也“好心”的告诉他们,只要他们离开猴山,不给开放商添乱,便既往不咎,一笔勾销。
这时村长明白,自家的孙子是着了别人的道。
老一辈的人对故土的感情不是现在的人可以比的,所以我们常说安土重迁。何况最近来猴山偷猎猴子的人越来越多,村长知道,如果他让步了,这座山怕是就要毁了。
村长的孙子是老人收养的孤儿,发生这些事情后,村长的孙子特别自责,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害得。为了不让村长为难,就偷偷跑到警局自首了。
他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了,他的爷爷可以继续挺直腰杆保护他们的村子,可是他忘了,忘了人心一旦黑起来,比什么都可怕肮脏。
黄勇钊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个计划是他的情妇想出来的。
他找人联系了一个记者,让她假意去猴村说要报道他们的事情,让社会上的人关注,让更多的人来帮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