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只师弟来逆袭(修真)下——百漱流央
百漱流央  发于:2015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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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习惯了对方的颠倒黑白,只当没听见,后荼身一转就特别冷酷无情地走了,他可忙得很,有那么多公务要处理,不像某人。

后来呢,妖族众人发现,他们的王座,走哪都爱带着条小黑狗。

居然带个走兽,羽族众妖顿时用看祸水一样的目光看着小狗崽,小狗崽立刻拿爪子捂着脸往神淮怀里钻。

众妖:“……”卧槽,不许吃王座豆腐,祸水!

其实神淮本来没想带着,奈何小狗崽是个黏人精,叼着他衣服就不撒嘴,一掰就哭得像个要被强女干的黄花大闺女一样,一松手又天真地拱人。

每天被神淮好吃好喝地养着,还有个合体期妖王的气息滋养,小狗崽却始终没有开灵智,更不要说修炼了,神淮有些失望地想着就当养宠物好了,什么坐骑啊的还是别想了。

一晃十年,小狗崽长成了威风凛凛(还是软萌)的小黑狗,三族事近,神淮把看起来威风凛凛(并没有)、实则弱鸡的不行的小黑狗迷药一晕、随便往个宫室里一塞就关门跑走了。

熟料,此去一遭就是六十多年,遥遥无期。

再看到时,神淮能不感慨吗?早知道就不把门关起来了,也不对,小狗这么没用,一跑出去还不得分分钟就死了。

瞧小黑狗咬后荼那起劲样,神淮暗暗给个赞赏的眼神,好样的,小哮天,多咬几口。

虽然知道后荼那皮糙肉厚的,咬也咬不进,但不咬白不咬嘛。

看到羽毛,小黑狗鼻子缩了缩,又朝前蹭了蹭,立刻不凶狠了,一脸傻白甜地小爪子一伸抱着羽毛扑腾。

后荼站起身,和黎栩朝大殿中央走去,这时,神淮才注意到中间停着个冰棺。

他皱了皱眉,尾随着前进。

只是待走近一看,他立刻瞳孔一缩,没拉着小少年的另一只手瞬间握成拳,指节发白。

只见透明的冰棺中静静地躺着个红衣人,如缎的长发、如玉的面庞,俊美得扎眼,神情安详而自然。

这个人,小少年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他立刻转头看神淮,只见对方眉目是前所未有的凌厉。

小少年动了动嘴角,却不知说什么。

这时,黎栩突然开口,“我说过,苍荒里记叙的方法,是用类似药人的制作方法,只是灌注的不是药材,而是阿淮的妖力,复活的也只是个有着同样气息、同样面容的连筑基期修为都没有的壳子罢了。”

“那又如何?凭着这样的肉身天赋,难道还会一辈子停留在筑基期吗,随着修炼,和神淮同出一源的妖力属性,很快他就会是那个战无不胜的神淮了。”

闻言,黎栩面色勃然一变,不敢置信,“后荼,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要制造一个只知杀戮的机器吗?”

后荼面色也变了,隐隐有暴虐之气浮动,沉声否认:“不是,他就是神淮,除了没有那几百年的记忆,他就是神淮,只是转世,只是重新生长一次。”

“你是不是疯了?难道一样的面容,一样的妖力,就会是同一个人了吗?”

后荼吸了口气,压下有内而生的暴戾之气:“不用再说了,动手吧。”

“我说过我不会动手的,我来这里也是来毁了这个肉身的。”

黎栩面如寒冰,玉箫翻飞,就要击向那冰棺,后荼面色一变,反手一掌将对方推出三丈远,险些控制不住力道,将对方打飞出去。

连连后退几步,才抓住柱子稳住身形,黎栩抬头直视后荼,只见对方看着手掌发愣,接着表情变得痛苦。

看着对方这副样子,他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仰面一叹,缓缓道:“制造出来的不会是阿淮,永远也不会是,只会是个赝品,这样一个行尸走肉般的赝品对阿淮而言根本是一种污辱,连哮天犬都知道这不是阿淮,宁愿守着根羽毛。”

“如果阿淮在场,肯定提着剑冲上来先给你一剑,再给冰棺一剑。”

这时后荼的表情已如往常一般坚毅了,没有半点动摇,他本就是一个心智极坚的人,他对黎栩摇了摇头:“你不懂。”

“对,我是不懂。”黎栩重新站直身,直视对方,一步步走近:

“我真的不懂,阿淮的陨落我们谁都没料到也难以接受,可是你的冷静呢,你的稳重呢,你的谋算呢,当初大长老把整个妖族妖族交付到我们三人身上的时候,说的是以你为主,我和阿淮为辅,我可为相,阿淮可为帅,然而只有你堪为王,因为只有你最不会感情用事,能守得住妖族,厚土载万物,不偏不倚,不迁不移。”

这时,黎栩已经走到了后荼面前,直直看着对方的眼睛,“可是,现在呢,你看看你,自从阿淮陨落后,你的杀气一天比一天重,对人魔二族的仇恨程度一天比一天深刻,气息却一天比一天不稳……”

后荼的表情又是一贯的冷静,静静等黎栩把什么都说完后,他才摇了摇头:“很多事情,你没处理过,你不懂,三族和平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如今吞并大势所趋,如若有一点懈怠,便是岌岌可危,非我个人情绪。至于神淮……你不明白。”

黎栩:“……”这是在说他吃干饭啥也不做啥也不懂吗?简直对牛弹琴!他转身背对后荼:

“话不投机半句多,反正今日我是不会施展秘法的,你今日也是不会让我毁了这个赝品的,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一步了。”

话音一落,他就身形一飘,后荼看着他的背影,眸底目光变幻莫测,最终上前几步,抓起小黑狗,拿出那根凤羽。

“汪汪汪——呜——”

小黑狗脖子的毛都炸了起来,前倾着,凶恶狠厉,随时准备着进攻。

后荼看了它一会儿,在小黑狗扑过来前一刻身形一晃,出了宫室。

这时,神淮才缓缓取下戒指,顿时两个人的身影便暴露出来了。

察觉到新敌入侵,小黑狗立刻扑了过来,呲着牙,神淮手腕一翻,擒住对方脖子捏了捏。

“嗷呜……”

小黑狗浑身一颤,身体微微发抖,垂着小脑袋许久,才抬起头湿漉漉地看着神淮,用鼻子嗅了嗅,接着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对方的手指,又继续看他,眼神天真,两泡眼泪却哗啦啦地出来了。

神淮摸了摸它的脖毛,把它扔进小少年怀里。

“师兄——”神淮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小少年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神淮冲他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脑袋,接着一步步朝冰棺走去,神情淡漠地像高高在上的神。

走到冰棺前时,他的手中已多出了一把黑色的长剑,这把剑沈琛认得,正是那最后一夜对方与黛芙华打斗时用的剑,许多图谱上也有记载——名剑昆梧,可劈山河、可斩日月。

神淮缓缓拔出剑身,一剑挥下,如一道闪电般迅疾,冰棺顿时四分五裂,连其下地面都裂开蛛纹。

黎栩说的很对,这样的东西,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污辱,他绝不允许存在。

只是……拿出昆梧剑还全力一击,委实消耗太巨大。

瞧着对方用剑支着地摇摇欲坠,小少年毫不怜惜地一手丢开小黑狗,跑上前去扶着:“师兄——”

神淮侧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却连眸光都是黯淡的。

这时小黑狗跑了上来,嗷呜地咬着他的裤子一脚,接着扑腾着跑开,很快叼着一个小玉盒重新跑回来,抱着神淮的大腿,往他身上爬。

玉盒药香四溢,神淮动了动眉毛,还没开口,小少年已经眼疾手快地从小黑狗嘴里抓出玉盒来,取出里面的红色丸药,这一看,他手就顿住了,忒像毒药了,他不敢往他师兄嘴里塞。

瞧小少年这个样子,小黑狗还汪汪叫着要拿回丸药,神淮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就像个幼崽看护所所长,他头一侧就吞下小少年手里捏着的丸药。

小少年:“……”

然后就坐下调息了,只剩小少年和小黑狗大眼瞪小眼,小黑狗拿脑袋拱了拱小少年,小少年寻思着这是向自己示好吗?

哪知神淮一睁眼,小黑狗自发地向后弹出去老远,然后爬起来摇摇晃晃跑过来呜咽着看神淮,求摸摸。

小少年:“……”卧槽,心机狗!

只是神淮现在并没有以前的好心情陪小黑狗玩耍陷害游戏,他站起身牵着小少年拿了些保命丸药,就要离开这宫室。

小黑狗汪汪叫着跟着,像很多年前一样叼着神淮的衣角。

只是一如六十多年前一样,当神淮心意已决时,它最终也不能跟上。

到了门口,神淮弯腰掰下小黑狗,摸了摸它的脖子,淡淡道:“不是我不想带你出去,而是太危险了,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好好待在这里吧,以前给你备的东西也要吃,要不然再过几十年你就大限将至了,等着我回来知道吗。”

“呜呜呜——”小黑狗晃了晃脑袋,表示听不懂,继续叼着神淮的裤脚。

神淮扯下小黑狗,把它往旁边一扔,套上戒指。

小黑狗肚皮朝上,好不容易翻了个身,还没抖毛,就发现人不见了,它跑过去绕着对方之前站的地方打转个不停。

神淮却已经来到瀑布外了,走远些,在祁山山脚他才摘下戒指,夜已深,他拐了拐,带着小少年走回莺璃的府邸,一路无话。

等到了房间坐下后,他忽然看着小少年道:“有什么想问的?”

小少年摇了摇头,看着神淮的眼睛特别认真,“无论师兄是谁,都是我的师兄,无论师兄是谁,我都喜欢师……”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把按了过来,神淮嗅着小少年脖间的气息,深深吸了口气。

今天他是真的很愤怒,他以为十多年……什么气都该生完了。

可是今天,后荼当年冰冷无情的眼睛又重新浮现在脑海,如此故作怀念,简直可笑,他更不能忍受的是对方居然想用他的脸、他的气息去制造一个没有他的意志的物品,这是一种比杀身更无法接受的背叛。

三百多年的情谊,共同的童年记忆,共同的修炼,共同的责任与承担,神淮对两人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如今这种事,简直如鲠在喉、如刺在背。

他紧紧抱着小少年略显单薄的身体,忽然,小少年捧起了神淮的脸,踮起脚尖,把嘴巴贴了上去,神淮一愣,接着回扣,带着些兽性的掠夺,又带着些怜惜的温柔。

这个吻缠绵而深长,等到两人松开时,已经跌跌撞撞地躺到在了床上。

第五十章:成亲(上)

小少年脸红扑扑地搂着神淮脖子,趴他身上,眼睛亮晶晶地:“师兄,我听说会痛,你今天才受了伤,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神淮:“……”

他面部神情暂停了一瞬,接着有些不敢置信地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小少年许久,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眼前的人也确实是他的小少年。

他给气笑了。

首先他不是色狼,对着个十六岁、还在长身体的幼崽,他下不了手。

更重要的是——

他伸手捏了捏小少年的脸蛋,哼笑道:“原来小琛还有如此雄心壮志啊。”

还师兄要不要休息一下,啧啧。

小少年一愣,好像没怎么明白,表情有些空白,神淮一个翻身,就把他压在身下,感情小少年对自己一直抱着的是这样的心思,这可不行,怎么能一点自觉也没有呢?

看着骤然放大的脸庞,小少年心底毛毛的,接着伸手戳了戳对方腰眼,神淮冷笑一声,先一步捏住了他作乱的手,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样威胁到,他也就不是神淮了。

接着,他伸手抚上了小少年的脸蛋,一点一点向下,时轻时重,时缓时急,就算什么也不做,也得确定一下自己的威严不是。

忽然,小少年颤了一下、眼眶红了,神淮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的敏感点居然这么特殊,会在虚里穴,心尖么?

这么一想,不知怎么的,他的心底蓦地一片柔软。

趁着神淮愣神的空挡,小少年一个虎扑,就翻身过来了,瞪大眼睛,控诉道:“师兄,你欺负我。”

这时,神淮已经回过神来,哪怕换了个位置,他也面色不变,反而一手枕着脑袋,好整以暇道:“哦?欺负你,我怎么欺负你了?”

说着,他手一伸,贴上对方的心口,咚咚咚的心跳像响在耳边、响在心脏,带着他都共频率心搏了。

小少年有些不高兴地慢吞吞道:“你笑我。”

“没有,”神淮认真地摇了摇头,“我那是觉得小琛好可爱,”说着,他手掌微微用力,轻轻地笑了,“这样可爱的地方啊。”

小少年眼眶一红,抓着神淮的手腕,晃了晃脑袋,有些委屈,“因为……因为我把师兄放在心尖上啊,不像师兄……”

神淮顿了顿,其实他不是很适应辣么辣么肉麻的话,还没等他缓一缓,小少年已经翻坐起来,蹲在他两腿中间,抓起神淮的手,细细舔了起来,一根一根,从指尖到指节再到指掌横纹。

一种异样的感觉忽然从手指蹿了上来,好像电击一样,叫人头皮发麻。

神淮险些手一抖就要把小少年给甩出去,只是看到对方朝圣般虔诚的表情时,又猛地刹车。

他动了动手指,戳了戳小少年上腭,戏谑道:“怎么,连只还没开灵智的小狗的醋也要吃吗?”

被这一顶,小少年应激性地又红了眼睛,他张开嘴巴,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要吃的,你前几天才说我会干的事没有小狗多,可见你时时刻刻心里都想着那只小狗崽。”

神淮:“……”他只是随口一说,真的。

“而且,我知道,你就是喜欢蠢的东西,多么奇怪的癖好啊。”

神淮:“……”什么啊,他怎么会喜欢蠢的东西,又不是蛇精病。

……

两人没盖棉被,就这么在床上絮絮叨叨居然也能讲一晚上,尤其是第二天还不知道究竟讲了点什么,神淮觉得这也是神奇的。

等到把小少年赶回自己的房间后,他突然发现被小少年这么一打岔,昨天伤到一半的心也没那么大的感觉了,他有些小奇妙地想着,莫非这就是人常说的‘爱情的力量’?

其实神淮本就是豁达之人,否则这么先变成了颗蛋、后修为尽丧什么的,换别人得疯吧,昨日情绪如此剧烈,那是被刺激大发了,现在缓了缓可不就好了嘛!

可是,其中小少年也是功不可没滴,否则万一钻进牛角尖了缓不出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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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淮不禁挑眉一笑,坐到桌案边,端起盏茶轻轻抿了一口。

还有心情想像了一下后荼看到冰棺碎裂的表情,啧,真可惜不能亲眼看看。

他用的是昆梧剑,剑气残留,想必对方一定能认出来吧,想必对方也一定没想到自己还活着,那脸色得跟见鬼一样吧。

想想还有些畅快呢。

脑补一番后,他心情颇好地继续琢磨着怎么拿莺婴樱头上的羽毛。

如今这位宅神公主不出门,还不让人近身,他根本没办法接近。

若等一等,等到婚宴当天……可是对方已经是金丹修为了,一个大境界的差距,想要浑水摸鱼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也不太可能。

还没等神淮想出点什么来,小少年又跑过来了。

啧,真是黏人啊。

他拂袖一挥,先开了门,就看到小少年抱着团红红的布站在了门口。

门一开,他先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师兄一直在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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