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南池二十八了,今年可能命犯桃花,说媒的快要挤破小小的木屋,老实憨厚的人摇头说:“不急,还不急。”媒人哪里肯放过,说东家女儿人好,西家女儿似仙,见着了伤穹之后又说这小哥俊的天下无双了。又说哪家大户人家有着两姐妹,一同许给你们,伤穹挑眉,南池急了,赶忙将媒人请了出去。
“哼。”等到南池回来,伤穹坐在摇椅上,冷着一张脸:“过几日去我家,以后再也不准回来。”
“哪里说走就能走的,我这一辈子是不打算离开这儿。”南池说的真,在这里他有朋友,有牵挂,他放不下。
“那你白成婚去吧!我与你不相干。”伤穹起身便往外走去。
南池叹气,坐在竹桌边,到了杯茶放在对面,不一会儿六弦就走了过来,坐下将茶一饮而尽,冷着脸想杀人。伤穹与南池赌气自是去了雁奴那里讨安慰,柔柔的叫一句‘雁奴’便教雁奴将六弦赶了出来。
“今日我们也喝酒。”六弦如此说道。南池便从柜子中取了酒来,这酒是为伤穹准备的,今日他们也喝上一些。
一两碗下肚,南池还能保持清醒,三四碗之后就不行了,一个劲儿的拉着六弦说要去河里捉鱼,六弦也喝高了,一挥手说道:“走。”二人摇晃着便要出门,当然是在走了几步之后便被伤穹与雁奴一人一个给捉了回来。
看着在床榻上醉酒的那女,伤穹笑的开怀。
“笑,笑,就你最为讨厌。”南池撑起身子坐着,晕红着脸指着伤穹:“长的如此俊美,却下流无耻。”
“呵呵。”来之南池身边,伤穹邪魅一笑,伸手去解前者的衣衫:“下流无耻是何物,能吃么?”
“嗯,能吃。”南池肯定的点头说道,随后抱着伤穹啃了一口:“软软的,好吃。”
不用伤穹动手,南池便急吼吼的扯开了前者的衣衫,看着那白皙的皮肤,南池不自主的低头去亲吻,甚至是深咬,似乎真的打算将他吃个干净。将伤穹放倒在床榻上,南池变的很急迫麻将身下碍事的全部扯掉,看着那精神的家伙便低头含了下去。
“嗯……”强烈的刺激教伤穹差点叫出声。
“南池。”将南池扶起,伤穹深深的看着他,眼前的人呆呆愣愣,却是媚态丛生。而后铺天盖地的亲吻便教南池沉溺在了愉快之中。
之后的好几天南池都不想理会伤穹,谁教他乱说话:“你可比我下流多了,瞧,我身上全是你咬的痕迹,下面亦别你含在……”不等伤穹说完,南池便狠狠踢了他一脚,走去了菜园,这人简直太可恶了。喝酒坏事,以后断不能再喝了。刚走到菜园便想起来昨儿杏蝶来过,说是杏老爷要些干菜,今日无事便送去吧!将此事与伤穹一说,这次他倒是大度说去吧!南池刚想说话却听见他又补了一句:“早点回来,我们亲热。”气的南池快要冒火。
来之杏府,将干菜交给仆人,去与兴地老爷请个安之后便去找杏蝶了,姑娘家的闺房一般自是不踏入,但杏蝶不在乎那些,所以南池与晨露每次找杏蝶也就直接来之闺房。见门开着南池叫了声杏蝶便走了进去,坐在凳子上的女人一身白衣,长发及腰并未有任何梳与头饰。
“杏蝶?”南池又叫了一声,他觉着杏蝶有些不同往日。
“你可是仙人?”女人回头轻笑,陌生的面孔教南池停住脚步,往里张望却并未见着杏蝶。
“你可是妖物?”女子见南池不答话,又说道,随即疑惑:“既不是仙人,又不是妖物,你为何能见着我。”
听着这话,南池豁然开朗:“你是妖物?”
女子呵呵笑道:“嗯,算是吧!”
这可把南池吓到了,连逃跑都不能。
“南池。”杏蝶来了:“可是想通了要与我成婚么?”
“就你爱胡说。”南池没在意手臂内杏蝶抱着,哥哥就该宠溺着妹妹,转头看看白衣女人,她应该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她很自然的走过自己的身边往外而去,杏蝶似乎并未看见她。
“今日可要在我这儿多呆一会儿。”杏蝶撒娇,如今的她已经知晓南池的心爱之人是伤穹,自是不去妄想了,但这妹妹她可是打算当定了。
“不了,家中还有事。”南池往外走去,心中叹气,若是傍晚不回去,伤穹又该闹脾气了。
“呵呵。”似是看透了南池的心事,杏蝶坏笑着说道:“定是怕小伤生气了才急着回去。”
南池红了脸,并未再说话,杏蝶送他出门,一路上那位白衣女子一直在南池左右,等得南池离开杏府,她还跟着。街道上人多,南池不敢与她说话,怕被别人当成是疯子。到了宁静的回家途中,南池这才开口问道:“可是有事?”
“你认识伤穹。”肯定的语气,见着南池点头她又才说:“难怪你会看见我,当初伤穹见我寄宿在古盒中也并未消除我,他是好神。”
“神?”南池停住脚步,有些呆愣:“你说伤穹是神?”
“呵呵,你叫我月如便可。”也不回答南池的话,月如欠身行礼:“明日我爱小河边等你可好,有事相托。”
“……嗯,好。”南池点头,见着月如飘至河边也没惊讶了,此刻有更大的事教他在意。
人间传说有神人,自古如此,但多数人认为是假的,世间哪里会真的与神人。少数人则是相信有神人存在,理由自然是那些不能解释清楚的事件,只有与神人扯上关系才能说的通。但……伤穹是神么?脚步不自觉加快,南池想亲自去问,亲耳听伤穹说,可随即又猛然停住身形,若伤穹真的是神,那自己还有资格陪伴在他身边么?还能被他拥抱着做些羞人之事么?南池慌了,他舍不得伤穹。
“你这是在做什么。”晨露突然出现,推了推南池。
“啊。”南池回神,对着晨露憨笑:“可是家中要些青菜。”
“嗯,有贵客。”两人启步前行,晨露挨着南池肩头,偏头深深一吸,满足的说道:“你身上的气味实在太诱人了,惹得我只想将你吃掉。”
“呵呵,你这是在说我有汗臭。”南池笑笑,完全没有注意到晨露那双阴狠的眼。
二人一路说笑,到的距离木屋不远处时,晨露便说不进去坐了,也说把青菜摘好就行,有人过来取,最后则是给了南池一个大大的拥抱。南池看着晨露的背影,心中疑惑,怎觉着晨露怪怪的。
第十章
刚进入院落,坐在茶叶蓬下喝茶的伤穹立刻起身,像是无骨动物一样挂在南池身上说道:“可恶的六弦刚刚一直在我面前秀恩爱,哼,我现在要气死他。”
说完便抬头要将嘴唇送上,但这次南池却偏头拒绝,伤穹以为他是如以往一般害羞了,便伸过手想捧起他的脸,当发现南池在用力抵抗之后他才觉出不对。
“怎么了。”伤穹安分了下来,也偏过头与南池四目相对,而后皱眉问道:“你见过月如?怎么她的味道有些不一样。”
静下心来伤穹才闻到南池身上有妖物的味道,淡淡的,很熟悉。是古盒中月如的味道,但其中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伤穹自朝一笑 ,是自己大意了,与他在一起竟忘记这人世间还有妖物,好在是月如她不会伤害南池。
听着伤穹说出月如的名字,南池心中一阵失落,伸出双手将伤穹推离自己怀中,后退几步站立。 他也不敢看伤穹,踌躇良久最终只去一旁挑起空担子去了菜园子。他心中乱的厉害,伤穹是神,自己是人,若与他在一起是否太过奢望。而且倘若真的在一起了,也只能相伴几十年自己最终会离他而去,百年之后他亦会再寻一个相爱之人将自己忘个干净。
将担子放下,看着绿油油的青菜,南池被自己的想法吓倒了,他竟想着要伤穹只属于他自己一人。虽说伤穹很是胡闹,也总爱调戏别人,但不是自己多心,他对自己是喜爱的,他只亲吻自己一人不是吗?每晚抱着自己时也总是会说一句“有你在真好。”但是在遇见自己之前呢?每晚陪着他入睡的是谁呢?是那人已死吗?那么等自己死后,他又会去再找一个吗?
等到晨家仆人将菜取走,也到了做晚饭的时间,可心里乱想着事情,哪里还有心情做饭,去到厨房便将碗碟打破了好几个。寻声而来的伤穹着急了,但南池见了伤穹,比老鼠见了猫还跑得快。去到雁奴家中,任六弦怎么甩脸色也不打算离开。六弦无奈,只能去到伤穹这里,两人在茶蓬下坐着,六弦开口问道:“可是惹了大祸,南池今日可不同以往,脸色惨白的利害。”
“哎。”伤穹叹气,他可从未想过南池会有这般大的反应。“神对他来说当真这般可怕么?”
“神?”六弦吃着桌子上的零嘴,也不知是何时,他也喜爱上吃零嘴了:“这世间若真有神,我定会祈求他让去我与雁奴白头偕老。”
“给你们永生亦可以。”伤穹说的是真话。六弦却只当他是胡说,到也假作认真的回了一句:“那我便先谢过了。”
雁奴听了南池的话,小小的惊讶之后便释然了,他说:“我与伤穹相识之后,便觉着他不似凡人。开始也曾猜测他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但有如此倾国的少爷怕也是少见。之后与他相处的日子久了,便又不知该怎么去猜测了。他似一湾湖水,若不亲身体会,你定会不知他是怎样的人。”
“他可有亲你。”南池急切地问道,他双手交握在胸前,有些期待又有些怕听到不如意的答案。
“呵呵,我并不是他所爱之人,他哪里会来亲我。”雁奴被南池逗笑了,随即又说:“但他的个性却十分恶劣,以往在邻凤楼,谁都被他调戏过,真真是坏极了。”
这点南池非常认同,随即在心中有些开心,自己对伤穷来说定是不一样的。但要许他一个与时间相关的承诺,南池觉着太残忍。若自己真是他的最爱,在自己死后,谁来陪他度过万千岁月,放他一人在这世间永生孤独,南池不忍。
“你可知他与我说的最多的是什么吗?”雁奴为南池斟茶,笑容似花,见着后者一脸疑惑他才继续说道:“他说,南池今日去杏家了,南池该不是喜欢晨露吧!南池去林中了,他很辛苦,南池,南池,南池,他说的最多的便是这两个字。”
南池低下头红了脸,满心欢喜也,满心伤痕。鼻头发酸他想大哭一场,为何伤穹偏偏是神。起身离开,南池还不知要如何面对伤穹,但刚走进院落,见着伤穹伸手去触摸六弦时,心中那个气啊,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便是先跑去,对着伤穹狠狠地踢了一脚,破口大骂:“六弦是雁奴的人,你怎能轻浮于他,下流,无耻。”
“哎呀,腿定是红肿了。”见着南池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伤穹立刻就委屈了,弯腰摸着被踢倒的地方,双眼含泪的对着南池说。
六弦很是自觉的走了回去,将站在门外的雁奴也拉了进去,关上门,语气中透着生气:“也没见着你对我那般上心。”雁奴便呵呵的笑着,笑着笑着便转换成了教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南池看着伤穹那般模样,刚想去看是否真的是红肿了,随即想到他是神,哪里会那般娇弱了。转身欲走却发现桌上的零嘴之剩下了一点,他这才想到还未给伤穹做饭吃,到此刻自己也是饿了。往厨房走去,神嘛,自是餐风饮露才对,可不是怕他饿着,是怕自己饿着。
吃饱喝足,伤穹提议要去散步,南池本不答应,但怕着天黑了伤穹会出事,山林中有小河,夜晚野兽多。等到出了门南池想起来他是神,野兽对他来说可不怕。可已经出了门,说要回去他决不会答应。月色柔和似一层纱衣笼罩着万物。沿着小溪漫步,手被伤穹握着,想抽回都不如意。
“你曾说过你会娶我,可如今看来,你是真不记得我了。”伤穹说的落寞。
“唉?”南池在脑海中回忆,他可不记得自己对伤穷说过那种话。
“无妨,如今你记得我是谁便好。”
“我能陪你的时间不过几十年。”南池停住脚步,见着伤穹抬头看他,他才又说:“若我死后,你一人可怎么活。这世间没了我你可怎么活。”
南池说的伤心,他现在不怀疑伤穹不爱他,他只担心十几年之后,谁来陪在伤穹身边。
“你是傻瓜么?”将双手环上南池的脖颈,在他下巴轻轻一吻:“我是神,我自有办法教你一只陪着我。”
“神有神的世间与规矩,我不想你为我冒犯了规矩。”南池抱着伤穷的腰说。
伤穹笑着不说话,用力一推,便将南池推倒在了床上,后者发愣,刚刚还在小溪边,一眨眼怎么就到了床塌上了。还未开口说话,便见伤穹坐在他身上,美丽的花色衣衫退去,那白皙的胸膛教南池移步开眼,口中竟是有些干燥起来。
伸手除去南池的衣物后,伤穹便迫不及待的低头去亲吻南池,结果南池比他更快一步的抱着他,甚至一个翻身将伤穹压在了身下,而后便吸吮住那诱人的唇,一寸一寸的占有着。手也是不停的在伤穹胸前游走,碰到突起更是要好好地疼爱一番。南池啃咬着伤穹的锁骨,手往下握住两人的火热,快速的摆动着腰肢,嘴中不自主地溢出暧昧的声音。
“啊哈、、、、、、”
南池大叫一声,双手撑在伤穹的两旁,身子舒服过后很软,但他怕压倒伤穹,还未好好喘口气便与伤穹掉了个,但好在身体也轻松了。看着伤穹潮红的脸,南池才发觉自己是舒服了,但伤穹并没有,。咽了口口水,这与欲望无关,是怕的。
“南池。”伤穹吻上他的鼻尖,满是欢喜。
“南池,陪着我,陪着我吧!”伤穹在南池身上律动着,温柔的话语一遍又一遍的撞击着南池的心。
第十一章
第二日醒来的晚,但也只比平时晚了一点点。看着怀中的伤穹,他这般可爱的模样怎就那么可恶,遇着谁都想要调戏一番,哪有一点神的样子。做好早饭,挑着新摘的青菜便去了集市。刚卖出去几把青菜便被跑来的晨露给拦腰抱住,南池笑着问:“身边没了六弦,可还习惯。开始以为你会舍不得六弦,到不知你这般大方。”
“六弦自小跟我,若说舍得那是假话,但我总不能去干涉他去寻找幸福。”将南池放开,蹲下来挑了几把青菜放在篮子中,晨露又说:“昨晚上你有送青菜来吗?”
“嗯。”南池点头说到:“你说有贵客。”
“哦。”晨露没在问,他很疑惑,这些日子自己似乎老是记不得自己做过什么,与南池挥手再见,晨露往家而去。
挑着担子,买了些零嘴放在担子中,南池走在回家的途中,见到小河边站着的月如才猛然想起自己竟然忘记了与她见面的事。来到月如身边,南池憨厚一笑说自己竟忘了与你见面的事,抱歉。月如摇头浅笑,伸出双手,小小的抱了一下南池。
“可是心中不愉快。”南池觉得月如的拥抱很让他心疼,这种感觉很奇怪。
“没有,只是在想,伤穹可知晓你与我见面之事。”月如拉着南池席地而坐。
“嗯。”南池将担子放在一旁,取出零嘴递给月如,后者摇头,将零嘴放好才说:“他说你的味道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