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纷乱的世道,或许有一个像End一样的人保护我,我和妹妹的人生会容易许多吧。但是……我骗不了我自己,我不爱他。对他的感情是恩,而不是爱。
“对不……”这第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End却吻住了Ray的嘴:“你不用现在就急着回答我,我会等你的。”
Ray沉默了:一个平时那么高傲的人现在却这么迁就我,我怎么还能说出那些残忍的话呢……
End深情地抱紧Ray:“我会等你,一直等到你开口说爱我的那一天为止。”
而另一方面,叶兰樱在得知自己的儿子竟然喜欢上一个男人之后,一气之下,对Ray下了追杀令。追杀令一出,Ray成了东凌组的头号通缉犯。叶兰樱为了保密儿子的性取向,没有出动全体东凌组的组员,而是交给了组里的神秘杀手组。
为了保护Ray,End不惜得罪比自己更加心狠手辣的母亲大人,在接下来的半年里Ray和End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直到有一天,End接到一个电话,来电人是Ark。
“半年前你生日宴会上我问你的事,现在有答案了码?”Ark询问道。
End显然忘记了:“半年前?什么事?”
Ark早已料到:“果然忘得一干二净,就是叫你一起组乐团的事啊。”
End对Ark的执着感到无奈:“真是服了你,现在还记得,我以为你跟我开玩笑呢,你堂堂YK的继承人去组乐队,当鼓手,鬼才信你。”
说到这,End突然停住了,脸色变得异常严肃:“Ark,你是当真的?”
Ark笑了:“我可是很认真的。”
End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好吧,如果你可以做鼓手,那我也可以做贝斯手,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Ark笑道:“我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邀到你,说吧,什么条件。”
End眼神凝重:“你帮我让叶兰樱撤销一个人的追杀令。”
Ark停止微笑:“什么?让日本最大的黑社会的老大撤销追杀令?这个条件的难度可超过了邀你加入我的乐队的利益哦。”
End想了一会儿道:“么如果我再给你带来一个吉他手呢?一个世上最好的贝斯手加一个世上最好的吉他手,你觉得这样够码?”
Ark沉默了一会儿后道:“你推荐的这个吉他手真有这么好?”
End信心十足:“你听了以后就知道了。”
Ark又思索了一会儿:“这样吧,我明天去一趟东京,在你的仙乐斯安排见一面吧。”
End嘴角弯起:“没问题。”
第二天晚上,Ark就如约来到了东京的仙乐斯酒吧,侍者带他走进一间VIP室。End和Ray已经等候多时。
Ark见到Ray的第一眼,就被他的外貌吸引住了:“怎么原来是个女人?”
End眯起双眼:“什么眼神,他可是个男人!”
Ark大惊:“男人?这长相真是浪费了。”
End不高兴道:“我不觉得是浪费。”
Ark听罢,再看两人的关系,猜到了大概:“那么,开始吧,我洗耳恭听。”
Ray熟练地拨了一下琴弦之后,开始了弹奏,一口气,弹了三首不同曲风的曲子。
曲毕,Ark闭上眼,想了一会儿,突然睁开眼说道:“那个追杀令的对象应该就是他了吧?”
End对Ark如此敏锐的洞察力感到一丝惊讶,最后笑道:“不愧是Ark,一眼识破。”
Ark来回走了几步:“我晚上打个电话给老头子,让他和叶社长谈谈吧。正好最近YK要和东凌集团续签未来五年的企划合同,所以你的要求或许能达到。”
End露出愉悦的表情:“那就等你好消息。”
“那我就先走了。”Ark拍了拍End的肩膀,看向Ray,“保护好你的手。”
就这样,Ark匆匆而来又匆匆走了。
他一离开,Ray就说道:“他没有对我的表演做任何评论。”
End露出一个充满信心的微笑:“你有所不知,如果他不喜欢你的演奏,在你弹第一段曲子的时候,他就会叫你停下来,更不用说听完你三首曲子。”
听罢End的解释,Ray才松了口气,笑道:“这么说,他是接受我了?”
End眼中充满了意味深长:“没错,我想能救我们的或许只有他了。”
一个星期后,叶兰樱撤销了Ray的追杀令。但从此以后,她对End变得冷酷无情,母子关系几乎断绝。而End和Ray随着Ark来到中国,开始了乐团的组建。
“虹?”Ray抬头看了看酒吧的名字,又看了看门口排起的长长的队伍,“看来这个酒吧人气挺旺。”
End浅笑道:“跟我的仙乐斯酒吧差不多么,谁叫我的酒吧有上帝之手Ray呢。”
Ark微笑道:“因为这个虹酒吧有一个天籁之音啊。”
“天籁之音?”Ray十分有兴趣的样子:“那我到要会会这个人了。”
酒吧内,人渐渐多了起来,Ark所在的座位位置非常好,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演出台。半个小时之后,演出开始了,在场的观众,尤其是女性观众尖叫起来,乐队上场。
只见主唱微微抬了一下嘴角,然后直接进入主题:“第一首Stereophonics的《Dakota》,请欣赏。”言闭,音乐起。
“连开场白都没有,这个家伙还真嚣张啊。”End脱口而出。
“你们两个彼此彼此吧。”Ark也脱口而出。
“明明三个都差不多吧……”Ray小声嘀咕道。
而主唱一开口,End不禁有些震惊:“实力……倒还是有的。”
Ray也被他的歌声迷住:“真棒!”Ray看着主唱不禁出了神:
即使台下如此喧嚣,但他却可以保持冷静不受影响,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和距离感,让人不敢靠近又想去怜惜,真是有趣的家伙……
“他叫什么名字?”Ray问道。
“Lie。”Ark回道。
“Lie?连名字都很有意思。”Ray嘴角弯起。十首歌之后,Ray已经完全爱上了Lie的歌声。
“今天最后一首,《Stone》。” Lie冷酷地说道。
听到歌名,Ray突然站起来,快步朝舞台走去,然后轻松跳上舞台,夺过吉他手手上的吉他,对吉他手抱歉地笑了笑,吉他手显然感到莫名其妙。
一直保持冷酷的Lie此时总算有点表情变化了,他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一头银白色长发,精致美丽的五官,修长的手指,全身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忧伤,这股忧伤和自己的气场竟然非常相容,于是Lie对吉他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让开位置。
这时,End和Ark也不约而同地跳上舞台,分别代替了贝斯和鼓手。
Lie看到Ark才明白了一切,原来前不久Ark来找Lie谈过组乐队的事,当时以为Ark开玩笑,今天看来是真的。
End对着话筒说道:“大家好,我是贝斯手End,”
“我是吉他手Ray。”“我是鼓手Ark。” Ray和Ark也分别自我介绍了一下。
于是Lie重新报了一遍歌名:“那么,请欣赏今天Sterephonics专场的最后一首歌《Stone》。”
音乐响起,Lie被这三个人的技巧折服了,Ray的吉他,End的贝斯,Ark的鼓,都堪称一流中的一流,自己的声音能和这三个人的乐器和音,平时第一次高傲的Lie有了一种荣幸的感觉。事实上他的声音真的被激发出来,唱得更好了。
演唱的过程中,Lie多次偷瞄了Ray,他从没有见过吉他弹得如此之好的人,而那一头神秘的白发和过分美丽的脸庞,实在是太吸引眼球。
此时的Ray沉浸在弹奏中,偶尔两人有视线对上的时候,Ray会露出非常温暖的微笑,这让Lie的心跳一下子加速了,Lie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他内心沉重的大门似乎被人轻轻打开了一条缝……
“……You’re in my soul,you’re in my mind, but I don’t know where you are now……”伴随着副歌部分的反复响起,整场演出达到了高朝,四人的第一次合作就配合得相当默契,在场的观众完全被征服了。
曲罢,观众给予了雷鸣般的掌声。
演出结束后,Ark带着End和Ray到后场去见Lie。
Lie仔细打量着Ray整整十余分钟,开口第一句却是:“你是男是女?”
话音刚落,Ray开始脱裤子,Lie被Ray这么直接的证明自己是男性的行为搞得有点尴尬,马上制止道:“知道了,不用这么直接了。”
四人相互看着,然后都会心地笑了起来,Ark开心地说道:“那么我们就组乐队吧,名字我已经取好了,叫上弦月,你们觉得怎么样?”
“上弦月……”三人异口同声重复道。
如同命运般的,四人相遇,上弦月成立。一年之内,上弦月红遍全球……
11.蛰伏(上)
看似平静的两周很快过去了。这支高产的乐队已创作出了8首曲子。整整两周,四人没有一天的睡眠时间超过4个小时。如此投入的工作,四人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是如此默契地相互配合,让四人都非常享受,即使没有多少时间的休息,但四人的内心都非常开心。
当某人能想出一两句特别的歌词或曲调时,四人都会反复念反复念,一起回味一起享受。这可能是Real进入上弦月以来最平静最享受的两周了。在第9首曲子创作完后,高强度的工作让四人的创作灵感陷入了真空。第二张专辑 的主题是回归,而最后第10首歌的概念是要让听者感受到上弦月最真挚的歉意与爱意。而此刻,大家已经非常疲倦了。或许该休息一下才行。Ark于是提议道:“接下来这几天,你们什么都不要想,就尽情地去放松,在岛上狂欢。”其他人点头表示同意。
End回到卧室,刚洗完澡,手机响起,原来是阿火,他接起电话。
阿火有些兴奋地说道:“少爷,查好了,已经发到你邮箱,这次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End不知其意:“什么意思?”
“她就是您一直在找的那个人,Ray的双胞胎妹妹。”
“哦,是吗……”End挂了电话,有时候当消息太过于震惊会让一个人突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而此刻的End就是这样,他只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真是万万想不到,Real就是Ray的妹妹。虽然在Ray死后一直找他妹妹的下落,可是他的妹妹仿佛人间蒸发般消失了。Ray和他妹妹的联系一直只用最传统的寄信方式联系,信寄到的地方也是非常固定的,是英国的一所孤儿院,而孤儿院那边守口如瓶,一直未透露任何关于Ray妹妹的联系方式及地址。在Ray死后的遗物中也没有发现任何关于他妹妹的资料,可见Ray对他妹妹的保护工作和保密工作做的相当好。
“真是个好哥哥。”End不禁笑了起来,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打开了邮箱,Real的身份资料清清楚楚地展现在眼前。
End看着Real还是女子装扮时候的照片,不禁叹道:“真美,不愧和Ray是双胞胎。”看着看着,内心开始不平静起来,带着一丝兴奋:
Real是Ray的双胞胎妹妹,实在太意外了,但是唯有这样才能解释她为什么长得这么像Ray,就连眼神表情姿势都一幕一样,还有初次见面时脱裤子的事情一定是Ray告诉她的,不然她也不会那样做。
Real,女人,如果是个男孩,就和Ray一模一样了。其实是女人也没关系,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关系,只要是和Ray一样的就好。我已经失去了Ray一次,不可能再错过第二次。我要得到她!
次日,Real睡到自然醒,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当阳光照进卧室的同时,她看到End、Lie、Ark还有Sue已经在海滩旁开始摆弄起烧烤用具。正好End朝Real的房间瞟了一眼,恰巧看到睡醒的Real,于是他在远处做了一个“快过来”的手势。Real会意,不消半个小时,Real就跑出别墅,加入了他们。
“你们先烤着,我先去游一会儿,活动活动筋骨。”Ark说着,奔向了大海。
Sue见状,脱下披肩道:“喂,Real,我们也去游吧。”
Sue说完就脱下披肩,奔向了大海。
Real面露难色:“那个……”
“我和Real就在岸上给你们做烤翅吧,你们好好享受吧。”End顺势将胳膊搭在Real肩上为其解围道,“是吧,Real?”
Real诺诺地点头道:“嗯,我来给你做烤翅吧,一会儿你游完就可以吃了。”
Sue看了End一眼又看了Real一眼:“那好吧。”言毕,跳入了大海,朝Ark游去。
此刻,岸上只剩下了End、Real以及那个一副不问世事戴着墨镜和耳机独自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Lie。
End看Real笨手笨脚的样子,不禁笑道:“你下过厨房吗?”
“啊?那……那倒没有,我很怕油在锅里炸的声音,所以恐怕这辈子都很难进厨房。”Real尴尬地说道。
话音刚落,鸡腿上刚抹的油因为被烤到了沸点而噼啪作响起来,吓得Real立刻后退三步。
End见状大笑起来:“果然,你还真是……”
可爱啊……
说着,End突然走到Real身后,环抱着她:“不用怕,我来教你。”
Real却因为End突如其来的殷勤有些担忧起来:
这个家伙,明明已经知道了我是女人,但是整整两个星期都没有什么表示,也不揭穿我,现在还突然对我这么照顾,实在可疑……
而就在两人投入地烧烤的时候,Lie却一直透过墨镜看着一切,他看到Real和End亲密无间的样子,心里竟有些闷得慌。这让他回想起了以前Ray在世的时候,Ray和End两人关系特别好的样子。事实上这让Lie怀疑过Ray和End之间的关系,并猜测Ray或许和自己一样是同性恋。
在两年前第一次庆功宴上Lie曾故意装醉亲吻过Ray,当时的Ray似乎并没有排斥自己,这让Lie更加怀疑Ray的性取向。Ray对自己有时候特别关心,但当自己靠近Ray的时候,Ray却像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样,会突然拒自己千里之外。这又让Lie觉得自己的判断错误,后来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
正好当时Lie被Sue表白了,于是Lie决定用Sue来试探Ray,如果Ray真的喜欢自己,总会忍不住说出来吧,如果不喜欢自己,那就会无动于衷了。然而结果让Lie非常失望,Ray竟然和Sue在一起了。再后来安和凝的事让Lie不再是失望,而是愤怒,为什么Ray每每都插足自己的感情?而End又仗着自己的特殊身份,老是和Lie过不去。
或许Ray就是和好兄弟End串通一气来耍我的吧……
Lie能想到的原因也就只有这一个了。这一切,曾让Lie十分痛苦,一方面他爱着Ray,但另一方面,他爱的Ray却对自己不停地造成伤害,让他尝尽痛苦。
Lie曾经觉得这种无奈的痛苦或许永远没有尽头,而自己对Ray的爱恨永远不会有结果。直到那天,Ray突然造访他的家,然后就是车祸……这才有了一个了断,然而这个了断却是另一种痛苦的开始……
短短的十几分钟,Lie的脑中已经闪过了过去整整两年的回忆。对Ray从爱到恨到无法忘怀的痛苦直到在见到Real的那一刻,才另Lie感到了一丝希望和解脱,虽然当初对Real有许多怀疑,甚至现在也没有完全相信Real的身份,但是不得不承认,Lie为Real那晚的一吻深深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