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月恋曲——LearS
LearS  发于:2015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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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尘封的记忆似乎被Lie唤醒,他拼命摇头,矢口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Ray,怎么会喜欢他,你胡说八道什么!混蛋!”

赖浩光听完Lie的这番话,才明白了当时叶兰樱所说的两人的恩怨。

Lie心中复仇之火已经燃烧至顶端,他拔出手枪,对准End的头部:“我等今天等了很久了。因为你,我和Ray彼此误会,彼此伤害,彼此错过。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他,可是因为你和Ark从中挑拨阻扰。让我永远失去了他!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End看着Lie手中的枪明白了一切:“原来你们两个人一唱一和就是为了把我骗上车!我母亲进医院的事也是假的吧?混蛋!”

“Lie,你先把枪放下。”赖浩光试图制止Lie,并且对End解释道,“我没有骗你,兰樱真的进医院了,你可以打井上电话问一下。”

“闭嘴!竟然直呼我母亲的名讳!”End喝止道。

“竟然敢用那种口气对我父亲说话!”Lie“啪嗒”一声,打开枪的保险栓。

“Lie,住手!你不能杀他!”赖浩光再次制止。

“爸爸,你不用担心我,我杀了他之后,就会自杀,我不会给您添任何麻烦的。”Lie的眼神充满杀气,手指扣住扳机,子弹一触即发!

“他是你亲弟弟!”在这紧急的关头,赖浩光只有说出了真相。

Lie和End同时震惊了!

Lie犹豫了片刻,笑道:“爸爸,你不用编这种可笑的谎言,我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为Ray报仇!”

赖浩光再次制止道:“我没有骗你,你们的母亲现在正在医院,恐怕快不行了。”

Lie听到“母亲”这个词,再次震惊了:“你说的母亲是谁?”

“叶兰樱。”

“你怎么会知道?”Lie不敢相信。

“因为我是你的亲生父亲。”赖浩光终于说出口了。

Lie瘫软在车上……

End揪住赖浩光的衣服,怒目相对:“你再说一遍,谁是他的母亲?”

“叶兰樱!你的母亲就是他的母亲。”

话音刚落,End也瘫坐在了车上……

29.亡魂曲(下)

叶兰樱正在手术室内做紧急抢救。二十分钟后,End和Lie赶到医院。

End一个劲地问井上母亲的安危,而Lie则坐在椅子上,陷入沉默,回想着刚刚赖浩光在车上说的一切。事情来的太突然,以至于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高义也跟着来了,刚刚由于伪装司机,所以还没有向赖浩光表明身份,此时才敢偷偷地靠近赖浩光:“堂主,您好。”

赖浩光看到高义,有点吃惊。

高义坦白道:“刚刚的那个司机就是我。Lie杀End的计划,我也有份参与。”

赖浩光才明白Lie此次是蓄谋已久,还好自己在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Ark 和Real赶到了医院,他们刚刚目睹了Lie举枪对准End的经过,有些惊魂未定。

Ark拉着高义走到一边:“刚刚你们在车上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为什么Lie会有枪?”

高义支支吾吾不肯说。

Ark带着威胁的口气说道:“你走私枪支在日本可是犯法的。”

高义叹了一口气:“反正也瞒不了了。因为Lie想为Ray报仇。”

“果然……”Ark猜中了这个原因,“但是为什么后来又没有下手?被赖堂主劝服了吗?不会这么简单吧?”

“因为Lie和End是亲兄弟,都是叶社长的儿子。”高义回答道。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Ark大为震惊!

怪不得Lie也会来医院了……

而同样震惊的还有不远处躲在墙角偷窥的Real,她一路上尾随着Ark来到了医院,当她得知这两个事实之后,差点瘫软在地:

哥哥的死,果然不是意外,凶手就是End!而Lie和End竟然是亲兄弟?!原来如此,所以我只不过是Lie的复仇工具……是他用来报复End的棋子罢了……

Real顿觉坠入地狱,她扶着墙行尸走肉般黯然离开了医院……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沮丧着脸走出来,遗憾地说道:“我们已近尽力了,叶社长还有最后一口气,你们跟她做最后的告别吧。”

话音刚落,End第一个冲进了手术室,紧随其后的是井上,Lie则呆呆地坐着,一动未动。

赖浩光见状,说道:“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你的母亲了。”听到这句话彻底惊醒了Lie,他拔腿冲进了手术室,赖浩光和Ark紧随其后。

手术台上的叶兰樱奄奄一息,End 见到弥留之际的母亲,泪水夺眶而出,他弯腰吻了母亲的额头,轻声说道:“妈妈,不要离开我。”

叶兰樱面容枯槁,勉强睁开双眼,看到儿子,露出微笑:“不要哭。”

End轻抚母亲的脸:“妈妈,你会好起来的,我还要开很多很多演唱会,我已经给你预留了很多票。”

叶兰樱开心地笑道:“今天妈妈很开心,上弦月是最棒的乐队!”

End 哭得愈发厉害了:“妈妈,你会好起来的,我已经派人去找更好你的心脏病医生,他们一定可以救你的!”

叶兰樱剧痛难忍,但仍然保持着微笑。

赖浩光凑近道:“兰樱,Lie也来了。”

叶兰樱听到Lie的名字,她的眼神充满了期冀,她使劲抬起右手,Lie远远地站着,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女人的眼中露出无限地渴望,抬起的右手不停地空中颤抖。

“Lie,我知道你难以接受,可你的母亲不知道你还活着,这一切都不是她造成的,要怪也只能怪我!”Lie看向赖浩光,他的眼睛中充满了自责和期望:“Lie,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你的母亲了!”

Lie缓缓走近手术台,抬起双手抓住叶兰樱的颤抖的手,叶兰樱看到Lie,泪水已湿润眼眶:“Lie,对不起。这二十多年来,你受苦了。”

Lie此刻内心纠结,爱恨交错。然而眼前的母亲已奄奄一息,最终Lie说出了那个他一辈子都十分向往的词:“妈妈。”

叶兰樱欣慰地笑了。

而正如叶兰樱所料,End是最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人,此时的End觉得所有人都背叛了他,他完全不能接受自己最恨的,恨到想要杀之而后快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哥哥。

他恸哭道:“你们都骗我,他,绝不可能是我的哥哥!绝对不可能!”

叶兰樱不禁发出痛苦的呻吟。

赖浩光马上捂住叶兰樱的心脏:“你千万不要动气,要他们一下子接受是很难的,但时间,时间可以化解一切!”

叶兰樱的左手紧紧抓住End的手:“End,我知道你和Lie之间的恩怨,但是Ray已经不在了,你能为妈妈放下吗?”

End倔强地不肯回答。

叶兰樱又对Lie说道:“你呢?Lie?你能原谅自己的弟弟吗?”

Lie在一个小时前还用枪对着End,现在要他放手,谈何容易。

叶兰樱悲痛地说了最后一句话:“你们兄弟俩,要好好活着,放下仇恨……好好活着……”之后,机器发出持久的“嘀”声,叶兰樱永远地离开了他们,带着遗憾。

End和Lie伤痛欲绝,声嘶力竭地喊出:“妈妈,不要走!”

相认不到一个小时,Lie就和母亲永别了。整整渴望了二十几年的母爱刚得到就消逝了,这对Lie的打击实在太大。

赖浩光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也心如刀割,看着曾经深爱过的女人逝去,内心悲痛万分。

刚走到医院大门口的Real仿佛听到了手术室内传出的兄弟二人的哭嚎,她停下脚步,抬起头,这时她看到对面高楼户外屏幕上,正播放着上弦月在演唱会上刚刚唱过的那首《Good Night-Ray》。

这首歌仿佛一首亡魂曲一般,围绕着Ray的死以及叶兰樱的死……

这可怜的两兄弟,一生都似乎在相互争斗。爱人,母亲,两个至爱至亲的人先后离开,让他们痛不欲生。

是End的错吗?但他只是想争取自己心爱的人,他只是想独占母爱;是Lie的错吗?他只是爱上了一个弟弟也喜欢的人,他只是想拥有一份母爱。这或许就是他们的命运——相生相克。

30.复仇(上)

一直到凌晨,Lie在父亲的陪同下回到了酒店。

Lie根本无法入睡,他独自一人坐在阳台上整整一天,看着日出,日中,日落,直到夜幕再次降临。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与可悲:当初Ray死的时候,我无法阻止,现在母亲死的时候,我依然无法阻止。面对死亡,根本无能为力。曾经以为母亲抛弃了我,因此最恨母亲,但其实母亲是爱我的。曾经以为Ray根本不爱我,还玩弄我的感情,因此痛恨Ray,但其实他也是爱我的。

实在可笑,我只是想要母爱,想要爱情,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捉弄我呢?Ray离开了我,现在母亲又离开了我。到最后,我又孤独一人,这样活着究竟有什么意思呢?

赖浩光在室内看着阳台上的儿子,一天过去了,Lie还是那样,似乎没有起色。他走到阳台,在Lie身旁坐下。

过了几分钟,赖浩光开口道:“想哭就哭出来吧。”

Lie扑倒在父亲的怀里,无声地流下了眼泪。

赖浩光轻抚着Lie的后背,也落下了伤心的眼泪。

Lie悲伤地说道:“为什么我爱的人要一个一个离开我?Ray是这样,妈妈也是。为什么!”

赖浩光安慰道:“还有爸爸在,爸爸会一直陪着你。”

Lie抱住父亲,紧紧地搂着父亲——这世上唯一的至亲。

而另一边,End把自己反锁在母亲的房间里,轻轻触摸着母亲用过的每一样东西,感受着母亲的气息。回忆着小时候和母亲一起的画面:第一次犯错误被母亲打手心,第一次做了让母亲自豪的事而受到母亲的称赞,从小在母亲的严厉教育下长大,却对母亲深深又是敬佩又是畏惧。

End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泪水止不住地流,他跪倒在地,蜷缩成一团,口中反复念着:“妈妈!”

深夜,Lie的房门被敲响,赖浩光打开门,来访者是Real,她的脸色同样是惨白。赖浩光把Real迎进门,给她倒了杯热茶:“Lie坐在阳台上,演唱会后到现在他没有睡过觉。”

Real点点头:“我听说了,他的母亲去世了,您也节哀顺便。”

赖浩光叹了一口气:“我有事出去一下,你们聊。”说完,赖浩光离开了。

Real 朝阳台走去,她看到Lie的背影,那个背影是如此的孤独,对比东京繁华的夜景,他似乎在另一个世界。

Real走到Lie身边坐下,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坐着,看着东京城慢慢地安静下来,星空开始呈现。

她看着闪烁的星空突然开口道:“我如果没有出现,或许此时的夜空会不一样。”

Lie回应道:“夜空不因你的出现与否而改变,也不因她在或不在而改变,也不因Ray死或不死而改变,我们都太渺小了。”

Real嘴角微微弯起:“夜空不会变,可是我变了,所以我看到的夜空也变了。”

Lie没有回答。

“我爱你。”Real继续说,“你爱过我吗?”

Lie深陷的眼窝,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爱我,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当你看清我之后,你就不会在爱我了。”

Real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泪:“那你爱我哥哥吗?”

Lie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爱他,我的夜空永远不会改变。”

Real欣慰地笑了,她起身走近Lie抱住他:“谢谢你对哥哥的爱。”

言毕,Real离开了,刚好在门口遇到回酒店的赖浩光,他正在通电话:“好,叶社长明天的葬礼,我会带Lie一起出席,好。”

Real向赖浩光鞠了一躬,而在她和赖浩光擦肩而过之时,她正好听到了赖浩光的通话,她的眼神突然闪过一道杀气。

赖浩光走进房内,发现Lie已从阳台挪到客厅,正在伏案写些什么。

赖浩光觉得儿子或许是相通了,欣慰了不少。

Ark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酒店,因为叶兰樱的死,乐队之后所有的行程都全部无限期延迟下去,一切宣传活动已停止,把他忙得焦头烂额。而Real也整整一天失去任何联系。他洗了个澡,打开电视,所有新闻媒体都在报道叶兰樱的死讯。

这时,他的手机传来一条井上的短讯:“叶社长的葬礼在明天举行。”

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Ark可以控制的范围,Ark正苦恼着一切该怎么解决,却接到了Real的电话。

Ark慌忙接起:“谢天谢地,Real,你终于回我电话了。演唱会结束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上你,你去哪了?”

Real淡淡地回答道:“我回了哥哥以前在东京住过的老房子,第一次参加演唱会,太累了,所以关机了,让你担心了,真不好意思。”

Ark如释重负:“那你好好休息,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可能以后上弦月再也不会有演唱会了。”Ark想着Lie和End错综复杂的关系不禁感到绝望。

Real遗憾地说道:“是吗?之前的演唱会,我今生难忘。”

此时的Ark还不知道Real已经知道一切真相了。

“我看了新闻,End的母亲去世了。”Real淡淡地说道。

“你也看到了。是的,演唱会后我们走的这么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End的母亲就是在那天去世的。”Ark叹了一口气。

“那他们一定很痛苦吧。”她说

Ark奇怪地问道:“他们?”

“哦,我是指东凌组的人。”她说。

“是,东凌组乱作一团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说。

“我听说叶社长的葬礼就在明天举行,你能把地址给我吗?”她问。

“你也想参加吗?可是我怕到时候会变得很混乱,很危险。”Ark担忧地说道。

Real正想趁乱实行她的复仇计划:“End可是我们的队友啊,所以想去他母亲的葬礼现场。”

Ark想了想:“好吧,那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吧,但是你一定要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我稍后把地址发给你。”

“Ark,谢谢你!”

Ark笑道:“怎么突然这么见外。”

“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见。”说完,Real挂了电话。

此时的Ark根本不知道Real为什么想去葬礼现场,他发出葬礼地址短信后,就疲惫地不想再思考什么了。

次日,叶兰樱的葬礼隆重地举行。黑白两道有头有脸的人全部出席。

Real身着黑色丧服,跟随Ark一起出席。

Lie和End分别左右站着,赖浩光也在其中。

葬礼即将结束之际,井上开始宣读叶兰樱的遗嘱,当他说道:“集团事务一分为二,除了日本地区归属End掌管以外,亚洲其他地区均由Lie担任社长管理。”

现场所有人都哗然了。

End当场发火:“井上,你看仔细了,这不可能。”

井上平静地说:“少爷,不信的话,您可以自己看。”

End夺过井上手上的遗嘱,看完后扔在了地上,气冲冲地挥拳朝Lie而去。井上,赖浩光以及其他在场的人马上上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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