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妃 上——野黛儿
野黛儿  发于:2015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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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杀人不见血的后宫,往往得以善终成了奢侈的愿望。最为晦气凄惨的便是没有恩宠傍身,下场当真难以预料,终究是逃不过一个死字,只是这过程却是会将人活活折磨疯掉。

宫廷内苑,人命就是如此这般不值一文,虽残酷,却是显而易见的。

幸好他们只是负责皇宫守卫的,并不会与少年发生直面冲突,更加不会不长眼睛得罪少年。

秦美人虽是一介女流,却敢牺牲小我,火中取栗,这份难能可谓的勇气实在令人刮目相看,敬佩不已。

可苦了一起子内侍,他们还得时时刻刻面对少年。

戚湛扔下句话,让人将秦美人捞出来,直接送到冷宫去,降为宫女。

美人不再美丽,没有赏心悦目的价值,存在也是没有任何意义。

戚羽支着腮帮,饶有兴味的打量拿着花瓶,里面插着娇嫩迎春花的戚湛,戏谑:“鲜花美人如此多娇”边说边舔了舔色泽红润的双唇:“着实令人胃口大开,食指大动。”

被调侃了的人,微微一笑,将花瓶搁在一边,信步过去,抬起少年下颌,低头轻轻印下一吻:“卿才是真绝色。”

第三十七章 (虫已捉)

花木扶疏,绿树成荫,戚湛低垂着眼睑,他膝盖上斜卧着位身材纤细,看上略有些单薄的少年,戚湛若有所思的摸着他发顶,如丝绸质地般柔软光泽亮丽的黑发肆意的铺散开来,遮住了少年小半个脸庞,隐约可见侧面的剪影,看上去是那么的完美无瑕,令人爱不释手。

内侍递上宝蓝色披风,戚湛接过搭在少年的身上,少年因他的动作,哼哼两声,将箍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整个人埋进他怀里,清浅的呼吸随着少年身体微微起伏,戚湛缓缓拍着少年的脊背,安抚着他安睡。

戚湛斜靠在栏杆上,微不可闻的吁了口气,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这般赶尽杀绝,睚眦必报的个性委实可恼可恨,偏偏明知对方不是个温婉和煦的主儿,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从不手软,自己终究狠不下心来斥责几句,凶狠的话语还未出口,便被少年那颠倒众生的笑容给无声无息的湮灭了,仿若一个哑炮,瞧着吓人,内里却半点火气也没。心头竟无端生起一个惊天念头,将他彻底宠坏吧,即使在坏点狠辣点,也无妨。

略一犹疑,叹息,罢了罢了,收拾残局去吧。

戚湛佛开遮住少年脸庞的发丝,漫不经心的婆娑着他那细腻如玉的脸蛋,不以为然的笑了,吩咐着身边内侍:“去传太医院医判唐时年。”

内侍领命去传话。

戚湛打横抱起少年,冷声对默然跟在身后的映寒几人说道:你们几个伺候主子不当,凭白让你们主子受了惊吓,且念在尔等是初犯的份上,暂留你们一条小命,以观后效。”

映寒领着两个小宫女小太监诚惶诚恐的跪伏在地,并不敢发出任何求饶声响,只不迭的磕头谢恩,一脑门的冷汗。

帝王威严赫赫的仪仗远去,有内侍过来扶起身体软了的几人,悄声道:“都起来吧,你们有造化跟了个好主子,算是捡回了条命。皇上命你们速去伺候你们主子呢。”

映寒等人这才起身,谢过内侍,迫不及待提裙摆往乾清宫追赶。

内侍避开几人谢意,微微摇头叹息,心里头感慨不尽,这人比人当真是气死人,同人不同命呀,同是伺候人的奴仆,这几个命大福大,只得了一通训斥,跟在秦美人身边的红袖,就没这般幸运了,人被侍卫给押了下去,死活不知。

于那个倒霉催的当事人秦美人,不仅糊里糊涂地丢了美人位份,还被帝王无情的贬去冷宫当差,眼下已是个谁都可以踩上一脚,欺上一拳的卑贱之躯。

现在哪里还会有人有那个闲功夫管她的生死,昏迷不醒间就被侍卫硬拖至偏僻阴寒的冷宫,胡乱扔进一个房间里。

别看秦美人弱不禁风的模样,经过湖水浸泡的落汤鸡美人份量不轻,沉甸甸的,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死拖硬拽的才将人捞了上来。

干完活,两人擦净手上沾到的血迹,肃穆着张脸回去交差。

两人一边走,一边悄悄交流:“你说这女人脑袋是不是生锈了,竟不知好歹的在宫里上演什么三贞九烈的大戏。可惜呀,千算万算,没算到对手是个不同你讲什么阴谋诡计,不按常理出牌,特别大度的出手送佛送到西,成全她的心意。”

“不正应了那句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在宫里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不知死活的撞到阎王手里,不正是上赶着找死投胎吗?”

“再说了这秦宫女相貌至多算的上清秀,人家那位生的倾国倾城,哪里会瞧的上她,对她起什么妄念。若不是人家进了宫,凭他那长相家世,多的是名门贵女上赶着倒贴上去。你说可不可笑,秦宫人一门心思的想嫁祸人家,最后被人家给狠狠收拾了一通,不仅样貌残废了,这人也彻底废了。”

“快别说了,那女人如今七窍出血,面目全非,我光是想到那张恐怖青紫的脸就觉得倒胃口。”

“是……是……”

两人装模作样的感慨了一番回宫复命。

后宫这厢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几乎闹的人仰马翻。

却说曹德义送完葬,在三笑堂附近巧遇到高斌杰一行人,被他身后两人的模样惊了一跳。

龚其巍、付晨宇两人顶着张鼻青脸肿的脸,好不尴尬的同一脸晦气的曹德义打了个照面。

曹德义只略安慰了几句,并不细究因缘,龚其巍两人实在没脸说出为何被揍的原因,见曹德义并不多问也不提,面色稍安,匆忙别过两人,掩袖遮面的跟后面有恶鬼催命一般,匆忙跳上自家马车,逃离这个是非地。

高滨杰暗叹一口气上了曹德义马车,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听见曹德义神秘的问道:“两位小公子为何被人揍了个面上开花呀?”

“……”先前还是一副只作不知,丝毫提不起兴趣的模样儿,这会儿倒急慌慌的八卦起来了。正是都抛到一边。

曹德义是皇帝身边得意的奴才,两人自小就认识,高滨杰实在不好敷衍他:“两人色胆包天,盯着三笑堂三少看个没完,被人给胖揍了一顿。”

“啊,多看上几眼,这脸就被打成了爹妈都不认识的份上了?”曹德义后牙槽莫名一紧,这凶狠跋扈的性格听起来倒是同某个混世魔王有几分相似。

曹德义解了耳馋,见好就收,也不细问来龙去脉,放低声音道:“大统领在三笑堂附近可曾见到大内侍卫?”

戚湛吩咐曹德义打听有关三笑堂的事情,曹德义遣了几个大内侍卫过来探查,冷眼瞧着,乌金西坠,这派出去的人还没半分消息带回,曹德义忙完李三顺的事,此时急出一身冷汗。

高滨杰森白牙齿一龇:“人刚出现在三笑堂附近,便被三笑堂的人给捉住了。”

“……”曹德义面色一白,这大内侍卫哪个不是武艺精绝,隐藏行踪更是一绝,竟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擒拿住。

高滨杰见他脸色惨白,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生怕他出个好歹,急忙开口:“你莫担心,人没伤着分毫,我早就将人赎回,这时怕是到了宫门口了。”

“幸好有你在,这万一横生枝节,后果我都不去想。”曹德义抹着脑门上的冷汗,一阵后怕。

堂堂京师,天子脚下,大内派出的密探被人下了黑手,甚至连家门都没摸近,遍被人一窝给踹了,这差事不仅没办成,反而损兵折将,这不是在打皇上的脸么。

值得庆幸的是高滨杰在场,倒化解了一场惊天风波。

感激的话自是不消去多说,曹德义歪在软枕上,灌了一大口茶水:“既然高统领能平安出入三笑堂,可曾探听出有关三笑堂一些情况?”

“此事说来话长,容我路上慢慢说予你听,回宫后我自会向皇上禀明一切。”高滨杰略一沉吟。

事关重大,不容迟缓,曹德义示意车夫快马加鞭回宫。

此时唐太医正捻着三寸长的胡须,手搭在戚羽的脉搏上,极其小心的聆听脉搏,容不得他仔细谨慎,任谁把脉的时候,旁边站着位虎视眈眈的帝王,饶是杏林圣手,术精岐黄的老唐太医也不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对待。

“他今儿受了不小的惊吓,现下病情如何”戚湛脸色微微一沉说道。

“……”脉搏听上去十分沉稳有力,内息绵长,生生不息,完全不像是惊吓过度的人该有的脉搏。

唐太医也是成了精的老人儿,也不是头一天在宫里当差,自然知晓此时该如何回话,神色凝重的回道:“回皇上的话,娘娘确实是受惊过度,力有不殆,恐是伤了心神,容臣开副方子,仔细调养一番,不需几日,精气神便可恢复。”

戚湛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时牢牢遮掩住的黄色帷幔轻轻一动,放在引枕上的手收了回去,只听里面的人幽幽开口道:“劳烦太医了。”

唐太医忙回不敢,惊讶这声音听上去虽是悦耳动听,却没有半分女子该有婉转轻柔。

心有疑惑也不敢露在脸上。

戚湛坐到床头,将那手腕抓了回来放在膝盖上:“除了受到惊吓,你诊出其他症状没有?”

听到这话,唐太医再也坐不住,忙跪地额头贴着地面:“回皇上的话,娘娘一时受惊,凤体违和,除了这点,其他并无异样。”

戚湛蹙着长眉,将戚羽的手腕摆到唐太医眼前:“你再仔细诊诊,他不分白天黑夜睡个天昏地暗,莫不是身体哪儿出了什么症状,你没把出脉来。”

精湛医术被怀疑,唐老太医再也顾不得君臣有别,对面坐的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梗着脖子道:“老臣以性命担保,娘娘凤体却是无恙,没有半分不妥。”

戚湛气不打一出来,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冰冷的目光紧紧锁在唐时年一张老脸上,心里腹诽“犟驴庸医”,却也明白唐太医一身医术了得,绝不会诊错脉。

室内的气氛顿时降到低点,落针可闻。

突然一声轻微的呕吐声将两人心神拉回,两人侧目看向那垂下的明黄色帷幔,继而连续不断的干呕响起,唐老太医面色复杂,不敢置信的看着一张恍若天人的脸露出帷幔,撅着红唇羞涩又略带甜蜜的说:“皇上,臣妾怕是有了。”

“……”。

唐老太医跌得撞撞的被撵出乾清宫,跟失了魂魄一样。

戚湛气的头冒青烟,将少年按在床头,拽下他的裤子,巴掌好不留情的招呼上去:“我让你浑说,你是嫌我脑袋不够大吗?头不够疼?偏生出事端来,活活把唐老太医吓的魂不附体,哀求告老还乡,不配为太医院院判。”

戚羽边嚎啕大哭,边用力挣扎:“我整天睡个没玩没了,又呕又吐,有时候还想吃酸的,这不明白着是有喜的症状么。他自己老糊涂,连个滑脉都诊断不出来,枉为名医。你不帮我说话,倒还打我,我怀了你的种,我容易么?”

“……”

天雷滚滚,曹德义迈进乾清宫的脚步一顿,险些跌了个狗啃泥。

“我怀了你的种……我怀了你的种……”在曹德义脑海中不断循环重复,将他雷了个里嫩外焦,恨不能立刻去见佛祖,为何放这个混世魔王来人间作孽。

第三十八章

却说唐老太医一脸仿若天塌下来的表情回到家中,顾不得一家老小关心探究的眼神,把门紧紧关起,严命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一头扎进书房,翻遍医书典籍,不食不寝,直至次日,曙光渐起,抬起充满血丝的双眼,狠狠抹了把老脸,方才唤了人洗漱,行色匆匆的往宫里赶去。

不明就里的一家老小同样也是夜不能寐,悬着一颗心,心急如焚,偏见不着当事人,只得强压下满腹心事,忙碌家中事务。

天上的星辰闪烁,羞见天颜的唐老太医一刻也耽搁不了,一大清早就到了太医院,亲自将有关后宫妃嫔的医案都搬了出来,仔细翻看,直看的老眼昏花头晕目眩,依然没看出端倪。

太医院主要职责是为皇上太后及后宫妃嫔服务的,十天一次请安脉,存档记录的整整齐齐,丝毫没瞧出来有哪个妃嫔近期有孕的迹象。

他自诩帝王身边地位尊崇的妃嫔皆是见过一二的,即使不能能全部对上名号来,昨天那惊鸿一瞥,如此妖气纵横的嫔妃,他却是半分印象也无。

这时太医院的太医、御医及学徒医生陆陆续续到了,被唐老太医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惊吓到,忙不迭上前关怀备至,嘘寒问暖,身心疲惫的唐老太医没功夫同他们虚与委蛇,直接开口询问众人近期给后宫主子请安把脉是否发现哪个妃嫔承天之幸,怀了龙裔。

众人茫然的摇头,心里却各自打着算盘。

唐老太医略一思索,见众人眼里迷茫不似作假,捻着胡须,让他们各自当差去。

唐老太医的孙子唐朝也在太医院当差,终于逮着一个空隙,弯腰轻声问:“祖父身体可还安康?究竟出了何事,面色如此沉重,祖母父亲忧心不已。”

唐老太医看了一眼长身玉立,全然继承了自己衣钵,学的一身高明医术的孙子,一声长叹,拍了他肩膀一下,:“拿上医箱,跟祖父去觐见陛下。”

唐超见祖父不愿多言,不再细问,转身背起医箱,扶着祖父出了太医院。

留下满肚子心事的众人,徒然望着两人遥遥远去背影。

而此时闯了弥天大祸的少年,正兀自睡的香甜,一手还不忘握着戚湛的龙根,咂嘴咋舌的捏了几下,唇畔挂着一丝晶莹剔透的涎水。

戚湛望着整日没个消停的少年,拧着浓眉,嘴角抽搐,这睡觉也没个安生,晨起本就是件痛苦的事,尤其男人晨间最紧不得撩拨。

蠢蠢欲动的龙根蓬勃的跳动着,已有抬头趋势,戚湛脸色微滞,吁了口气,满脸无奈的替他擦了嘴边的涎水,将那不规矩的爪子移开。

昨儿动了真火的戚湛,手下不留情面的将胡天海闹的戚羽给胖揍了一顿,金豆子掉了满地。戚湛下狠心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晚膳都没让人替他准备。

刚吩咐完曹德义,就见少年拿着泪水连连的双眸可怜兮兮的瞟他,咬着唇揉着屁股,好不委屈伤心。

如此这般,戚湛在少年眼泪攻势下节节败退,不仅替他上了药,还亲自布菜哄着他吃饭。

好不容易安生了一会儿,晚上就寝的时候,戚湛体谅对方屁股带伤,不带任何旖旎之意的抱着他准备睡觉,哪知对方将他的好愿当成驴肝肺,将一身亵衣亵裤脱尽,伏在他身上胡搅蛮缠,上下其手猥亵龙体,热情如火求欢。

戚湛又不是吃斋念佛的苦行僧,哪里还记得他屁股上那一点几乎看不出痕迹的红巴掌印,狠狠压着精力极其旺盛的少年一通搓揉。

戚湛耳根微热,看了一眼精神抖擞的龙根,兀自出了会神,百思不得其解,近来不曾吃进食过任何大补药补汤,为何格外的龙马精神。

漫不经心的拿起端放在龙榻床尾的贴身衣裤套上身,隔着一扇门的曹德义耳尖听见里面的轻微动静,带着宫人轻轻推门而入。

事后曹德义狠狠抽自己大嘴巴,让你耳聪目明,让你手脚麻利,让你不请自入,恨不能就此似化作一缕清风消失在茫茫天地间。

自从同戚羽同食同住后,少年诡异的癖好似乎也传染给戚湛,起初还有点儿不适应不着一缕就寝,几日过去,温香软玉在怀,肌肤亲密接触,带给了九五之尊不一样的体检,渐渐也习惯了不穿寝衣睡觉,更方便了他不时吃吃少年的嫩豆腐,兴致上来,压着少年便是一番缱绻缠绵,如入云端。

正在愣神心不在焉的系着裤带的戚湛,只觉一阵冷风吹过,两条即修长且挺拔的白花花双腿便暴露在空气中,刺瞎人眼球的便是中间那突兀醒目的“一柱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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