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澄有些急切的询问道,“系统,纪岑现在在哪?”
系统平板的回答道,“宿主呼叫名称不可识别,请重新呼叫。”
陆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早已将系统名称更改为阿岑,只得更改之后又复述了一遍。
这回倒是得到了回答,“由于主脑波动造成空间异变,宿主原匹配搭档神识被分解至各个平行空间。支线任务三开启,请宿主找到此平行世界中拥有纪岑散落神识的对象。”
“支线任务三?怎么有种好似身在某个局中的感觉……也许,事情并没有系统所描述的那么简单。”陆澄心里默默的想到,却并未在脑中和系统交流,倒是先使用了宿主唯一一次强制系统服从命令的机会将系统的名字从‘阿岑’改成了‘系统’。
很简单,只是因为,在陆澄的心里,能叫阿岑的也只是纪岑而已。
charter 9
陆澄醒来之后过了三天,大军班师回朝。
宇文晋作为十万大军的主帅,早已将各位将士的军功写入奏折,派人快马加鞭呈到圣上御案之上,好班师回朝后论功行赏。
而陆澄为主帅挡了一箭这样的大事,更是先一步到达京城。而得知消息的宰相大人,更是在御前直接失声痛苦,所谓七分感情三分做戏,好为自己儿子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前世陆宰相同样如此,只不过陆澄却是没有撑过来。
此后宰相府与将军府不说交恶,关系却也算不上好,将军府心里感激陆澄是一回事,可宰相府却是失去了从小就抱有巨大期望的唯一的儿子。陆宰相还算理智,如果不是他压着陆夫人早就上门去闹了,失去儿子,让她再也无法保持大家闺秀的冷静自持,急需一种方式宣泄心中的痛苦,可惜即便如此,儿子再也回不来了。
陆澄的死给宰相府带来的巨变是不可估量的,陆夫人只剩歇斯底里,唯一嫡出的女儿陆泠整天也是以泪洗面。
陆宰相作为一个古代典型的男子,则是理智大于情感,他需要一个儿子来继承衣钵,而几个被陆夫人常年压制的妾室此时频繁使出小动作,其中生了陆婥的王氏在自家被穿越女占了身体的女儿的撺掇下,也是不负众望率先怀上了子嗣。
可以说从那时开始,宰相府就一团乌烟瘴气,陆婥的那些小聪明也就派上了不少用场。
陆婥心里的想法便是,庶女就是用来逆袭的,嫡女就知道整天端着架子,以身份自居,专干些没脑子欺压庶女的勾当。
陆夫人的气力已经随着儿子的伤逝而消散,再也起不了争斗之心。而陆泠却是其中最大的受害者,陆澄的死让她不仅失去了兄长的维护,更是失去了母亲的关爱,父亲的理智对陆泠在后宅来说毫无助益。
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陆泠虽然经历了此事也在成长,但毕竟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对手却是一个做了多年妾室的王氏和将近三十岁的穿越小白莲,手段如何简直立见高下,之后结果更是不必多说。
这次陆澄代替原主之后,便是起码维持了现在既定的规则,对于还是一个小姑娘的陆泠更是不可忽视的帮助,也算是给穿越小白莲想要大展宏图制造了一定障碍。
……
陆澄醒了并且不日会随着大军班师回朝的消息传回宰相府,陆夫人又是一阵心肝肉,虽然抹了不少泪,但嘴里直说‘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打量着什么时候去寺庙还愿。一旁的陆泠心底也是松了一口气,自从得知兄长重伤的消息,她也是整天寝食难安,好在已无什么大碍。
便开心的对陆夫人说,“母亲,哥哥的身体如此,且圣上向来宽和,想必也不会强求哥哥拖着病体去封赏谢恩。我们便提前给哥哥的卧房添置些物件,哥哥一去边关两年之久,别让他回来不甚习惯。”
陆夫人听了自家女儿贴心的话语,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们家泠儿也长大了,谁家要是讨了去可是有福了,你这般懂事母亲很是欣慰,想必你哥哥回来看到泠儿如此也会欢喜异常。”
陆泠听到母亲的话也是红了脸,任谁听到与自己以后婚事相关的话,终归有些不好意思。只可惜这是对从小就受到古代礼教熏陶的大家闺秀而言,一旁站着的陆婥心里可是感到颇为无语,就这点小事都能红了脸,面皮也太薄了些。
只不过作为快三十岁的现代女性,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心里的不屑也未表现在脸上,不动声色的跟在陆夫人和陆泠的后面一起向屋内走去。
charter 10
陆澄归家,宰相府前的景象简直可以称得上热闹。除了母亲陆夫人和嫡妹陆泠,还有各房的姨娘、两个庶妹和一群仆人。
陆澄特意看了看陆婥,细看之下发现陆婥脸上的妆容带了几分现代的手法,更显得我见犹怜。
作为宰相府的大小姐,算来今年年初便已及笄,当年出生也得了些宠爱。陆宰相重规矩,虽没有按照嫡系的三点水选字作名,却还是花了几分心思定了‘婥’字,如今陆婥的身姿到是衬了这个字的意思。若是没那些坏心思,倒也算是清丽柔弱,只不过心坏了,终归显得有些做作。
而陆澄这回因为支线任务,得到了系统额外提供一项金手指的机会,他果断选了医术。
原身也算是文韬武略了,有了医术作辅助,也能让他的伤好得快些。而且通过剧情他还得知,当今圣上不久后突发急症,虽然太医院用尽全力,但终归留下了隐患,没过两年圣上就早早殡天,这点时间对于他择明主的任务极其不利,有了这个金手指,也算是争取了时间,同样也能给自己增加不少筹码。
陆澄目前还不能自己走动,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也没强撑,便直接让宇文晋派来的小兵一路将他抬回卧房。卧房的布置看得出下了不少功夫,说宁静致远绝不为过,极适合病人修养,和几个小兵道了谢,便打发下人将人送了出去,陆夫人同样也把身后这些姨娘庶女打发了回去。
看到人出了房门,终是急切的走到床前,“儿呀,你终于回来了!这两年母亲我虽不说天天提心吊胆,也着实日日不安心。虽不该阻着你建功立业的想法,可这样母亲就知足了,咱家不需你拿命去拼。你都十八了,也该安定下来了,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该想想你妹妹和我,今后你可是咱们陆家的顶梁柱,你要是再出点事,我和你妹妹真是该……”话还没说完,陆夫人先掉了泪,一旁的陆泠连忙拿出手帕轻声宽慰。
陆澄也赶忙开了口,“让母亲如此难过,是儿子的不是。儿子现在身子不便,暂时不能给母亲磕头认错,但也请母亲不要再伤心了,对身子有损。不日儿子恢复,再亲自给母亲斟茶,只是先麻烦泠儿替哥哥多劝劝母亲。”说完给陆泠温柔地笑了笑。
陆泠虽两年没见陆澄,但看到记忆中熟悉的笑容,立时亲近了不少,“哥哥的话我可记住了,待日后哥哥康复,日日给母亲斟茶是逃不掉的。”
兄妹俩互相打趣了一番,也让一旁的陆夫人舒展了眉头,“澄儿都多大的人了,还这般不稳重,油嘴滑舌当心教坏了你妹妹母亲和你算账。”
陆澄递上好话,且没脸没皮的奉上一枚讨好地笑容,“泠儿这般娴静聪慧,自然不会如此。母亲教导有方,一儿一女皆让人欣羡。”
陆夫人被陆澄这般夸赞,也是笑了出来,“当真不知道你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
气氛不错,陆泠也露出了小女孩活泼的姿态,偎在陆夫人身旁,“哥哥自然是夸母亲的,泠儿也是感同身受。”
陆夫人拿手指点了点陆泠小巧的的鼻头,“你们这两只皮猴,我是拿你们没办法。”
之后陆澄又挑挑拣拣讲了讲这两年在边关的趣事,逗得陆夫人陆泠母女俩笑的直捂肚子。看陆澄身体恢复不错,陆夫人和陆泠才算真正安了心
虽然陆澄精神不错,但说了这么多话还是露出了疲惫之色,陆夫人便发话让他多休息休息,便领着陆泠先行离开,陆泠走之前还给陆澄眨了眨眼睛,直道明天还要再来,陆澄自然笑着答应,送走了这母女俩。
charter 11
陆澄养伤期间实在算不上清净,除了一起上过战场的兄弟,还有曾经一起科举的同窗。倒是宇文晋从未出现过,不过将军府的礼数周全,隔几天便派管家送来各种名贵药材,想来是不愿打扰陆澄养伤便没有亲自上门道谢。
陆澄有了医术这一项金手指之后,自然物尽其用,不出一个月,便已大好。而大好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进宫谢恩,臣子本分万不可忘,陆澄只得入乡随俗。
当初在边关的时候也就三月出头,现在却已不日便要立夏。
乘着马车至宫门外,就看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小太监,陆澄寒暄了几句,又塞了张银票,打听到了不少东西。随后便跟着引路的小太监朝宣明殿走去,陆澄一路上虽未东张西望,却也能感受到宫内井然有序的气氛。
通传过后,便按照记忆中的礼仪上前跪下,“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坐在上首的人也没拖沓,几乎是陆澄刚说完便叫了起,连带着还赐了座。陆澄谢恩后便坐到了下首的位置。
例行公事的一番问答,陆澄表示按照他的话总结就是,既然爱卿身体已然大好,那么便不要再推辞,尽快入朝吧,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随后又赏了些物件打发陆澄归家了,陆澄踏出宣明殿,朝宫外走去。却是没想到,皇宫内向来是狗血高发地段,还没走出多远便看到前方的公主仪仗,赶忙退避一边,做出回避的姿态。
偏偏陆澄不自知,常年生活在宫内的公主,本就没见过几个外男。
陆澄此时虽略微侧身,却更显得轮廓分明,俊美异常,再加上在边关的两年磨练,身形亦是高挑挺拔,器宇轩昂,并无文官孱弱之态。再加上今日入宫谢恩,陆夫人一大早便使人送来了嵌者银色绣纹的衣袍,下摆还装饰了几支墨竹,腰间缀着羊脂玉佩,一派公子如玉,实在让人难以忽略。
这番姿态看到长公主楼琬眼中便是芳心萌动,鬼使神差的叫抬着驾辇的宫人停了下来,给旁边的大宫女使了个眼色。
而作为长期伺候在公主身边的红人,自然知道公主的心思,便开口道,“前方何人,见到公主驾辇为何不上前行礼。”
陆澄愣了一下,就他所知,梁国礼仪中,朝臣见到后宫之人,一般退避一旁即可,天知道这位怎么想到让他上前行礼了。心中虽然疑惑,脚步却未停下,上前微微躬身,双手交拢,“下官见过长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圣上在位多年膝下只有一女,便是眼前这位,盯着交拢的双手,目不斜视。
陆澄分外守礼,可是坐在驾辇上的长公主楼琬却是心急的不行。虽已让陆澄免礼,却没想到陆澄这厮这般规矩,依旧还是微微低头。从她的角度看去,便只能看到陆澄束起的头发和光洁的额头。
可碍于身份,她又不能开口,两相之下,竟是一时寂静。
陆澄心下奇怪,实在不知长公主殿下如此是为哪般。虽静静地站着,却是在想办法脱身,余光之下,看到一旁似要打算出宫的宇文晋,心中直呼,来的真是时候。
再一躬身,开口说道,“望公主殿下原谅下官的失礼,实在是下官有急事要与宇文将军商榷,下官恭送长公主殿下。”说罢便退至驾辇一旁,陆澄这一开口,着实让楼琬无法,只得烦躁的挥了挥手,示意宫人继续向前。
而一旁的陆澄,见驾辇已过,便抬起头,转身朝宇文晋走去。丝毫没有感受到,后边楼琬那痴缠的眼神。
宇文晋早就看到陆澄,便停下脚步看着陆澄一脸笑意的朝他走来,耳根不禁一红,状似无意的移开了目光。待陆澄走近,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湛之身上的伤已经大好了么?前日不愿打扰你养伤,便未曾登门道谢,还望见谅。”
陆澄疑惑了一下,才想到原主的字是湛之,随意的拍了一下宇文晋的肩膀,“怎的几日不见,云峥就这般客气,实在不似往日所为。”
宇文晋哪敢露出他的心思,本是尴尬才说出这般客套的话,却是有些客气了,不禁有些懊恼。可又害怕再开口更是言不达意,只得看了陆澄一眼,率先向前走去。
陆澄摸了摸自己的脸,宇文晋刚刚那一眼什么意思?怎么这么像被无良主人抛弃的狗狗,而他显然就是那个无良主人……简直不可思议。看着已经三步两步走到前面的宇文晋,只得叹了口气,男人心海底针,随后默默追了上去。
其实,陆澄要是看到宇文晋的面色,便会更加惊奇,万年面无表情的宇文将军竟然难得的脸红了……
charter 12
宇文晋此时内心很不平静,陆澄就走在他身旁,相隔不过一拳之距,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不大规律的心跳声。
而陆澄依旧一派风轻云淡,旁边这位向来不多话,如此倒也没有多大区别。
只是这般无言的状态也并未持续多久,耳边传来宇文晋低沉的声音,“听闻湛之近来在打听店面的事,不知是否属实?”
其实宇文晋提起此事也是心中忐忑,并非听闻,而是自己派了不少下属探听的来。当时一知道陆澄在打听店面,便已将自己手头的一间铺子留了出来。只是陆澄为何单独遣了下人而并未知会宰相府中的任何人,宇文晋心下疑惑便问了出来,现在说都说了,只望别让对方感到打探之意才好。
陆澄着实并未觉得如何,也不是不可言说之事。不过在心里揉搓了一遍身边的小厮,打探个店铺都能弄得人尽皆知,回去是不是得考虑换换人。
如此,二人过招,小厮躺枪。
“没想到我打听店铺之事云峥也有所耳闻,并非什么大事,只是重伤修养之际,不免有所感悟。如今四海升平,边关十年之内外族恐不敢来犯,从军两年,获益良多,却未曾尽孝,如今暂不能外放为官一方。且虽得圣上恩德入朝为官,却终觉是纸上谈兵。便打量着开一间济民堂,虽不能如神医再世,但也有几分手艺。”说罢陆澄有些不好意思,天知道这段长篇大论都是他诹出来的。
当初一开始想到租间铺子开医馆着实没有那么多考量,也是为了先把自个会医的事情宣扬出去,再治愈几个疑难杂症,好到了皇帝犯病时有个前站,再去露露脸也不至于突兀。
后来越想越觉得可行,再加上现在自己的一身医术,不如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多帮助几个百姓。到底是古代封建社会,医术再好哪有几千年的沉淀,现在拥有中医这一项国之瑰宝,如果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便真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只过过刚刚说的什么入朝为官,终觉纸上谈兵……暂不能外放,是为了在父母近前侍奉尽孝……全是他现想的。
O(╯□╰)o
可显然身边听着的宇文晋并未如此觉得,两眼放光的盯着他,陆澄觉得这双眼眸亮得让他有些不敢对视,脸颊也有些升温的趋势。
一会儿宇文晋才收回他灼人的目光,“湛之这番思虑甚好,如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云峥必鼎力相助。”
听到宇文晋实打实的话,陆澄心下一暖,虽然直接,却比漂亮话实用得多,点了点头,“自然如此,云峥如此一番话,已是给了湛之不少信心。”
气氛一时大好,两人边走边天南地北的聊着,临近午时,陆澄提议不如到酒楼用膳,宇文晋自然没有异议,两人便朝不远的酒楼走去。
可惜还未走近,便听到阵阵喧哗,一旁的宇文晋不动声色,陆澄却是心里暗道,难道是来到古代必然要经历一遍的强抢民女的戏码。事实上,陆澄此时的猜想对了一部分,不过不是强抢民女,而是强抢民男,但是说透了这民男实际上是女子扮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