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情天 上——叶孟
叶孟  发于:2015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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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寨的寨主见谢君诺一表人才,还有武功,便生了歹意,转手就将他上献给钰鎏府主,以供府主采阴补阳。

第一次被押进钰鎏府时,谢君诺很是愤怒,绝食来顽抗,可那些男宠们却想着法子给他喂东西吃,就那样浑浑噩噩,他在钰鎏府中也过了一个月,每日除了有人教他们伺候男人,倒也没有十分过分的事,男宠们反倒是相处的不错。

一个月后有人传言说是教主回来了,今夜要点人,总管就点了谢君诺前去侍寝,得知此事后谢君诺万般不甘,又开始闹绝食,这次却是怎么闹也没用,晚上他被人洗干净,喂了春晚就塞到被子里去了。

他在房里翻来覆去,生不如死,房门推开后,他连咬舌自尽都想过,他想要是那人敢羞辱,他一定和他同归于尽,可是没有预期中的逼迫,那人一直坐在桌边,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谢君诺被灌了很多春药,又被捆住手脚束缚在床上,没一会他就觉得身体热的像要炸开,痛的他浑身汗流不止,他的呼吸也越发粗重。

就在他被热的要昏迷过去的时候,被子却被人掀开了,当尧清那张俊美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时,谢君诺愣了,尧清皱眉的看他,仿佛对他的出现感到诧异。

“是你……”谢君诺说完这句话就昏迷了过去,等他醒来时人被丢进了山涧的溪水里,那里寒气很重,没一会就把他的情欲给压了下去。

打了一个喷嚏,谢君诺才发现这里好冷。

耳边传来箫声,只见尧清穿着一身白衣依在池边的树上,他吹着凄凉的古乐,月华如水,照在他脸上,显得玲珑剔透,他那一身白衣似雪,人却如月,只是这样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这简直就是一出人家美景。

可能是谢君诺在水里的动静大了,尧清收起箫,低头不经意看向谢君诺。

谢君诺看着尧清一身风华,心想这世间再不会有这样的绝代佳人了,只可惜却是个氵壬贼,不该不该。

第三十二章:天山雪(二)

正在谢君诺出神时,尧清从树上下来,他半蹲在溪边打量着水里的谢君诺。

谢君诺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尧清忽而一笑,道:“你娘的病好了吗?”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谢君诺点点头,尧清闻言起身,漫不经心道:“药已经退了,你起来吧,今夜之事不能告诉其他人,知道吗。”

谢君诺不知道他指的是他们出府了,还是他没有侍寝,反正谢君诺也不会和府里的那些男宠说什么,于是他点点头,尧清转身道:“知道你脸皮薄,我到那边等你。”

他的话一说完,谢君诺的脸立刻红了,一看下身,谢君诺才发现他……果然没穿衣服!

这个人,真是太过分了,谢君诺当即觉得果然是氵壬贼,可是想起来自己吃了春药,他也不曾越距,谢君诺偷偷的瞧了尧清一眼,只见尧清背对着他站在树下,好像真是在贯彻礼仪之道。

谢君诺轻手轻脚的从水里爬出来,像做贼一样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因为太过紧张,衣服还穿反了,尧清依旧背对着他,抱臂说道:“你动作再不快点,天就要亮了。”

谢君诺一听有些惊讶,居然这么快天就要亮了,他还在琢磨着自己到底在水里泡了多久,尧清却已经走了,谢君诺边穿衣服边追着尧清跑,还问道:“你就是钰鎏府的主人?你们平白无故的抓人,是触犯律法了你知道吗?还有还有……”

尧清听着谢君诺喋喋不休的追问,转身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真啰嗦。”

谢君诺在他面前挺住脚步,仰头挺胸道:“对你们这种江湖草寇就不能客气。”

尧清步步逼近的靠近谢君诺,谢君诺以为自己说了什么话把尧清激怒了,一步步后退,尧清轻笑道:“你跑什么?”

“我哪有逃?我说的是大实话!你们钰鎏府随意的抓人贩卖,本来就是恶徒。”

尧清负手而立,戏弄道:“恶徒?那恶徒要是救过你,你要怎么办呢?”

谢君诺狐疑的看他,尧清据理强辩,笑道:“怎么?你的伶牙俐齿呢,不会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吧。”

谢君诺看尧清就是在耍他而已,不忿道:“我打不过你,当然也收拾不了你。”

“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你还是要老老实实的和我回去。”尧清轻笑道。

尧清救过他,而且看样子也不太好收拾,于是谢君诺轻咳一声道:“你走吧。”

“不许再说话。”尧清嘱咐道,谢君诺瞄他一眼,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吵了,尧清随即转身,他们二人一前一后沿着山路走,等到了城里时,谢君诺才发觉钰鎏府原来就在谷城之内,九军府围攻的那个山寨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尧清毫不顾忌的带着谢君诺从客栈的密道里回到钰鎏府,谢君诺一路用心的记住路线,尧清却没有管他,把谢君诺送回房后,尧清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谢君诺独自在房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到了辰时,府中的下人才来敲门问谢君诺要不要吃饭,谢君诺饿的前胸贴后背,当然不会客气,立刻就开门跑了出去,下人见谢君诺神清气爽,惊奇不已,吃饭时还打探话,问谢君诺是不是和府主双修了,怎么侍寝了还这么好的精神。

谢君诺闻言点点头,就算是默认了自己侍寝了,于是这件事就传的满府皆知,私下相处的时候,不少男宠问谢君诺,府主长像如何,脾气怎么样,谢君诺心想这钰鎏堪比后宫,佳丽三千还不能尽得府主恩宠,进府几年直到被转卖都还没见过府主的人不在少数。

因为府里的人太好奇府主的长相了,谢君诺就使劲的说府主年过半百了,白发花花的,而且沉默寡言很阴沉,特别难‘伺候’。

众人一听谢君诺的话,都后怕不已,心想自己要是去伺候这么一个人,那得多恶心,谢君诺看着他们的样子,心中窃喜,恐怕这些蓝颜知己以后听到府主就要色变了,看那‘府主’还有什么威信。

管事的人也不管谢君诺造谣,任他胡说,反正府主常年不在府中,也没多少人真的见过他,而府主也不在乎这些人的爱憎,点到谁侍寝,谁还敢翻脸不成。

自从那夜后,尧清又走了,谢君诺甚至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能在府里打听到他姓尧,虽然想过逃走,但是钰鎏府的守卫森严,每次他要出院子都会被盯着,时间一久,谢君诺就知道自己想从正门走,那就是妄想,他也有些明白尧清为什么敢带他从那里走,根本就是胸有成竹。

钰鎏府毕竟是男色之地,虽然尧清不在,私底下男宠们私通的不在少数,不过这种事一旦被发现就会被杀死,没有任何解释的机会,所以谢君诺会自觉的和府里的男宠们保持距离,不过天意弄人,恰不巧他被人盯上,有人诬陷他与府里一名侍卫有私情,这可真是冤死谢君诺了,平日里他的生活就是睡觉和读书、拨弄琴棋书画,除了吃饭和授课,都不怎么和人接触,而正是这个原因,反倒是没人可以为他作证,证明他夜里的确在自己房里,不曾与人通女干,浸猪笼这种事他是难逃一劫了。

不过就算是要处置男宠,也要告知府主这件事再做定夺,府里的人折腾了谢君诺三天后,还不等尧清回信,就推着谢君诺到了府中的暗河,就在谢君诺感到无比之冤屈时,久别的人终于回来。

谢君诺从来没有觉得尧清那么重要过,要不是尧清及时的把他从猪笼里解救了出来,他恐怕真的要见阎王了,救了谢君诺后,尧清觉得这件事有些诡异,还命人重新查探。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原来是管事看中了那男宠的姿色,与之私通,事情暴露后他与男宠设计陷害谢君诺,想杀了谢君诺就是个死无对证,就算尧清回来,也不过是木已成舟。

尧清命人将管事和那男宠处置后,便将谢君诺接到了他的房中,显出了偏袒他的意思,府中的人对他越发客气,不过尧清依旧是把谢君诺当做不存在,从来不回房休息,在这期间,谢君诺隐约可以察觉出来,尧清并不喜欢男人,但是他又不得已非要和男人在一起,好像是为了什么,必须表现出在宠幸男人的样子,而谢君诺正好做了他的挡箭牌。

有一次,他们醉酒长谈,谢君诺和尧清说了很多话,倾诉着自己不得志,说他很想念平江王府,说到爹娘时,谢君诺的几乎是想掐死尧清离开钰鎏府。

“你以为你杀了我,就可以离开这里?”尧清边饮酒,边笑话道:“我这个府主只是个闲职,做不了你的主。”

谢君诺一听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立刻垮了脸,后来他想起来尧清的一件事,趁着酒意,问道:“你有这么多男宠,享齐人之福,那你未婚妻呢?你不是在为她准备嫁妆吗?”

尧清听到未婚妻时,轻笑着看谢君诺,道:“你说会有人真心和一个男宠成婚吗?”

谢君诺皱眉,道:“这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男宠便是以色侍人,为世人所不耻,不论男女,爱的只是他们的容貌,根本不会有人真心爱这样的人,可人总会老的,到那一天无人问津,该有多凄凉。”尧清平静的说着。

“你说的这些,根本就是不应该的,如果喜欢,怎么会在乎他的身份,除非他们根本就不是真心相待。”谢君诺反对着尧清的话,“我要是喜欢一个人,不论他是什么人,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是吗,谢世子,你可真是没吃过苦头。”尧清说罢起身,谢君诺却是酒胆包天,当即就抓住了尧清的手,尧清回头看他,谢君诺醉醺醺的说道:“是不是你未婚妻跑了?”

尧清脸色一变,但是没有发脾气。

谢君诺站起来,扑到尧清身上,道:“别怕,不就是个女人吗,大不了兄弟给你做伴,反正你……长的这么美……一定会有人知道你的好……”

“长的好看,和好不好存在着必然联系吗?”尧清失笑道。

“是没有联系,可你不仅人美,心地也很好啊,我……其实挺喜欢你这样的……要是你不是氵壬贼,我一定……”谢君诺说完就整个人倒进了尧清怀里,尧清扶住他,拍拍他的脸,“君诺……”

谢君诺抓住尧清的手,唇不经意的从他手背擦过,尧清立刻推开谢君诺,谢君诺跌坐到椅子上,尧清转身离开,谢君诺却是没了知觉一般“砰”的一声倒在桌上睡着了。

等到谢君诺清醒,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他从桌上爬起来,头晕眼花,看着满桌的酒菜,他突然想起来昨夜他和尧清一起喝酒,喝着喝着他就有点……不规矩了,似乎抱了他,然后还亲了他。

亲了他,想起那一刻的触感,谢君诺脑袋像要炸开一样,他居然胆大包天非礼了尧清,谢君诺都不敢相信昨夜他竟然美梦成真了,虽然尧清后来没理他,但是似乎也没有生气。

如果他没有生气,那是不是意味着,其实他是有希望的?

谢君诺其实也没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就是突然觉得尧清在的时候心里很开心,想和他说话,虽然他总是不理人,想逗他笑,虽然他总是不理解谢君诺在做什么,想多看他一眼,虽然偷偷摸摸,但是那种感觉很满足,好像自从尧清回来后,每天都会觉得过的太快了。

正在谢君诺为自己心中的想法纠结时,尧清却回来了。

他们四目相对,尧清道:“你这样坐了一夜?”

“也不是……”谢君诺正经的回答。

“恩,你收拾东西,我们今天出钰鎏府。”尧清道。

谢君诺猛地站起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要我离开这里?”

尧清摇头,“只是暂时去别的地方而已。”

“为什么?”谢君诺问道。

“你不是在这里待的很闷吗,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对你来说可能更好。”

谢君诺了然,先是笑了起来,后是平静的问道:“你只是怕我打搅你吧。”

尧清没回应,而是再次叮嘱,“多带些东西,这次路程有些远。”

“其实你根本不喜欢男子,你只是在完成自己的任务而已。”谢君诺道:“可我并不喜欢这样的事,你还不如放我离开。”

“你所在的地方是钰鎏府,在这里,我是主,你是仆,你只需要听命于我,其他的事,你不需要去想。”

“我想回平江……”谢君诺道:“我能回去吗?”

尧清深深地看他一眼,摇头。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谢君诺问道。

尧清淡淡一笑,道:“处置?那倒也不至于,只不过是让你出府散心罢了。”

听到这里毕方和顾芩凨有些不明白了,尧清掌管钰鎏府既然只是表面上的样子,没有道理慕容棠那么多年没有发现,因为如果是障眼法,这障眼法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破绽。

谢君诺听了他们的疑惑后,解疑道:“其实,尧清也感觉到骗不过一世,所以有些事情还是难以逃避,他尽心的想要选一个尽心听话的男宠做他的鼎炉,至少让慕容棠觉得他的确是在练功,而我在不知情的情况随他一同回到了巫教。”

“于是,你就成了他的鼎炉?”毕方问道,“是他强迫的?”

“不是,是我自愿的。”谢君诺道:“在心上人痛苦不堪的时候,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尧清他没逼我,他只是设了一个局,让我自己去选择。”

这一次远行,谢君诺并没有放到心上,所以南行的一路他都是听从尧清的安排,却不料被人偷袭,尧清在危机之时救了他,受了伤,谢君诺很过意不去,于是贴身照顾尧清,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的赶路,不知不觉尧清就不再抗拒和他相处,等到了巫教时,尧清专门命人为他们准备了一间房。

谢君诺隐约觉得巫教诡密,而且那教主和尧清相处很奇怪,让人毛骨悚然,所以到巫教后,除非尧清带他出去,要不然他绝不踏出房门半步。

那一日大雨如注,尧清回房时全身衣服都湿透了,身上还有血,谢君诺一看就慌了,他要去扶尧清,尧清却推着他让他离开,谢君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走,他走了尧清就是一个人了。

尧清看他不听话,只得躺到床上,要谢君诺别靠近他,就在谢君诺手忙脚乱时,尧清让他把门关好,别让人进来,谢君诺听话的去做,转身时,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

尧清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很美,可能是衣服褪去了不少,再加上额头映出了花纹,妖艳的让谢君诺完全移不开视线,他慢慢走近尧清,突然,尧清带着深重的杀气看他。

“别过来。”尧清忍受着身体里的痛楚,还拼命的压抑自己,谢君诺看他的样子,觉得很不对劲,好像有些眼熟。

“你中了春药?”谢君诺试探着问道。

尧清摇头,道:“不是,走火入魔了。”

“别啊,我找人来救你。”谢君诺心想这会出人命的。

“别去,我不要他救我。”尧清突然伸手抓住谢君诺,他抬头看着谢君诺,问道:“其实,有一个法子可以挽回。”

“什么?”谢君诺管不了那么多,当即说道:“不管是什么方法,你说了我就去做。”

“不后悔?”尧清边压制着内力边问道。

谢君诺点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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