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哑巴老公(四)——御水
御水  发于:2015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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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少,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没办法才来打搅您的。能不能占用您一点时间,麻烦您去见一个人。是他强烈要求要见您一面的。”

“谁?”贺谦礼挑眉,可心中却隐隐有了答案。

“是刘海洋。他的案子虽然没有审判完毕,但在关押服刑期间,是可以申请这些要求的。”监狱长擦了擦额头上冷汗,硬着头皮地说道。

邵义脸一沉,不悦地盯着那个监狱长,目光深沉而又可怕。

监狱长差点就被邵义那股凌冽的气势跟吓尿了,这位刚刚晋升为特殊军衔又备受高层拉拢的年轻少校,简直太恐怖了!

“哑巴,你陪我一起去吧。”看得出爱人不高兴,贺谦礼心中隐隐有些得意,他最喜欢看哑巴吃醋的样子。

穿着一身军装的邵义,紧绷的神色顿时缓和起来,他冲媳妇点点头之后,就把手里抱着的装有贺毅和王玉娜的骨灰盒子,暂时交到了监狱长的手中。

监狱长立刻恭恭敬敬地接过,背后早己冷汗津津,他弯着腰不敢去看谦少和邵义,直到脚步声逐渐远去了,他才敢抬眼偷瞄了一下,这一看,更让他的这颗老心脏给吓得一阵紧缩,谦少居然和少校亲密的手牵着手!

贺谦礼和邵义在狱警的带领着,来到一间单独的探望室内,门刚打开,就看到穿着一身监狱服,头发被剃光,下巴蓄满胡渣的刘海洋,正戴着手铐脚铐,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即使刘海洋的这幅摸样看起来狼狈而又颓废,但他那张消瘦苍白的脸上,却不显丝毫憔悴和绝望,反而带着一种似乎是对未来某种新生活的希望向往,和对以前所有一切告别的彻底解脱。

“谦儿,你们来了。”刘海洋抬头,冲他们二人轻松笑笑。似乎他早就预料到,贺谦礼不会单独一个人来。

“找我什么事儿?”贺谦礼拉着邵义,坐到了刘海洋面前,淡淡地望着他。

“谦儿,帮我一个忙,好吗?”刘海洋没有低三下气求人的态度,也没有理所应当嚣张的口吻,他平静的语气中没有丝毫讨好,反而是一种请好朋友或好哥儿们帮忙的自然态度。

贺谦礼眸光一闪:“什么事儿,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得到的。”

“谦儿,我现在出不去,就算出去了,至少也得几年后。你帮我,把我父亲和大哥二哥的骨灰,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告诉我个地址就行,等我出去了,我好给他们扫墓上香。我们刘家人只剩下我自己了,除了我,没有人可以绐他们收尸了。”刘海洋咧了咧嘴,就像是喝白开水一样,说出了这么一番令人动容又沉痛的话。

刘海渊在国内被暂时看押期间,听闻父亲和二弟全都死在了异国他乡,他当日就留下遗书,把刘家所有残存的势力和秘密全盘托出,不求国家原谅他们的罪孽深重,只求国家能够允许他一个小小的要求,把他们刘家人的尸骨葬在国内。

随后,刘海渊就在牢狱中畏罪自杀了。

贺谦礼目光复杂地盯着刘海洋,他没有立刻答复刘海洋的请求,而是突然间问道:“刘海洋,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会走这条路吗?”

刘海洋先是一愣,随后摇摇头,苦涩一笑:“我不知道……”

贺谦礼闻言,不再说什么,而是看了眼身边的邵义。

邵义点点头,意思是媳妇可以答应他,这也是上面默认的事情。

毕竟,刘家再怎么样,也是华国有过功劳的重臣。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造成了多少无辜生命的流逝和无法挽回的损失,但刘家在华国也曾担任过很重要的地位。刘家的覆灭也只是华国内部的家事,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只有给予死者最大的宽容和脸面,才能避免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贺谦礼会意,转眼再次看向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么的刘海洋,开口说道:“我答应你。而且,我会尽量申请,把你父亲和大哥二哥,安葬在国家公墓里。”

刘海洋浑身一震,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哽咽地说道:“谦儿,谢谢你。”

“不用。”贺谦礼站起身,邵义也跟着站起来。

刘海洋立刻抬头,不舍地凝视着贺谦礼,心中一痛,嗓音沙哑道:“谦儿,你要走了吗?”

“嗯。”贺谦礼走上前,拍了拍刘海洋微颤的肩膀,最终,他轻叹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没有说再见,也没有说什么离别的话,贺谦礼转身,和邵义一起,并肩离开了。

直到贺谦礼的身影消失不见,他熟悉的气息也随着空气飘散,刘海洋的脸上无声地滑落下冰凉的泪水……

邵义开着车,驾驶座上的贺谦礼,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车子平稳地滑入帝都环城高速,贺谦礼缓缓睁开眼,扭头看向邵义,轻唤一声:“哑巴。”

邵义扭头:媳妇,什么事?

“我想把贺毅和王玉娜合葬在一起。”

贺谦礼望着前方的路况,平静地说道:“这也许是贺毅和王玉娜死后最大的心愿吧。不然的话,王玉娜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对付得了贺毅一个大男人。想必,贺毅也是抱着想死的决心,才要跟王玉娜同归于尽的吧。”

邵义点头,握着方向盘:我都听媳妇的。

“邵义。”贺谦礼又喊了一句。

邵义:媳妇你说。

“我不想告诉小宁宁关于他母亲的事情了。”

邵义忙不迭地点头赞同:好。

“等小宁宁长大了,我就告诉他,他是我的弟弟。”

不管小宁宁如何接受从儿子的身份变成弟弟的事实,贺谦礼认为,这些事始终都瞒不过去,不如找个适当的机会把真相说出来。但前提是,他的母亲,就当做一个美好的回忆,简单跟小宁宁说一下就好了。

邵义再次点头,想起家中那个容貌相似媳妇的小可爱,他的心不禁一片柔软和疼爱。

贺谦礼嘴角翘起,倾身上前,揽着邵义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哑巴,有你真好!”

邵义咧开嘴角,笑得温柔而深情:媳妇,有你也真好!

邵义贺谦礼开车返回宁宅时,恰好是午饭时间,家里的宁婶和齐婶己经备好了一桌子丰盛的美食。

由于小宁宁太小,不适合跟着邵义和贺谦礼两个不懂得照顾小婴儿的大男人一起生活,再加上宁惠和家里人都非常喜爱长得漂亮精致又乖巧安静的小宁宁。尤其是宁老爷子,在见到这个容貌跟女儿和外孙极其相似的小寳寳后,就出奇地欢喜和雀跃,并利用他大家长的身份任性又蛮横地勒令把小宁宁留在宁宅礼养着。

无奈之下,胳膊扭不多大腿的贺谦礼和邵义夫夫俩,以及尽管很讨厌外曾祖强行留下弟弟却又不得不屈服老爷子氵壬威的小邵希,一家三口商议过后,就厚着脸皮快速收拾东西搬来宁宅住了。

宁老爷子得知后,虽然心不甘情不愿有人跟他争小宁宁,但还是笑得合不拢嘴的答应了。继大儿子到现在仍下落不明的心塞和气闷之后,这是宁老爷子最开心的事情,家里人多热闹,儿孙满堂,老爷子才能觉得高兴。

“妈,小宁宁呢?”

贺钱礼迫不及待的下车奔进屋里,没见着他的寳贝小儿子,就赶紧看向正在沙发上坐着,被穆德按摩小腿的母亲。

“被你外公抱在后花园的无菌室里玩呢。还有你小舅和小舅婶儿在旁边照顾着,小希和小峥嵘也在。”宁惠嘴里吃着葡萄,颇有女王范儿地享受着爱人的精心服侍。

贺谦礼脸一黑,果然!除了外公天天没事就赶回来,抱着小宁宁喜爱得不撒手一个劲地叫“乖外孙”外,就连小舅两口子也想争夺小宁宁的抚养权。

不错!就是抚养权!

一想起小舅特意找他商量着想要收养小宁宁,并且不改名不换姓,也不影响他们“兄弟”俩的感情的收养提议,还有小舅婶儿那张面瘫的脸上,难得露出急切的表情时的场景,贺谦礼就忍不住哭笑不得,同时也很堵心。

儿子是他的,弟弟也是他的!谁都不能跟他抢!

好不容易有个这么可爱又这么乖静的儿子,他才不会让给别人呢!

眼看儿子转身就要去找小小孙,宁惠连忙吐出嘴里的葡萄籽和葡萄皮,插住了他:“儿子,等等。”

“什么事?”贺谦礼回身,不解地看向母亲。

“你宁叔己经去叫你外公他们吃饭了。你先坐下,妈有事跟你说。”

贺谦礼尽管狐疑母亲这么郑重的表情闹哪样,但还是老实听话地依言坐在了母亲对面。

穆德刚好按摩完了一条小腿,又起身去了宁惠另一边,按照邵义教的手法,开始给儿子的母亲按摩另一条因怀孕而微微浮肿的小腿。

恰好这时,停放完车子的邵义,大步走了进来,他向岳母和未来岳父打了个招呼后,也跟着坐在了贺谦礼的身边。

“儿子,你小表舅再过不久就要跟宁恩举行婚礼了,你跟邵义打算什么时候也把婚事给办了?”

贺谦礼一听,顿时就怔住了,紧随而至的,是一片涨红的脸,略显赧然地道:“妈,你干嘛提起这事儿了。再说了,我还没大学毕业呢。”

“没大学毕业怎么了!只是结婚,又不影响你的学业。”宁惠瞪着贺谦礼,很不满儿子不上心的态度。随后,她又转眼看向一听到“结婚”俩字就全身紧绷的邵义,笑着问道:“邵义,你觉得呢?”

邵义挺直脊背,很想开口说岳母说什么就是什么,但他瞥了眼垂头不语的媳妇,深邃的眼眸微微一动,马上开口,对宁惠唇语回道:我听媳妇的。

宁惠己经对邵义开口闭口就叫儿子“媳妇”老早就免疫了,所以,她面不改色地挑挑眉:“难道你不想尽快和小礼的关系确定下来?”

当然想!做梦都想!

媳妇这么优秀,又这么俊美,特别是宁家再次进一步高度后,媳妇在帝都的身份堪比“太子爷”的尊贵地位,更是让各方名门淑媛们竞相追求,这让邵义感觉危机的同时,也觉得很心急。

但邵义更尊重媳妇的意愿,媳妇说他年轻,不想那么早就结婚,邵义还是很支持的。只要媳妇一直爱着他,他也一直爱着媳妇,不管结不结婚,都会譲他觉得很幸福也很满足。

想了想,邵义便道:妈,等你和穆叔结婚之后,再说这件事吧。

媳妇还有一年才能大学毕业,到时候岳母生产完,也该要举行婚礼了,等长辈们完婚后,再提此事也不急。

宁惠欣慰地笑笑:“还是邵义懂事。行,等我和穆德完婚后,再说你们俩的事。”

话音一落,贺谦礼立刻松口气,刚才的紧张感让他差点绷不住,老妈突如其来的要嫁儿子,实在是太惊悚了!

邵义握住了媳妇的手,不着痕迹地摩挲着媳妇汗湿的手心,无声安抚。

贺谦礼唇角一勾,回握住邵义的大掌,俩人的视线紧紧交汇在一起,传达着彼此一眼就能读懂的情意和爱恋。

宁惠捂着嘴,偷笑。看着儿子和邵义这么有爱的互动,她猛然间想起,最近无聊看到的一本关于同性恋的书籍,上面描述的各种男男相爱的画面,此刻正真实的呈现在自己眼前,让她的内心涌起了一抹兴奋又激动的怪异感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腐女?

不管宁惠如何自娱自雷,宁老爷子怀抱着穿着一身可爱小洋服的小宁宁,带着一众尾巴从后花园回来了。

“小宁宁,想不想爸爸啊?来让爸爸抱抱。”贺谦礼一见着小儿子,就忙跳起来奔了上去,伸出手臂,想从外公手里接过儿子亲热一下。

小贺宁已经三个月大了,小脸完全长开,五官精致,唇红齿白,粉嫩可爱,尤其是那双漂亮的小丹凤眼,笑起来特别的戳人心窝,让心肠再冷硬的人也会化成一滩水。

而且,若是贺谦礼亲自抱着小贺宁出去,绝对没人怀疑,他就是贺谦礼的亲生儿子。

“去去去,刚回来,一身的灰尘。洗完澡再抱我的小乖孙!”宁老爷子瞪了眼贺谦礼,急忙扭开身,就抱着怀中小小的一小团可爱寳寳,快步去了餐厅,中间还不忘扯开大嗓门,冲正在餐厅布置餐桌的宁婶大喊交代,让她快去绐小宁宁冲奶粉,他的小乖孙饿了。

“……”贺谦礼无语极了!

有一个跟自己争儿子且倚老卖老任性霸道的外公,该怎么办,在线等,很着急。

第二二七章

一辆低调的黑色越野车,顺着蜿蜒曲折的山道,缓缓驶入了大门敞开的唐家。

早己接到消息的唐枫,带着唐轩和唐家一干众人,穿戴整齐地在大门口郑重迎接这辆车子的到来。

车子停在了这座复古的庞大宅门外,贺谦礼率先开门下车,紧跟着他跳下来的,是穿着一身小西装好奇地东张西望的小邵希。

最后,邵义从副驾驶座上开门下来,驾驶座上下来的人,则是用很蹩脚的借口来充当临时司机的武卓。

唐枫原本高兴地迎接邵义到来的期待表情,在看到武卓的时候,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唐轩又惊又喜地望着武卓,两个月不见,这个男人居然主动来找他了。

“你来干什么?!”瞥见儿子那副盯着武卓满眼浓情炙热的神色,唐枫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回头瞪向武卓,很不善地道。

“伯父,我代表宁家和武家,这次是专程来感谢你们先前的慷慨帮助。”武卓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自己到访的理山,一双眼睛却不动声色地往唐轩那边看。

唐枫的脸更黑了,刚要开口赶人,就见邵义走到他跟前,比划说道:我是来祭拜父母的。

顿时,唐枫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他望着一身戎装的邵义,眼神一阵恍惚,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坚毅挺拔同样身穿军装的邵东。

“走吧,我先带你们进去。”唐枫暗叹一声,不再管武卓和儿子的心塞事,领着邵义一家三口,进入了唐家主宅。

小邵希亦步亦趋地跟在邵义和贺谦礼身边,两只小手,同时被老爹和爸爸牵着,他小脸张望着四周,充满了新奇和兴奋,这楝外表古风古韵的大宅院,十分得小邵希的喜欢。

“这里是我们唐家历代的宗族祠堂,旁边有个小祠堂,是唐家历代旁系的灵位。邵义,跟你媳妇和儿子一起,给你父母上柱香,磕个头吧。”

唐枫伫立在那些历代先祖的牌位前,给邵义和贺谦礼,还有一脸懵懂茫然的小邵希,递上了几根点燃的大香。

贺谦礼看了看身边的邵义,见他接过香后,也跟着邵义一切,从唐枫的手中接了几根香。

“谢谢唐家主。”贺谦礼知道这个人是邵义这具身体的亲大舅,但邵义没有开口喊人,他也不好违背了邵义的意思。

所以说,在某些时候,人人眼中高贵冷傲的谦少,正在向人妻的奇妙境界,以一种非常诡异速度在往前迈进着。

“不用谢。谦少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舅舅吧。”自从老二谋逆身死,老三被废软禁,唐家他这一代的直系长辈,就只剩下唐枫一个人了。

贺谦礼瞄了眼邵义的脸色,见他并无半分不悦,便微微含笑,从善如流地对着唐枫喊了一声:“舅舅。”

闻言,饶是唐枫如此淡泊之人,也忍不住一阵狂喜和激动,急忙红着眼眶点头应道:“诶!”

邵义眸光复杂地望着唐枫,他默认了媳妇,自己却无法开口唤出那声“舅舅”。

但唐枫丝毫不在意:“快给你父母上香吧。”

邵义点点头,弯腰下跪,这是他替“邵义”该做的义务和孝心。

贺谦礼也拉着安静乖顺地小邵希,跟着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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