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书(穿越 女变男)+番外——宿世书
宿世书  发于:2015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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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采微提出反对意见:“不可!我不同意!”

皇帝陛下没有依他,对余息说:“记住朕方才说的,下去吧。”

待余息退下,采微一本正经:“老板是一国之君,安危比我重要得多,余息武艺高强,保护你的安危才是他该做的。”

而且咱实在不认为,会有什么人来暗杀或者明杀咱。

“微卿当真以为自己很安全?”皇帝陛下一双亘古不变的琉璃眸子直盯着采微,“朕为何每日派人送你回府?又为何将微卿用的碗筷皆换成银制的?微卿当真以为御史府里只有华流照和七彩仆八人?”

采微听罢,觉得脖子好凉:“你是说,有人要害我?”难怪历史老师说改革者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你所提出的科举武举招来多少世家的嫉恨,你可知道?又惹来敌国多少人眼红,你可知道?”皇帝陛下紧了紧胳膊,“朕的身手可并不弱,就算十个余息同上,也不见得能在我手里讨到好。”

余息那来无影去无踪的神速仍在采微心里,受他崇拜。而老板从来不会骗他,这么说,咱才是最没用的那个?

仔细想想,还真是,咱是个文臣,像余息那样来无影去无踪的功夫,花上二十年也学不来。

咱的妈妈是个军人,曾经逼咱学武,可咱随爸爸不喜打架,无奈只好学打枪,也因此咱练就了一双百发百中的手。

哈!采微开心地笑了:“老板,替我打些毒针出来吧。你瞧!”

他自怀中取出防身的匕首,瞄了半天,而后用力掷出去。又在皇帝陛下好奇的眼神下,在匕首的落地处捡起一个东西,放在掌心呈给皇帝陛下看。

第16章:凿河前奏曲

那是一只断翼的苍蝇,此刻躺在采微手里,唯有几只脚在抽搐。

皇帝陛下鼓掌,又想起他们初见那日的断扇,禁不住询问:“微卿善用暗器?”

暗器……咱又不是出身唐门,老板你太抬举咱了。采微拾起匕首:“非也。老板,我没跟你说过我妈吧?我妈是个军人,自幼就逼我学拳脚,可我骨骼不够清奇,始终无法学成。无奈之下她只好教我打枪。”

说到最后,采微将右手摆成“7”字,对着皇帝陛下:“pia!”

皇帝陛下就着那只手将他拉入怀:“故久而久之,微卿便练就了百发百中的本领,是否?”

采微竖起大拇指:“陛下英明啊。”又问,“老板不好奇何谓枪?”

“无需好奇,朕知那定是你那里特有,问了也是白问,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且朕已有天下至宝,其他的到真没几分好奇。”在他心里,没任何人,任何东西比得上采微。

虽然是甜言蜜语,但采微表示十分受用。双手捏着皇帝陛下的脸颊:“真是叫臣无话可说啊,陛下。”

皇帝陛下拉下那双手,大力拥住他:“真想就这样一直抱着微卿。”

采微适时的卖弄才能:“有人说过: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老板,咱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

从前总觉得这种情诗矫情,没想到现在给自己念,舌尖竟带着苦涩。

一夜无话。翌日早朝,采微大义凛然道:“臣愿自荐去车邻治水,并捐采府一半的家产充当赈灾治水之用。”

满庭寂静,皇帝陛下缓缓开口:“微卿是在开玩笑?”

“回陛下,金銮殿上,不得口出妄言。”采微虽跪地,背却挺得笔直。

林太傅点头,也站出来说:“老臣愿捐银三万供治水之用。”

“臣愿捐粮两千石。”

“臣愿捐粮三千石。”

“微臣愿捐银三万。”

……

一时间,所有人纷纷说出自己的捐献之物及数目,唯有左相几个三公之职的人无所表示。

皇帝陛下皱眉不悦,左相这才跪曰:“老臣愿捐银二十万,粮一万石,油一万石。”

右相也跪:“臣与左相无二。”

大司马大人则曰:“臣只愿捐粮五万石,再有臣这条命。陛下,请准许臣与御史大人一同前往车邻城。”

采微瞄了瞄皇帝陛下,高呼:“启禀陛下,太尉大人武艺高强,定能护臣周全,护好物资,臣恳请陛下应允。”

开玩笑,这么多油粮交给咱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他们能放心才有鬼。与其扭捏,还不如大方接受,省得叫他们瞎想。

远在甘棠的安子言一听这事,立即书信给家里:捐银十万,粮五千石等一系列物资给朝廷,用以支持采微的工作。

而采老爹一听采微捐出了半个家当,一口气半天没上来:“袁太医,找袁太医!快!”

过了几日,所有的物资都备齐了。采微一身朝服,在百官的欢送下,在皇帝陛下的陪同下,走到长宁城门口。

他屈膝抱拳:“送君千里,终会一别。陛下,众同僚,大家便送到这里吧。”突然想到一句很矫情的话,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又不是咱原创的。

远处的一座酒楼里,一位极美近妖的男子看着那单薄的身影,眸底掠过嫉恨之色:“小微儿,你是本王的,一直都是,从来都是。”

城楼下的皇帝陛下望着远去的浩荡队伍,双拳紧握,忽又松开。一旁有人来报:“陛下,余凡到了。”

“嗯,回宫。”

青蓝的天空之下,翠绿的青草之上,一道城门隔开两队人马。有人欢喜有人愁,但他们始终相信,重聚不过是时日的问题。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底下采微儿跑啊……喂~”采微一边玩水一边哼着奇怪的歌谣,手里又拔了一根草拍打水花。

唉,咱天生是劳碌命,这几天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每到一个地方就勘测附近的地质地形。

咱虽然比不上爸爸,是个专业的地质学家,但地理也学得还行。什么地方能挖,什么地方不能挖,也懂那么一点点。

静下来的时候呢,要不就是思念老板,要不就是听采红采橙他们解说车邻的官员网。

本来咱死活不愿意带七彩仆上路,说身边有弥儿足矣。但皇帝陛下说他们都是百里挑一的文武全才,又各有所长。

例如采红主司窥测人心,采橙主司逻辑分析,采黄主司辩毒认药……而之所以采微能一个不错地将他们认准,则缘于他们的衣服。

应采微所要,每个人都要换成与名字相衬的颜色,七人站在一起,不可谓不是一道亮丽的彩虹啊。

弥儿本着绝不与他们撞衫的原则,整天一袭黑衣裹身。问她为何不穿白色,弥儿泪:华管家整天就穿白色来着。

采微在河边忧伤地玩水,主司眼观四路的采蓝和主司耳听八方的采紫走过来。

采蓝采紫是双生兄妹,采蓝为兄,采紫为妹。

采紫道:“公子,此处不比御史府,您万万不可随意乱走动。”

采蓝转着脖子四处瞅,道:“公子,此处四周皆高,容易设伏,咱们先回去可好?”

好吧,忧伤归忧伤,小命最重要。采微站起来扬眉:“走吧。”

同一时刻,凌苍殿中。皇帝陛下正阅着每日必看的“御史大人日常活动记录”,眸中带笑:微卿,令朕思念。

就这样走走停停,将近半个月后,长长的队伍终于赶到了涝灾泛滥的车邻城。

这一天,采微正喝着白开水看自己画的地形图,虽是不标准,但自个儿还是能看懂。

“公子,大司马大人求见。”采绿的声音轻轻传进来。

大司马找咱?稀客啊。在来车邻的途中,除下偶遇,大司马和采微从未主动找过对方。如今他来拜访,倒令采微有些不适。

采微皱皱好看的眉,揉揉眉心:“让他进来吧。”

大司马这人,为人很正直,出身世家金氏,位为金家嫡子。

其人并不似左相圆滑,亦不似右相阴险。或许是身为武官的原因,周身的气场总带了些正义感,这也是采微同意他来“监视”自己的最大原因。

立场从来都是向着大幽的大司马,走路带风,阔步走来,坐在侧木榻上说:“御史大人。”

“大司马大人。”采微敛眉低头,怎么说对方也是长辈,咱要懂礼。

大司马大人开门见山地道:“御史大人欲如何治水?这十几万石粮油又如何分配?”

果然是忧国忧民,采微心下暗赞,也不绕弯:“治水是本官之责,本官自当义不容辞。但要等本官勘测完所有地势地形之后,再以有序的疏通之道引水。只不过目前本官并不知情况如何,不敢妄下断论。”

大司马点头:“御史大人果然真知卓识,疏通引水方乃治水之根本,可这水又该引向何处?御史大人可有想法?”

采微抿唇:“这点,本官暂不欲说,等日后时机成熟,本官定会一五一十地告知大司马大人。”

咱确实不知道凿运河是否有效,也不想这么快给人希望,万一不成呢?岂不是要叫人失望至极。

大司马虽为武官,却也通晓事理,便说:“本官静候御史大人佳音。那粮草一事?”

“粮草物资一事交给大司马大人本官极为放心,陛下虽看重本官,但术业有专攻,本官并非事事通晓,惭愧。”采微一脸坦然,咱确实没那个金刚钻,何必揽瓷器活,索性就全权交给这位正直的大司马大人呗。

这让大司马略微惊讶,在大司码眼里,采微是个颇有几分才气且年轻气盛的少年。如今听到他这样说,还真有几分诧异,思忖半日后说:“本官定不负圣望。”

粮草和银钱运来了,最开心的莫过于当地的官员。为什么呢,因为大捞一笔的时候到了。

车邻城的巡抚以及大小官员皆跪在城门前,迎接大司马大人和初涉官场的御史大人。

大司马大人铁着一张脸,虽然他平时的表情也差不多是如此,但今日却是全身冒冷气。其原因和一个人有关,一个没有到场的人。那个人就是……采微。

话说前一夜,采微带着七彩仆和弥儿连夜“出逃”,留给大司马大人的,只有一封信。由采红代笔,内容如下:

大司马大人:

当大人看到这封信时,本官已经在去往蜀纪的路上。本官说过,要以有序的疏通之道引水,而这与旱地蜀纪有着莫大关联。故本官必须要亲自去往蜀纪。

粮草及银钱一事便交与大人全权处理,本官看得出来,大人的立场是大幽,是那把龙椅,是皇帝,而非做皇帝的那个人。大人忧国忧民之心天地可表,本官对大人万分放心。

最后还有一事,此次的粮草与银钱并非只针对车邻地区,还有蜀纪等地,望大人斟酌调配。

采微留笔。

虽然此信拍尽了大司马大人的马屁,但却未取悦到大司马大人,他依旧为采微先斩后奏一事耿耿于怀。故而一见这么大排场,周身气场的气温再次直线下降。

“都他娘杵在这里干嘛?你们车邻不是泛涝成灾吗?还他娘有闲心来接本官,你们都他娘不想做官了不是?”

一口一个“他娘的”将底下的官员骂得大气不敢出,远处的百姓有听力好的,大司马大人又中气十足,一番“豪言壮语”很快在车邻城传开。

所有人都在谈论:陛下英明,总算为我们送来一个好官了。

但生气归生气,太尉大人的敬业精神可歌可表,很快便安排底下人展开救济工作,轰轰烈烈地开始赈灾。

同时间,远在长宁的皇帝陛下也收到一封与众不同的信。

采微天生没有艺术细胞,又不会用毛笔,只好用木炭在宣纸上画火柴人,以达到写信的目的。

第一张纸,一个火柴人画得极大,几乎占用了整张纸的三分之二,火柴人的脑袋里和心脏部位分别画着较小的小火柴人。旁边分别注释,大火柴人旁写着采微,小火柴人旁写着黍离。

意思大概是:老板,咱想你了。

第二张纸,两个火柴人面对面,其中一个将手中的金元宝给另一个。递金元宝的写着采微,接金元宝的头顶上画着金元宝。

大意是:咱把粮草和银钱都交给金大司马大人了。

第三张就丰富了,一块木板上有九个火柴人,其中颜色各异,分别是采微,七彩仆和黑煤渣弥儿,采微在一群人中央。木板下面有两个车轮,离木板一寸远的地方有个火柴人,正流着宽面条朝他们伸着手,其头顶有个大大的金元宝。

意思是咱背着金大司马大人跑了七彩仆将咱保护地很好。

皇帝陛下笑得一脸灿烂,他的采微啊,到底与其他人不一样。

再看最后一张,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皇帝陛下的笑顿时僵住了,而后将信捂在胸口。

造成这些结果的“罪魁祸首”正美滋滋的烤着七彩仆抓来的鱼,全然不顾暴怒的金大司马的人和满脑子想他的皇帝陛下。

十几条鱼烤好后,弥儿拿出佐料撒了上去。采微馋舌,最先啃了一大口,大赞:“好吃好吃!余息,要不要下来和我们一起吃?”

隐在树上的余息不为所动,一脸无可奈何:主子,你让我回去成不?风餐露宿的好辛酸啊,更辛酸的是咱风餐露宿,眼底下的人却吃好喝好。

因为余息一直隐在暗处保护采微,七彩仆是皇帝陛下的人,自然知道他的存在。倒是弥儿一脸惊讶:“大少爷,你是说余息也在这里?”

美食当前,采微顾不得详细回答,只不断点头:“素啊素啊。”

弥儿丢开手里的鱼到处找寻:“余息,余息?你在哪?”

当然,直到烤鱼全部吃完她也没能找到余息。

大餐吃完,采微在七彩仆的陪同下,开始四处勘探,这几乎是他这一路上每日必做的工作。

手中的炭笔又在不断“唰唰”,画着谁都看不懂的交错线条和图案。

一个月后,采微看着那些线条,头皮禁不住发麻。披散着青丝,手里拿着当初皇帝陛下给他簪发的玉簪。

纵然已看过不下百遍,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泛甜。端详着手中的玉簪,一股雄心壮志重新扔钱,他握拳道:“老板,放心吧,我一定帮你解决掉这个难题。”

这一路,采微并非直线向前。因为做了决定要修建运河,他便尽量选在河流旁走。

凿河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傍河是最佳的选择。不用过多考虑河水对沿路河岸的侵蚀和堆积。

一路上也留下许多记号,因为用的是现代地理的符号,倒也不怕被他人看出端倪。

又一个月匆匆过去,采微站在蜀纪的城门口张望。一种荒凉的气息迎面而来,城门上的“蜀纪”二字透着被遗弃的悲戚。

采微敛了眼皮道:“走吧!对了,采红,是时候给大司马大人发信叫他过来了。”

采红阖首弯腰:“是,公子。”

第17章:初见淇澳

收到信的大司马大人眉头一挑:好你个小子,还活着呐!把老子一个人晾在这连晒太阳都发霉鬼地方两个多月,终于知道来信了是吧!

于是大司马大人立即安排好一切事务,连夜带着人马直奔蜀纪。看那架势,似乎是要去干架。

车邻的一群老官们流泪挥袖:大人,您走好,千万不要再回来了。

天知道这位大司马大人是个煞星啊,刚来第一天就将官册上的大小官员全召齐。

干什么呢?捐钱啊,要他们捐出大半家产赈灾治水。

不捐?成啊,那就看你们能不能活着出去。

本来他们打算装穷,可是大司马大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打听的消息,对他们的动产和不动产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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