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小子身体还真弱,一般人这个时候已经醒了啊?”跟在虎哥身后的一个人疑惑的说道。
枝君怕暴露,也就装作刚刚转醒的样子。
“嗯?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一副怯懦模样,软软的,像包子一样好欺负。有时适当的示弱未必不是好事,至少现在那些人看见枝君怯懦的模样都有了些不屑,看管都松了很多。
“陆枝君,你还记得我们是谁吗?!”孙涛见到枝君,怒火就从心中烧起,如果不是他,他就不会过得那么落魄,连一些小型集团继承人都可以任意欺辱他。
枝君只是埋着头,将自己的身体缩小,好像是在减少存在感,事实上枝君在摸索自己放在鞋底夹层的刀片,这也是在盘龙山回来后放在身上的。
“虎哥,你出去一下,我要教训教训这小子!还有,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除非我允许!”周和本说道,他完全没有认识到虎哥才是这里的领军人物,依然用着命令的语气。
虎哥不想节外生枝,和孙涛周和本来个窝里斗,只是冷哼一声,领着兄弟们出去了。就让这两个大少爷再蹦跶几下。
25、自救
“哈哈,陆枝君,你没想到会落在我们手上吧!”周和本故意用恶意的语气说着。
枝君蜷缩着身体,背着的手却在用刀片磨割着绳子,完全没被仇恨迷心的两人发现。
孙涛肆意的嘲笑着:“看他那副怂样,真想让那些推崇他的那些马屁精看看。”
说着,孙涛还踢了一脚枝君,枝君埋着头,闷哼了一声。
“哟,怎么不支声了?怕了?当初让你哥哥逼得我们家破产的时候怎么不怕我回来找你麻烦?”周和本想起是这个人害得他家落魄成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对枝君拳打脚踢。
枝君看似毫无反抗的被打得满地打滚的样子,事实上孙涛和周和本没一拳是打在枝君身上要害处的。
绳子被割开了。
枝君也不再示弱,他刚刚听见了两人说的除非他们让虎哥一群人进来,那些人是不会进来的。而且仓库很大,外面几乎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枝君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离开了孙涛和周和本的攻击范围,一跃而起,也没说废话,轻轻松松的打晕了两个以前一直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然后枝君将孙涛的衣服和自己的衣服交换,然后绑起来,扔在了墙角,而周和本,就将他靠在破椅子上,又用绳子小心的固定住。
乍一看,好像是枝君还蜷缩在墙角,而周和本累了,倚在椅子上休息一般。
仓库里很空,但也不是什么也没有,还有不少的破烂的座椅和一块块大胶布,还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枝君想了想,他跑是跑不掉的,一个人的力量太小,而对方有那么多人,又熟悉这个地方,一跑,肯定会被找到。于是枝君将破桌子破椅子抬到通风口处,做出他离开的假象,然后躲在了胶布之下,减缓了呼吸频率与声音。
虎哥再次拨通了陆越君的电话,拿着变硬器说道:“喂?陆先生?你考虑好了吧,再不同意,你的好弟弟就救不回来了,我的耐心很有限啊。”
“说吧,在哪?”陆越君声音很低沉,还有些沙哑,看来是急得不清。
虎哥听到有戏,一开始他也不确定枝君与陆越君的关系有多好,说的话都是炸他的,结果一向沉稳的陆越君居然连赌都不敢赌:“哈哈,就在东郊,不过只能你一个人来,如果我看见其他的人来了,也许会手抖,到时候你弟弟怎么样,我可不保证了。”
陆越君沉默一会,答应了,他不忍心弟弟受到任何伤害。
他才发现,枝君在他心中的地位都超过了自己的生命。
“妈的!怎么还没好,教训了一个小时差不多够了吧!”虎哥不耐的看着仓库,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天都黑了。
“黑子!你去问问怎么回事!”虎哥打发着一个黑脸混混去问。
黑子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虎哥,好像有点不对劲,我去敲仓库门,没人应,是不是出岔子了?”
虎哥眉头一皱,挥手:“走,打开仓库看看。”
虎哥看见枝君蜷缩在角落,而周和本倚在椅子上休息,松了一口气,还好人没跑。
“孙涛那小子人哪去了?”虎哥拍了一下周和本的肩,结果原本固定的好好的周和本头一歪,露出了紧闭的眼。虎哥一急,跑在‘陆枝君’面前拎起他的衣领,看清面貌时,瞳孔猛烈收缩,这不是陆枝君!
这时虎哥才发现通风口处的重叠起来的废弃桌椅:“糟糕,那小子从通风口跑了!快去找!”然后自己领先带头跑了出去。
枝君听见他们出去追了,也就掀开大胶布。然后悄悄地跟在那群人身后。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吗?而且这群人也算是在帮他带路了。
枝君趁那些人不注意,捂住其中一个和他身形相似的混混的口鼻,拖在了灌木丛中,又与那混混换了衣服,用土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就跑进了混混群里,寻找着‘已经从通风口逃跑的陆枝君’。天色黑暗,那群人又只注意找人,竟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伙伴换了人。
追了很久,虎哥忽然停了下来,按理说,早就该追到了啊!想起仓库里那明晃晃的大胶布,拍了一下自己的光脑袋:“糟了!上当了!回去!”一群人又风风火火的往仓库方向赶去。
没一个人发现,一个瘦小的身影越跑越慢,最后隐没在黑暗之中。
枝君看着远去的那群人:“敢绑架我,哼!我枝君从来不是好惹的!”嘴角绽放了血腥的笑容。这些个人,他记下了!然后枝君又挂上了单纯无害的笑容,该回去了,哥哥肯定担心了吧!而且折腾了这么久,也饿了。
不过……该怎么走啊?天都黑了,只有盈盈月光,让枝君还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
枝君无奈,只有顺着道路走。在大道上走,终会遇见人的,枝君乐观的想着。
而这时,陆越君已经和警察向东郊赶来。至于绑匪说的一个人来?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那样不仅枝君的生命不能保证,还会把陆越君自己搭进去。
陆越君紧皱着眉,一向严肃没表情的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焦急。
在离目的地差不多1000米处,警察下了车,然后由陆越君驾着车前去,汽车的灯光亮得刺眼,一点点驱散着黑暗……
回到仓库的虎哥看见被掀开的胶布,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虎哥?还追吗?”
虎哥啪的一声打在了那个小弟的脑袋上:“追个屁啊!跑都跑了这么久了!还找得回来吗?!再说陆越君都快来了,再想找也来不及了!”
怎么办呢?如果这事办不好,老板肯定会怪罪下来的!
虎哥看见还在昏迷的孙涛,计上心头,这小子的体型和陆枝君挺像的,一低头,天又黑,谁看得出来是不是陆枝君?!!
虎哥说办就办,将孙涛的衣服整理好,想了想,又狠狠地打肿了孙涛的脸,可怜的孙涛,刚刚转醒,又被扇晕了。感觉还不够,如果陆越君看见陆枝君遍体鳞伤,那还会在意和以前的不同!虎哥想着,又操起地上的棍子,打得孙涛的身上没一块好肉,衣衫也破破烂烂的了。
陆越君一到,就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凶狠男人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弱小少年的后衣领……
26、找到
陆越君心跳停了一拍,鲜血淋漓的枝君……
“陆先生,来得挺准时的啊!”虎哥一脸轻松,像是在和多年未见的老友打招呼一般。
陆越君对虎哥虐待‘陆枝君’很是愤怒,但‘陆枝君’还在对方手上,他也不敢触怒绑匪,他放下手中的箱子,眼睛不自觉的瞟向‘陆枝君’。
“钱我带来了,可以放了我弟弟了吧!”陆越君紧盯着虎哥,怕他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虎哥拉着的衣领更紧了:“哼!当我是傻子来耍吗?!把箱子打开,万一是假货呢?!”说着,还观察着周围环境,虽然陆越君现在是一个人,保不定会有警察或者其他人在附近藏匿着。但是,天色太暗,周围树木灌木丛也很多,虎哥完全不能确定陆越君是否带了人来。
背地里,虎哥早已让自己小弟去探查了。
陆越君有些犹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被伤得遍体鳞伤的‘陆枝君’,总是觉得有点奇怪,展示了箱子里的钱后,他试探道:“我想确定一下我弟弟是否还好,他怎么一直没吱声?”
“他只是晕过去了而已。”虎哥道,心里在想,怎么派出去的小弟还没回来。
陆越君越看越不对劲,天天抱着枝君,他对枝君的身材十分熟悉了解,敢说是比枝君自己还了解。枝君的腿还要长一些,枝君的身上很有肉,只是骨骼偏小,让人看不出来,枝君的腰很细……被虎哥抓着的人不是枝君!陆越君判定到。
那该怎么办?万一枝君还在他们手上呢?
陆越君周旋着,一步都不靠近虎哥他们,方便逃跑而不是送上前去被抓住。
虎哥见陆越君如此,有些急了,小弟还没有回来,可能是出问题了,他又无法抓住距离那么远的陆越君来做人质:“还不把钱拿给我!不然我就杀了他。”
那个跑腿小弟为什么还没回来呢?事实上跑腿小弟只搜查几百米就被早已躲好的警察抓了个正着。跑腿小弟只是一个混混,哪见过这种阵势,三两句话就把枝君逃脱,人质是孙家少爷,绑匪身上只有刀没有枪的事全都抖了出来。
既然人质是对方的人,警察也放心了很多,直接用粗暴手段,一大群警察全部出动,将虎哥他们团团包围。
“该死!你报了警,不怕我把他杀了吗?!”虎哥没想到手里有对方弟弟的情况下,对方还敢叫警察。
陆越君离开对方的攻击范围,看见警察出动,也就知道自己的弟弟大概没事:“那不是我的弟弟,我为什么要怕。”
虎哥咬牙切齿,一开始的计划是好好的。用陆枝君骗来陆越君,将两人做了,完成老板的任务,然后拿着钱跑路,把黑锅都堆在孙涛和周和本身上。谁知道,陆枝君居然这么狡猾,逃了出去。后面的计划强行改动,想着天黑看不出来人质是谁,结果他低估了陆越君对陆枝君的在意程度,一点小细节都能看得出来,一切都功亏一篑。
“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虎哥无法,用刀子抵住孙涛的脖子,现在他只有利用孙涛离开。
有了人质,警察也不敢乱动:“我们已经把你包围了,放下人质,投降自首还可以宽大处理!”
“他妈的傻子才会这样做,那局子进去了老子就出不来了!!!把钱给我,不然我就杀了他!快!”虎哥有些疯狂了,孙涛脖子处渗出了血迹。只要逃出这里,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出国,谁也找不到他了!
陆越君完全不在意孙涛的安危,冷眼看着事情发展。
对他来说,只要弟弟好好的就好。陆越君直接离开,留下警察与虎哥对峙,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枝君在哪。
你说至于那一箱子的钱怎么不要了?公司才开起来,资金都是从林青沅那里资助的,他哪来的那么多钱?!不过是上下表面上是真钱,里面的全是白纸罢了。也亏得现在是晚上,黑灯瞎火的,没人看得清。
枝君在荒凉的道路上走着。
好饿!(捂着肚子)天气好冷!(拉拢衣服)好困!(眼睛不时半眯着)
这里别说房子了,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那他该怎么回去啊?!哥哥怎么还没找到我?
一路的荒凉让枝君很不爽,脑海里翻来覆去着想着折磨孙涛周和本虎哥的360种方法。谁让他们害得他有家回不了的。无奈之间,枝君只有缩着衣服,蜷成团,靠在树睡觉。
在陆越君找到枝君的时候,已经凌晨3点多了。
陆越君心疼的看着蜷缩在树下的枝君。虽然身上没有什么伤口,但枝君除了盘龙山那次哪有这样受苦过啊。将枝君抱起,枝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嘟囔一句:“哥哥,你终于来了……”然后将手环在陆越君的脖子上,将脸贴在陆越君的胸膛,蹭蹭,又闭上了眼。
陆越君被这个动作弄得心都化了,担心害怕了一晚上的心平静了下来。下意识的紧了紧抱着枝君的手。真的受苦了,都瘦了。(喂!哥哥你是怎么感觉出来枝君瘦了的?才一晚上好么)
回到家,陆越君想将枝君放在床上,哪知枝君将他的脖子搂得紧紧的,不让他离开。陆越君也累了,连衣服都没换,就这样任由枝君搂着,两人相拥而眠。至于公司,有壮丁林青沅在,暂时还不会倒闭。
一夜的奔波本该让人熟睡的,但是陆越君却睡得不安稳。
一次次反反复复的梦见枝君被绑架,浑身是血,最后他只有眼睁睁看着枝君的身体渐渐僵硬。一种窒息感弥漫在心头。恐惧着失去,陆越君猛地睁眼。看见枝君还好好地在自己的怀里,头依恋的埋在颈窝,清浅的呼吸让陆越君的恐惧消散了一点。
分明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心里却害怕着,陆越君很自责,自责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枝君。
看着枝君的乖巧的睡颜,陆越君叹了口气,摸摸枝君嫩滑的脸,再次躺下睡觉。不知为何,那嫩滑的触感一直在指尖停留,最后带入了梦里。
27、情动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陆越君睁开干涩的眼睛,昨晚做了很多的梦,但是都是模模糊糊的,什么也没记到。现在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小心的将枝君挪开,刚要下床,却感觉下面凉飕飕的,有点湿滑。
陆越君有些尴尬,怎么说他也是二十多岁快要奔三的人了,居然像个青涩小毛头一样梦、遗了,而且是在自己的弟弟的床上梦、遗的!
陆越君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下衣裤,洗了个澡。果然该找一个女人结婚了,陆越君想着。但心里却莫名的有些不愿,想着家里会多一个人插入他和枝君之间,就有些不耐烦。
枝君懒懒的在床上打了一个滚,趴在床上,双手双脚伸直向上翘起,成了一个弧状,露出纤细白皙的腰肢。又在床上蹭了蹭,才起了床,拿上浴袍内裤向浴室走去。睡眼朦胧的枝君却没看见,内裤从他的手尖滑落,掉在了光滑的地板上。
“枝君,该起床了!枝……?”陆越君来唤枝君起床,却看见地上掉落的小裤,弯腰捡起,想起枝君挺翘的臀,笔直的双腿,这薄薄的布料包裹着的……
一股热流从心头直袭鼠蹊部。
陆越君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每次看见枝君,就会想入非非,果然是该结婚了吗?!
“嘎吱——”浴室门开了,枝君走了出来,“哥哥?怎么了?”
陆越君感觉自己嗓子有点干,心里还有一些莫名的害怕,感觉再在这里停留下去,就会打开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大门之后就是无尽深渊。于是,陆越君逃了,给人一种狼狈的感觉。
枝君眨巴着眼,哥哥这是怎么了?咦?我的小裤呢?应该就是掉在这附近的吧?怎么不见了?哥哥刚才手里不会拿着的是我的小裤吧?应该不会吧!哥哥才不会那么没品呢!
回到自己房间的陆越君喘息着,那润湿的带着水汽的黑发,那被蒸汽熏得泛红的脸颊,迷蒙的双眼,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修长的小腿一直在脑海中晃荡着。不能再想下去了!陆越君翻找出公司的资料,却因为乱了心神,无法看进去。
手机铃声打断了陆越君的胡思乱想,陆越君松了一口气。
也没看是谁,急忙接了电话,他需要转移注意力,而不是想那带着湿气的少年。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