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双生 下——番木
番木  发于:2015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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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寒也稍微平静一点,他不想和老爷子吵架“我什么态度?我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老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子寒,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寒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老爷子痛心疾首的说。

老爷子以为真的是那件事情刺激的子寒性情大变了!

子寒极少的耐心已经用尽了,压着脾气对老爷子说“爷爷,我很好!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靠!自己的那一群朋友还在酒吧等着他呢!真是越老越烦!

顺手将门摔上,门撞击的声音惊醒了老爷子。看着关上的门,老爷子心底凉透了。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哪错了?!

“我错了吗?”老爷子迷茫的问道,但是空荡的房间里没人给他回答。

音乐开到最大,音箱震得仿佛地也跟着动。灯红酒绿,酒吧里一群睡不着的人聚在一起,彻夜狂欢!子寒摇着手里的半杯酒,似醉非醉的看着舞池里跟着音乐扭动的男男女女。将酒杯举到眼前,透过液体看着这世界,里面的人扭曲的恐怖、诡异,子寒痴痴的笑了。今晚难得的清醒,脑子也没有前几天混沌,终于明白了自己这几日的反常。此刻子寒已经释怀了,只是没想到自己留在世上的最后一晚会在这里度过。

这可不行,子寒结了帐,只身一人出了酒吧!看着街上的霓虹,子寒还是觉得好美,可能是长久的艺术熏陶,现在子寒看什么都觉得有它独特的美。

从几个月前开始,子寒就一直做着一个梦。起先,梦里不断交替出现他上一世的画面。后来是这一世的……最后,是那个男女莫辩的声音。一直不停的在子寒脑海里回响“双生并世,天地不容……双生并世,天地不容……双生并世,天地不容……双生并世,天地不容!!!!选其一而诛!”并且一遍比一遍大,最后脑子里密密麻麻只重复着这一句话。

每天晚上都在重复这个梦,直到后面子寒终于在梦中呐喊出“你是谁?!出来啊!”那个像是念咒般的声音才小了下去。开始用正常音调和子寒说话。

它说它是天地间的法则,子寒的重生是一个漏洞,本来他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子寒算了。但是子寒重生以后太不安分,干扰了太多人的命运,凌川的,凌林的,洛宁的,还有……穆子轩一家的。

无奈法则只有出来阻止了。

法则每天在梦中都给子寒施以压力,想让子寒自愿离开。法则并不是万能的,说白了他也只是个维序者,维持着天地间的规律保持不乱。像子寒这种Bug,如果影响不大也就不追究了,可是子寒已经干扰了太多的人,几乎每一个和他认识的人的命运都或多或少因为子寒而改变了。

子寒在梦中是有意识的,他问过法则准备怎么对他。而法则只说“你和洛宁,选一个抹杀掉!”

子寒震惊的不知所措,颤声问“我才是Bug,为什么要把洛宁算进来?”法则的解释是,子寒和洛宁本来就是一个人。所以抹杀谁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也有不同,法则后来又给子寒看了未来的发展,那是如果子寒不离开的后果。法则也不可以轻易剥夺别人的生存权利,所以只好用这种方法令其自愿离开。更何况子寒已经在这世上存在了二十年,更不可轻易抹杀。只要子寒自愿离开,法则就可以引导,引导子寒的灵魂,意识,到一个虚无的地方。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灵魂会在虚无里永世游荡。而这些,法则都不会告诉子寒,就怕子寒不愿意离开。

梦里子寒看见,他为了和穆子轩在一起,不顾旁人的劝阻。最后穆老爷子生生的被他气死了,直到咽气老爷子的双眼都死死的瞪着一个方向。虽然是梦,但子寒却被那种眼神看的心虚,毛骨悚然……穆子轩的爸妈,本来是恩爱的一对,却因为这一件事情互相埋怨,最后也走到离婚的地步。子寒看到穆妈妈从家里搬出去时看他的冷漠眼神,眼中失望直刺他的心底。

最后虽然子寒和穆子轩在一起了,但是却不被祝福,他们的事情已经在上层社会传遍了,不管走到哪,他和穆子轩都被指指点点。

一开始子寒总是记不住梦的内容,一醒来就忘掉了。后来渐渐的,子寒开始会忘记一些事情,一些属于当他还叫洛宁时的事情。再后来,子寒的性格也开始改变,变得越来越像真正的“子寒”。

子寒已经万念俱灰了,所以任由这种改变肆意变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子寒原有的意识就开始被压制,只是有的时候执念会出来放肆一下。再然后,执念也磨灭了。子寒出现的时间越来越少……

今天,应该算是回光返照吧!没想到法则还挺人性化的,在最后要消失的时候让他出来再看一看这个世界。只是可惜,他想见的人都不在眼前。

不知道他走了又不会有人发现……

自私的不想走,可是他知道因为他的出现情况已经够糟了。不能够再赖着走了,最近可以察觉出法则正在塑造一个新的灵魂,给了那个灵魂新的记忆,没有原来自己的一点痕迹。对于穆子轩印象也被法则改成了威严的大哥,也是了,怎么会有自己的痕迹呢?自己那些肮脏的记忆还是别去祸害别人了。而上次由于自己的执念强行出来,所以导致了新灵魂恐慌。法则已经修复了新灵魂的记忆。

听法则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塑一个新灵魂出来,其他人记忆,会随时间渐渐改变,短则一年,长也不过三五年,从此以后穆子轩只会是他的威严哥哥。洛宁会忘了他,在S市认识的人也会忘记他。总之,就是一切会回到正途。

真正的“子寒”会成为一个游手好闲,整天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子寒也问了洛宁会怎么样?记得法则是这么说的,洛宁的比较麻烦,命运被该动的太大。洛宁的命中本就没有陆明琛,没有名校,而现在要修复洛宁的命运就比较麻烦。不过必要时,洛宁的记忆可能会被清洗,然后,洛宁的命运以后就会走下坡路,最后回到原点,做他的小市民。

记得当时子寒只是脱力的跌坐在地上,心中只有四个字“痴心妄想”。从重生到现在,他的行为这四个字就概括了。

子寒游荡在街上,享受着这在世上的最后的时间,已经确定了他今晚就会离开这个身体。当天上出现启明星时,就是他离开的时候。这还真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啊~!最后子寒不忘幽默了一把……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午夜的大街只有两三辆货车快速开过,沿途扬起阵阵灰尘。仿佛察觉不到刺眼的车灯和扑鼻的灰尘。只是看着渐渐变亮的天色,子寒闭眼绝望的往前走,就算是路也有尽头。更何况这不多的时间,子寒抬头看着天上的启明星,这个时候空气湿冷,子寒的鞋子已经被路边野草上的露水打湿了。但他却已经麻木的感觉不到冰冷了……

走了这么久,子寒也累了,站在路边,等着法则带走他。看见远处歪歪斜斜驶来了一辆小轿车,里面的司机看样子像是疲劳驾驶,已经睡了过去。在快要靠近他时,车子突然加速……直到车撞上他时,他还在想着,原来自己是这么离开的,只不过苦了这具身体了……

第71章

“老爷,二少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您看要不要……,”管家小心翼翼的请示老爷子,那天子寒和老爷子在书房门没关好,加上子寒的声音又大了些。所以下人们多多少少是知道子寒和老爷子的矛盾的……而如今距离子寒那天出去已经有三天了,期间子寒都没有再回来过。第一天老爷子还会生气,但到了第二天就有些赌气的意思了,老小孩说的就是这种。老爷子在气子寒的反抗,所以对于子寒的不归家,他倒是有些“看你倔到什么时候”的意思,

而此刻的子寒正在一家私立医院里毫无生气的躺着,由于那天他走的地方太偏僻,所以被人发现时只好送到了最近的一个小医院。

当时子寒并没有被伤的太重,但却就是昏迷不醒。子寒从家出来时除了钱什么都没有带,所以没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还好肇事司机态度良好,付了住院费。但是子寒这三天一直不醒,而在医生检查后又怀疑有植物人的倾向。这种情况是一定要找到家人的,然后子寒就上了新闻。

而老爷子看见新闻时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了……

“本周要点新闻回顾,本周一凌晨五点在松广公路发生了一起车祸,肇事司机由于疲劳驾驶后松开方向盘,导致车子失控撞向了路边一男子。该男子已被第一时间送入了XX医院接受救治,肇事司机为伤者付了一切费用,只是目前此男子的身份尚不明确,具院方透露该男子以后有可能成为植物人。目前本台还在寻找该男子的亲人,请看到本消息后立即来……”

后面老爷子已经听不清了,耳边一片“嗡”声,就因为看见镜头切到病床上那名“身份不明”的男子。

“快、快!!快去XX医院!”

老爷子拄着拐杖的手颤抖着,新闻里主持人说的他心慌了,只不过出去一下,怎么就出了这种事情?子寒为什么会在哪?什么叫有可能成植物人?!那种小医院会看什么!

老爷子把子寒接到了本市最好的医院,然后这次检查的结果确定了,就是植物人!

老爷子当时仿若被雷劈了一般呆愣在原地,植物人……这仨个字不停地在脑海里回旋,深深的刺痛着他的心。那是他引以为傲的孙儿啊!!

当知道子寒成为植物人的消息后,穆子轩也不再纠结了。直接回了国,老爷子看见他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意义了!

穆子轩见到病床上的子寒时没有激动,没有大闹。总之……就是静静的,夜深人静时,当家人都回去以后,穆子轩才走到床前细细看着子寒。眼中的伤痛终于翻涌而出,将头埋在子寒的耳边。听到穆子轩哽咽的声音在断断续续的说着“寒寒……你、醒来吧!以后我再也不让你为难了,我不爱你了好吧……寒寒、寒寒……”

枕边湿了一片,穆子轩哭了。

洛宁在国外并没有如法则说的那样日渐走下坡路,而是稳定的学完了课程,顺利的毕了业。关于国内的事情,洛宁更本就不知道,法则并没有对他做什么。所以洛宁就在歪曲的命运上继续顺利的走了下去,而对于陆明琛,那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不可言说的伤。在国外的第三年,洛宁终于开始试着和那个国家的人交流。

如今距离那段对于每个人都是伤痛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四年,洛宁不想回国,就在国外找了份工作定了居。而国内……子寒依旧在病床上,四年下来,家人已经慢慢在平复对于他成为植物人的伤痛,但渐渐的也对于他会有天醒过来这种想法开始灰心。

只有穆子轩会天天风雨无阻的去医院看子寒,天天和子寒说话,尽管没人回应,尽管每次都希望有个声音回答他,尽管……每次都失望。穆子轩回了穆家,搬进了以前子寒的房间。而这,老爷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这几年,子寒一直独自在一个空间里,那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子寒在那没有知觉,不会感到饥饿,不会困,不会累。整个世界静的可怕,他也有试过走到别的地方去看看,或是在哪里找到除了他以外的人或东西。可惜一无所获……那里,只有他一人。

后来子寒开始停在一个地方自我沉寂,放弃了找寻希望。消极的想着,与其漫无目的,不如停止。

没有在世界上的繁忙碌碌,在那里子寒没有时间概念,没有人,没有世界的繁杂。所以当听见穆子轩的声音时,子寒已经麻木了,以为又是自己的回忆和幻觉。在那里的每一天每一年,子寒都是靠着回想一遍又一遍穆子轩的音容相貌过来的,每每想过一遍后他也会感恩,还好他的记忆还在。这样他的存在就不会显得那么的……无趣。

渐渐的子寒发现,听见穆子轩的声音不是幻觉!每天想穆子轩无数遍,已经将他们的过往深深印在心里,所以很快就发现穆子轩说的那些话在记忆里根本就没有!那是子寒激动的泪流满面,他没有离开这个世界。他还在那个身体!可以在听到穆子轩的声音,真好~

虽然还是处于那个虚无的空间,虽然还是没有感觉,但这样已经很好了。从此以后,子寒唯一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穆子轩每天和他说说话。不敢去想有一天穆子轩不来了怎么办?不敢去想有一天他失去了记忆或是直接整个人都消失了怎么办?所以现在就有一天就珍惜一天……

第五年

病床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打量着房间,眼里是淡淡的厌恶。试着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自己按了铃……

“我的妈呀!!!”护士站的一个女孩看见铃声来源后,惊叫了一声。另一个护士奇怪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女孩不可置信看着另一个护士,后来激动了“就是那个,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另一个护士皱眉“什么啊?”

“啊!那个我和你说过的很帅的植物人啊!!!铃声是他房间传来的。”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早就过了家属探望病人的时间,而子寒那间房间又只有他一个人住着,铃是谁按的这不言而喻。

“那你还不快过去!醒了就快叫我,我通知院长。”毕竟比那个女孩有经验,护士连忙叫女孩去看。

这个病人当初是重点看护的,虽然已经过了几年。但他们还是记得这个病人的家人权势之大是他们不能得罪的,所以怠慢不得。

看见房间进来人,子寒不耐烦的问“我怎么了?”他不过是去了一趟酒吧,醒来怎么会在这?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子寒没有一点印象。

女孩愣了一下,不过想着他睡了五年,记忆有缺陷应该也正常的吧。开心的翻着病历,女孩将笑容调到一个甜美的程度,温和的笑着和子寒说“您在五年前出了车祸……”“等会!什么叫五年前?!!”子寒诧异的看着女孩,他是不是听错了?他以为他只是睡了一觉……

听完护士的话,子寒才知道,五年前他出了车祸导致了他睡了五年,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他不记得?!

“我当时伤到哪了?”子寒疑惑的问。

“恩,我看看,当时检查后是说,病人您多处软组织挫伤,然后左手臂骨折。”

子寒皱眉“那就是说头没事?!”

“有点轻微脑震荡。”

子寒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只是轻微脑震荡吗?那他为什么会成植物人啊?!“那我为什么会睡五年?”讲问题抛给护士,护士为难的看着子寒,她怎么知道啊!她能说学校没讲过这么深的问题吗?弱弱的对子寒摇了摇头。

这时夜里值班的医生也来了,对子寒一番检查。然后穆家的人在接到电话后也来到了医院,看见子寒真的醒来后,几个男人还好,穆妈妈直接喜极而泣!抱着子寒哭的在场的人都悲从中来,还以为子寒真的醒不过来了……

穆爸爸和老爷子也上前看望子寒,只有穆子轩,站在门口。没有激动的上前,按理说子寒醒了他应该比谁都高兴的。或许此时抱着子寒的也应该会是他,而不是穆妈妈。

可是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没有上前问候。其实他的心情也激动的不能平复,但他却再也不敢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了,他说过的,不让子寒为难了……像现在这种温情时刻,他还是不要上前打扰了。忍着不舍,心疼,各种复杂的情绪。穆子轩拖着沉重的脚步转身离开了病房,只要他醒来就好了,只要他的寒寒好好的。其他的都无所谓了……对,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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