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嫁到(穿越 五)——凔溟
凔溟  发于:2015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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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誉更加放心了,“那就等等吧,你去把奏折搬过来吧,本殿就在这里批阅。”

“是。”

滕誉想,既然殷旭做了交代,肯定没走远,估计最迟傍晚就能回来了吧?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等把终于的奏折批阅完已经是黄昏了,用了晚膳,殷旭还没回来,他这才觉得事情不对劲。

“出去找的人有消息了吗?”

渠总管低着头站在一旁,“还没有。”

“你派了多少人去找?”

“二十名侍卫。”

滕誉嘴唇有些发白,“加派人手,让没有当班的侍卫全出去找人,顺便传话给太子府,让全府的人都去找!”

戌时初,韩森亲自入宫见了滕誉,一见面看到滕誉那模样震惊地问:“殿下受伤了?”

滕誉已经处于焦躁的边缘了,反问道:“你最后见到霍天是什么时候?”

“昨夜傍晚,他从太子府出去后就没回去了,难道七少爷没入宫?”

滕誉摇摇头,“半夜里失踪的,府中的人都去找了?可有线索?”

“没有,奴才进宫时还没得到消息,只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来看看。”突然得到一个让全府出动寻人的消息,韩森也是震惊的。

“准备移驾,本殿要去太子府。”

“殿下,您的伤……”渠总管忙阻拦,“您在宫内等和在宫外等是一样的,奴才们有消息会传进来的。”

“不必,他不可能在宫里了。”滕誉坚持要出宫,渠总管和韩森自然拦不住,两人一个去准备轿子,一个去收拾东西,倒是配合的很好。

滕誉在路上还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己经陆陆续续有消息传回来了,可惜根本没找到殷旭,甚至今天也没人见过他。

滕誉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这情况,要么是殷旭自己躲起来了,要么是他被人绑架了。

可他昨夜是自己出宫的,会有人半途绑架他吗?或者说,会有人有本事绑架他吗?

因此,滕誉更加倾向于是殷旭自己离开的,以他的手段,想让别人看不到他,就算他从你面前走过,你也看不见。

“会不会是出城了?”韩森猜测。

“可是守城的侍卫也问了,并没有看到七少出去。”

“派人快马加鞭去栖霞山和霍元帅那里问问,他能去的地方有限,一个大活人,总不至于突然消失了!”滕誉说完就愣住了,别人也许不可能突然消失,但殷旭呢?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虽然身体是,但他如果有方法突破这个世界去他原来的地方呢?

他曾经问过殷旭他上辈子是生活在什么样的地方,可对方说的太过玄乎,他压根不信。

但如果是真的呢?那样的地方肯定比大梁更有意思,更有吸引力,他想走也可以理解。

之前他说他回不去了,可万一他突然能回去了呢,是不是就会这么突然地消失在这个世界?

滕誉胡思乱想了一通,越想越可怕,他无法面对突然有天,殷旭消失在他生命中这种可能性。

“快!派人去找!整个大梁都要找!让宫廷画师将他的画像画下来,派人张贴告示,任何提供有用消息的人赏白银五百两。”

“……”韩森和渠总管对视一眼,都有些吓到了,韩森硬着头皮问:“殿下,人才刚失踪一天,是否先找找?”

“不!你不知道!”滕誉觉得自己往日的沉稳,往日的冷静全都没了,“小范围的找没用。”

“殿下……”

“你们先出去吧,本殿要静一静,一有消息立即来报。”

“是,奴才这就去办。”

滕誉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厉害,可是他觉得这不仅仅是肉体的疼痛,而是整颗心都快要裂开了。

“你到底去了哪儿?”滕誉用力捶着桌面,努力回想着殷旭昨夜与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296、殿下仁慈

坐了一夜,滕誉也想了一夜,除了发现殷旭昨夜的异常外并没有收获,他后悔不已,如果当时多问他几句,他是否就会如实告知了?

“殿下,该上朝了!”渠总管站在门外,手里捧着朝服,小心翼翼地提醒。

滕誉站起身去开门,胸口的伤已经结痂,说明殷旭给的药是最好的,也说明他的离开是有预谋的。

既然你让我等你回来,那我就好好等着,只希望别让我等太久。

门打开,星辰黯淡无光,渠总管笑着说:“怕是要下雨了呢。”

“进来吧。”滕誉让人服侍着换了衣服,梳洗干净,还吃了一碗粥,几块点心,让一直提心吊胆的下人终于放下心。

早朝依旧是那样,该吵的吵,该争的争,滕誉扫视着在场的所有官员,如旁观者般窥视着他们的野心和龌蹉。

“左丞相病体康复了?”滕誉凌厉的目光扫在文官之首的老者身上。

左丞相鞠了个躬,“多谢殿下关怀,老臣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听说丞相府马上就办喜事了?”

左丞相心一颤,硬着头皮点头,“是的,老臣的孙女与谭大人定下了婚约,不日完婚。”

“哦,听说本殿的准太子妃同意了?”提起殷旭,滕誉依然觉得胸口隐隐作痛。

“确实如此,当时己经告知霍指挥使,他还讨了杯喜酒喝。”

滕誉脸色恍惚了一下,暗忖:看来当时在丞相府,殷旭还是正常的,也就是说,那时候他还没有打算玩失踪。

他的视线落在左丞相那发白的头发上,然后点了谭子闻的名,“谭大人当时也在场?”

谭子闻忙站出来,“是的,微臣昨日本该汇报此事,只是殿下您事忙,微臣才没能第一时间汇报。”

滕誉摆摆手,站起身,“既然没其他事,就散朝吧,谭大人随本殿来。”

“殿下,听闻皇上病重,臣等想去探望,不知可否?”文阁大学士徐瑾站出来说。

滕誉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一举一动都看不出他身上有伤,声音也中气十足,“本殿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父皇此次并非病重,而是被大皇子所伤,你们想探望也可以,但只能远远的看一眼。”

群臣哗然,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有人急切地问皇上的伤势,也有人强烈要求严惩大皇子。

滕誉本该在第一时间解决这件事,可是当时他正好昏迷,醒来后又惦记着殷旭,也就不想管了。

他简单的将大皇子刺伤皇帝的过程叙述一遍,七分真三分假,然后选了十位大臣出来:“本殿还有要事,就让渠总管带你们去吧。”

“谢殿下!”被选出来的十位大臣一半是保皇党,一半是原先投靠云家的官员,滕誉此举让群臣都很满意,觉得太子殿下心怀开阔,能顾全大局。

滕誉带着谭子闻去了御书房,让他将昨天见到殷旭发生的事情详细复述一遍,还问了他当时殷旭的表情和脸色如何,果然没发现异常。

“本殿记得,谭大人是三年前得的探花郎。”

谭子闻不明所以,点头说:“是的。”

滕誉还记得,当时前三甲骑马游街时,他还在酒楼上看到过,当时身边的人讨论最多的不是状元榜眼,而是这名俊秀的探花郎。

三年时间,能有今日的成就足以肯定他的才能了。

“你资历有限,还是外放几年比较妥当。”

谭子闻惊讶地抬头,忍不住猜测殿下是不是想因此惩戒自己。

“就从县令开始吧,明日本殿会让吏部给你选个缺,本殿希望三年后你能有所作为。”

谭子闻跪地谢恩,从五品郎中到七品县令,这明显是降职了的,可是不知为何,谭子闻却觉得一股豪气在胸口徘徊,他似乎从殿下的话中听出了他对自己的期望。

还有什么比上位者的肯定更能带来动力呢?谭子闻觉得自己是因祸得福了。

不过外人可不这么看,朝中大半官员听到这个消息后都认定谭子闻是被太子殿下厌弃了,此生怕是难以平步青云了。

左丞相这回是真的被气病了,孙女的婚事已经过了明路,是不可能更改了,可是想到寳贝孙女一成亲就要离开自己,还是去偏远的县城,左丞相怎能不气?

滕誉放谭子闻回去后也去了养心殿,这还是皇帝受伤后他第一次来看,没想到皇帝伤势比他想的严重多了,躺在床上不得动弹,脸色难看的很。

十位大臣跪在门外看着昔日英姿勃发的皇帝都忍不住落下了眼泪,“陛下,一定要严惩大皇子,如此不孝之子,枉为人!”

“皇上刚服了药不久,正睡着,徐大人还请安静些。”李太医走到门边提醒说。

徐瑾看向滕誉,想让他做主。

他与大皇子的矛盾还是当初云家留下来的,滕誉自然知道这一点,他问一旁的渠总管:“大皇子人呢?”

“就关在侧殿中。”

滕誉点头,带着大臣去了侧殿,“既然各位大人在,那么今日就把这案子结了吧,本殿怕父皇醒来后心软,毕竟虎父不食子。”

几位大臣暗暗摇头,以皇上的性格,怎么可能虎父不食子,当初二皇子只是投靠秦王,就被皇上赐死了的。

门打开,一个人影飞快冲过来,撞上了走在前面带路的渠总管,“放本宫出去!……你们这些狗奴才!快放本宫出去!”

大臣们看着眼前的男子目瞪口呆,这哪还像是昔日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大皇子?

他披散着头发,一身衣物脏的看不出原色,胡渣满面,眼神也透着不正常的疯狂。

“大皇子这是怎么了?”

滕誉叹了口气,“当初被徐统领带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也许是被吓到了吧。”

“哈哈……本宫就要当皇帝了……本宫就要当皇帝了……”

面对这样的大皇子,大臣们都觉得有些碍眼,这样的人真是丢尽了皇室的脸,他的罪名是逼宫造反外加行刺皇上,足以死上十次了。

“殿下,大皇子怕是疯魔了,这样的人不能留在皇上身边,太危险了。”

“哦,那各位大人想如何处置?”

“依大梁律例,自然是该……处死!”

滕誉嘴角一勾,“嗯,话是这样没错,不过他毕竟是本殿的皇兄,不如就饶他一命,终生监禁在郊外皇宫别院吧。”

“殿下仁慈!”大臣们有些惊讶,以为太子殿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过大皇子的。

他这样的做法既保全了皇上的颜面,也为自己树立宽心仁厚的形象,确实明智。

滕誉自然不会是善心大发才放过滕毅,他只是觉得自己这么寂寞的时候,有这么个仇人在也挺好。

“那就这么决定了,云贵妃也剥夺封号,软禁在一起,毕竟是母子,本殿不忍心看他们分开……除此之外,让各衙门贴出皇榜,悬赏名医,进宫为父皇诊治。”

“殿下孝心可嘉,乃天下百姓的典范。”大臣们此时再也没有不满意的了,太子殿下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全方位都照顾到了,他们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只是随着悬赏名医的皇榜贴出去,众人发现还有另外一份告示,上头也是寻人,只是寻找的对象竟然是霍天,霍家七少爷,而且给出的赏金竟然与皇榜一样。

此时才有人注意到,霍家七少爷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左丞相推测出他失踪的日子时更是吓了一身冷汗。

虽然他知道霍七的失踪与他无关,可是外人不知道啊,难怪太子殿下会单独找了谭子闻谈话,难怪他一怒之下把谭子闻贬到偏远地方去,原来如此啊。

左丞相再也不敢表现出不满了,上朝也老老实实的,只是没过多久,他觉得这样的仕途没意思的很,他空有丞相之名,权利却被架空了。

所以在他孙女和谭子闻完婚后,左丞相递上了致仕的奏折,滕誉挽留了一番,得知他是要跟随孙女一起离开,最终还是同意了。

同年冬,京都下了一阵大雪,北方普遍闹了雪灾,而皇帝的伤势在反反复复几次后终于扛不住了。

不少民间医者接了皇榜入宫,却也没能起太大的作用,而其中有一位大夫私底下说:皇上的伤情之所以久久不能痊愈,是因为他有心结,心存了死志。

当然,这话并没有传开,滕誉听完后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追究。

297、皇后的影子都不知道在哪

皇帝驾崩的那一天正好是小年,皇宫因为皇帝的病情和太子殿下的心情长期处于沉闷中,因此即便快过年了,也没有一点喜气,反而在皇帝驾崩的第时间全都换上了白绸,穿上了孝服。

国丧,举国哀痛,仿佛一夜之间,悲伤的气氛就从京都一路蔓延开来。

滕誉亲自主持了德昌帝的葬礼,大臣们发现,这位太子殿下己经完全能独当一面,做的让人挑不出错来。

从皇陵归来后,滕誉将自己关在太子府中,叫了四五坛烈酒独自一人在景阁苑喝了个伶仃大醉。

这还是殷旭离开后,他第一次放纵自己,他拎着酒坛走到后院的大树下坐下,一边灌酒一边对着树自言自语。

“他那么寳贝你,竟然也把你抛下跑了,呵呵……”作为太子府唯一的一棵植物,这棵树长的极其茂盛,大冬日的也未曾掉过一片叶子,树枝已经开始朝院外伸展。

不过自从殷旭离开后不久,它的生长速度就缓慢下来了,滕誉知道是聚灵阵失效了,可是他换了所有的玉石也没能让大阵恢复。

可惜汪仁不在这里,否则还有个人可以替殷旭照料这棵寳贝的树。

滕誉并不知道殷旭的离开就是因为这棵树,否则肯定一把火烧了它。

“这一走已经快四个月了,就算去最远的边疆也该回来了吧?……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一句让我等你回来,也不说要等多久,你就不怕时间长了我把你忘了?呵呵……也是,你怎么会怕呢?这辈子你就吃定我了,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会等着你,知道我离不开你,等你回来……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滕誉将空酒坛砸到墙上,沉默地坐了许久,眼睛盯着这熟悉的院子,满脑子都是两人以前的回忆,他闭上眼靠在树上,“你快回来好不好……”

想想自己身边,所有人都离他而去了,他竟然真的成了孤家寡人,连最后那轮明月也不知去了哪儿,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

每天按部就班地上朝,散朝,批奏折,每天除了歇在宫里就是歇在太子府,日复一日,他真怕哪天醒来看到镜子中满是皱纹的脸和发白的头发,而身边却没有那个人的存在。

他一直未放弃过寻找,悬赏的赏金也越来越高,范围越来越大,要不是知道殷旭对邻国没兴趣,他甚至会派人深入其他国家寻找。

四个月的时间,足够天下人将大梁翻个遍了,滕誉对于寻找已经不报多少希望了,只能等着殷旭自己出现。

黎明第一缕阳光照在院子中,滕誉睁开眼睛后便完全清醒了,今日休朝,他不用急着赶去皇宫,不过堕落只要一夜就够了,站起身后,他依然是那个沉稳大度的太子殿下。

打开院子的门,发现韩森也在外站了一整夜,一张老脸冻的发紫。

“回去休息吧,本殿回宫了。”

韩森跺了下脚,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殿下,您要保重身体,天下虽大,但您即将贵为一国之君,肯定能找到霍七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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