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嫁到(穿越 五)——凔溟
凔溟  发于:2015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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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群掐

殷旭回到府里没有看到滕誉的身影,反倒是和几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碰上了。

为首的一个己经是六甲高龄,看到殷旭非但不行礼,还脸色难看地哼了声。

这些人殷旭有些见过有些没见过,不过他记得之前他们对自己态度还挺好,怎么一听说圣旨赐婚就把他当仇人了呢?

“七少爷,您为何不多为殿下想想?”老头子开口便犯冲。

殷旭本来是不想理他们的,听到这话停下来问:“怎么想?”

“殿下有大才,将来必定是明主,却因你一人而误了天下苍生,你难道就不惭愧吗?”

“等等!什么叫因我一人误了天下苍生?难道有我在,他就不是明主了?他的才能就消失了?”

那老头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指着殷旭一顿教训:“殿下要娶你,他要娶一个男人就算了,可圣旨却要求他这辈子不能有子嗣,这不是要让殿下断子绝孙吗?”

“要断子绝孙也是他的事情,他都没意见,你急什么?”

“能不急吗?我们这些人兢兢业业地为殿下打算,眼看成功在即,却因为你一切都白费了,老朽这一生算是白过了!”

“怎么就白费了?没儿子过继一个就好了,儿子多了也是麻烦。”殷旭耸耸肩,丝毫不在意。

眼看那老头捂着胸口就要倒下了,殷旭才笑了笑,“你们不是要走吗,那赶紧的,就你们这些看不清形势的,留着也是祸害,还浪费米粮!”

“你……”

“我什么我?别以为你年纪大本少爷就不敢打人。”殷旭比划了一下拳头,顿时吓退了这些人。

那老头霍然转身,跪在地上嚎哭不己,“殿下啊,您可得睁大眼睛看看,为了这么个不懂事的祸害误了天下,您会后悔的!您一定会后悔的啊!”

韩森忙让人上前堵住他的嘴,迅速将人带走,再被他这么闹下去,指不定外面的人都听到了。

殷旭撇撇嘴,目送着他们离开,心里憋着一股火,准备去找滕誉算账。

刚拐个弯,他就看到滕誉靠在回廊的柱子上,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殷旭从花园穿过去,双手撑着围栏跳进去,刚落地就被滕誉抱在怀里。

“我还以为你会当场杀了那几个人。”滕誉将下巴靠在殷旭的肩膀上,眸中厉色一闪而过。

“我难道真有这么不懂事?”殷旭显然对刚才被骂成不懂事的祸害耿耿于怀。

想他活了上千年,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没还手真是第一次,这肚量,连他自己都佩服不己。

“怎么会?我家夫人是最懂事的,就算你当场杀了他们为夫也会料理妥当的。”

“反正都是要死的,就让他们多活两天。”

滕誉挑眉,“你如何知道本殿打算……杀了那些人?”

殷旭翻了个白眼,“我看着就如此之蠢?”连这点都猜不到,他也白活两世了。

滕誉哂笑,赔了个不是,然后才问题宫里的事情。

虽然暗卫早一步将消息传回来了,不过他还是想听殷旭亲口说,尤其想知道他在宫里做了什么,今天验尸的结果虽然只出现了一点误差,却让局势改变了不是一点点。

殷旭嘿嘿一笑,凑到滕誉耳边耳语一句,然后扬眉等着他夸奖。

如此迂回的办法,换成以前他就算想得到也不屑于去做,这都多亏了滕誉这个好师傅,果真是近墨者黑啊。

不到夜里,京都城里就悄悄流出了“霍元帅杀人灭口”的小段子,说的绘声绘色,宛如亲见。

信的人果然不多,但这不妨碍这小段子成为人们茶前饭后的谈资。

韩青来汇报消息的时候还说了个乐子,说是两个至交在茶楼喝茶时听到这消息,便循着案脉推理起来,其中一个不知如何推着推着就断定真凶必是霍元帅无疑。

他的至交好友不干了,先是言语激烈地反驳,随后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等被人拉开的时候,两人鼻青脸肿,都喊着老死不相往来。

这种事还不止一例,整个京都的百姓似乎都被调动起来了,大家都等着后续的发展,甚至有人跑到霍府门外长跪不起,请求元帅大人出面解释一番,洗清嫌疑。

这一晚上还没闹腾完,翌日早朝的时候,又是一波官员对霍正权进行弹劾,原因五花八门,连他娶了个异族女子也成了文官攻讦的对象。

你霍元帅和蛮夷没牵扯,为何要娶个异族女子为妻?你难道就不担心半夜被枕边人一刀砍死?这里头绝对有问题。

都说霍正权很宠爱这个异族妻子,殷旭开始还觉得传言有误,他在霍府的那些日子很少见到霍夫人,即使见到两人相互点个头也就是了。

不过看那个弹劾的官员被霍正权一巴掌扇肿了脸后,他就信了。

之前无论是什么指责,霍正权都面不改色地听着,连辩解的话都很少说,老神自在的,结果一涉及他夫人,他话还没说就先动上手了。

“本帅的夫人好歹也是一品诰命,岂能容尔等如此侮辱?”霍正权沉声厉喝,“夫人虽是异族,却非出身北蛮,不过是个西域小国的女子,你们连这点都没弄清楚就敢弹劾,太儿戏了吧?”

“你们也是寒窗苦读层层选举出来的官员,难道平日处事都是这样马虎的?睁着眼睛说瞎话,此等品性何以为官?”

他话音一落,立即有人站出来检举那些上奏的官员,什么“强抢民女”,什么“收受贿赂”,什么“宠妾灭妻”应有尽有,立即就将形势扭转了过来。

原告成了被告,朝上一团乱,到处是相互指责相互揭老底的声音。

能站在承德殿的官员品级都不低,谁敢说自己平日里没有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谁敢说自己口袋里没有装过别人一文钱?

皇帝听着那一桩桩的丑事,气得脸都扭曲了,“好了!都给朕闭嘴!”

大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群臣们低着头,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

当然,其中也不乏看戏看的过瘾的官员,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脑子发热去弹劾霍元帅,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在这节骨眼上站出来帮忙。

别皇上贴上一个“结党营私”的标签,他们的仕途就走到头了。

皇帝头疼的很,指着一个蓝色官袍的文官问:“你,之前可是你弹劾霍元帅通敌卖国的?”

那官员身子一抖,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是……是老臣!”

“那好,事情一件件的来,既然你们都说有证据,那就去把证据找出来绐朕看,就从你开始!”

那官员想起云鹤然的交代,低着头说:“皇上,证据必然在霍家,请下旨搜査霍元帅府!”

“咝……”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霍元帅府岂是说搜就能搜的?就算没搜出个证据来,也令霍家脸上无光啊。

“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你的意思是让朕自己去找?就为了你一句空话?”皇帝没想到这些人这么没用,连话都不会说。

“不……不是,不是空话!陛下恕罪,微臣有证据,是霍元帅与北蛮将领来往的书信,微臣是想,如果能从元帅府将对方的信搜出来,就更可信了。”

皇帝眼神一动,“先把你的证据呈上来,该怎么做朕自有主张!”

等那官员将一封信笺递上去,不少人脸色都变了。

“还真有啊……”

“不能够啊……”

“八成是假的吧……”

“他敢?那可是欺君之罪……”

群臣小声议论着,一个个偷瞄着皇帝的脸色,试图看出点眉目来。

殷旭和滕誉交换了个眼色,见对方朝自己摇摇头,神色淡定,他也就继续拿看戏的态度等着了。

皇帝看完脸色难看的很,然后让渠总管将信笺传下来每个人传阅一遍,还去找出霍正权以前的奏折,让文阁大学士核对笔迹。

“启禀陛下,字迹有九成相似,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但天底下会模仿字迹的奇人也不少。”文阁大学士还算有良心,加了后面那句话。

殷旭对这个大学士还有点印象,似乎是和云家有仇的那个,所以他愿意站霍家这边就不难理解了。

“大学士此言差矣,难道同样的笔迹都不能作为证据了?那以后是不是任何人都敢随便写通敌卖国的书信了?反正都可以推脱是有人代笔的。”

皇帝手掌握着龙椅的把手,面色平静地问:“那大学士可知这天底下有哪个奇人擅长此道?”

“这……微臣不知。”大学士低头应答。

“既然不知,那就无法作为反驳的证据,不过朕也不会单凭一张纸就胡乱定案,派人去霍府搜吧,霍爱卿可有异议?”

霍正权自然不会反驳,“臣无异议。”

266、就你还想和七少称兄道弟?

“徐爱卿,你带三百名侍卫前去,记住,务必客气些,不许骚扰霍家家眷。”皇帝意外温和地吩咐徐统领。

徐统领实在不想接这个活,不管能不能找到所谓的证据,他都里外不是人,半点功劳都捞不到。

“是,卑职遵旨!”徐统领大步走出承德殿,脊背挺的笔直。

“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上朝了。”殷旭自言自语了一句,现在霍家能主事的都在这大殿中,这个时候去搜査证据,那岂不是一搜一个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自己伪造一份说是从霍家搜出来的。

霍一鸣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站出来高声说:“皇上,臣觉得光是徐统领带人去搜査不妥,臣恳请由霍家军在一旁监督!”

“霍将军在开玩笑吧,徐统领奉旨办差的,难道还担心他嫁祸不成?”

“哼,本将军可没这么说,徐统领的为人本将军自然是信得过的,可那些侍卫是黑是白谁说得清?”

“臣赞同,霍将军担心的有理。”

“臣也赞同……”

霍一鸣的提议很正常,在场的官员大多数都不会违着良心反对。

皇帝眼神沉了沉,见大半官员都站出来表示支持,也不得不同意,“既然你有此担忧,那就传朕旨意,让三百霍家军随行监督,但霍家军只许看不准碰触任何东西。”

“臣谢主隆恩!”霍一鸣目的达到,总算安心了些。

霍一刀站在大殿的末尾,他今天出奇的安静,进入大殿后一直低着头,此时双手藏在袖子里握的死紧。

他感觉到一股寒意由内到外扩散开来,他抬头瞥了一眼皇位上那模糊的人影,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事已至此,他己经没有回头路了。

搜査证据的人不可能那么快回来,皇帝又把积压的几件大事拿出来商讨,南方赈灾的进度、北方灌溉渠修了几条、某某地方的官道又要拿多少银子修,都是费人费钱的事,底下的人做不了主,便只能层层上报。

徐统领点了三百侍卫随行,一出宫门立即又人将马匹迁过来,他把此行的目的和注意事项一一说了,见有人不以为然,沉声道:“事关重大,你们一定要搜仔细了!”

“是……”侍卫们拖拖拉拉地应承着,并不愿意办这个差。

人群中,几个相貌普通的侍卫一直低着头,直到队伍出发了才分散开来,有些人虽然看他们眼生,却也没多想,毕竟刚才他们是一起从宫里出来的,也许是新来的也说不定。

徐统领高坐在马背上,自然也看到了这几个人,在对方偷偷亮出块腰牌后他就知道这趟差怕是不好办了。

皇上把自己的暗卫安插进来一起进霍家,要说没点谋划他才不信,至于是不是他担心的那样,他也说不准。

可不管他们去做了什么,这个结果都算自己的,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虽然是坚定的保皇党,却也不想和霍家交恶,他生平仅佩服的几个人中,霍正权就算一个。

要让他带着人去陷害霍正权,他是说不出的憋屈,偏偏还不敢不去。

他抬头望了眼初生的太阳,暗暗叹气:算了,谁让自己只是个奉命办差的呢?希望霍元帅不要把账记在他头上才好。

到霍府门外的时候,三百名霍家军也到了,徐统领看到这阵仗稍稍安心了些。

他宣读了皇上的旨意,对上霍夫人那张艳丽的脸庞时不自在地别开眼,“夫人,卑职也是奉旨办事,还请夫人行个方便。”

霍夫人在京都生活了十几年,还从未遇到过这种事,还好她也不是胆小的,“既然是皇上有令,那就按照皇上的要求来吧,只是你们搜査过程中手脚放干净点,如果事后我们发现丢了东西,徐统领别怪我们心眼小。”

“自然不敢。”徐统领大声传达了一下纪律问题,然后便带人走进霍府。

每个侍卫身边都跟着一个霍家军,让他们连走路都束手束脚的。

一个小侍卫被分到了后院的厢房,他左右看了看,嘀咕道:“这院子一看就不是正主住的,有证据也不可能放在这里啊。”

说完推开门打算随便逛一圈就走人,边走边和身边的人搭讪,“嗨,兄弟,你在霍家军呆了几年了?”

“三年。”

“那也不长啊,他们能信得过你?万一我要做点什么坏事,你又被收买了怎么办?”

“唰……”一把闪亮的刀刃架在他脖子上,“你可以试试!”

“别别……我就开个玩笑而己,兄弟……刀剑不长眼,还是别乱出鞘的好。”小侍卫陪着笑脸,再三强调自己只是开玩笑,他绝对是相信霍元帅的。

走进屋子里,小侍卫才发现这院子真是金玉其中啊,屋子里的一应摆设都是精品,就算皇宫大院,用的东西也就这样了吧?

他暗搓搓地想:难道霍元帅真的私吞军饷了?否则一个破败的院子怎么也装饰的如此豪华?

“要找就快点,不过东西不许乱动!”跟在他身边的小士兵催促道。

那侍卫摸摸这,摸摸那,饱过眼福后才在开始找。

花瓶要轻拿轻放,书架子要翻完了再放整齐,被子床单他看了几眼都没敢下手,还是算了。

打开衣柜,小侍卫惊讶地发现,柜子里的衣服有些还挺眼熟,不由得又嘀咕起来了,“难道是我哪个兄弟住的院子?”他有姓霍的兄弟吗?不可能啊!

“嗤,就你还想和七少称兄道弟?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小士兵抱着胳膊站在一旁,露出个嘲讽的笑容。

“啥?……这是七少的房间?”侍卫忙把衣柜门关上,拍了拍胸口,“没想到我运气还挺好!”

他绕着屋子走了两圈,摊了摊手,“行了,我搜完了,啥可疑物品也没找到,去交差吧。”

小士兵多看了他两眼,猜想他跟七少的关系应该不错,这都明目张胆地放水了,不过这也好。

他脸上多了点真诚的笑容,“现在出去太早了,咱们不如在屋子里坐会儿再出去吧。”

“对对!还是你想的周到。”小侍卫摸了下脑袋,神色讪讪。

霍家家主的书房内,一个侍卫惊叫一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找到了……统领大人,快看!”

一旁一直盯着的霍家军双目瞪圆,想也不想就冲过去抢夺,“你哪里找到的?我根本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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