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这回答算是有理有据。我放过虫子了,就看程意怎么说。
程意托着下巴沉吟了下,抬起头问:
“那个你的宿舍长,叫大志的,是怎么回事。”
唉???
唉!!!!!!
PART.8
1.吃醋
这已经不是程意第一回吃醋了——虽然他死活不认,但我跟虫子判定他是吃醋了。
程意吃醋一向十分隐晦,我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才慢慢了解到这个人多么闷骚,虫子也是跟他负距离接触之后才由“哎这难道是吃醋好萌”到“卧槽这你就吃醋了神烦”的转变。
程意第一回吃醋是往他们房间里贴了一张海报,海报上是一个我不认识但还是想要狠狠言周教一番的肌肉小汉子,上半身光裸,带着耳机咬着电话线皱着一张倍儿帅的脸,令人食指大动。
当然在虫子挂这个不是为了YY以及养眼的,我哥的身材也不错又高又帅,据我观察X能力也是很持久的,要YY还不如身体力行。
虫子是为了立志练出肌肉反攻我哥才贴上的,效果基本上跟各位妈妈在冰箱上贴苏菲玛索的海报一样样的——基本上没有效果。
却点燃了我哥的醋意。
这是我先看出来的,那个时候虫子其实还没有对程意多深入了解。这里插一句嘴,程意这个人真心能装,把虫子拐上了床才开始显露本性,二话不说拉来同居想后悔都没有地方后悔,腹黑攻妥妥的。可是虫子就一直以为程意就是那种话不多,挺体贴,内心成熟的男人。
成熟个鬼。
从那天起程意就开始莫名的散发出阵阵黑气,虫子情商其实不太高,仅仅是依靠“昆虫”的第六感察觉到我哥有些不满意,可又不知道哪里犯着这大爷了。过了得快一个星期,程意瞧着那张海报愈发不顺眼,黑气有如实质的时候,虫子终于看出了一点端倪。
后来这张海报转赠给了我,在我卧室里还挂了好几个月呢。
还有一回是去逛商场,虫子在沃尔玛看中了一件T恤,试衣间都满着人,那个时候快入夏了身上穿的也不多,虫子就在一个拐角把衣服换上试了试,觉得挺好,付款走人。我当时也没多想,回来才发现程意不对劲,仔细一琢磨,简直卧槽,跟虫子通了通气,他的表情也是快醉了。
我哥是个十分龟毛讲究的人,大庭广众绝对不会袒身露体,连游泳馆都很少去,去了之后穿的还是那种背心式的泳装,跟虫子这种小三角裤党完全不同(虽然程意将子弹头作为一项着装爱好),况且他基本上就把虫子看成自己所有物了,更是觉得自己家的“老婆”被别人看去了很生气。
第二天虫子一脸便秘样的叫我帮个忙,给他背后看不着的地方涂药。我看着他的后背简直是叹为观止——一片的吻痕,看出来是用了劲儿的。
后来虫子没再敢在外面换衣服,我们俩也在心里刷新了程意的变态值。
喂,小醋怡情就算了,大醋伤身,这样真的大丈夫?
2.唱歌
大周末的我们仨都没什么安排,我手头没什么游戏和新番,虫子结束了一单正高兴着,程意和往常一样喝着小茶叶,觉得就这么呆着实在是有点浪费光阴,还是一起做些快乐事情吧(哪里不对)。
这里算是大学城的外围,自然是有很多KTV,我们去了常去的一家要了一个小包间,开始用“最X民族风”开嗓——不要奇怪,这首歌开嗓挺合适的。
程意这种能花千八百看剧场提升逼格的人(为什么我从来就舍不得(┬_┬))这次依旧是来郊游兼付账的,一进门就脱了外套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还指挥我跟虫子唱什么歌。
指挥完了就开始点评,弄得跟专业评委似的,不过他音感相当不错,评论的挺好。我跟虫子都有把好嗓子,唱的很带劲。
不过程意他从来不唱,因为他五音不全。
都知道死神小学生吧,他的神奇之处不仅仅在于走到哪里死到哪里,而且还有“百发百中神针手”以及“花了二十年终于过去了一个学期的不老神童”这两项称号,在拥有绝对音感的同时他还是个大音痴,唱歌从来不在调上。
绝对音感是个大音痴,我一直以为只有漫画里才有这回事,可自从我哥变了声,我就相信了这种奇迹居然在三次元也能发生。
程意变声之前也是参加过童声合唱团的人,就在这方面不算出彩也不能说很烂,童声的特点就是声调高且有金属质感,小小的跑调用很不错的音色弥补一下也就算唱的不错了。
没想到在不受控制的变声期过去之后,程意就跟唱歌say goodbye了。
唱一句能有好几个字不在调上,实在是无法让我们违心的夸赞他。
所以他的角色就跟此时此刻一样,在我们唱歌的时候点明哪里唱得不好,哪里要怎么改进。拜他所赐我大学的时候在学校里参加比赛还拿过奖。
再然后就是当虫子唱情歌的时候适时地给他精神引导,眉目传情什么真是够了啊。
3.江天哲
那个二货……阿哲,我还是这样叫他吧,这样比较省字数。
自从他挫到了一个境界之后,也就无所谓什么脸皮了。前两年虫子来了没几个月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虫子的存在还误会他是我男盆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过来之后,劳资总算是心软了一下下,给了他名分。
我哥也被他的天然给打败了,作为家长认同了我跟他的关系。
于是,我跟他就维持在这样的一个状态。
我:有事说事,没事去死。
阿哲:QAQ嘤嘤嘤你好无情,我这里天气糟透了,吃的也不好,嘤嘤嘤好想你。
╮(╯_╰)╭差不多就这样。
那个二货(还是这样叫比较舒坦)今年底差不多就回来了,他的专业听起来还挺高大上的,广义上叫做热能与动力学,其实就是研究如何将锅炉烧的更高更快更强。
狭义上说他研究的方向是如何更好的烧引擎气缸,也是带实验室,大概。
这样的二货脑子居然很好使哎,虫子曾经跟我这么感叹过。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好像他也只冲着我一个人犯二,这种感觉也挺好的。
但是有的时候实在是太二蠢了受不了,二到深处是不会自然萌的魂淡能不能安静的做你的正常人。
4.生日
程意的生日到了。
在虫子没来之前我跟程意对生日这事儿十分的淡漠——任凭谁快十年都不怎么庆祝生日都会变得无所谓的。我小的时候程意还勉强能给我在生日的时候用零花钱买块蛋糕,至于我……在会用手机里的备忘录之前完全不记得他的生日。
嗯,我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后来(通过备忘录)记得了之后,顺着他的喜好,每年的生日礼物都可以想见的是领带,要么就是领带扣或者领带夹。
虫子知道程意的奇怪癖好之后,送领带的人又多了一个。
去年是虫子亲自设计并且操刀(我负责打下手)了一个十字绣领带(感觉很神奇而高大上对不对),今年我绞尽脑汁实在是想不出来要送什么了。
虫子倒是神神秘秘弄出了什么东西还一直不让我知道,打听了好几次都没套出话来。
我哥生日这天江天哲都从德国邮寄过来一个深蓝色格子花纹的手工领带,我逛了N多地方花了好几天浏览某宝,最后还是决定送给老哥一个挺好看的黑色瓷质的领带扣。
至于虫子,程意生日那天他嘿嘿笑着掏出了一个挺小巧的盒子,打开之后,是类似兔子皮材质的黑色领带,带着润泽光亮的绒毛。可仔细一看又根本不像是兔子毛,上面的毛硬硬的,摸上去还有点扎手。
虫子笑的有点猥琐,我莫名觉得这个材质一定很奇葩。他清清嗓子,宣称:
这条领带是综合了他和程意的头发制成,拜托他以前的一个专门设计饰品的同学弄得——拽了两句文,说是取自结发共枕席、黄泉永为友的感情。
可为什么当我哥把领带拿到手之后,一股恶寒的感觉挥之不去。
Question:如果说虫子的头发是上个月理头发的时候收集到的,那么,程意的头发是什么时候拿到手的。
我哥的生日这天,我一直在想象虫子挥舞着剪刀在黑暗中获取程意头发的景象。
要是他半夜醒过来,会不会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5.第二天
比起一条用头发做成的领带更惊悚的是什么。
一个患有处女座综合征的龟毛男居然把这条领带带上了耶——虽然只有几分钟。
虫子由于原先的专业的原因,不仅会打领带还会打好多种领带结,当虫子做出让程意低头的示意时,我清楚的看到了程意额角的青筋猛地暴起,然后复归平静。
我不相信虫子没看到,我也不相信虫子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但我哥还是乖乖的低下头,配合着虫子灵巧的手指上下翻飞,很快,一个精致典雅的温莎结完成了,配着他穿的条纹衬衫,居然还很好看。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虽然感觉荒谬,但眼前的景象我只能用这句话来描述。
程意只是在放纵他的男人,也在放纵他自己去宠爱他,而虫子,也在放纵他自己挑战程意宠爱的底线。
总而言之,这只是两个相爱的男人罢了。
也只是两个该死的、秀恩爱的狗男男罢了!!!
不对,不对,我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男人是个二货而嫉妒的,这样不好,不好。
PART.9
1.论如何确定自己的性向
据虫子说他大概是在大学的时候知道他自己的性向的。
当虫子说这一点的时候,程意的目光由手上切得菜嗖的一下变换方向,直直的看向虫子,直到虫子发出看什么看快去吃药这样的抗议声他才恢复正常。
果然,他还是在提防着那个叫做大志的虫子宿舍长吧。
不过程意先生,人家没有你高没有你帅没有你挣得多,你一天天的担心个什么劲哟。
虫子继续说下去。
设计系的男生比起来算是少的,不跟大学里其他苦逼专业全班一枝花的苦逼状态一样,雄性动物在系里比较吃香。加上他脸长得不赖,肚子里小有才华,背景也很是不错,自然有好多小女僧求交往。
可他愣是一个没看上。
“当时追哥的女的海了去了,”他夸口,“我不夸张的说,不算上那些暗恋的,仅仅给我递情书发微信打电话的起码能组出来个足球队,还得是鲁能踢国安。”
这话……我还真的信。就算是超脱如程意,就算是找了个男的当“老婆”,还是逃脱不了原始审美观的控制,作为他的男人,昆亮童鞋的姿颜清丽,还带着点淡淡的文艺味儿和小清新,运动的时候却像是猎豹一样矫健,该是十分吸引小姑娘的眼球的。
而本该依赖自己的脸过着YD如诚哥生活的虫子却沮丧的发现,他对其中的任何一位都没有好感。
按他的条件来说对追求者挑剔一下是应该的,可他的情况却是,他说不出这些女生有哪里不好,可也完全感觉不出来她们有哪里好?
对,她们曲线看起来玲珑有致,身段柔软,却比不上他自己身上的肌肉结实好看,她们妆容出色眼神魅惑,可他却偏爱硬朗的线条,她们体贴关心,嘘寒问暖,他却觉得很烦。
正因为以上种种奇葩观感,虫子一直没有谈恋爱,在和我哥相遇的时候他更喜欢发展自己的爱好和好好地打一场篮球。
直到他的一个舍友看不下去他兴趣缺缺的样子,偶然来了一句:
喂喂,你什么女人都看不上难道要找个汉子?
我觉得他的室友的口气一定只是开玩笑,可是虫子听了之后却立刻愣住了。
愣住了。
住了。
了。
。
没错,就在那个时候,这句神来一笔点醒了虫子脑海中的某个神奇的开关,再这么下去,他,非常可能只能找个男人搭伙过日子。
“那那个舍长呢?”程意摆好了碗筷,“他有说过什么么?”
“没啊,”虫子搔着头发,“他也就凑趣说了一句‘没准还真是呢,要不要试试看’,然后就‘一笑而过’了啊?”
程意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我咬着筷子自由的看着程意在疯狂的脑补,要我说,就算那个大志还真对虫子有那么点朦胧的好感,但现在估计也消弭的差不多了,再被我哥这样的一对比,心里有点什么也剩不下了,反正我是理解不了程意天天把醋当可乐喝的闲情逸致啦。
反正要是那个江二哲敢招惹谁,不管男的女的,哼哼……说出来好像不大好?
2.生病
一到了夏天,屋里屋外温差加大,特别容易得热伤风,我十分不幸的中招了。
用我上过专业(选修)课的知识来告诉你,不管是什么样的感冒,都是因为有微生物趁着免疫力下降入侵人体,要么是病毒,要么是细菌。大多数所谓的病原体是鼻病毒,容易好,但也是有传染性的。
待在实验室里教授嫌弃我一个喷嚏会污染样品,居然亲自把我赶了出去(教授果然是好人),当时我迷迷糊糊的,走到学校食堂那里,看着好几年没变的麻辣烫窗口还以为自己才上大一呢,恍恍惚惚给程意打电话(当时忘了虫子在家)。
电话里我的可怜撒娇样我不想再提,反正他把我弄进车子里面,我一路上就知道抽鼻涕和打喷嚏了,回到家里喝了两瓶双黄连睡了整整一下午才舒坦。
吃了晚饭再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就又是那个健壮如牛的我了。
只不过中午回来一趟,发现程意这家伙居然步上了我的后尘,侧卧在床边一口一口吃着虫子给他熬得骨汤海带粥。我适时地表达了一下兄妹爱,将双黄连脸瓶带盒递给了他。
您获得了白眼X2。
下午再次下班的时候,程意迷迷糊糊的翻身下床没人管,我本来有点生气想要找虫子,却发现虫子躺在书房的沙发床上也已经睡得人事不知,脸色也不太对。
果然是一个破碎的我没法拯救一个破碎的你吗?
今天本来应该是虫子做晚饭,我翻了翻冰箱,就剩下点不能吃的蔫黄瓜了,打电话叫来了外卖,分别伺候两位大爷吃了晚饭(当然喂饭这么恶感的事情我是做不粗来的),为了防止这两个病号交叉感染,虫子还是让我安排在了书房睡。
第二天早上。
我还是在他们的房间里发现了睡得四仰八叉的虫子,和在一片“欣赏”虫子晨起留着口水睡姿的恶心男程意。
算了,我管不了了。
幸好今天过完之后他们也逐渐恢复了,就虫子还有点一抽一抽的擤鼻涕,鼻头弄得有点惨兮兮的发红。
3.药膳
今天去取我的一件网购洗面奶的时候看见了我哥的一个亚马逊包裹,我顺手就带回去了,拆开来一看,居然不是原文资料也不是建筑文献,花花绿绿的封面上写着——家庭常用养生药膳100道。
我来个大擦,他这是要作甚。
程意他做东西是还不错,那也就只是还不错了。跟着菜谱上跟做实验似的一步步弄下来确实难吃不了,可这本厚厚的图文并茂的药膳是要闹哪样,他要转行了?他要研究黑暗料理来控制整个华夏了?
给还在康复期的虫子下了碗面条,我们俩一边吃一边猜测程意的想法。这天晚上他加班晚回来,我也就早睡了没问他,第二天去实验室之前我想问下虫子,他迷糊着没搭腔。
直到我晚上回家看见程意腰杆笔直,穿着围裙翻搅一瓦罐疑似粥的东西,动作却没有往常那样行云流水,我凑头过去,味道还是不错的。
“喂,你这是干嘛,都做上笔记了。”我戳戳他在书上记下的东西,“玩盖房子玩腻了,想改行?”
“没有,只是想要弄点药膳给亮亮补一下身体,他是早产儿,身体没有看上去那样好。”他用看着一试管子药剂的眼光看了看勺子里的汤水,回身面对我,十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