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炎景匆匆收拾了一番，赶去上军队管理课，讲师是从军队退役下来的一位上尉，但是由于年纪过大，思想过于陈旧，也是所有科目里面最为严格的一位讲师。

好在慕炎景还是赶上了讲师的课程。

“学院里面开这种课都是玩笑，想要知道如何掌管军队，并不是理论上那么简单，真正的军官都是在战场中和军队中锻炼出来的，你们这些软弱的娃娃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战场，什么叫做牺牲。一个真正的领导者该明白一切理论到了战场上都是玩笑，想当年……”讲师又开始讲起来当年的经历，对学员来说是一个好玩的故事而已。

课程结束之后，慕炎景来到了运动馆之中进行了一系列的锻炼。

慕炎景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那么顺利，没有任何干扰，完成系统发布的一些任何和训练，获得一系列的积分。

晚上连接上了星域网，慕炎景来到了大厅之中，惊讶地看到了一个白白的球，难道那个系统的意识已经完全被抹杀掉了吗？

慕炎景几乎分辨不出来眼前这个球的眼睛和嘴在哪里，只听见秋秋说：“我是秋秋，你对我的形象不满意吗？”

“秋秋，我希望你能稍微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吗？起码让我知道你的眼睛和嘴巴在哪里。”慕炎景无奈地说。

“你想象一下你希望我成为的样子，我便可以直接改变。”

慕炎景闭上眼睛开始想象，鼻子应该是这样子的，嘴巴，还有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慕炎景便重新看到了邱之秋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脸上闪过一丝怒意，说：“不改变了，你变成一个球吧。”

秋秋乖乖地变成了一个球，而慕炎景却是心情糟糕极了，说：“开始训练吧。”

训练并没有多少改变，但是慕炎景却是带着怒气进行战斗，所以几场战斗便早早结束了，也节省了大部分训练的时间。

训练早早结束，让慕炎景有些不习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他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进入深睡眠的慕炎景却陷入了一场又一场交织的梦境，每一场梦境里面，都有那个人一直抚摸他的脸的人，还有轻柔地在他耳边说的话，他被困在了这场梦境里面无法自拔。

慕炎景突然惊醒过来，他的脑袋里面不断回想着邱之秋和他之间发生的一切，他突然之间恍然大悟，原来和他一直相处的系统是个真人，或者他的意识是真的，而不是创造出来的或者复制的，不像他现在的这个系统人格一样，是被刻意创造出来的。

邱之秋只不过用他特有的方式担当一个系统，是他逼走了邱之秋，有可能邱之秋的意识都已经被抹杀掉了。

慕炎景迅速地进入了星域网想要连接上系统，当他重新到达大厅之后，对着秋秋说：“我想要原来的那个系统回来。”

“你不喜欢秋秋了吗？”

“不是，而是我需要他。”慕炎景坚定地说，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邱之秋那么执着，反复心底里面有什么声音一直告诉他，想要成功，只有邱之秋能给他，如果完美的代价就是完全的掌控的话，那么他心甘情愿，而这一刻慕炎景并不知道自己要付出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

第五章

“但是，秋秋是没办法消失的，你会接受有两个系统一起存在吗？”秋秋不想要消失，但是知道这个人想要邱之秋，所以他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慕炎景点点头，他并不介意秋秋的存在。

躲在房间之中的邱之秋便走了出来，他对着慕炎景说：“谢谢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系统。”

慕炎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你是对的，而我太任性了。我可以询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邱之秋，你明白，名字什么都只是个代号而已。”

慕炎景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眼前这个系统是一个真正存在的意识，这个名字不是他自己选择的，也不是系统赋予的，而是带着父母的某种希望诞生的。

邱之秋并不想再谈起这个话题，在屏幕上出现了一系列的计划，囊括了慕炎景现在一直到成为司令所要经历的所有事情。

慕炎景竭力控制住这种被邱之秋全部掌控的不喜，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邱之秋又开口：“舰队成员你自然可以自己选，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听从一下我的意见，毕竟想要快速积累军功，需要一个强大的团队，我选择的这些人无一不是具有巨大潜能的，而且和你的性格合得来的成员，如果你执意自己选择舰队成员，我无从插手。关于宣子玉，我明白你也想他加入舰队，但是他毕竟是首相的儿子，首相不会放任他和我们跑在最前线的，但是如果宣子玉想要参加也可以，我这里有备用人选。”

慕炎景点点头，说：“等下我醒了之后，我便去找宣子玉商量一下，其他的人选我会去找你提供的人员，我信得过你。”

慕炎景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已经到起床的时间了，他便消失在了大厅之中。

“你的计划太详细了，不像秋秋，秋秋只会让他完成一些力所能及的任务，而不是为他的一生都打下这么详细的计划。”

“你是说我做的不像一个系统该做的事情吗？”

“这是他的人生，你却好像把他当做了你自己的人生。”

邱之秋知道秋秋是从自己体内复制的纯真，但是这份纯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而是大智若愚，从秋秋嘴里能够听出最朴实无华的东西，但往往是事情的真相，邱之秋明白这一点，但是却有自己的私心。

他说：“这已经变成了我和他共同的人生了。秋秋，你知道吗？一百年前，联邦内部曾有人提取将要死亡的人的意识，重新注入到机器人体内成功了，但是却因为人类和机器人之间的战争这一实验被抹杀了，但是并不可否认，我们这些没有肉体的意识可以到机器人体内，当机器人和人类平起平坐的那一天，我们也就和人类毫无差别了。只有慕炎景当上司令之后，才有权力继续进行实验，甚至人类和机器人之间的矛盾。”

“为什么要成为机器人呢？为什么非要和人类一样呢？”秋秋并不明白邱之秋一心想要成为机器人的举动。

“也许是因为我需要一个目标。”邱之秋却不愿意多讲了。

而慕炎景起床之后，收拾好了便走出了寝室，他来到了宣子玉的寝室门口，他出现在了门上的访客显示屏上，而宣子玉的光电智能腕上显示出来了访客以及访客的影像，一看是慕炎景，宣子玉便让系统将门打开了。

“这么早来我这，是什么事？”慕炎景刚走进房间内，便听到宣子玉这样子说。

“三个月后第一批过关的学员会被送往前线，我想组建一个舰队，你要参加吗？”

宣子玉却是想起了自己父亲已经为自己在军中打点好了一切，甚至能够让自己去卓越舰队之中当一个预备成员，虽然只是一个预备成员，但是卓越舰队是整个联邦最出名的舰队，而且里面最低官职都是中尉，宣子玉在里面升职会很容易，若是跟慕炎景重新组建一个舰队的话，恐怕他父亲不会答应吧。

慕炎景看到宣子玉面上露出了一丝难色，便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另一番打算，知道自己不该逼他做出决定，于是慕炎景说：“抱歉，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强求。”

“对不起，你明白的，我没办法反抗我的父亲。”宣子玉一狠心，便拒绝了。他知道慕炎景是慕家的孩子，明白慕家一定会阻拦他的，甚至会有很多死敌来针对慕炎景，他赌不起，他没办法拿另一条光辉的道路来赌，一旦能够成为卓越舰队的正式成员，那么他之后的道路便再无阻拦，相信慕炎景也会理解他的苦衷吧。

“没关系，我明白的。”慕炎景很好地掩盖了自己眼中的失望，他接着说：“我还有课，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

“不用了。”慕炎景摇摇头，走了几步，但还是转过头来，对宣子玉说：“我的舰队永远欢迎你。”

说完，慕炎景并去看宣子玉的表情，而是直接走出了宣子玉的寝室，他早上并没有课，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宣子玉，听到他的拒绝让他有点难过，他以为他和宣子玉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好朋友也不会拿自己的命运开玩笑不是吗？

慕炎景便来到了下战争棋的地方，他现在的心绪很乱，只好来下几场战争棋来发泄一下。而邱之秋并没有安慰慕炎景，毕竟这种事情慕炎景自己能处理好，要不然慕炎景会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

但是慕炎景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木轩，那个一直缠着他的少年。

“什么事情？”慕炎景停下了脚步，面色并不好地看着他。

“我可不可以加入你的舰队？”木轩小声地说着，害怕慕炎景训斥他。

“你从哪里听说我要组建舰队的？”慕炎景却是疑惑地看着他，昨天只有他和范浩才两个而已，难道学院里面已经传开了吗？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木轩听到慕炎景这严厉的一问，声音更小了，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邱之秋却对慕炎景说：“你先问他，他想到舰队里面做什么，他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你到舰队里面做些什么？”慕炎景自然知道木轩不简单。

“我想成为你的舰队的战斗员，我的机甲很厉害的。”

邱之秋心神一动，却是查看起来了木轩的机甲操作的视频，果然不出他所料。

“他和星际盗有牵扯，但是对你没有恶意。不过他的机甲操作真的是不错，并且有很大的可塑空间，可以让他加入我们的舰队，只不过他的心理素质等方面还要加强。”邱之秋对慕炎景说。

慕炎景这才打消了对于木轩的怀疑，于是他说：“加是可以加，但是你不能做出任何对不起舰队的事情。一个月后的进入军队检测，你要去参加。”

木轩高兴地点了点头，说：“好。”

“我想问你，为什么想要加入我的舰队？”慕炎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因为，你和我一样优秀。”木轩笑着说。

“我打包发送给了他一些训练课程，让他这一个月多训练一下。”邱之秋改变了一下训练的注重点，把注重点放在战场的决策上，锻炼一下木轩的胆子。

木轩收到了慕炎景发来的文件，慕炎景看到了说：“这些课程你要好好训练，不要让我失望。”

木轩点点头，打算回去多多提高自己的能力，绝对不会让慕炎景失望。

慕炎景却是说：“要和我玩几盘战争棋吗？”

“好。”

一来一往之间，木轩均是惨败，但是慕炎景却是惊讶地发现木轩真是个学习奇才，他竟然能够如此快速地让自己越来越进步，慕炎景也由一开始的轻而易举的胜利变得越来越艰难。

“机甲操作课马上要开始了。”邱之秋出声阻止了慕炎景接着玩下去。

慕炎景退出了游戏，对木轩说：“我还有课，先离开了。”

木轩点点头。

“课程结束后，你先去请个假，我们需要去学院外面招揽成员。”

慕炎景点点头，到达了机甲馆，开始操作机甲，所幸上次的三大家族的人并没有再来找他的麻烦，也许是觉得慕炎景不足为惧。

联邦军事学院请假并不容易，但是因为慕炎景一向是个品学兼优的学员，所以老师批准了他三天的假期。

慕炎景出了学院门之后，按照邱之秋的路线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破败的小房屋，摇摇欲坠的牌匾上写着“机械维修”，看来生意很是惨淡，慕炎景却是对邱之秋产生了一丝怀疑，但是他没有明说出来。

慕炎景艰难地穿过这些堆在地上肮脏的机械，终于看到了一位坐在程序投影面前的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而他桌上堆满了已经空了的营养液，少年睡着了，程序投影还没有关闭，上面密密麻麻的程序，慕炎景一个也看不懂。

听到了慕炎景的动静，少年马上惊醒起来，奇怪有人竟然来找他，但是下一秒要跳起来从这里逃出去。

“我不是来抓你的。”慕炎景看到他的动静，连忙说。

少年这才停止了自己的举动，警惕地看着少年说：“其实，我想找你来成为我的舰队成员。”

少年仿佛听到了什么巨大的笑话一样，他嘲笑地说：“我不会机甲。”

“不，是对外通讯员。”慕炎景听到邱之秋的话也是惊讶了一番。

“我进不了军队，凭我已经在星域网上黑了那么多玩家，一旦我进行军队检测，我肯定会被查出来的。”少年在星域网上留下了一些自己的个人信息，一旦进入军队也意味着他以后没办法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了，毕竟他可是一个在联邦光脑下生存的黑户。

“我有办法给你一个身份证明，还有你进入军队的资格，帮你安排进入从军补习班，这一切都在光脑的监视之下发生，我保证，你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相反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所有东西。”慕炎景看着少年说，他也很惊讶少年竟然是没有身份证明的人，在联邦，每一个新出生的少年都会被植入身份证明，从而一生都活在光脑的监督之下。

“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够躲得过光脑的监视。”少年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难过。

“那个人会帮你在光脑那里设下虚拟备份，不必让你真正植入身份证明，但是只是用一层虚拟覆盖网将你自己的行动合法化，我相信整个军部都看不出你没有身份证明。我只想问你，你是愿意一被子躲在这里，甚至连走出去的勇气都没有，还是跟我们一起，成为星际间的一员，驰骋星际呢？”

少年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坚定，他说：“我叫尾俢。”

“我是慕炎景。”

第六章

“对外通讯员，需要做些什么？”尾俢问道。

“一般是联邦对我们发布的命令，或者我们接下的任务，还有和海盗船的通讯联系，我会发给你一些资料和课程训练。好了，你的身份已经得到认证了。只要不闹到光脑那边，你就没有问题了。”

尾俢激动地拿出自己储物戒中的光电智能腕，因为想要登陆光电智能腕必须有联邦合法的身份证明，而你能够使用光电智能腕做任何你在联邦做的事情，包括登陆星域网，虽然大部分人喜欢使用脑部链接头盔来登录星域网，这并不妨碍光电智能腕在所有领域都有用，它更像是身份的证明。

曾经一直显示“错误，不存在。”如今变成了成功登陆，尾俢几乎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看到慕炎景传过来的文件，他真诚地冲着慕炎景说：“谢谢。”

“无妨，我便不打扰你了。”慕炎景转身离开了，毕竟该给尾俢的东西已经给他了，剩下的事情全靠尾俢一个人了，希望能够在军队看到他。

他倒是不担心尾俢的金钱问题，毕竟尾俢虽然没有身份，但是他在黑市之中已经拥有了一笔庞大的资金，在他有了身份证明之后，他有更加广阔的机会让这笔钱滚得越来越大。

出去了的慕炎景问：“接下来去哪里？”

“邱之秋的计划上写着我们要去联邦最混乱的暗街找一个叫做查李曼的孩子，他年满18岁，在暗街当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他不会和我们轻易走的。”

慕炎景听到秋秋的声音却是皱起了眉头，他问：“邱之秋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