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君的坎坷情生——整天闹哄哄
整天闹哄哄  发于:2015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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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3万岁这个年纪,即使在神仙里也不小了。

冥君3万岁的寿诞上,满天满地的神神鬼鬼都对他的婚事表达了高度的重视,见面第一句不约而同:“看上没?”

天帝更是表示,满天神仙除了他自己,单身的男神女神随他选,钦点月老供他驱使。

冥君表示,压力山大。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主角:寒墨,连流水 ┃ 配角:苍启,暮清,南华,楚歌

第一章:抖抖更健康

3万岁这个年纪,即使在神仙里也不小了。

冥君3万岁的寿诞上,满天满地的神神鬼鬼都对他的婚事表达了高度的重视,见面第一句话不约而同:“看上没”

天帝更是表示,满天神仙除了他自己,单身的男神女神随他选,更是钦点月老供其驱使。

东海龙王敖破的一句话,终于成功戳破了满腹孤独终老之气的冥君。

“冥君伯伯,我孙子还小,”敖破一向直来直去,天帝那句“独善其身”的赐婚之言让他不得不防,冥君此时此刻还直直往这边落的视线更是让他不得不防,他谨慎地将还是龙型的孙子往袖子里藏了藏,才继续认真道,“你可不要打他的注意。”

眼看冥府一抖再抖,抖了再抖,抖了还抖,众鬼坦然自若,一众仙君却经不起颠簸,纷纷向天帝发出求救的视线。

“咳咳……寒墨,”天帝不负众望地开口,“众仙家舟车劳顿,都有些饿了。”连饿这种话都说出口了,寒墨自然不好驳天帝的面子。

寒墨提了提嘴角,像是一个笑,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分明不是笑的意思:“自然。”

众鬼神齐齐抖了抖。

判官一再用视线向寒墨确定,确定到冥府又抖了抖,才抖着嘴唇开口:“第一道,刀山油锅——”

提筷子的声音此起彼伏,片刻间又成满堂寂静。

一只浴盆大小的铜鼎被端上桌,但见鼎内热油滚烫,其中漂浮着根根细针。若是静坐不躲,还可以感受到油花溅脸的滋味,实在“妙不可言”。

放筷子的声音此起彼伏。

判官再次用眼睛向寒墨确认,寒墨提了提嘴角——

判官气沉丹田:“第二道菜,八寒八暑——”若是不知八寒地狱、八暑地狱,名字还是很悦耳的。

青瓷盘中,两尾锦鲤在鼓动的热水中挣扎,突然间又凝结成冰,一动不动,在冷热之间活了又死,死了又活,欲死不能。

看一眼似乎就能感受到那热极冷极的痛不欲生。

众神鬼捂住乱抖的心脏表示,做好不动筷的打算,把上菜当表演似乎也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判官破罐破摔:“第三道,粉身碎骨——”

在众神鬼的炯炯目光中,一只蒸笼被抬了上来。

呕吐声一声一声,此起彼伏。

其实,身骨并没有粉碎彻底,眼珠是眼珠,手指是手指,筋脉清晰可见,应该是被洗得极干净的关系。

众神鬼倒情愿这菜能名副其实。

越想忘记,反而记得更清楚,白花花的皮上冒着热气,油锅里的油落上去,一片肉香,盈盈满堂,却刺激得一众神鬼干呕不止。

“众君至此,本君自不能拿随处可见的菜色搪塞诸位,这些菜乃本君亲自选定,最能表现寒舍特点。不知诸君满意否”

“……”众神鬼被感动得泪流满面,其实他们很好满足,随便搪塞搪塞就可以了。

在欣赏完极具冥府特色的鬼哭狼嚎曲,白骨琵琶舞,阴尸冷笑话之后,众人纷纷表示,今日深切地感受到了冥府浓厚的文化氛围和优良的建筑质量,只可惜冥君一千年才庆一次生,无法多多拜读实在十分之可惜。

天帝考虑到冥府工作繁杂沉重,建议大家不要打扰冥君休息,于是众鬼神纷纷告辞。

只有月老留了下来,带着两个目标:长远目标是解决冥君的终身大事;短期目标是——躲过冥君今日剩余的怒火。

寒墨没见过掌管姻缘司的月老,但印象中应当是个白发苍苍、手拿红线的老头,因此看到书生模样的月老步入大堂时他心中惊讶了下。

“本君看起来很老?”寒墨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堂下只露出后脑勺给他看的月老。

月老眼皮一跳,谨慎道:“不老。”他只是个下神,虽说被天帝带来,却没资格入席,只跟在众神后边远远瞧了一眼,从被带进来到现在更是连头都没敢抬,因此并未真正见过那张脸。就中气十足的声音和挺拔的身影而言,应该不至于很老。

“你的意思是,看起来也不年轻”寒墨挑眉看那颗一低再低的脑袋。

月老立刻道:“小仙并非此意。”

“那是何意”寒墨紧接着便问了。

月老张了半天嘴,说不出话来。不管说“您看起来很年轻”还是“您看起来不年轻”,冥君似乎都不会很满意。

冥君若是打定主意要出气,似乎便只能让他出。

寒墨道:“传言月老能说会道,能把水火说成姻亲,不想竟是这般……没用。”

月老无奈道:“那是小仙的师父……”能说会道的是他师父,透露您终生大事的也是他师父。

“师父,”寒墨奇怪道,“月老还有徒弟”

年轻的月老苦闷地解释:“是……师父一个忙不过来,收了小仙等一众师兄弟做徒弟。”却只有他一个特别倒霉。

“这样说来,月老有很多个。”

“是。”月老拿不准这位喜怒无常的冥君是什么意思,悄悄抬起头打算出其不意地瞥一眼就低头,那想一眼就被对方的眼睛抓住了,竟动弹不得。

寒墨看起来非但不老,甚至很年轻。

寒墨对着他笑了笑。

冥君非但年轻,还有一张“摄”人魂魄的脸,威严得叫人不肯直视,展眉而笑时却如冰消雪融,春暖大地。

但再明媚的笑也并不代表高兴。

他记得天帝的嘱咐,在冥府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虽然天帝说死了给报销,但他在天庭并没有亲戚可以继承遗产,所以还是活着好。

月老何时也成了高危行业

寒墨道:“这样说来,月老并非名字”

“是,小仙连流水。”

寒墨道:“本君问了你的名字”

语气绝说不上好。

“……没有。”连流水快速道,“只是小仙以为能让冥君知晓名字是一件十分荣幸的事。”幸好这种话他经常说,窘迫中带着几分羞涩的表情也是十分自然。

大概是因为马屁总是很难吹破,寒墨同意了连流水在冥府长住,叫判官把人带了下去。

第二章:缘分天注定,七分靠运气

冥界的天空永远都是黑沉沉的,一砖一瓦都像是在比谁更暗,谁更寒,廊道里的灯也分外诡异,青色的火焰在灯中雀跃,竟像是冰冷的。

青面怒目的判官将连流水带至西边的一处院落,将房间的灯点上,用同狰狞的面孔迥异的和声细语小心叮嘱:“大仙要用的东西小人已在院中安置好,平日里若有事尽可吩咐,若无事可随处走走。东门出去有鬼市,同人间街道相似,您虽用不到,也可以去凑凑热闹。至于南苑,那是王所居之处,平日里有事无事,最好不要靠近。最要紧的是北边树下那口井,那是冥界禁地,望大仙切莫靠近。”

连流水连连道谢,又顺便向判官询问阎君的喜好,以便因材牵线。

判官支支吾吾道:“王他……”

连流水用充满渴求的目光鼓励他。

“……不好说。”

连流水一口气差点没憋起来,那口气在胸中踉跄了下,还是坚持出了口:“小仙职责所在,还望判官大人能够指点一二。”

“王他……喜欢看别人哭。”判官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脸似乎更青了些。

连流水违心道:“梨花带雨,确实很妙。”

“不不……”判官脸色愈发难看,还是咬牙解释,“王他喜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种。”

“……很……”连流水舌头差点打结,才吐出两个字,“别致。”冥君能坚持打光棍数万年不动摇似乎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判官难看地笑了笑,道:“那我先走了……对了!大仙晚上若是睡觉的话,最好稳当一些。”

连流水莫名其妙地将判官送走,回房后倒头便睡。

先前不觉有什么不对,仿佛这时才听到,那一声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和交叠的哭泣。越想入眠,越是清晰。这还怎么睡连流水拿枕头捂住耳朵。

那些鬼音仍是一声一声,坚定地传入耳中。

……

连流水猛地坐起,连喝两杯凉水,猛地叹出一口气。冥府的气氛和姻缘司相差太大,他不指望红纱软榻伴玉箫,可也着实受不了寒灯孤枕闻鬼哭。

从怀中掏出姻缘册,翻开一页,冥君的名字赫然其上,周遭一片空白,无人与他红线相连。旁人不说多了,至少也有十个八个有缘人,虽说缘分有深有浅。

“敖……东海龙王的孙子……”连流水想了想,变出一支笔来,边念边写,“敖景。”

墨迹片刻间消失无踪。

连流水失望地叹了口气,传言不可信啊,看来回天庭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其实他师父早先已尝试在上面大大小小写了千来个神仙的名字,皆是如此。也不知这消息怎么就传了出去,在沉闷的天庭激起千层浪。一众神仙整日里拿冥君的姻缘打趣,连天帝也挂念起来。既然神仙不行,那鬼总成了吧?于是借冥君三万岁寿诞遣他近距离观察,寻找解决方案。

天庭早已开了局,赌他连流水能否带着冥君的喜讯回去,一赔一千,他拿全部身家赌……能……因为天帝叫他“不成功,便成仁”。

连流水后悔不迭,他不过就是在天帝和师父下棋的时候端了杯茶过去,不过就是……只端了一杯而已,不过就是……没认出天帝而已。

越想越愤慨,在心底将天帝骂了十万八千遍,思考利于眠,他终于有了睡意

连流水趁睡意转浓上了床,冥府又抖了抖,鬼嚎之声陡然一重,经久不息。

睡意全消。

滚下床的连流水:“……”原来判官的深意在这里,看来冥君的有缘人还需要极好的抗震能力。

连流水握着姻缘册,一瞪到天明。

判官次日一早便来看连流水,眼底发青的连流水呆滞地看着他。

判官连忙关心道:“大仙你怎么了”

连流水突兀地问:“你叫什么”

判官感动道:“李大狗。”当了三千年鬼了,终于有人问他的名字了!

饶是连流水脑袋沉沉,也不由愣了愣,才哗哗翻看姻缘册,提笔就写,墨迹消散。

连流水麻木道:“不是你。”

判官舌头打结:“大大大大大仙”怎么才一夜人就傻了呢?这不是还没开始吓吗?

连流水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道:“冥界众鬼可有名册”

判官被他笑得胆战心惊,道:“有是有,不过名册上记录了众鬼生平,牵连甚广,只有王可以查看。”

连流水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道:“那请判官大人带小仙去找冥君。”

判官道:“不知大仙要名册何用”

连流水几乎是一边拖着判官往南走,一边道:“鬼海捞针。”

判官来不及思考这话的意思,只连忙道:“王不在南苑。”

连流水立刻停下来,判官差点摔倒。

连流水道:“冥君在何处”

判官喘了两口气,道:“孽镜狱,正是王派小人来叫大仙。”

冥君去那里做什么连流水心思活络,莫非……冥君的心上人……心上鬼就在那里

孽镜狱乃地狱第四层,新来冥界的鬼魂都要在这里在孽镜中看清平生诸般罪孽,再由掌管孽镜殿的阎王决定将其放入哪一层受罪。

孽镜狱中央是一片大湖,那便是所谓的孽镜。鬼魂围着湖数生平罪孽,鬼差守在周围防它们逃跑。

寒墨和孽镜阎王正站在崖上俯视。

判官和连流水才靠近,还不及开口,寒墨便指着一只女鬼道:“她杀了她丈夫的小妾。”

又指了一只男鬼道:“他为仕途谋害糟糠之妻。”

寒墨随手指了几处,道:“那边,那边,那边……他们都是求而不得,自绝而亡。”

冥君面无表情地看着连流水,仿佛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孽。

连流水一脸讨好:“冥君定然不会如此脆弱。”

判官和阎王:“……”

寒墨目光转冷,缓缓道:“本君只是感叹,姻缘司真是牵得一手好姻缘。”

连流水:“……”他很想弥补这个误会,告诉寒墨其实他们牵得很随便。姻缘司实在太忙,匆匆瞥了几眼生平,随手写下几个名字,若是对了,算那人运气好,若是不对,便少不得百转千回,荡气回肠。凡人还好,缘分至少还算有迹可循,神仙并无记录在案,只能靠自己碰运气。但像寒墨这样碰了三万年还没碰见的,实在是……

连流水看寒墨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第三章:天煞孤星

寒墨踏出一步,孽镜狱猛烈晃动起来。

果然!判官心里大叫不好,王一大早在此处等着嘲讽连流水显然不是为了他的同情。

连流水只见冥君阴沉沉的眼睛在自己面前摇晃,闻他冷然道:“不许用这双眼睛看本君。”

连流水连忙低头看地,还没有大胆到在冥君眼皮下妄动法力,只得冷汗簌簌地应对着晃动。

众鬼早已不复井然之序,孽镜阎王、判官亦是狼狈不堪。

悬崖不如冥府坚固,山体不多时便似被铁铲剖去一块,笔直下坠。

自救,还是自由落体

连流水护住脑袋,闭眼做好死去活来的准备。

他想起起初成仙之时他师父为了向他证明那句“仙体不会为凡器所害”拿菜刀捅他的惨剧。

确实没死,但痛得想死。

想起师父顶着一副无辜的嘴脸告诉他:“哦,为师想起来了,你修行不够,再过个几百年你自然刀枪不入了!”

至今为止,还只有三十年,更何况他平日里不事修行。

请病假的话,可以暂时回去吗?

听到了“哎哟哎哟”的痛呼声,预料之内的疼痛却还没来,连流水睁开眼,正对着冥君幽黑的眸子,从那里面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滑稽的脸,连流水张大了嘴,下巴掉了。

寒墨冷哼一声,甩袖消失,面前只剩连连惨叫的阎王和直直望着寒墨先前所在的判官。

判官回过神来,找到了理由,连流水好歹是天帝钦点的月老,受了伤不好交代。他在职一千年了,第一次知道冥君还有这么懂事的一面,顿时倍感欣慰。

判官灰头土脸地站起来,对连流水道:“大仙,我们回去吧。”

连流水点点头,走出几步又回头,笑眯眯地问:“不知阎君尊姓大名”实在不是他死不悔改,而是缘分这东西,只能试。

孽镜阎王的眼珠好不容易没掉下来,忐忑道:“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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