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武侠世界做皇帝 中——西门不吹雪
西门不吹雪  发于:2015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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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孤城微微颔首,也不客气,在对方的引领下进了客厅。

厅中只有他们两个,并没有多余之人在场,因为他们接下来的谈话并不适合让其他人听到。

叶孤城是个出色的剑客,他向来是剑不离身的,即使是在南王的宴席之上也不例外。

而南王也是知道他的这个习惯的,他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更没有精力去在意这种小事,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对方帮忙。

南王将几张薄薄的宣纸放在叶孤城的面前,然后端起酒杯慢条斯理的小酌,一双眼睛却直直的看着他,没有离开过一刻。

几张薄纸而已,内容并不长,片刻时间就能看完。

等叶孤城看完了最后一个字,即使沉冷镇静如他,也不禁有些微微动容。

他道:“条件太优越了,身为白云城主我无法拒绝。”有了纸上的这些筹码,如白云城这样的海上岛国就再不用受制于朝廷,受制于任何势力,能够真正的独立于世外。

只是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有得到必须要有付出。

叶孤城缓缓的摸上剑柄,淡淡道:“王爷的条件是什么?”

“城主爽快!”南王击掌道:“本王也不拐弯抹角,只要城主助我救出我儿,无论是何条件,本王都可以接受。”

叶孤城皱眉,“世子怎么呢?”

几年前迫于白云城的形势,叶孤城收了南王世子做徒弟,虽然两人的师徒关系是建立在利益上的,但君钰卿对他还算恭敬,言行之间恪守弟子之礼,并无皇族子弟的骄横。

而且他对剑道还有那么一两分的悟性,练剑又刻苦,叶孤城对这个唯一的弟子还是比较满意的,教起来的时候也就带了份认真。

此刻,听南王的意思,君钰卿显然是出事了,他自然而然的就有些上心。

南王并没有隐瞒,直接就将前些日子的事情坦言相告,只是略去了太后的事情,说道最后他道:“半月之前钰卿就再没有和我联系了,而这些年来我安置在宫中和朝廷上的眼线被陆陆续续的拔出,这其间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叶孤城心中震惊,他是早就知道南王府的野心的,只是他没料到对方的行动会这么快,还如此的神不知鬼不觉,连一点的异动都没泄露出来。

虽然看结果貌似是失败了,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诡的阴谋。

只是他也知道,对方肯定还是有些事没有告诉他的,叶孤城并不笨,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话语中的漏洞,单凭一个南王府,当初绝对做不到将深宫之中,被重重守卫护着的皇帝换出来的,这后面肯定还有一个人在和他们里应外合,而且地位还不低!

但这些,他也只是放在心里想了一圈而已,面上丝毫情绪也不露,他轻轻地划过那几页薄纸,而后道:“王爷放心,叶孤城定会帮你救出世子!”

……

骄阳似火,天气越发的炎热了,茂密的树叶绿油油的,在金色的阳光下投下零星的光影,一只只夏蝉趴在树叶上,声嘶力竭的叫着,听的人心烦。

皇帝的御驾路过的时候,里面的人忽然喊了一声停,銮驾落下,颜景白在身边宫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闷热的空气让他微微拧起眉头,刺目的阳光也晒得他浑身不舒服,他疾走几步,在一丛开得正艳的花儿前停了下来。

沉思片刻,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摘下一朵红艳艳的杜鹃,然后一挥袖,也不做銮驾了,直接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好在距离寝殿并不远,但就算如此,等他踏入殿中时,也出了一身的汗。

比起他,石之轩倒是自在逍遥,黑衣的男人躺在窗边的矮榻上,凉凉的微风吹来,撩起雪白的发丝。

他一边吃着冰镇的葡萄,一边翻着手里的话本,好不惬意,看的颜景白都要嫉妒了。

两双漆黑的眼睛相互对视,石之轩微微一笑,道:“回来了?!”

这样的话虽然已经听了好几次了,但每听一次他都会觉得别扭。

他轻声哼哼,挥手让一直跟在他身后伺候的宫人退下,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到榻前。

俯下身子在石之轩的额上贴了贴——这是在对方几次三番的冒冷气之后才勉强养成的习惯——然后他将袖中的杜鹃拿出来,递到对方面前,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石之轩暗暗抽了抽嘴角,虽然明知道事实但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给我的?”

如果不是顾及形象的话,颜景白很想翻一个白眼的。

这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石之轩几乎是有些艰难的接过那朵平日里没感觉,现在却觉得无比艳俗的花,他舒了口气道:“其实你没必要每天都送我一朵花的。”

颜景白皱眉,“你不喜欢?”

“……不!”石之轩眉心一跳,说道:“我很喜欢。”

颜景白满意的笑了起来,他就说嘛,几千年后恋爱宝典上所教授的东西怎么可能有错,记得他年轻的时候,就是用这一招搞定他的初恋对象的,现在用来对付一个古人,更是小菜一碟!

演戏演全套,他绝对会让他宾至如归的!

石之轩将花放在装了小半水的盘子里养着,至于杜鹃是不是这样养的,管它呢,邪王表示每天都收到一朵颜色不同的花,他心累!

又看了一眼那朵张扬的,昭示着存在感的杜鹃,石之轩果断扭头,转开话题道:“左家的那件事怎样?”

颜景白一撩衣摆,坐在榻上,有些抑郁的说道:“朕在朝堂上说明白了,太后‘病重’,朕现在没有心思娶皇后,婚事暂且作罢。”

“暂且?”显然石之轩对这样的结果不太满意,他似笑非笑道:“难不成你以后还想要娶妻?”

颜景白皱眉,有些不高兴的说道:“那你要我如何说?直接告诉庭之说朕反悔了,不打算娶他妹妹了?人家女孩子的脸面还要不要?!”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都有点高。

石之轩见状,立马顺毛摸,这是他被对方杀过一次,外加这些天相处下来得出的经验。

他安抚似的亲了亲他的眼睛,说道:“我只是想让你跟他们说清楚而已,我不喜欢听到你说娶别人,一点都不喜欢,我当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可是差点想杀人呢!”

颜景白面色一僵,说道:“左庭之是朝廷大员,是朕的心腹重臣,不许你对付左家。”

石之轩笑眯眯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颜景白叹了口气说道:“我既然已经应承了你,就绝对不会再娶别人。”

即使是演戏,他也是有敬业精神的。而且他也不想祸害别人家的姑娘,以这人的性子,绝对是他想娶谁谁立马死翘翘的节奏,甚至杀得兴起了一掌拍死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就是有点对不住左庭之啊,颜景白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左家姑娘,给她安排一个青年才俊什么的,当皇后固然要紧,可性命更重要,他这也算是间接地救了一条人命了。

这话石之轩爱听,他亲自剥了一颗葡萄,塞进了他的嘴里。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味蕾间弥散开,颜景白并没有推开趴在他肩头的石之轩。

虽然对方时不时的亲昵让他有些不适应,但谁让两人是暂时的情人关系呢?!而且对方身上冰冰凉凉的温度,让他实在无法拒绝。

武功果然是个行走江湖,居家旅行的利器,看着他白皙光洁,没有一点汗渍的额头,颜景白好生嫉妒。

一口将葡萄吞下肚,颜景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递到身边之人的手中,“看看这个。”

石之轩挑眉,打开绘着云纹的贴子,低声念道:“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石之轩挑眉,“这是战帖?”

颜景白剥了颗葡萄吃得欢快,他有些含糊的说道:“是战帖,当今两大绝世剑客的战帖。”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石之轩的声音中带着肯定。

颜景白点头,“除了他们恐怕也没人能称得上是绝世剑客了。”他顿了顿,问道:“上次见你给了西门吹雪一块白云城的信物,你和叶孤城是什么关系?”

石之轩啊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道:“他是我最小的一个弟子。”

颜景白微愣,他还以为又是一个徒孙之类的,原来竟是弟子吗?!

这样算来,他现在的身份倒还比他低了一辈。

颜景白淡淡道:“石师当真是徒子徒孙遍布天下。”

石之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你现在可不算是我的徒孙了。”

颜景白识趣的没有说话。

石之轩也不在意,他晃了晃手中的战帖说道:“陛下打算怎么做?他们可是要借用你的太和殿呢。”

“借!”颜景白说的斩金截铁。

为什么不借,就冲着西门吹雪这个他少年时的崇拜对象,他也是要借的。

不过这话不需要告诉对方!

94.约会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陆小凤坐在路边的铺子里喝酒,一大碗一大碗的烧刀子。

他平时是不会这么喝酒的,用他的话来讲就是酒是用来品的,就算的再烈的酒也是一样,否则就是糟蹋。

可他现在却是显然将以前常挂在嘴边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相较于他的豪迈,坐在他对面的花满楼则斯文的多,温文尔雅的样子和周边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的眼睛没有焦距,但眉宇间却盛满担忧,他摸着粗糙的酒碗,问道:“你认为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比试谁赢谁输?”

陆小凤喝酒的动作顿了顿,半响他一仰头,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本该辛辣呛人的味道,他硬是尝出了丝丝苦涩,陆小凤道:“这个问题谁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无论谁输谁赢,他们两人都要死一个的。”

而这无疑是一件让人非常痛苦的事,尤其是对于非常重视朋友的陆小凤来说。

不是没有想过要阻止,但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是剑客,他们有属于自己的原则,生与死对于以剑证道的剑客来说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绝不比他们手中的剑来得重要!

花满楼叹了口气,道:“真的无法阻止?”

陆小凤苦笑,“西门那样固执的性子,你认为呢?”

“可是你不是说西门庄主和叶城主已经是知己是朋友了吗?”花满楼拧眉,“他们完全可以比武切磋,何必一定要你死我活!”

陆小凤叹道:“大概这世上绝世的剑客是无法共存的,倘若他们永远不见还好,而一旦见了面,双剑相交,注定有一把要折断!”

两人碰了碰酒碗,再次沉寂了下来。

他们不说话了,酒铺外的声音也就格外的清晰了起来。

从陆小凤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路边角落中围着一大圈的人,不用去看,光听声音就能知道那是一个设了盘口的赌局,赌的正是月圆之夜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谁胜谁负。

作为两人的朋友,陆小凤很不高兴,但他又不能上前掀桌子,更不能拉着做庄的人痛揍一顿,因为他知道那没用,如今京城像这样的赌局有很多。

他能掀掉一个却不能掀掉十个二十个,更不能让全京城的赌坊通通关掉!

就在他无力的喝着闷酒的时候,忽然一阵嘈杂声响起,陆小凤皱眉,以为又是谁下了重金参与了赌局,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惯不惯了。

当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的时候,入目的情景让他惊讶。

一队官兵在众人的惊慌中迅速跑来,掀摊子、收赌银、抓摊主,所有事情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在其他人回过神来时,就只看到一队匆匆离去的背影了。

“这是怎么回事?”花满楼惊讶。

他虽然没有看到这一幕,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对于他的问话,陆小凤无法给出回答,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

只是他没法回答,却不代表别人也无法回答。

就听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慢慢说道:“最近京城聚赌之风盛行,影响市容,更是于民风有害,圣上下旨,严禁聚赌,违反者重惩!”

当这句声音响起的时候,花满楼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欢喜的笑容,他立刻站了起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笑容愉悦的喊道:“阿白!”

紫衣的身影站在阳光底下,笑看着他。

陆小凤望了望颜景白,又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白发黑衣的男人,起身说道:“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看见你们,真是太巧了,我请你们喝酒!”

颜景白优雅从容的走了进来,边走边道:“这可不是凑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陆小凤惊讶,然后笑道:“是请我喝酒?还是请我吃大餐?先说好,我要喝最好的酒,吃最贵的菜!”

颜景白摇头,“美酒佳肴倒是没有,不过可以送你一件宝贝。”

“哦?”陆小凤的眼睛忽然就亮了起来,凑过去小声的问道:“什么宝贝?”

一旁的花满楼无奈的摇摇头,这人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

果然,下一刻颜景白就从袖中摸出十根蓝色的,一看就非凡品的绸带放在了陆小凤面前。

漆黑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陆小凤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又拿起来拉了拉,就差放在嘴里咬一咬了,最终他苦笑着望着颜景白道:“这个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吧。”

颜景白慢条斯理的在一点都不符合他身份的简陋长凳上坐了下来,石之轩就坐在他身边,冰冰凉凉的体温让他在这样炎热的下午也不如何难受。

他双手交握,抵着下巴说道:“你想的又是什么呢?”

陆小凤几乎要哭出来了,如果不是旁边坐着的石之轩,他都要大吼一声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要如此害我了!

可他现在只能梗着脖子往肚子里咽苦水。

倒是花满楼有些好奇了,他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要死要活?”他想了一下才吐出了这么四个字。

陆小凤欲哭无泪的看他一眼,然后将一根绸带塞进了他手中,在他为手中的触感目露惊讶的时候,才说道:“月圆之夜紫禁之巅,西门和叶孤城的约战之地定在了皇宫里的太和殿,虽然当今皇帝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答应了这样一点都不合理的要求,但皇宫大内到底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进的。于是宫内传来消息,皇帝会发出十根缎带,作为月圆之夜进出皇宫的信物。”

花满楼细细的摸索着手中的绸带,动容道:“这就是信物?!”

陆小凤点头,“当今两大绝世剑客的对决谁不想看?谁愿意错过?你把这么烫手的东西交给我不是要我的老命嘛!”最后一句话他是跟颜景白说的。

颜景白含笑道:“我以为你会先问我这些绸带为什么会在我手上的。”

一个相处了不到一个月的人,几个月之后再见,却在这风口浪尖给了他们如此敏感的东西,是个人都要起疑的吧,这两人的心为免太宽了点。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说道:“你是朋友,你想告诉我们的时候自然会说,你即使不说也肯定有你自己的原因。”

简单的一句话却道尽了一切,让自认已经是铁石心肠的颜景白也微微动容。

“陆小凤果然是陆小凤!”他不明意味的叹了一声,然后道:“放心吧,就算这世上的人都死了,你也不会死的。”

你可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死谁也不会死你!

他这话是句大实话,可听在别人的耳中却是无比的别扭。

陆小凤摸着他的宝贝胡子,苦笑,“真不知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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