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武侠世界做皇帝 中——西门不吹雪
西门不吹雪  发于:2015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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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当颜景白几次醒来都发现自己睡在对方修长的冒着热气的大腿上时,是怎样的一种复杂心情。

对方不是别人,是邪王石之轩啊!

就是他的亲传弟子也不见得他这么纵容的,何况自己这个隔了一层的徒孙。

于是,已经当了十多年的皇帝陛下非但没有感动,反而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阴谋论,他只纠结了几分钟,然后就做下结论,对方肯定是有目的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对方的打算,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何在,颜景白之后的言行就更加的谨慎了。

颜景白现在的这具身体底子不错,在喝了几服药之后就好得差不多了,而京城也已经遥遥在望。

大溯的都城繁华热闹,一派盛世之景,如果不是系统绝对不会出错,他都要怀疑自己现在穿的这个壳子到底是不是这个世界的皇帝了。

皇帝失踪一个多月,就算幕后黑手再厉害,权势再大,手段再通天,也不可能镇压的住满朝文武吧,就算镇压的住,堂堂天子脚下,一国帝都怎么就一点异样都没有呢?

颜景白满心费解,他只觉得这次的穿越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来的艰难!

左相的府邸坐落在皇城西面,是一座很气派的大宅子。

副相左庭之虽然名为副相,但他的权势地位与真正的相国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了。

大溯丞相司马招贤是三朝元老,很受皇帝器重,只是他年纪渐大,近几年来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习惯归隐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了。

而他一旦退下来,接任的只会是副相左庭之。

左庭之出身世家,家学渊源,他本身就是才华洋溢,手腕非凡之辈,是由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与振武将军元昊澜一起,被称作君静沉的左膀右臂。

颜景白来京之前很是做了一番调查的,这一路上又陆陆续续的从石之轩口中打探到一些非常有用的消息,他知道要想弄明白事情的真相,要想再次回到皇宫坐上那张龙椅,从左庭之身上找寻切入口再适合不过了。

关键是,这人值得信任,他最不会背叛的就是君静沉。

当颜景白带着斗笠走下马车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和中年男子低声交流的左庭之。

他虽贵为副相,位高权重,但实际年龄也就比君静沉大了几岁而已,是个书卷气十足的年轻人。

从他亲自跑到大门口接人,可以看出,对于这个妹妹他显然是非常重视的。

颜景白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的功夫,左庭之救过来了,看他脸上的神情,恐怕是已经大概了解路上发生的事情了。

带着探究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两人,左庭之拱手笑道:“多谢二位对我家人的援手之德,在下已让人准备酒宴,两位恩人还请入内,定要让我敬上一杯以示感激才是。”

颜景白微微颔首,刻意压低了嗓音说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左庭之眉心一跳,右手平伸,做了个请的手势。

客厅内,一队队的侍女鱼贯而入,每个人的手中都端着一盘佳肴,很快的,圆圆的楠木桌便已摆满了山珍海味,让啃了几天干粮的颜景白很是食指大动。

只是,现在却不是满足口腹之欲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左庭之举起满满的酒杯,向二人敬道:“多谢两位侠士救下舍妹,在下先干为敬。”

他首先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但对面的两人却一动未动。

石之轩就不用说了,别说区区一个副相,就算是真正的皇帝坐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太给面子,当然现在的这个皇帝就另说了;而颜景白依旧戴着他的那顶斗笠,丝毫也没有摘下来的意思,只让人看到一截白皙完美的下巴。

他似乎是左右环顾了一下,然后道:“酒自然是要喝的,只是饮酒之前我有一事想与左相相谈,可否请你屏退左右?”

此话一出,左庭之微微一愣,但还未等他开口,站在他身后的那位中年男子,也就是府内的管家,率先说道:“相爷不可。”这两人太危险了,尤其是白头发的那个,他岂敢让他们独处!

左庭之静静的看着对方,然后一挥手道:“你们下去吧。”

“相爷!”管家急了。

左庭之并没有回头,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威压,“下去!”

管家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绝对是劝不了了,只能带着下人离开。

“哐当”一声,客厅的大门被关上了。

左庭之微微一笑,笑容淡雅,“如此,可否?”

颜景白没有说话,他只是慢慢抬手,将戴着的斗笠取下,露出一张俊美之极的脸来。

漆黑的眼睛蓦然瞪大,一直都是从容不迫的左庭之双手紧握成拳,几乎是万分失态的从凳子上一下子跳了起来。

颜景白微微一笑,道:“左卿,好久不见。”

左庭之闭了闭眼睛,冷声道:“你究竟是谁?!”

颜景白挑眉,“你我君臣十余年,如今不过一个多月没见,你便认不出我了?”

左庭之微微皱眉,眼神轻蔑,“阁下是谁,我确实不知,但今日早朝我却刚刚见完圣上回来。”

颜景白面色沉重,“你是说皇宫之内还有一个皇帝?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皇帝?”如果当真如此的话,也难怪朝野上下一片安和宁静了,只是那个人又会是谁呢?

“阁下又何须装模做样!”左庭之冷言道:“我虽不是武林人士,却也听说过江湖上有一种专门变脸的易容术,阁下的技艺果然高明。”

颜景白慢慢站起身来,他的身高比之对方要高了那么一点,一股强烈的威压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慢慢弥散开。

看着左庭之一点一点僵硬起来的脸,他拽着石之轩的衣袖,直接转身离开。

“既然左相不信,在下告辞!”

“冒充当今圣上,你以为这么简单就能离开?”带着威胁的话语从背后传来。

颜景白本不想理会,但石之轩却停下了脚步,转身笑道:“我们还可以选择杀了你,再离开的。”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但谁也无法忽视他话语中森冷的杀意。

颜景白拉了拉他的衣袖,阻止道:“左庭之是我的副相,不能杀。”

“即使他并不信你?”石之轩挑眉。

“他没有理由一定要相信我,是我对他期望太高,站在他的立场并没有做错任何事。”顿了顿,他又道:“左庭之能力不错,你如果杀了他的话,再培养一个很麻烦。”

石之轩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颜景白微笑,他知道对方这是同意了他的意见。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左庭之却突然跪了下来,行了个叩拜大礼,道:“臣左庭之拜见皇上,吾皇万岁!”

此刻他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或鄙视或愤怒的神色,一派端庄肃穆,只漆黑的眼中透着些微的喜悦。

饶是颜景白再沉稳冷静的人,也不禁被对方的态度弄得摸不着头脑。

他皱眉,惊讶道:“你——”

左庭之拱手,回道:“皇上恕罪,情势所迫,臣不得不出言试探,若是再来一个假皇帝可就糟糕透了。”

颜景白舒了口气,亲自上前将他扶起,然后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左卿为朕解惑。”

“臣惶恐,此乃臣分内之事,当不得圣上这个请字。”左庭之作揖,然后又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石之轩。

颜景白微笑道:“石师是可信之人,左卿无需顾虑。”

皇帝既然都这么说了,左庭之自然也就不再隐瞒,他沉思片刻,似在整理思绪,然后才叹了口气道:“不瞒圣上,皇宫之内确实有一个皇帝,容颜与您一般无二,如果让他和您站在一处的话,就是我也认不出你们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可你却对皇宫里的那位起了疑心。”否则也不会对他演戏试探,更不会这么笃定他就是真的。

左庭之摇头叹道:“其实第一个怀疑的人不是我,而是太监总管小卓公公。”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颜景白,然后接着道:“小卓公公跟在您身边二十年了,您的起居饮食都由他照顾,可一个月之前,皇……宫内的那位突然就找了个由头将他打发出了成庆宫。”

“为此,小卓公公还特意找臣述了几会苦的,本以为事情也就这样了,或许是小卓公公哪里拂了皇上的意,惹恼了您,可之后突然有一天,小卓公公找臣说圣上不对劲,他怀疑宫里的皇帝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了。”

“小卓公公是个性子谨慎的人,何况是这等大事,臣虽然不想相信他,却又不得不怀疑,然后我就去试探了。臣故意提及一些只有你我二人才知道的一些事情,宫里那位果然回答含糊。十余日前,他又连续提拔好几位官员,说是做我的副手,实则分我权势。如今小卓公公在宫里出不来,元将军远在边关,最重要的是臣不知道你在哪里,是否已经遭遇不测。”

说到后来,左庭之几乎在苦笑了。

颜景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些日子辛苦左卿了。”

左庭之摇头,“皇上能够平安归来,才是天下之幸,百姓之幸。”

客厅中安静下来,只有颜景白负着双手慢慢踱步的声音。

良久,他终于说道:“朕想见见宫里的那位皇帝。”

左庭之皱眉,“这恐怕有些难。”

颜景白摆了摆手道:“无论是你将他诓骗出来也好,还是朕扮成你的小厮或者侍卫混进去也罢,朕想见他,有些事情必须弄清楚。”

皇帝主意已定,左庭之无法阻止,只能商量着要怎么样才能顺利的混进去,要知道无论是小厮还是侍卫都是无法见到皇帝的。

就在这时,一声叹息响起,几乎被人当做空气的石之轩语气幽幽道:“想要见宫里的那位皇帝,怎么不来问我?!”

86.交换

邪王出马,自然是没有什么事情是搞不定的,颜景白甚至觉得,对方这身堪比外挂的武功,比他的系统金手指还要强大靠谱的多。

在世界上最顶级的武力面前,其他一切都是渣渣,也因此他对石之轩的忌惮比前一世更深。

如果不是现在这个处境,他是非常乐意有多远就离多远的,甚至会想方设法的杀了他,对方给他的感觉太危险了。

可他现在却必须仰仗对方。

当天夜里,石之轩就带着颜景白进了皇宫,他没有做任何乔装打扮,偷偷摸摸之类的事情,而是直接就扛着人从宫内侍卫的眼皮子底下穿了过去。

别人只能感觉到一阵风刮过,连他的影子都不会瞧见。

而就是这样绝对天下无敌的本事,让颜景白深深忌惮。

现在他们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甚至石之轩还是将他当做晚辈来照看的,可唐若有一日,他们二人站在了对立面呢?是不是就算他是皇帝,也只有束手就擒,自动挨宰的份?

颜景白觉得自己不能细想,否则绝对是吃不香睡不着,分分钟都想死一死的节奏。

夜已深,书房的灯却还亮着,显示着皇帝的勤政。

宽大的桌案后,一个和颜景白现在的壳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埋头批改着奏折。

忽然,“噗通噗通”之声连续响起,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就见到了一副让他惊骇之极的事情。

书房之中,负责守夜伺候的几个宫女太监都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他迅速起身,一闪身就从墙上拔出了挂在那里的剑,锋锐的剑刃在琉璃灯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他目光如电,警惕的看着四周,然后低喝道:“谁人在此,出来!”

殿内一片寂静。

明黄的帷幔微微泛起波澜,然后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一挑,紫色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一样的脸,一样的眉毛,一样的鼻子,一样的嘴巴,除了衣着打扮不同,相对而立的两人几乎是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人先是一惊,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就连颜景白看了都有些佩服了,毫无心理准备之下,乍然见到他这个正主,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也算是不凡了。

他静静地翻着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起,脑中浮上来的资料——这也是他为何坚持一定要亲自见见假皇帝的最主要原因——然后道:“君钰卿——好一个南王世子啊,朕一直以来倒是小瞧了你。”

南王世子——君钰卿冷冷道:“你不该回来。”

颜景白嗤笑,就好像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笑话一般,讥讽道:“不回来?将江山社稷拱手让给你这个乱臣贼子吗?抱歉,朕还没有这么大的雅量。”

君钰卿眉心紧皱,冷声道:“你不回来尚有生还的机会,但一旦踏进京城,进了皇宫就只有死路一条。”

颜景白冷笑,“那我们便来瞧瞧,死的那个到底是谁!”

君钰卿心下一紧,几乎瞬间就觉察到了不对劲,然后他就看到一个人,一个黑色衣袍,长着一头白发的男人。

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他就心下狂跳,后背寒毛都要竖起来了,脑子里拼命地叫嚣着两个字:危险!

他的剑被死死地握在手里,如果不是努力克制的话,他几乎要忍不住冲上去了。

“你是谁?!”他的声音中带着除了自己无人察觉的颤音。

石之轩没有回答,他目光柔和的看着对方,似乎刚刚的杀意都是错觉一般。

“没想到你的身边还有这样的一个帮手。”君钰卿咬牙道:“早知当初便不该救你!”

颜景白惊讶,“是你把我装进棺材里的?”

君钰卿抿着唇,没有说话,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默认。

其实颜景白早就有所怀疑了,经过接二连三的刺杀,很明显幕后黑手是摆明了要他的命的,一个要他命的人当初又怎么会多此一举的将他装进棺材,再落到司空摘星手里?唯一的解释就是装棺材的和幕后之人并非一人!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会是君钰卿,这个将他取而代之的人。

而且听他所言,还是特意救得他!

可是,他不是应该最希望他死的吗?就在他说那句话之前,他一直以为眼前这个得益最大的人就是幕后黑手的!

现在看来,他完全猜错了。

颜景白沉默片刻,终是问道:“你为何要救我?斩草要除根,这个道理就是傻子也明白,我不认为你会比傻子还要笨。”

君钰卿先是愤怒,但他很快又平静下来,望着他的眼神复杂之极。

他垂眸,懊悔道:“所以我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颜景白眯了眯眼,刚要再说,就听“哐当”一声,那是长剑落在地上的声音。

他快步上前,一下子接住往下摊到的人,用不怎么赞同的看向石之轩。

石之轩道:“他在拖延时间,你不会没看出来吧?”

颜景白淡淡道:“自然是看出来了,只是我还有事情想问他。”

“他不会回答的,就算回答了也不会是真话。”君钰卿的眼中有一种坚定,无论如何都不会妥协的坚定。

对于这一点,颜景白当然是知道的,但是他却还是想试试看的。

可惜,他看着怀中已经昏迷过去的人,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

叹完气后,他开始动手,扒衣服!

“你在干嘛!”是自选的声音与以往相比,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颜景白不悦的看他一眼,“轻点,当心惊动了其他人。”

他手上动作不停,几乎在石之轩危险的眯起眼睛的时候,又接着说了一句,“你没看到吗?当然是在帮他脱衣服。”说着,他还朝他招了招手,催促道:“你也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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