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花间派和补天阁宗主,隋朝重臣,长安大德圣僧
武功:天一心法,破莲八着,幻魔身法,不死印法
性格:温柔与残忍并存,多情与冷酷并列,简而言之精神分裂!”
颜景白的脸——裂了!
44.纠结
裴矩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年纪和颜景白现在的身体差不多大,浑身书卷气十足。
而眉宇间那点淡淡的忧郁更给他增添了一种别样的魅力,相信所有女人见了他都会像蜜蜂见到花儿一般拼命往上凑得。
不愧是让魔门的阴后祝玉妍和慈航静斋的仙子碧秀心都为之倾倒的男人!
如今的颜景白也只能这般苦中作乐的想了。
对于大唐双龙传,他虽然没有看过原着,但在这部著名的武侠小说无数次被搬上荧屏之后他就是再不清楚也还是有所了解的,更何况曾经有个圈子内的好友就曾参与过大唐双龙的演出,恰巧演的就是邪王石之轩。
那绝对就是一个超级难搞的人物啊!
虽然才华洋溢,却是个精神分裂,亏他一开始还打算将裴矩收入囊下的,如今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好好保护自己的这条小命,不要一不小心就被捏死了。
颜景白背脊僵直的坐在桌案后,看着对面的男人慢慢走来,对方每走一步颜景白的心就哆嗦一下,总感觉自己离那刑场上的断头台就近了一步。
好吧,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对方就是个长得英俊了点,才华洋溢了点,气质孤傲了点的普通大臣。
他现在是皇帝,对方再怎么了不得也是他手下的臣子,他要保持住帝王的形象,绝对不可以怕他,绝对!
话是这么说,但在看到一身常服的某人对着他纳头拜倒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僵成了石膏。
不应该这样的,好歹也是做过皇帝的人,见过的人物多了去了,孤冷如冷血,野心勃勃如方应看,仙风道骨如诸葛正我,他不都处理的很好吗,怎么可以被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吓到!就算对方凶名赫赫,谈笑间能够捏碎你的脑袋也不行!
颜景白背脊挺直,下意识的用起系统给他的金手指——霸气侧漏帝王气!
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力在营帐内弥漫。
黑色的眼睛中闪过一道异芒,裴矩规规矩矩的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免礼!”颜景白顿了顿,问道:“裴卿为何在此?”
裴矩敛袖道:“臣是为了运送粮草轴重而来,却在路上听到消息,平壤城破,高丽国灭,天佑我大隋,臣在此恭贺陛下!”
颜景白的表情有些微妙,被高大上的邪王拍马屁什么的,当真——舒坦!
顶着裴矩皮的石之轩自然是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的,他微微一笑,接着道:“正好,臣也有礼物要献给陛下。”
颜景白挑眉,“哦?裴卿的礼物朕很是期待。”
裴矩上前几步,单膝跪在桌案前,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慢慢的铺在桌案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一座孤零零的城池上小小的画了个圈,裴矩笑道:“这就是臣送给陛下的礼物。”
哪怕颜景白性子再冷静,此刻也不禁微微兴奋起来,他几乎是有些急切的问道:“你把辽东城拿下来了?”
“是。”裴矩拱手微笑。
颜景白有些不可思议,“你无兵无将,如何拿下的辽东城?就凭那支不到五千人的运粮队伍?”
裴矩一挥衣袖,带着文人的潇洒,和一点并不让人讨厌的狂傲,道:“区区一个辽东城而已,又何须五千人,臣一人足矣!”
颜景白沉默,差点忘了,对方不止是魔门高手石之轩,还是那个帮杨广经略西域,仅凭一人之力分裂了突厥的裴矩,如此一来,区区辽东城确实不在话下了。
裴矩微微一笑接着道:“臣能够顺利拿下辽东城却还是要感谢陛下的,若非高丽国灭,辽东孤立无援,就算臣说得天花乱坠,城中守将也不会这么快就投降的。”
又来了又来了,又在拍他马屁了,这句话由别人说来颜景白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从一个精分患者口中说出,却略微蛋疼。
因为他知道,对方心中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他笑得越亲切,说不定脑子里想的却是先砍你大腿好,还是先割你鼻子好。
所幸,自己现在和他还是站在同一个阵营里的,不用担心下一秒就少了某个身体器官。
这算是诸多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和裴矩汇合之后,自然是一起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先入为主的缘故,明明裴矩现在的这张皮就是个唇角含笑,眉宇间透着淡淡忧郁的文艺青年模样,可他总觉得心中发憷,行动间下意识的就对他疏远了些。
他情愿对着程咬金那个大块头,也不想看着裴矩那张英俊十足的脸。
时间就在他的纠结中过去了,大业九年八月,隋军终于结束了对高丽的战争,回到了自己的国家。军中将士也是高兴不已,这从他们脸上洋溢的微笑就可看出。
颜景白带着二十万军队,一路浩浩荡荡的从通州登船,南下往洛阳出发。
皇帝所坐的楼船高四十五尺,阔五十尺,长二百尺,上有四层楼,上层有正殿、内殿、东西朝堂,中间两层还有房间一百二十间,下层为内侍居处,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宫殿。
行事作风如此奢侈,也难怪杨广要败。
不过现在这些却是便宜了颜景白,他过上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最享受的一段日子。
只可惜,老天似乎见不得他如此舒坦的,一封从洛阳来的传书打破了难得的宁静。
颜景白握着手中的信,眺目望向翻滚的江水,他暗暗叹了口气,这一日终于还是来了。
大业九年秋,楚国公杨玄感谋反,屯兵于黎阳,不久之后进攻洛阳,所从者无数,刑部尚书卫玄领军从关中来援救洛阳,却被杀的大败而归,仅存八千余人逃走。
洛阳皇城内。
年仅九岁的越王杨侗紧紧的抓着衣袖,有些不安的问道:“樊大人,杨玄感、杨玄感他会打进洛阳吗?”
须发皆白,已然年近七旬的民部尚书樊子盖站在他身边安慰道:“殿下放心,洛阳城池坚固,岂是一群流民宵小轻易能够攻下的?只需拖延时间,等到陛下援军赶到,这帮逆贼一个都跑不掉!”
黑色的大眼睛亮了亮,杨侗道:“祖父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快了。”樊子盖沉声道:“根据老臣的推断应该就在这两天了,所以越王殿下无需惊慌,你只要守好洛阳,陛下回来了定会欣慰之极!”
九岁的孩子微微勾起嘴角,大声道:“我不怕!”
樊子盖满意的笑了。
……
楼船正殿之中,颜景白一身黑色衮服端坐首位,下面裴矩、魏征、程咬金等文臣武将陪坐两旁。
幽深的目光扫视一圈,颜景白冷静的说道:“杨玄感谋反之事,想来你们都已经清楚了,有什么想说的?”
脾气暴躁的程咬金首先跳起来说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只需陛下吩咐一声,末将一斧头劈了那个乱臣贼子!”
高丽之战后,颜景白就提升了他的官职,由从五品的骑都尉升到了从四品的上镇将军,而且他是跟随在皇帝身边的,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而程咬金这个谁都不买账的粗人却偏偏很听皇帝的话——自从颜景白在战场上射了一箭,救了他一命之后。
此刻,颜景白只是微微拧了下眉,程咬金就乖乖坐下,不吭声了。
颜景白的目光在裴矩身上淡淡扫过,然后道:“裴卿以为呢?”
裴矩拂袖而起,温文潇洒,他从容道:“陛下无需担忧,其实杨玄感之叛,不足为惧。”
“哦?”
裴矩道:“首先他的战略方向就是错误的,攻打洛阳,当真笑话!”
“洛阳乃是千年帝都,经过无数个朝代的扩张巩固,城墙之坚固就是再给他多一倍的兵力,没有数月时间也别想攻克而下,而那时陛下的二十万大军早已赶到,将他歼灭。”
颜景白听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裴矩接着道:“再有一点,他选择的谋反时机更是大错特错。陛下亲征高丽,得胜归来,正是威望隆重之时,旁人心中就算再不满,也不会在此刻随他叛隋。”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颜景白道:“那裴卿对于接下来的战争可有什么详细计策?”
裴矩目光凌厉,满脸肃杀,他一字一顿道:“臣的计策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杀!”
大业九年十月,颜景白听取裴矩、魏征等人的建议,派出三万先锋军,由程咬金领兵,快马赶往东都洛阳。
大军赶到破陵之后,卫玄再次出兵,由西面杀来,杨玄感分兵两路,东面抵抗程咬金,西面抵抗卫玄,可就在这时,樊子盖忽然发兵,从洛阳城中正面杀来。
三面围攻之下,杨玄感节节败退,逃往关中。
接到消息后,颜景白连洛阳都没回,亲自率领大军前往追击。
从洛阳往关西,一路下来,杨玄感连战连败,最后只剩下些残兵,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已然不足为虑。
皎白的月亮从云层后探出,倾洒在荒野树梢,冰冷的铁甲在月光下反射出森寒的光芒。
颜景白负手而立,望着天上璀璨的星子,忽然说道:“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呢。”
“也会是一个大胜的日子。”裴矩道:“臣先在这里提前恭喜陛下。”
颜景白微笑,转头看他,“裴卿这么晚来求见朕,就是为了恭喜朕?”
“陛下明鉴,臣确实还有一事想要恳请陛下。”
“哦?”颜景白挑眉。
裴矩道:“其实这件事刚从高丽回来的时候臣就想说了,只是突然遇上了杨玄感谋反,便拖了下来。如今这场战事陛下已经胜券在握,恐怕也用不到臣了,所以臣来向陛下请辞。”
颜景白惊讶,“你要辞官?”
裴矩道:“那倒不是,只是家中出了点事故,必须回乡一趟,还请陛下准许。”
颜景白沉默,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高兴还是遗憾,裴矩可不止是裴矩,他还是石之轩,对于这个人他纠结得很,不用吧着实可惜,用着吧又心惊肉跳,随时都要担心着会被反咬一口。
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道:“何时启程?”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默许了,其实他离开一阵也好,可以让他认真的想清楚,到底该怎么安排这个棘手的人物。
“现在。”
“这么快?”颜景白讶然。
低垂的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幽光,裴矩的声音低的连靠他极近的颜景白都没有听清楚,“很快吗?可是我已经等了很久哩。”
45.变故
大业九年十一月,隋军与杨玄感的军队大战于董杜原,两方摆开阵势,隋军人数众多,杨玄感军却是强如之末,军心溃败,被隋军一个冲杀之后便溃散而逃,死伤者无数。
楚国公杨玄感在亲兵的护卫下往林间奔逃,企图前往上洛。
只是刚到葭芦戍的时候,便被隋兵追上了,此刻的杨玄感已经落魄到了极致,身边只余十几个亲兵侍卫和其弟杨积善。
俨然走到末路的枭雄叹息一声,道:“没想到我杨玄感一世威名最后竟是这般结局,你走吧,让亲兵护你离开。”最后一句话却是对身边的杨积善说的。
“那你呢?你不随我们走?”杨积善急切道。
杨玄感苦笑,“走又能走到哪里去,而且我也根本没想过要逃。”
杨积善并不无知,一下子就听出了对方语气中所蕴含的的死志,他心下大急,赶紧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哥万万不可丧失斗志!此次咱们虽然失败了,但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
杨玄感摇头叹息,涩声道:“此处恐怕已被隋军重重包围,要想逃出谈何容易,若由我在这里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你尚有生还的希望,否则来年的今日便是你我兄弟的祭日!”
杨积善张着嘴巴,整个人像霜打得茄子一样直接腌了。他焦躁的走来走去,最后吼了一声,“反正兄长不走我也不走,要死就死一块儿吧!”
杨玄感听了虽然感动,但还是皱着眉想要教训,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一道声音淡淡传来,“楚国公放心,有老夫在,定然将你们安全送出去。”
杨玄感兄弟循声望去,本来还绝望的神情瞬间变的惊喜。
……
颜景白背脊笔直的坐在马车之中,剑眉微隆淡淡道:“抓到杨玄感了?”
“是的。”魏征隔着窗帘回道:“连同他弟弟杨积善一同抓获的,不过他执意要见陛下。”
“哦?”颜景白起了些兴致,对于历史名人见上一面的话,也不吃亏。于是他道:“人在何处?带过来吧。”
倒是魏征有些犹豫,他迟疑的说道:“可是陛下安危……”
颜景白淡淡一笑,打断他道:“如今他已是阶下之囚,朕在这么多人的保护下若还不敢见他的话岂非要被他笑话?!”
魏征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虽然已经明白皇帝在对待敌人以外的人时或许并非如外界传言的那般残暴无情,称得上柔和,但他一旦决定的事,也绝对不是旁人能够改变的了的。
秋风渐起,卷起枯叶漫天飞舞。
杨玄感兄弟和被俘虏的十几残兵是被缚了双手,在隋军的押解下过来的。
颜景白负手立于车辕上,衣袂飘飘,身形伟岸如山。
他打量了一番杨玄感,慢悠悠的道:“几月不见,楚国公别来无恙。”
这番话当真嘲讽之极,几月之前,对方还是高高在上的柱国大人,现在却已成为他人的阶下之囚,世事变幻莫测,莫过如此。
杨积善首先忍不住跳脚道:“暴君杨广,你要杀便杀,何须出言讥讽,今日我兄弟二人虽然输了,但你倒行逆施,残暴不仁,终有一天会有千千万万的人站出来反你!”
颜景白不是杨广,所以对方骂的再难听他也不会生气,更不会轻易动怒。此刻,他只是抚了抚衣袖,慢吞吞的说了一声:“可惜那一天你是注定看不到了。”
如墨的剑眉微微挑起,颜景白望向杨玄感,道:“你执意见朕,也是为了说这些?”
杨玄感是杨广身边的近臣,对于他的脾气再是清楚不过,此刻见他这番态度,眼底不禁闪过狐疑的光。
但他却没有继续深思,现在也不是想对方态度突然与往常不太一样的原因。
他在众人的防备中上前一步,道:“自然不是,臣毕竟与陛下君臣一场,临死之前特来见陛下最后一面。”
颜景白眯眼,看着对方坦荡的神情,沉声道:“你既然敢谋反,就应该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是!”杨玄感道:“早在老臣起兵的那天起,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老臣不后悔这么做,永远不会后悔!陛下你——并非一个好皇帝!”
如此直言不讳的话并没有让颜景白生气,他抿着唇,冷冷道:“那楚国公就在地底下看好了,看朕能否成为一个好皇帝!”
说着,他挥了挥手就要让人把他们带下去。
他不会如历史上的杨广一般,将对方五马分尸,曝尸三日,但他也绝不会放过他,饶他不死。
颜景白并不喜欢杀人,而且他也不认为杨玄感所作所为都是错的,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晚年的杨广确实不是一个好皇帝。对方为了天下百姓放弃自身的地位名声,富贵荣华,选择推翻暴君,颜景白甚至是有些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