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姆斯知道部落里没有黑头发的雌性，这个雌性幼崽是外来的，心里有些疑惑，刚想问时，卡洛抓着他的手臂晃了晃。虽然不明白卡洛为什么不让自己问，但霍姆斯还是很听自家雌性的话的，也什么都没问。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吃饭时只有程向东、鲁亚、霍姆斯和卡洛，没有女人。作为一个有先进思想的大好青年，程向东在心中万分唾弃这种歧视女人的社会制度。当然，这只是程向东的一种想象。但是，当他知道真正的事实后，程向东仍然表示万分唾弃。

坐到饭桌前，程向东被惊到了。自己的面前是一个有普通碟子大小的碗，碗里是烤肉，闻着挺香的。卡洛的碗是和自己一样。鲁亚的碗和霍姆斯的碗都有一个脸盆大小，里面满满都是肉。桌子上有一个大碟子，里面有绿色的菜。更让程向东吃惊的是，霍姆斯竟然吃了五大“碗”的肉，而小男孩鲁亚吃了四“碗”肉，卡洛也把自己碗里的肉吃完了。程向东很努力地吃，吃到撑，也没把碗里的肉吃完。剩下的进了鲁亚的肚子。鲁亚心里对程向东的满意度直线飙升。哥兄吃的真少，以后鲁亚可以多吃点了。鲁亚是个十分能吃的小兽人，他的饭量大概是同龄小兽人的两倍。所以博亚才会很辛苦。

程向东对这顿饭十分的不满意，肉只是简单地烤烤，没放什么佐料，菜就更难吃了，基本上就是菜在水中过一遍，更是一点佐料没放，而且自己还撑了。还真是落后的可以，程向东在心里嘀咕着。

这倒不怪程向东挑剔。程向东有一个爱好食物的爷爷，程老爷子厨艺了得，曾是京城第一大厨。他从小就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厨艺尽得爷爷的真传。

在他还没灶台高时，爷爷就开始教他做各种菜肴了。每次奶奶看见他踩着小板凳，抬着小细胳膊挥动锅铲时，就心疼的要命，程老爷子就免不了要受老婆子一阵唠叨。

在爷爷的影响下，程向东对做饭有着浓厚的兴趣。暑假时，程向东到处跟别人学做菜。爷爷有一句口头禅：“要想抓住一个女人，就得抓住她的胃。”后来，程向东听到了另一个版本“要想抓住一个男人，就得抓住他的胃。”他拿这句话去问爷爷，爷爷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不说话。又过了很长时间后，程向东才知道，还是穷小子时的爷爷就是凭借一手好厨艺赢得了奶奶的芳心。要知道，当时追奶奶的人可是有好几条大街，大家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抱的美人归的是大家都认为毫无竞争力的爷爷，这件事让一大帮人跌破眼镜。

想起爷爷奶奶，程向东有些惆怅，好久都没去看他们了，还想向爷爷炫耀自己刚学到的新菜式，还想和爷爷讨论一下做菜的心得，还想和奶奶好好撒撒娇。程向东虽然是大学生，17岁的他在爷爷奶奶心中仍是那个踩着小板凳做饭的小男孩。所以程向东仍会毫无压力地像小时候似的在他们面前撒娇、耍赖。

晚饭后夕阳还挂在天上。鲁亚和霍姆斯、卡落告别后，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程向东回家。鲁亚的家虽说在霍姆斯家的隔壁，但两家之间的距离还是很大的。

程向东盯着鲁亚的肚子看，好奇这么小的肚子是怎么盛下那么多的食物的。“哥兄，鲁亚可喜欢哥兄了。”小兽人直接地表达了想法。程向东能听懂个大概，对于小男孩的喜欢，程向东心里还蛮高兴的，谁被这么可爱的孩子喜欢都是值得高兴的事。鲁亚的家也有个大院子，也有棵大树。而且鲁亚家比卡洛家还大。

程向东进入房子后就只想到四个字：家徒四壁。见程向东自进入房子后就没说话，鲁亚很是着急，很怕哥兄会和其他雌性一样看不上自己家，不愿意和哥哥结为伴侣。

“哥兄，哥哥很能干的，哥哥……都怪鲁亚，鲁亚太能吃了。呜呜……”鲁亚着急地哭了。鲁亚说的急又夹杂了哭声，程向东本来就对这里的语言不太熟悉，这下就更听不明白鲁亚要表达什么了。程向东很郁闷，好好的小男孩为什么要哭啊。

程向东把鲁亚搂在怀里，拍拍他的后背，低声哄到“唉唉，鲁亚不哭，不哭哦。”程向东真的不会和小孩打交道，只是笨拙地展现自己的温柔。鲁亚和自己的弟弟差不多大，程向东就把鲁亚当弟弟来看待。不过弟弟那个磨人精可不哭，所以即使有个弟弟，程向东仍是不懂得怎么和小孩子处。

鲁亚还在抽咽，程向东只好在一旁陪着。“鲁亚，不哭了。爸爸妈妈看到了会打屁股。”这是程向东“哄”自家弟弟的常用语。“爸爸，嗝，妈妈是什么呀。”程向东用他贫乏的词汇向鲁亚解释什么是爸爸妈妈。好不容易鲁亚理解了这两个词的意思，月亮已经高高挂起了。鲁亚终于明白了哥兄口中的爸爸妈妈就是阿父阿爹的意思。程向东从这次对话中了解了不少情况，原来鲁亚没有爸爸妈妈，只有一个叫博亚的哥哥。从鲁亚谈起哥哥的口气中，不难听出兄弟俩的感情很好，博亚还是个好哥哥。

哭过后的鲁亚有点小害羞，见天已经这么晚了，就拉着程向东去洗澡。

程向东被鲁亚拉到院子里，就看到一条小溪，溪水反射的月光，刷白了水面。天气温热，溪水也温温的。程向东捧了一捧水扑在脸上，顿感舒爽。

“哥兄，你先洗，我去给你拿衣服。”小兽人的脸上泛着可疑的红。 程向东脱光了衣服，下水。水深及胸。程向东往身上扑水，使劲搓了搓，在现代的地球上可是很少能见到这么清澈的小溪了啊。

鲁亚跑进哥哥的房间，找了一件哥哥的衣服，又把哥哥床上的兽皮被给抖了抖。拿上衣服跑出门，就看见月光下，哥兄正在搓后背，鲁亚的脸腾地红透了。虽然鲁亚还小，但是该懂的都懂了。

闭上眼睛，靠着敏锐的听觉，鲁亚走到小溪旁，“哥兄，衣服我拿来了。”说完就跑开了。“哎，鲁亚，帮我搓搓背。”无奈，小兽人一阵风似的跑远了。程向东笑了笑，将换下的衣服放在水中搓了搓。换上鲁亚拿来的衣服，程向东感觉非常别扭。长衫似的衣服长到脚踝，里面没有穿内裤，走起路来，就有风直往自己的身下钻。光溜溜的下身让程向东很不习惯，自己可没有溜鸟的癖好啊。

鲁亚头发湿漉漉地站在房前等着自己，程向东又一阵好笑，这别扭的孩子不知在哪洗过澡了。鲁亚将程向东带进哥哥的房间，和程向东道了晚安便回房间睡觉了。

程向东打量着这个简陋的房间，一张很大的床，应该是超king size的，呃，不知什么做的被子。一个大柜子，一张桌子，还真是单调。程向东将自己的书包放在桌子上，之后就爬上床。躺在床上，程向东有些迷茫，想着今天发生的事，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家了，慢慢地也就睡着了。

鲁亚睡觉时都在笑，自己也有哥兄了呢。

霍姆斯躺在床上，听卡落念叨今天遇到的雌性幼崽的事。“这不会是鲁亚乱说的吧。”霍姆斯表示疑惑。“谁知道呢，最好是真的。这么些年真是苦了博亚。”卡落是真心希望今天见到的雌性幼崽将来成为博亚的伴侣。

第4章：东子乃真相了

晨光悄悄溜进窗户，投射在一夜无梦的鲁亚身上。睫毛轻轻地颤动几下，鲁亚睁开了浅蓝色的眼睛。醒来的鲁亚揉了揉眼睛，褪去了刚睡醒的迷茫。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来不及穿鞋，鲁亚就赤着脚慌慌张张地跑进哥哥的房间。看到床上躺着人，鲁亚才放下心，笑着出去了。

院子里晾衣服的杆子上挂着哥兄昨天换下的衣服。鲁亚看着程向东的衣服，怎么看怎么奇怪。不过，这衣服的颜色可真好看。这样的衣服要怎么穿的呢？鲁亚对这些奇怪的衣服充满了好奇，想好好探究一番。

鲁亚将程向东的裤子拿了下来，回想起哥兄昨天的穿着，像模像样地将自己的两条腿插进两个裤筒中，拽着裤腰将裤子提上去。当他松手的时候，裤子滑了下来。小兽人又将裤子提了上去，松开手，裤子又滑了下来。如此尝试了几次，还是穿不上这漂亮而又奇怪的衣服。鲁亚低下头，看着滑落在自己脚踝处的奇怪衣服，怎么都搞不明白哥兄是怎么穿着这奇怪的衣服不掉的。

鲁亚一向不愿意为难自己，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吧。拾起刚刚穿不上的奇怪衣服，抖了抖，将它放回晾衣服的杆子上。

再看看其他的衣服吧，一块黑色的小布瞬间引起了鲁亚的注意。咦，昨天怎么没看见哥兄穿这件衣服。将小黑布拿在手中端详，撑开看了看，好奇怪的形状啊。拎起小黑布，放在鼻子旁嗅了嗅。味道……程向东刚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鲁亚凑在自己的黑色子弹内裤上嗅着鼻子。他的脸以魔法般的速度瞬间红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鲁亚被程向东突然发出的声音下了一跳，一脸无辜地回头看着程向东，手里还拎着那条黑色子弹内裤。程向东感觉有更多的血往脸上冲，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一把抢下自己的内裤。

“哥兄。”鲁亚不明白哥兄是怎么了。哎，这死孩子，自己要怎么说呢，他肯定不知道这是什么，程向东郁闷哟。

“鲁亚，这件衣服不能随便碰。”

“哦。”鲁亚是个听话的孩子。

“那哥兄，这件衣服是怎么穿的，你昨天把它穿在哪了？”  “

“这是穿在里面的。咦，你们这不穿这种衣服？你们下面都是光着的？”程向东有些吃惊。

“我们只穿一件大衫啊。”说着鲁亚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给程向东示意，自己还是搞不明白这块黑色的小布是穿在哪的啊。

鲁亚身上就是一件很大的圆领的一件大衣服，程向东心里哀嚎，这到底是哪。貌似这里的人连裤子也没穿过。“还有。”鲁亚扯了扯程向东的牛仔裤“这是怎么穿的呢？为什么鲁亚穿上，它就滑下来。”

嘿嘿，小笨蛋，你当然穿不上，皮带被我抽下去了。

收起已经干了的衣服，程向东看着小男孩一副好奇的样子，咬了咬牙，“跟我进去，我穿给你看。”反正大家都是男的，没什么看头。谁知，小男孩竟然像昨晚那样，毫无征兆地跑开了。怎么了，程向东表示非常不理解。

鲁亚羞的脸都红了。自己都知道雌雄有别，哥兄怎么不知道呢。自己是兽人，怎么能看雌性换衣服。

程向东撇撇嘴，抱着衣服进屋。穿上内裤时，想起不久前看到的场景，脸上又烧起了火。换完衣服后，程向东将换下的那件大衫叠好，放在床头。这就当作睡衣吧。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书包，程向东把所有东西都倒在桌子上。一包抽纸、一封情书、一个p4、给弟弟买的玩具小机器人、家里的钥匙、还没开封的一包牛奶味的奥利奥。想起昨天走地急，把手机扔在床头，程向东一阵懊恼。拿起那封没有送出去的情书，程向东叹了口气。摸了摸小机器人，程向东决定把他送给鲁亚，就作为他教自己语言和留宿自己的礼物吧。看到P4是满格电的，程向东总算得到些安慰了。程向东单独拿出了要送个鲁亚的小机器人，然后把其余的东西装回书包里。

院子里鲁亚用手拨弄一颗小石子，想着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应该还要三天的，真希望哥哥这次能快点回来。

“鲁亚。”程向东将小机器人递给鲁亚。鲁亚抬起头，看见哥兄手里拿了一个像兽人形状的东西。鲁亚的手刚要碰到那东西时，那个东西突然发出了声音。鲁亚吓得一下子缩回手，退了老远，警惕地盯着程向东手里的东西。“哈哈，哈哈……”程向东被鲁亚的反应逗笑了，他刚刚把开关打开了，小机器人是用萌萌的语言说话的，“代表月亮消灭你。”

“鲁亚，过来。”程向东边笑着边向躲得老远的小兽人招手。“给，这是哥兄送你的玩具。”鲁亚在程向东面前说的最多的就是“哥兄”这两个字，程向东很快就学会了。也不是没听过小男孩叫“阿历克哥哥”，在程向东的理解下，“哥哥”与“哥兄”的区别就像“堂哥”与“表哥”的区别一样。

小兽人眼带警惕地接过小机器人，用手牢牢地抓住。程向东被眼前小孩的举动逗得哈哈大笑，他不知道，这是鲁亚出于野兽对周围危险事物警惕的本能。程向东手把手地教鲁亚怎么玩小机器人，鲁亚很聪明，学的很快。他对这个新玩具喜爱的不得了。

程向东向他演示了如何让小机器人说话、走路。程向东和鲁亚还给小机器人取了个名字，鲁亚2号。鲁亚对这个名字里带有自己名字的小机器人更是爱不释手，小尾巴一直在欢快地摇摇晃晃。程向东看着鲁亚的尾巴一阵心痒，一定要给弟弟也买一套。程向东和鲁亚玩得正起劲时，邻居卡落叔叔来喊他们吃早饭了。

“卡落叔叔早。”鲁亚抬起头和卡洛打了个招呼，就又低下头玩起他的新玩具。

“鲁亚早，向东早。”卡落笑眯眯地看着院子里的两个人。

“卡落叔叔早。”程向东也和邻居叔叔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卡洛叔叔叫我东子就行了。”

“东子。”卡落对这个雌性幼崽还是挺有好感的。“快去吃早饭吧。”

“哦，好。”程向东拉起玩得正高兴地鲁亚，跟上卡落。鲁亚的眼珠子一直盯着手中的“鲁亚2号”，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个踉跄，幸亏程向东速度快地抓住了小兽人，否则，小兽人就得亲吻大地了。

程向东看着小男孩玩物丧志的模式展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当下便没收了小男孩刚捂热的玩具。鲁亚还是盯着程向东手里的玩具，想要伸手拿回来，又有些犹豫，身后的小尾巴也耷拉了下来。

“别不高兴了，吃完饭再玩，”看见小男孩蔫了吧唧的样子，程向东表明自己可不是抢孩子玩具的坏人。鲁亚听了这话又欢快了起来。嘿嘿，吃完早饭后，一定要把“鲁亚2号”拿给赫迦看看，还不给他玩，谁让他上次有东西玩时不给自己玩。要给迪拉玩，迪拉还给过自己一块烤肉呢……鲁亚可是记性很好的小兽人！

“卡落叔叔，鲁亚的道具耳朵和道具尾巴在哪买的？我想给。”想起自己说过同伴都不在了的话，程向东转了一个话弯，“呃，我也想买一套。”

“道具？兽人从出生就有耳朵和尾巴，不过成年以后耳朵和尾巴就会退化，就像你霍姆斯叔叔那样，你是雌性当然不会有耳朵和尾巴啊。东子不知道吗？”卡落有些奇怪，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呀，东子怎么不知道呢。

我听到了什么，兽人，雌性，这都是什么。程向东有些晕。原来耳朵，尾巴不是假的，怪不得触感那么真。程向东定在那，盯着鲁亚的尾巴。雌性，哎呦，不就是母的嘛，等等，“你是雌性”，我是雌性？我明明是个带把的男人，怎么会是雌性？难道要我把鸟放出来给你看看，你才能分清雌雄，不是，男女？这个眼睛不好使的大叔。

“那……你们这，没女人？”

“女人？”

“就是你们这的雌性长的什么样？”

“东子，你不就是雌性吗？我也是雌性啊。” 卡洛看着有些失神的程向东，对程向东的一无所知十分吃惊。

“我不是雌性，我是男人，呃，就是雄性。”程向东大声反驳。怎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连性别都变了。

卡落笑了笑，“你是雌性幼崽呀，你也快成年了吧。”

“嗯，我已经17了，明年就成年了。我不是雌性。”程向东有些无力。

“错了，成年是20岁，你还有三年才成年。只有小兽人才有耳朵和尾巴，雌性幼崽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