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程向东出了房间，就看见雷恩拎着猎物。

“这个是给你家的。我和阿历克商量了，博亚先慢慢养着。这几天，我和阿历克多捕些猎物。”

“嗯。”程向东感激地看着雷恩。“谢谢你。”

程向东这句话，把雷恩弄得不好意思起来。“谢什么？寒季没有食物那会，要不是你们家，我们一家都得饿肚子。我还没好好谢过你呢。”

这时，博亚转着轮椅过来了。“谢谢你，雷恩。”

“嗨，不用的。真不用。”雷恩嘴笨得不知道怎么去慰问博亚。不想提到伤心事让博亚伤心，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雷恩的注意力很快被博亚坐的轮椅吸引了。雷恩觉得很神奇，话也没经过大脑，脱口就出，“哎，博亚，你起来让我坐坐。”

……

程向东和博亚都不知说什么好了。一时间气氛安静下来。又过了一会，雷恩才意识到自己的错。那明显是给腿脚不方便的人使用的。而且，他这明显是在揭博亚的伤疤。雷恩嘿嘿地笑了两声。

“以后再给你看吧。”程向东圆了下场。他们也都知道雷恩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就没拿着话当回事。

雷恩领着卡卡回家。回去的路上，雷恩还在想，当时怎么啥都没想话就说出来了呢。以后可不能再犯这样的错了，今天多尴尬啊。

对于雷恩给他们送食物的事情，程向东是很感动的。都说，雪中送碳难。从这里看出，雷恩和阿历克真的是值得处一生的朋友。

晚上，食物很简单，程向东下了面条。程向东怕博亚需要忌口，当然，他也不知道要忌什么口。就简单地给博亚下了青菜汤面。却给鲁亚做了分炸酱面。

闻着对面鲁亚的面散发出来的不同的味道，博亚不明白了。为什么只有自己吃这个。

“东子。”博亚叫了程向东一声。

“嗯？”程向东抬起头看博亚，嘴角边还沾着酱汁。

“为什么我的和你们的不一样？”

“你不是伤到骨头了吗？这面是我用骨头汤煮的，面下面还有几块骨头，你也一起吃了。我忘记了要不要忌口了，不过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你这些天还是吃着清淡的吧。我会变着法子给你做些吃的，不会让你吃腻的……”程向东苦口婆心地唠叨着。

在程向东说了一大串之后，博亚懂了，他以后要吃清淡的，以后有很多食物他不能吃。

博亚沉默地吃完了自己的面条。又把碗里的骨头啃掉了。

博亚吃完面条的时候，鲁亚还在往嘴里塞着面条。程向东老是看博亚的眼睛往鲁亚那瞄。最终，他还是忍不住了，“要不，就吃一点尝尝味。”

“嗯。”博亚很爽快地点了点头。

程向东替博亚盛了很少的一点。博亚也不嫌少，接过来就吃了。快速地吃完了过后，对程向东说，“东子，这个真好吃。”

不是听不出博亚声音中的讨好和期待，程向东还是很淡定地“嗯”了一声。博亚觉得是没戏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吃完饭后，程向东刷着碗。鲁亚和博亚坐在桌边聊天。

“鲁亚，哥哥没事的。你不要担心。”面对自己这相依为命多年的弟弟，博亚总是很温柔。

“我知道了。哥兄和我说过了。”鲁亚点着小脑袋。

“嗯。”

鲁亚主动说起了自己和小伙伴们的趣事，博亚听得很认真。听到好玩的地方就笑，有时候还会问上两句。兄弟两个聊的不错。

程向东刷碗时还在想着，今天可真是大起大落的。

程向东是个爱干净的，即使白天已经为博亚擦过身体了，晚上他还是又给博亚擦了一遍。

程向东嫌给博亚穿衣服麻烦，晚上就让博亚光着身睡了。

可是，受罪的又变成他了。他窝在博亚的怀里，博亚那东西硬硬地抵着他。少了一层麻布，那东西的热量更清晰。程向东不舒服，却是不敢乱动的。

“东子，我想要你。”博亚摸着程向东的背，声音都带着些欲望。

“色狼。伤成这样，还想着这事。”程向东愤愤地咬了博亚胸口的豆子。把自己的裤子脱了，主动坐到了博亚的身上。

刚进去的一瞬间，博亚发出舒爽的声音。程向东大力起落，嘴里嗯嗯啊啊地叫着。博亚想挺身顶弄他，可是程向东不让，他不想博亚的腿出任何意外。

程向东这样骑乘地让博亚射了几回，可是博亚那东西却还不疲软。程向东是没有力气再起再落了，只好用嘴又让博亚射了两回。

完事后，程向东下床又擦了擦身体，漱了漱口也给博亚擦了擦。擦完后，就躺回床上，累得不想动。

“东子。”博亚搂着程向东，声音里有些满足后的慵懒。

“嗯。”程向东压根不想管博亚还要做什么，他现在连根手指头都不想抬。

“咱们要多做些，以后你生产的时候也少痛苦着。”

“嗯。嗯？那我不是要累死。”程向东无力地翻了翻眼，沉沉地睡去了。留下博亚在黑暗中看着他的脸，越看越觉得程向东招人稀罕。

第57章：算数问题

为了让博亚不多想，程向东就找事情给博亚做。

鲁亚那天把捆在小白白身上的柳条也带回来了。程向东就教博亚编筐。

把博亚推到院子里晒太阳，再搬出一张小桌子，把柳条放上去。这样博亚拿柳条就方便多了。

程向东坐在博亚的旁边耐心地教着博亚，都说博亚是心灵手巧型的了，很快就学会了编筐。本来编筐也不是什么难事。

院子里还有小孩子在玩耍，或“咯咯”或“哈哈”地笑。程向东觉得现在的生活就是平淡的充实。虽然不像在21世纪那么方便，有高文明。可是，程向东还是喜欢这里。这里那种慢节奏的生活，人的淳朴，一切的原生态都让程向东感到舒服。原来，程向东总觉得自己像是匹被鞭笞的马，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逼迫着向前。而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匹悠哉地走在草原上的马，饿了就低头吃草，不饿就悠哉地走着，还能欣赏风景。

“博亚啊，等明年的时候，你把这柳筐拿到大市集上，看能不能换些东西。”程向东低着头，弯着手里的柳条。

“嗯。”

“博亚啊，我想好了。兽皮袋有时候用起来不方便。咱们就多编些柳筐，给部落里每家都送一个。”

“嗯。”

“博亚啊，以后我也教你我们那的话。”

“嗯。”

“博亚啊，我教你识字吧。”

“嗯。”博亚不懂字是什么东西，只要和程向东在一起，他就高兴。

就这么想起话题就偶尔聊两句，没话题了，就各做各的。一点也不会不自在，两人就可以坐一上午。

午饭，程向东做了水煮肉，放了很多他自制的辣椒酱。都是一盆端上来的。盆子里是红红的汤和肉。

鲁亚吃得很开心，被辣得嘻哈的，却一个劲地往自己碗里夹着肉片。程向东答应让博亚吃些，却不让他吃得多。博亚只好眼馋地看着水煮肉，吃着另一道菜。饭后还多了一道骨头汤。

下午，程向东领着鲁亚去地里看了看。发现自己种的东西都开花了。

“真是神奇啊。”程向东不禁感叹到。这些一年长三季的食物真是好东西。

“博亚，你在家编筐，我去后山转转。”程向东叮嘱博亚留在家。后山还有好多地方他都没转过。

“嗯。鲁亚，好好照顾你哥兄。”博亚抬头看了看鲁亚和程向东。

“我知道啦。”

程向东身后跟着赶着小白白的鲁亚，悠哉悠哉地去后山了。程向东打算着先去长大米的地方看看，再去其他的地方看，回家的时候再折些柳条。

程向东还没走到长大米的那块地，鲁亚就告诉他，有好几个雌性在那。程向东哦了一声，就继续过去了。

几个雌性看到程向东的时候朝他打了个招呼。这几个人程向东都不怎么认识，通用“嗨，你们好。”给带过了。

“东子，这东西什么时候能摘啊。”其中一个年级大些的雌性笑着问程向东。

“我也不太清楚，还得等一阵子吧。”这地里的大米和家里的长势差不多了，程向东对自己的种田技术还是满意的。

“哦。那能摘的时候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和你一起来摘。”还是那个年纪大的雌性说的。

“那是当然的。”这时，程向东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么好的食物肯定家家都想得到。重点就在这分配上，要是弄得不好了，各家得生嫌隙。

程向东又和他们聊了几句就带着鲁亚离开了。

鲁亚带着程向东去了远一点的地方。

路上，程向东不时地扯根草在手里玩着。觉得自己就像在郊游踏青。

“鲁亚，我考考你，一加一等于几？”

“1是什么？”鲁亚转头看着程向东。

程向东伸出了一根手指，“这就是1，一根手指。”又指了指身旁的一棵树，“这是1棵树。”“那我现在问你，1加1等于几？”

鲁亚低着头想了一会，带着茫然的眼神抬头看向程向东，“我不知道啊。”

程向东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鲁亚的脑袋，“1加1等于2啊。”这孩子，智商捉急啊。

“哦。”

“1加2呢？”

鲁亚还是想了很长时间，“4。”得出一个程向东想把他头拍扁的答案。

程向东想了想，没看鲁亚平时智商有问题啊，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懂呢。他忽然想到以前和太奶奶的聊天。

那时候他还很小。太奶奶常把他带在身边。

“太奶奶，我问你哦。2加5是多少？”小孩子总会有那种炫耀的心理，学会了东西，总想向人炫耀炫耀。

太奶奶是个不识字的。就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太奶奶不知道啊。”

“是7。哈哈。”程向东笑了一会，又觉得奇怪，太奶奶每次带他去买东西的时候总能算对啊。他还看过太奶奶好几次提醒卖东西的人说钱找错了的。可是，太奶奶怎么不会算数呢？于是，他有了一个想法。“太奶奶，我再问你哦。”

太奶奶慈祥地摸着他的头，笑得一脸的褶皱。“东子还有什么要问的？”

程向东就奶声奶气地问，“2块钱加3块钱是几块钱？”

这次太奶奶回答得非常快，“5块钱。”

“那，你买了13块钱的东西，你给了卖东西的人20块钱，那卖东西的人要找你多少钱呢？”

“7块钱啊。”太奶奶这次回答得还是很快。

“那，10减7是多少？”程向东紧追着问。

太奶奶想了一会，摇了摇头，“太奶奶不知道啊。”

程向东当时就觉得太奶奶好奇怪啊。20减13都会了，怎么10减7却不会呢。幼稚园的老师都是先教会小朋友10以内的加减法，然后再教20以内的加减法的。

于是，程向东问鲁亚，“你哥哥上午抓了7只葛拉兽，下午抓了11只葛拉兽，他这一天抓了多少只葛拉兽？”

“18只啊。”鲁亚立马就答出来了。

程向东看着鲁亚，果然，他是对食物最执着。程向东以前问过太奶奶算数问题后就一直在思索，为什么和钱挂钩后，太奶奶就会算数了呢。

他想了很长时间，觉得那是因为太奶奶对钱的执着，她把钱看的很重。

程向东听爸爸说过太奶奶以前的事。那时候太爷爷死得早，三十几岁就死了。留下太奶奶和四个孩子。

太奶奶的最大孩子是个女孩，也是家里唯一一个女孩，就是程向东的姑奶奶。程向东对这位姑奶奶是没什么印象的。姑奶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太奶奶的其他三个孩子都是男孩。那时候，他的三爷爷才刚出生不久。

太奶奶就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过活。后来，家乡发大水，太奶奶就带着四个孩子逃难去了。

爸爸说，太奶奶真是很不容易的。孩子都长得好好的。程向东也是那么认为的，太奶奶独自养大了四个孩子真是不容易。

爷爷在家排老大（姑奶奶不算），下面还有两个兄弟。那时候上学对爷爷们来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只有三爷爷念到了小学二年级，识得几个字，其余人都是没进过学堂的。可是就因为三爷爷念过书，他后来还做了会计。

爸爸说，当时他们谁都想读书，可是家里只供得起一个人，于是，三爷爷作为家里的老小，就得了这个机会。后来，家里也难，三爷爷也就没读书。

程向东觉得，就是以前那种苦难的生活才让太奶奶对钱有了执着。就像很多没有读过书的人，不管他们用了多少钱，总能算得清清楚楚。

程向东以前有个高中同学。数学学的很好，几乎是很少在计算上失误的。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同学，每次买东西的时候都得算半天的账，还不见得能算对。

“哥兄，我告诉你哦，前面那里有绿红果。部落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都没有告诉迪拉的。绿红果成熟的时候可好吃了，又甜，水又多。”鲁亚高兴地比划着说给程向东听。

绿红果，什么果。根据以往的经验，程向东想到的就是半熟的果子，一半是绿色的，一半是红色的。

到了地方，程向东看见躲在草从里的西瓜时，就知道鲁亚为什么叫绿红果了。外面是绿色的，里面是红色的嘛。可是，这明明是花皮西瓜啊。不是还有黑色的嘛。

看着这西瓜，程向东想起他在冰窖里存的那些冰。把冰捣碎了做成碎冰，再把西瓜瓤都挖出来，加些碎冰，omg凉爽的夏天。

“鲁亚，等到夏季了，哥兄给你做碎冰西瓜。”

“哦。真的会有冰？”鲁亚还是担心自家冰窖里的冰不能保存到夏天。

“当然有啊。咱家冰窖里冰多的是啊。”程向东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头。

程向东到地里捡了个西瓜拍了拍，他是不会通过拍瓜辨别西瓜是否成熟。但这不妨碍他的好心情。不知道这西瓜是不是一年三季熟的。等收了大米再来看看这西瓜。

“鲁亚，这儿还有什么好吃的？”

“我就知道这个绿红果啊。”

“这叫西瓜，我家乡有很多。这是花皮瓜，还有绿西瓜，那外面都是绿色的。还有里面是黄色的”

“哥兄那的东西可真是丰富啊。以后我长大了，就要去哥兄的家乡看看。”鲁亚觉得这是他以后的目标。有好多好吃的食物。

程向东拍了拍他的肩，“可是，哥兄都不记得自己的家在哪了，你要怎么去我的家乡啊？”

鲁亚想了一会儿说，“那……以后我自己去找啊。等我找到了哥兄的家乡，我就把哥兄也带回去看看。”

“嗯。”可是，程向东不想打击鲁亚，他的家不在这里，谁都找不到。

第58章：画画

从后山回来后，程向东还是坐在院子里陪着博亚说话。博亚告诉他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程向东仔细地听着，怎么都是他不熟悉的世界。程向东也告诉博亚地球上的事情。鲁亚也会坐在小板凳上听哥兄说着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们那西方人和你们长得像。”

“那你是哪个地方的人。”博亚问。

“我是东方人啊。我们天朝的人都是黑眼睛黑头发的。”程向东忽然就想起了天朝人是“龙的传人”。“你们这有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