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五郎君(穿越 二)——九小二
九小二  发于:2015年10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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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上与人交锋虽有趣,可这游戏都玩了这么多年了,早就变得索然无味,直到此刻梁成才觉得这日子终于要变得有趣了。

燕生眯着眼睛看着梁成的背影,半晌之后才收回视线。

他爱上燕秋尔了吗?燕秋尔竟就是他当年抱回来的那个孩子?虽是无心,可两次他竟都选中了燕秋尔,说是奇迹也不为过了。

梁成说得对,他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笨,既然笨,就不该思考,循着本心去做不就可以了?

燕生释然一笑,转身回屋。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他可以睡会了。

燕生这边儿想通了,去睡了,燕秋尔却是当真彻夜未眠,燕生走前那张神情莫测却分明有一点点扭曲的脸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晃得燕秋尔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却怎么也理不清。

“小堂弟,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吓了燕秋尔一跳,坐得发麻的腿没能配上上身体的动作,直接从床上栽了下去。

“喂!”燕寻没想到燕秋尔的第一反应不是攻击而是躲闪,眼看着燕秋尔即将脸先着地,燕寻赶紧伸手抱住燕秋尔的腰,将燕秋尔拉回床上。

燕秋尔咚的一声倒在床上,愤愤地瞪着燕寻道:“堂哥,现在这时辰早已过了你夜袭的行动时间了吧?可以请你在夜袭时间以外的时间里以正常的方式从门进来吗?”

燕寻挠挠头,尴尬道:“堂哥这不是习惯了嘛。”

“堂哥来找我有事?”燕秋尔翻了个白眼,坐了起来。

“秦九让我告诉你,两盆花都有问题,花上洒的毒是相同的,所以他将第二盆放了上去,昨日太后暴病,陛下严惩贤妃。秦九要你们小心。”

燕秋尔眼神一暗。那两盆花果然是牵扯到了后宫争斗,赵婕妤还真是不放过任何机会啊。左家一计不成定会另寻他法,他们会从什么地方下手呢?

“太后怎么样了?”太后该是这一群人之中最无辜的了。

“无大碍,只是上了岁数,这么一折腾总要卧床几日。”燕寻嘿嘿一笑,而后又问道,“不过秦九要我转告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又是花又是毒的,怎么还跟后宫扯上关系了?”

燕秋尔瞟了燕寻一眼,一边穿鞋下床一边说道:“九哥若是没跟你说,便是不需要你知道吧。”

“为什么我不需要知道?”燕寻也从床上跳了下来,“我们明明是一伙的,你们怎么倒是自己玩起来了?”

“该堂哥出场的时候自会让堂哥玩个开心。”燕秋尔的脚步一顿,突然转头疑惑地看着燕寻,“这等大事,堂哥怎的不直接去告诉阿爹?”

“呃……你知道了堂叔不就知道了?”燕寻干笑两声,“那什么,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说完,燕寻就大摇大摆地走正门出去了。

燕寻又怎么招惹到燕生了?不过这意思是让他去告诉燕生?倒是给了他去世安苑的借口。

收拾妥当,燕秋尔便来到了世安苑。

“五郎君,您来了啊。”梁成正在世安苑里打扫院子,一见到燕秋尔,眼神顿时一亮。

燕秋尔往主屋的方向瞄了一眼,问道:“阿爹……在吗?”

“嗯,主君在里面呢,五郎君快进去吧。”

主君还真是会挑人啊,五郎君这样貌若生为女子定能成为常安第一美人,而且人聪明,又有经商天赋,八面玲珑的性子刚巧与主君互补,还有一点就是五郎君是个孤儿,主君能成为他唯一的倚靠。梁成是越看越觉得燕生有眼光,于是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

燕秋尔被梁成笑得毛骨悚然,本想先探探梁成口风,看燕生是不是还在生气,可现在却突然觉得此时的梁成比燕生还可怕,他还是直接去找燕生吧。

燕秋尔有些僵硬地回给梁成一个笑容,然后就一溜儿烟地跑进了主屋,径直去了书房。

“阿爹?”燕秋尔站在书房门口,探头看着里面的燕生。

燕生闻声抬头,就见燕秋尔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样子。昨夜吓着他了?

“进来吧,吃过早饭了?”

燕生不生气了?燕秋尔踏进书房,依旧是小心翼翼的。

“吃过了。方才堂哥来了,说花的事情解决了,要我们提防着些。”燕秋尔蹭到燕生身边坐下。

“他去找你了?”燕生偏头看了燕秋尔一眼,神色如常。

燕秋尔暗自松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也不再紧绷:“嗯,堂哥好像不敢来找阿爹,他惹到阿爹了?”

燕生搁笔,吹干纸上的墨迹之后才转头看向燕秋尔,道:“前几天在街上碰见,弄坏了我一柄新得的剑。”

“原来如此。”燕秋尔点点头。燕生虽只说是一柄剑,可想必那剑也是价值连城的,燕寻那厮究竟是做了什么,竟把剑弄坏了?

“解释想好了?”

“呃……”燕秋尔摸摸鼻子。原来不是不计较了啊。

“现编也成,说吧,我听着。”

燕秋尔撇撇嘴,道:“就算我解释了,阿爹不信又有何用?”

“你说,我便信。”

短短的五个字,燕生语气中的诚恳却听得燕秋尔心里一惊,猛地抬头与燕生对视,燕秋尔几乎是立刻就知道燕生是认真在说这句话的。

“那……若我骗阿爹呢?”

燕生微微一笑,道:“那便是你的事情了。”要不要信由他,骗不骗他就只能由着五郎了。

燕秋尔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又垂下了头不看燕生。燕生这样说,不是害他连搪塞都说不出口了吗?

燕生等了半天没等到燕秋尔抬头,便伸手揉了揉燕秋尔的脑袋,说道:“不想说便不说,出了事记得找我。”

好在燕秋尔没有立刻搪塞他,燕生觉得这已是不错了,不然依照燕秋尔的滑头,想要编个理由搪塞他简直易如反掌,燕秋尔此时没能编出理由,想来是觉得有愧于他的信任,亦是不愿负了他的信任吧。

就算如梁成所说,他是爱上了燕秋尔,可也不能因为他的爱就让燕秋尔做出同等回报。付出不一定会得到回报,经商这么多年,这个道理他懂。但不付出就一定没有回报,这个道理,燕生同样清楚。何况燕秋尔还小,燕生倒是不急。人就在他身边儿,还能给弄丢了吗?

燕生这样一说,燕秋尔就更加愧疚了。

燕生一定是故意的!是谁给燕生出的主意?是梁成吧?瞧他方才笑得一脸女干诈,定是他教的燕生以退为进!

“主君,左家送了请帖来。”

燕秋尔正在腹诽梁成,梁成便踏进了书房,燕秋尔一听他这轻快的声音便满心不爽,抬头狠狠瞪着梁成。

被燕秋尔这么一瞪,梁成有些困惑。他有做过什么惹五郎君生气的事情吗?还是主君说了什么不利于他的话?

“左家?”燕生接过请帖,余光瞄见燕秋尔在瞪梁成也是满心不解,但燕生决定不问。反正五郎瞪得又不是他,谁管他是为什么瞪,一定是梁成不对就是了。

燕生打开请帖,却发现落款处的名字并非是左家现任家主,而是一个小辈的名字。以小辈的名义,送请帖给他这个家主?左家可真是好大的架子!燕生冷哼一声,便将那请帖丢到了桌子上。

“怎么了?”燕秋尔好奇地拿起那封请帖看了看,看过之后也是冷笑一声,“还以为左家会背地里使绊子,没想到却光明正大地送帖子来了,不过方法还是那么不入流。”

“不过竟让个小辈来邀请主君,这分明就是看低咱们燕家。而且说是与同道小聚,这其中会不会暗藏凶险还未可定论。”梁成脸上惯有的微笑变成了冷笑。

燕生想了想,说道:“去还是要去,让大郎去。”

燕秋尔盯着请帖上的那个名字看了看,突然就想起那个人了,急忙对燕生说道:“阿爹,这次交给我去吧。”

“你去?”燕生蹙眉。

燕秋尔将那请帖又放到燕生面前,点了点那个名字,道:“左一山,左家庶出,在左家并无实权,他设的宴,由我去不是刚好吗?”

闻言,燕生的眉心蹙得更紧了。五郎觉得自己在燕家没有实权吗?他当真这样觉得?

梁成也有些犹豫地说道:“若论身份,由五郎君出面也未尝不可,只是……宴无好宴啊。”

“怕他吗?”燕秋尔下巴一挑,极嚣张地说道,“我倒是好奇这左家还有什么法子。”

“五郎君是如何知晓这左一山的身份的?”梁成发现燕秋尔知道的总是比他们多一点,像这样庶出的孩子根本就没什么名声,若非刻意去查他们是绝不会注意到,整日闭门不出的五郎君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燕秋尔得意地睨了梁成一眼,神神秘秘地说道:“我的耳朵比你灵啊。”

五郎君这耳朵似乎意有所指啊。梁成嘴角微扬,识相地将这个话题打住。

“主君,五郎君聪慧,心思转的也够快,让五郎君去也未尝不可。”

燕生略微思索一番,便觉得燕秋尔应付的料,于是点头说道:“那便让五郎去,让唐硕跟着。”

啧啧啧,还用上唐硕了,主君还真是心疼五郎君。

第55章:三思而后言

正月十七,上元节一过,皇帝就立刻召见了燕家,不知是已考察过燕家商队的实力还是对太后被下毒一事感到震怒,皇帝一见到燕生就宣布了自己的决定,于是由燕家出使回纥一事便拍板定案,启程之日也定在了正月二十,他们只有三天的准备时间。

正月十九,燕秋尔应邀前往左家在常安城西南的别院赴宴,随行的就只有唐硕和金豆。

“五郎君,主君为何让您去赴宴啊?这个左家明明是皇商,摆个宴却跑到别院去了,一点儿诚意都没有,咱们去干吗啊?”金豆驾着马车平稳地向西南而行,一边注意着两边状况,一边向燕秋尔抱怨道。

燕秋尔歪坐在马车里,听了金豆的问话之后便笑道:“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是没有诚意?兴许是人家的本家藏了金山银山,怕外人进去了都给偷走了。”

“呿!不就几个臭钱吗?谁家没有啊!”金豆不屑地嚷道。

这还真不是谁家都有的。

燕秋尔轻笑一声,而后突然想起什么,便对马车外坐在金豆身边的唐硕说道:“唐管事,我知阿爹给你的吩咐是寸步不离地保护我,但我觉得你现在便前往左家别院,找个视野宽阔的地方藏起来,而后行事会更加便利,唐管事以为呢?”

五郎君这是要他隐于暗处?唐硕仔细想了想,便应了一声,提气一纵身,便消失在金豆的视野中。主君最怕的也是左家使阴招,而阴招自然不会在明处用,他若也隐于暗处暗中观察,确实更加有利。

听着外边传来衣料摩挲抖动的声音,燕秋尔心知唐硕是离开了,他走得这般干脆倒是让燕秋尔颇感意外。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了近半个时辰,才踩着左家约定的时间停在了左家别院的门口。燕秋尔下了马车,抬头一瞅左家别院门前这冷冷清清的样子,便来了几分兴致。

看来今天这宴会是个小型宴会啊,燕秋尔猜这宴席桌上恐怕也只会有他跟左一山两个人吧。

“五郎君,这……好像不对啊。难不成是咱们弄错了日子?”金豆也被眼前这番冷清的景象给搞糊涂了。这左家别院不仅是墙外冷清,就连院墙之内也没什么动静。不是说要宴请常安城的商贾同行吗?常安城的商贾何时变得这么少了?

燕秋尔把玩着昨日才买的玉骨折扇,睨了金豆一眼,笑道:“怎么可能会搞错日子呢,再晚了可就来不及了呢。”商队明日便出发了,今日是左家能扭转局势的最后一日了,便让他来看看这左家会想出什么法子来。

燕秋尔“唰”地一声将折扇打开,装模作样地摇着折扇踏进了左家别院的大门。

来不及?什么来不及?金豆挠挠头,一头雾水地跟在燕秋尔身后。

为了迎接这唯一的客人,左家别院的大门是开着的,门人就站在门边翘首以待,本以为今日终于有机会一睹天岚国商界传奇燕家家主的风采,没成想迎来的竟是位小郎君,这小郎君谁啊?

门人将燕秋尔上下打量了一番,见燕秋尔的穿着颇为考究,便知其是富贵人家的小郎君,于是熟练地摆出一副和善可亲的笑容,礼貌地开口问道:“请问小郎君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燕秋尔倏地停下脚步,斜着眼睛将这门人上下打量了一遍,而后才懒洋洋地开口道,“左家的门人怎的这般愚钝?今日不是你左家宴客吗?本郎君亲自前来,还能做什么?难道来你左家一处别院赏景吗?堂堂一介皇商,怎的连个门人都教不好?”

“这……”一听燕秋尔这嚣张的口气,门人暗道不妙,虽不知来人是谁,可听这口气就是个不好应付的,“真是对不住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敢问小郎君尊姓大名?”

燕秋尔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看着那门人怒道:“左家宴客,门人却连客人都不认得,左家这皇商当得可真是好啊,只顾着在官场左右逢源,倒是不记得同行有谁了啊!”

门人被燕秋尔前后这两句话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急得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燕秋尔还想再骂这门人两句,余光却瞥见有一人从远处走来,于是这到了嘴边儿的话便立刻换了词:“本还想着借此机会与左家结交一番,既然左家这么看不上我燕家,我也不好厚着脸皮留下。哼!”燕秋尔广袖一甩,作势欲愤然离去。

“怎么回事?”

左一山是掐算着时间觉得燕家人该来了,便来到别院大门口迎人,以示尊敬。快到门口的时候,左一山就听见门人在与人争吵,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稚嫩,可绝不是燕生或者燕家的那四位郎君。

怕给自己招惹麻烦,左一山便放慢了脚步,想等着门人将事情解决好了他再出去。他左一山虽是左家庶子,可也是代表着左家游走于常安的商贾之中,在别人眼里也是个能在左家说得上话的人,故而有一些想攀附左家的人总会莫名其妙地缠上他。

然而当听到那稚嫩的声音说出“燕家”二字的时候,左一山一愣,赶忙走了出去。

燕秋尔一听到左一山的声音就止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只给左一山留了个愤怒的背影。

“这……小的……是小的嘴拙,惹恼了这位小郎君,请郎君责罚。”作为一个门人,在这个时候只能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任何的推托和辩解都会让他的下场更加悲惨。

左一山也知道此事未必是他家门人的错,可还是踹了门人一脚,佯怒道:“没用的东西!我养你何用!”

“小的知错,郎君饶命!”左一山下脚不重,那门人也知左一山的用意,于是配合着哭喊求饶。

左一山狠瞪了那门人一眼,这才对燕秋尔说道:“左府下人无状,还请小郎君大人有大量。”

“哼!既然你这么说,本郎君若还生气倒是显得小气了。”燕秋尔这才转身,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左一山,“你便是左一山?”

“正是在下。”见对面的小郎君嚣张放肆,左一山一时拿不准对方的身份,保险起见,便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对燕秋尔一拜。

“哦,原来就是你啊。”燕秋尔撇撇嘴,继续道,“本郎君乃是燕家五郎君,燕秋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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