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睫毛——灰沉
灰沉  发于:2015年10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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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好。”

“顾少你还在啊。”秘书长先生的语气跟女王一样高冷。

“师父,你别那么见外,叫顾鸣就好。”

“顾少,您究竟有什么事,有话直说就好,我后台很忙的。”见秘书长先生这么高冷,顾鸣又一次觉得班主大人特别牛。一个路女王就这么难追,做师父的秘书长得多难追啊。虽然班主说起来那么简单,肯定也花了不少心思吧。

“那个,师父,我想给从白请两天假。”

“请假?”原本一直心不在此的秘书长听到这话,看了顾鸣一眼。

“明后天不是淡季吗,从白本来也有一天假,我想帮他请星期二的假,带他出去走走。”

“他知道吗?”秘书长先生依旧用那种和女王相似的眼神看着顾鸣。

“还不知道。”被秘书长先生看着的小土豪,觉得有些莫名的心虚。

“那你怎么知道他愿意跟你出去呢,顾少?”秘书长先生说话时,重音放在了“跟你”两个字上。果然,徒弟像师父,这一个两个都看不上小土豪。这个时候的顾鸣觉得,秘书长先生跟班主就不是一个画风好么!跟秘书长先生说话的时候,就像跟女王说话的时候是差不多的感觉,心惊胆战的。站在秘书长先生的角度这么一想,师父把女王当儿子看,看顾鸣就像是要把儿子抢走的小妖精,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即使儿子现在还没看上这小妖精,要是看上了可怎么办呢。再说这小妖精,太有钱了,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既当爹又当妈的秘书长先生简直为路女王操碎了心。

这么一想的小土豪,觉得又到了表真心的时候。

“师父,我是真喜欢从白,我想跟他在一起,想对他好。您相信我。”不巧,提谁谁到的咒语应验了。路女王从小土豪的身后出现了。

“师父,在说什么?”

“从白啊,顾少说要给你请假呢。”秘书长先生在女王面前突然就换了画风,俨然是一位疼爱儿子的慈祥父亲的样子。真真是区别待遇。

“请假?”第一个疑问句是看着师父说的,“你好好给我请假干什么?”第二个问句就是对被冷淡了好久的小土豪说的了。

“从白,我想跟你出去走走。”看到女王终于肯搭理自己的小土豪顾鸣,真心觉得自己这个假一定要请到。

“我不去呢?”女王果然高冷。

“可是,我想带你去。”顾鸣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女王的话,只好忠实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有钱人都是这样吗,因为我有钱,所以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说完了女王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放了地图炮,觉得自己说的有点那啥,又不好改口。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看从白你天天在这里唱戏,怕你觉得累,才想带你出去走走的。”顾鸣听女王的语气,默默给自己点蜡。女王小时候跟着师父和班主一定过了很多苦日子吧,听人家说学戏本来就很苦。再抬头,顾鸣脸上的表情,很哀怨。又继续说道:“从白,我是真的喜欢你,实实在在想跟你在一起,想对你好,想跟你一起过日子。”这个时候的小土豪,看起来就像一只想求主人垂爱的小狗一样,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路从白。

大概有那么几秒,路女王觉得自己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了身,竟然被那种眼神看得心软了一下,答应了要请假跟小土豪出去走走。

“我跟你出去也行,但是回来以后,顾少您可以放我自由,不缠着我了吗?”

听到女王这么说,顾鸣觉得自己心里所有希望的灯都灭了,路从白果然这么不喜欢自己吗。好难过。但是看着眼前这个人,顾鸣又觉得早就知道女王难追了,那么轻易就追到了,那还是传说中的真爱吗。想到自己规划的行程,顾鸣心里的灯又亮了几盏。

“从白,我跟师父说了,三个月,三个月你还是没有对我动心的话,我就不缠着你了,真的。”

一旁的秘书长先生收到了女王的十万伏特般打量的目光。

“师父?”女王的声音有些奇怪,带着某些说不出来的情绪。

“小从白,跟你师父没关系,是我答应的小顾的,不然他哪那么容易住到你的房子里去。”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班主大人来解了秘书长先生的围,收到了秘书长先生感激的目光。

在边上的小土豪又觉得班主老狐狸段数真高。而女王因为是班主的关系,也没有继续再跟师父和班主纠缠什么。转过来对小土豪说到:“希望顾少能遵守承诺,三个月后,我不希望您再出现在我身边。对了,三个月过了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

“那就这样吧。要去哪,我跟你去。”

“明天你就知道了。”女王听完这句话,觉得小土豪又在故弄玄虚。不想再跟他说话,跟师父和班主打了招呼就去上妆了。班主拍了拍顾鸣的肩,说了句“大侄子你要加油啊”就跟秘书长先生去后台了、顾鸣的心情,起起落落。追女王的路真坎坷。一下子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一下子又觉得自己还是要拼一拼,怎么能那么容易就退宿。真爱要经得住考验。晚上睡觉的时候想到明后天的行程都觉得有些激动。要跟女王去别的城市约会了呢。

第六章:携爱出游

星期一的早上,路女王还是照常早起,晨练,然后回来吃小土豪做的早餐。吃完早餐,女王收拾了东西,跟小土豪去了机场。看到了机票,路女王才知道了目的地。

“去J市干嘛?”女王难得主动跟顾鸣说话。

“到了你就知道了。”顾鸣还是想把神秘感保留到最后。飞机上,小土豪也没有骚扰女王,两个人安静的看着书,气氛意外的很和谐。下了飞机小土豪就带着女王马不停蹄的上了出租车。听到小土豪报地址,女王这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哪。

“师傅,去戏曲博物馆。”这个时候,小土豪还拉着女王的手,滑溜溜的,心里美滋滋的。可是还没美到三十秒,女王就把手抽回来了。

“你要带我去博物馆?”小土豪真的觉得请假出来真是非常正确的选择,今天都第二次女王主动找他说话了啊。

“是啊,我想着你从小跟着师父,走南闯北的,肯定没时间来看,所以想带你来看看。”顾鸣说完,也没见女王搭腔,看女王闭上眼睛,大概是闭目养神了,顾鸣也就没再继续说话。他们车上是个安静的老司机,也没有主动跟他们搭话。时间在安静的氛围里过的很快,不一会,就到了。

戏曲博物馆的人不是很多,今天又是星期一,他们到的时候还不到十点。小土豪规划的很好,十点的时候,博物馆有工作人员讲解。为什么小土豪不请私人讲解?小土豪想的是明明是跟女王出来两人世界的,懒得再请一个电灯泡。这样没有讲解的时候,自己逛逛,有讲解的时候跟着讲解听一听。女王继最初小土豪给他做饭以来,又一次觉得小土豪对自己挺上心的。

在博物馆的时候,女王认真的看着展品,痴汉小土豪认真的看着女王。十点的讲解很快就结束了。逛到十一点多的时候,女王才逛了一小半,意犹未尽的被小土豪拉出去吃饭。

“下午再来,从白,咱们先去吃饭。休息好了,再来逛剩下的馆。”

听小土豪这么说,女王也只好跟着他去吃饭。小土豪定的五星级酒店,相处了快一个月,也差不多摸清楚了女王饮食偏好。中午点了一个清淡又有特色的小菜。两个人,面对面吃着,小土豪觉得要是天天这样多好啊。

因为是出来刷印象分的,小土豪要了套房。午餐也是点到房间的。吃完了饭,小土豪陪女王在靠窗的地方站了站,看了看这个城市,然后就各回各的房间去休息了。

下午“女王起来的时候,看到顾鸣已经在沙发上等他了,心里的印象分又加了一点点。所以说,出来刷印象分绝对是个上好选择。

下午在博物馆里又是女王看展痴汉看女王的模式。认真的女王最有魅力了。在博物馆待得一天,小土豪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女王看的投入,他看女王也觉得一本满足。到后来所有的场馆都看完了,顾鸣才带着精神十分满足的女王出了博物馆。

“晚上有安排吗?”今天第三次女王主动问话,痴汉小土豪觉得自己要幸福死了。

“先吃饭,吃完饭带你去一个地方。”

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下,两个人吃了某种名义上的烛光晚餐。然后,小土豪就又带着女王出了酒店。去哪里呢,这会女王没问了。一个来月的相处,女王不是没看到小土豪对他的付出,可是因为某些原因,女王还是觉得不能这么轻易的就相信像小土豪这样的有钱人的感情。但是就小土豪的表现来看,就班主和师父的态度来看,小土豪不是个坏人,甚至有点烂好人的感觉。今天又带女王来了戏曲博物馆,小土豪这种没什么耐心的人陪自己在博物馆带了一天,也没有不耐烦,确实在女王心里加了些印象分。所以女王才会问晚上有没有安排,知道还有安排之后,虽然小土豪卖了关子,女王也没有再问去哪里,因为这个时候,女王已经有些信任小土豪了。

晚上的行程是哪里呢?J市的一个有名的拍卖行。小土豪来带女王长见识。晚上有一幅据说是某位大家的真迹参加拍卖。因为女王平时练字,所以小土豪带女王来看看。

前面所有的珠宝啊奇珍什么的,到国画和书法作品出来之前,女王都兴致缺缺。到后面的书画作品部分,女王的眼睛才越来越亮。直到那位大家的那幅书法作品出来,女王简直是目不转睛了。小土豪心里可高兴,这样应该可以刷很多印象分吧。所以小土豪举牌了,女王听到主持人报的台号,这才转过来对小土豪说:“顾少,不用拍的,买下来我也没地方挂。”

“没事,我有地方挂。”别说这位书法大家的作品还真值钱,也有人愿意跟土豪争。听到数字越来越大的女王,终于又开口跟小土豪说“顾少,你真的不需要为我拍下来。”为什么女王不让顾少拍?因为之前虽然小土豪对女王好,可是两个人之间并没有涉及到金钱。小土豪要为女王拍下这幅字,还是要以那么高的金额拍,要女王收的话,女王肯定不会收。所以女王觉得小土豪没有拍下的必要。路从白是从小过惯了苦日子的人,要浪费这么一大笔钱,尽管不是自己的,心里还是会于心不安的。土豪的钱那么好挣吗!

女王这一系列的内心活动之下,小土豪又举了两次牌子。女王又开口到“要怎么你才不接着拍?”

“从白,你不要跟着你师父叫我顾少好不好,我心里不舒服。像以前一样叫顾鸣好不好。”小土豪其实可不喜欢顾少这个称呼,本来自己原本就是农民的儿子,小土豪心里清楚得很。别人叫也就算了,自家真爱也这么叫,顾鸣心里可别扭了。

“好,顾鸣,你别拍了。”女王为了那些数字妥协了,茶园得多长时间的营业额才能达到那个数字啊。

“好,从白,都听你的。”小土豪乖乖的不举牌了。那幅书法作品被另一个一直举牌的土豪拍走了。再后面的拍卖品女王也没心思看了,于是小土豪就带着女王出了拍卖行。离酒店不太远,小土豪就说走回去。两个人一起走夜路,挺浪漫不是。可是走着走着,小土豪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有几个小混混一样的人,在跟着他们。顾鸣凑近了路从白,在他耳边说到:“从白,咱们被跟踪了。”这个时候的女王只当是土豪雇了人想演戏。觉得今天顾鸣表现挺好的,自己也不好直接拆穿,所以女王被动的配合着演了一出被追赶的戏。

直到,女王和小土豪被逼近了小巷子里,那群人恶意满满的靠近的时候,女王才说:“顾鸣,戏演到这里就行了,叫你的人撤了吧,我累了。”

一路逃跑的小土豪这才明白过来女王的意思,自己之前是想演戏的,可是班主说了行不通,才放弃了方案啊。

“从白,这不是我的人,咱们真的遇到麻烦了。”小土豪看着逼近的小混混们,语气急切。

“别演了,再演下去就没意思了。”女王甩开了小土豪的手,准备走出包围圈。但是小混混们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推了一下路从白,推的他险些摔倒,幸亏小土豪扶助了他。“从白,你相信我,要是演戏,我也不会让人动你一根毫毛的。你在我身后,不要出来。有机会跑的话,赶紧跑。”小土豪的声音很低,但路从白听的清清楚楚。趁顾鸣和小混混们乱成一团的时候,路从白从巷子里逃了出来。刚逃出来的路从白一转身,就看到了挡在自己身后的小土豪,被后面的小混混敲了一棒子。身形有些摇晃,这个时候的顾鸣,还对女王喊道“从白,快跑。”路从白没有跑远,他看到了顾鸣头上的鲜血,心慌了一下,但是马上打了电话报警。

打完电话的路从白,返回了那个巷子,女王虽然高冷,但是也不能看着顾鸣挨打,还好女王回到巷子没多久,扶着顾鸣抵挡了一下,附近的巡警就已经赶了过来。巡警抓人的时候,被路从白扶着的顾鸣没有气力的说道“不是让你逃了吗,还回来干嘛,你被打了我得多心疼。”说完,顾鸣就晕了过去。把顾鸣送到医院过后,路从白就跟着巡警去了派出所做笔录。

“警察先生,那些小混混审过了吗?”做完了笔录的路从白向警察询问道。

“审了,可惜啊,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

“为什么,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打人,怎么能这么算了。”

“怪只怪你那个朋友,跟谁抢东西不好,非要跟那人抢。唉,算了,跟你说了也没用,快去医院看看你朋友吧。”

路从白听完警察的话,一路上想着心事去了医院。是因为抢那幅字吗?因为那幅字,顾鸣才被打的?这里是J市,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小土豪有什么关系,在J市估计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吧。要说今天小土豪刷了多少分?很多很多。从讨人嫌的变态痴汉小土豪,已经变成朋友了啊。差不多能算质的突破了吧。

第七章:趁热打铁

等路从白从警察局出来到医院的时候,顾鸣已经醒了,额头被护士用绷带包的一圈圈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从白,你回来了。”即使没什么气力,小土豪还是主动跟女王说话。

“嗯。”女王的语气依旧冷淡。

“警察怎么说?”

“说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啊?”小土豪有些状况外,带女王去个博物馆去个拍卖行也能惹到不该惹的人?

“我都叫你不要拍那幅字了,自作自受。”女王的语气里的嫌弃又出来了。

“可是……”小土豪想说那是因为从白你喜欢自己才想拍下来的,话没出口,就被女王截下了话头。

“没什么可是的。你真不让人省心。我已经打电话给班主了,他会给你爸打电话的。”

“那你不留下来陪我吗?”小土豪心里有些期待,又觉得自己的期待大概也是空期待。

“明天我就回去了。”

“那今晚会留在这里?”小土豪好像又看到了一丝丝希望。

“嗯。”

洗漱过后,女王在顾鸣旁边的病床上躺了下来。虽然是高等病房,但是医院就是医院,女王有些睡不着,就听到顾鸣开口说到:

“从白,睡不着吗?”

女王没有回答他,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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