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地球人豢养的日子(穿越)下——指尖的咏叹调
指尖的咏叹调  发于:2015年10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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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夜认真地点点头,也不矫揉做作,便小心地收起了卡,又仰头默默亲了一下陈恩烨。

陈恩烨心软成了一片,心里平添了很多不舍,说道:“我该去书房了,你……”

鸣夜立刻揪着他的衣角:“我也去,小恩烨,我去里面看书,不会打扰到你的……”

陈恩烨笑着揉了揉他的短发。

鸣夜去吃了一顿午饭,在陈恩烨的注视下。两人时不时互相看看,虽然不说一句话,但是心里都对彼此的陪伴感到十分熨帖。

鸣夜每次吃到美食,脸上的表情总是让人觉得很幸福,陈恩烨险些又陪着多吃一顿饭。

午后,两人又相伴坐在书房里。

陈恩烨以一己之力创立的公司还没有步入正轨,几乎忙得焦头烂额,实际上每次在书房里独自办公室,整个室内几乎都是黑云压城的惨状。

不过这一次不同,因为小朱雀坐在一边认真地看书,陈恩烨不自觉地就将声音给压低了,声线都温柔了起来,能不吼人就不吼人。

——呃,众员工表示,脾气暴躁又强悍酷炫的陈董忽然变成这个样子真的是吓死人了……这个迹象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攒大招啊。

所以说表象是很容易误导人的。

陈恩烨偶尔得了空,抬头去看鸣夜一眼,能见到他坐在自己眼前,就在自己身边不到十米远的地方,安静地低着头翻着书……鸣夜的表情总是从容又满足。

小朱雀有时看得累了就抬头来看陈恩烨,歪着头看他一脸严肃正经,就开心地笑一下,心想:小恩烨温柔的时候真的很温柔,认真的时候也真的很帅,对待敌人的时候也真的真的超级有战斗力……我喜欢的是这么棒的人类啊!而且他也喜欢我,嘿嘿嘿……

鸣夜傻乎乎笑起来了,想了一会儿,将书一搁,小心地溜出了门。

鸣夜一路跑去了花房,看见午后炽烈的阳光经过半透的玻璃顶照射下来,将花房里照得温暖又梦幻。

鸣夜小心地爬上扶梯,将自己心爱的那盆含羞草搬了下来,继而抱在怀里,又吭哧吭哧跑回了书房。

他先前总觉得书房里缺了什么,虽然有偌大的办公桌和桌椅,有休息的沙发茶几,还有两大排书架,但是依然有些空空荡荡,陈恩烨坐在这样严肃的场景里总是皱着眉,让小朱雀觉得有点心疼。

鸣夜偷偷去看陈恩烨,尽量不去打扰他,抱着自己的含羞草绕着书房走了两圈,试着把窗帘微微升起来一点,将含羞草放在窗台上。

鸣夜转动着这个小盆栽,调整着含羞草的角度,让阳光尽量均匀地照在那两个娇嫩的小叶片上。

小朱雀对含羞草的叶片很有些特殊的感情,因为那叶子整齐好看,很像是他翅膀上的羽毛……嗯,真的是很亲切啊。

鸣夜心情好得差点哼起歌儿来了,还好及时想到身后的陈少爷还在办公,忙回头去看。

陈恩烨已转过身来,正专注地看着他摆弄这盆小小的含羞草。

他的眼神悠远又温柔,让小朱雀有些害羞了。

鸣夜小声问道:“小恩烨,我想把丑丑放在这里,好吗?嗯,我听说,植物的光合作用会调节空气成分,对人类……对人体有好处,而且让丑丑呆在这里,你看得累了,就看看他,要是打字累了,就摸摸它……”

陈恩烨站起身走过来,一手绕着鸣夜的腰撑在窗台上,一边跟他一起看着含羞草,随手逗了逗它新长出来的小嫩叶。

那嫩叶是新长出来,被陈少爷摸了之后,隔了一会儿才愣愣反应过来,忙把叶片合上了。

鸣夜每每看到这种场景都觉得忍俊不禁,扒着陈恩烨的手臂道:“小恩烨,你看,有没有觉得……一下子被治愈了?”

陈恩烨从胸膛里发出沉沉的笑声,两手一撑,将鸣夜困在自己的怀抱里,低头笑道:“确实……很治愈。”

鸣夜瑟缩了一瞬间,像是小动物被逼进墙角时的本能害怕。

但小朱雀很快在陈恩烨温柔的眼神里忘记了害怕,开心地抱住陈恩烨的腰,把头埋在他肩膀上胡乱地蹭了一会儿,含含糊糊地说:“小恩烨,我好像说过,想要把这里都种满花和草,让你看见就觉得开心……我现在觉得,这个愿望可能要很久才能实现,你可不要着急。”

陈恩烨温和地说道:“没关系,我陪你一起看着。一年种不完,可以多种一年,两年也不行,就种十年,就算用一百年的时间也没有关系——我们会看见这个愿望实现的那一天的。”

晚上,小朱雀又把宝石花摆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就放在床头灯的旁边。

当暖黄色灯光打开的时候,照在宝石花肉嘟嘟的肥叶上,像是映照出了翡翠般的鲜嫩绿色。

鸣夜趴在床头看了好一会儿,两只脚丫不自觉晃来晃去。

陈恩烨看得好笑,这小朱雀身高比这巨大的床的宽度稍长一些,横着趴在上面时只露出两个脚丫子。

陈少爷跟着横着躺下来,膝盖一下能在床沿垂下去。他直看了鸣夜好一会儿,忽然觉得这种睡法也颇有意思……令人忍俊不禁。

熄了灯后等了好一会儿,鸣夜居然还没扒上来。

陈恩烨回头一看,鸣夜还在傻乎乎看着月光下的宝石花。

陈少爷只得伸手将小朱雀扒拉过来,塞进自己怀里,顺手把自己的右手递给他抱着。

这下姿势正确了,睡觉。

次日晨又是很早的时分,陈恩烨起身时小朱雀还在睡着。

陈恩烨很舍不得将他从香甜的睡梦中叫醒,但接着就想到他醒来时发现自己一声不吭地走了……说不定会很失落。

陈恩烨吻了吻鸣夜的额头,换来他在睡梦里迷迷糊糊的两声哼哼。

陈少爷忍不住笑了起来,蹲在鸣夜床头,默默等了十分钟,终于心想:应该是起不来了。

便悄然起身穿上外套,向外走去。

就在两分钟后,鸣夜忽然间惊醒了,在床上横着打了两个滚儿,没摸到陈恩烨的存在,倏然醒了。

小朱雀猛地坐起身来,呆呆坐了一会儿,头上呆毛左晃右晃,迷迷糊糊地反应过来:对了,我昨晚想好的,一定要早早地起床……这一次要送小恩烨的。

鸣夜忙扣好睡衣,蹬上拖鞋,也来不及刷牙洗漱,便急匆匆跑下楼去。

他跑到二楼的栏杆前一跃而下,在半空中唤出的羽翼猛地一扑扇,带动整个人轻盈落地,又立刻收回了羽翼。

鸣夜正准备跑到大门前,看看陈恩烨是不是已经走了……

下一刻,他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鸣夜站在门前,又把门合上了,迷茫地展开了自己的十二对光翼……然后懵懂地数了数。

一、二、三。

第三对金红色光翼正优雅地舒展开来,它们已经有两米的长度,在半空中极尽优美地轻轻浮动。

它们叫做“苏醒”,能够帮助朱雀人真正做到与智慧生物进行沟通……这沟通包括传达一定的话语和表层思维,还有情绪的波动。

几天前,鸣夜的第三翼就有些蠢蠢欲动的迹象,但他还是没有想到,又和陈恩烨睡了一晚上,它们就恰好在今天复苏了……

小朱雀茫然靠着门,这一下真的纠结起来了。

43

这天早晨,陈恩烨匆忙上了车,坐在车上时还在回想小朱雀幸福地睡着的模样,有些遗憾地想:等他醒过来不知道会不会失落……

陈少爷走之前,特地吩咐了满桌美食,又在门上留了字条,将他能想到的一切吩咐鸣夜照顾好自己的话都给写上了,险些要写不下,但最后还是停了,略自嘲地心想:真是要成老妈子了。

陈恩烨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又想道:等他醒了,会给我短信的。

正想到这里,电话来了,是来自他在国外的一名助理。

司机默默发动车子,将车缓缓驶出观澜别园的大门。

陈恩烨正打着电话时,忽然间心中一动,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却正看见鸣夜气喘吁吁地追出了别墅前门。

陈恩烨忙喊道:“停车!”

小朱雀还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走下台阶时险些跌了一跤,看的陈恩烨心里一跳。

鸣夜两步跑到车前,看见陈恩烨坐在后座上正拿着手机——他穿着西装革履,极为正式又严肃的面容,对鸣夜来说还很陌生。

鸣夜知道他是要出去处理正事,而且是很重要的正事……

他走到陈恩烨的车窗前。

陈恩烨向电话另一头吩咐了一句:“稍等一会,我等一下回拨给你。”

他说话时表情严肃,接着转过头看向鸣夜,瞬间就转换成温和的表情问道:“起来了?”

鸣夜手里拿着个袋子,敲了敲车窗,脸上带着一点腼腆。

陈恩烨降下车窗,就见到鸣夜将这袋子递了过来——里面放着一个一次性餐盒。

小朱雀面带红晕,小声说道:“小恩烨,我看到早餐了,就打包了一点……我知道你赶飞机很辛苦,小心不要耽误了……等你回来,以后咱们再一块出去玩。”

陈恩烨微微笑了起来,伸手够到鸣夜的面容。

他的手心一如既往的温暖,鸣夜蹭了蹭,继而被陈恩烨轻轻挑起下巴,隔着车窗互相亲吻。

陈恩烨低声道:“嗯,等我回来……而且我还没有忘记,你说过等我回来以后,会告诉我一个秘密。”

两人对视了片刻,鸣夜扭捏又闪躲,眼神闪烁地说道:“小恩烨,记得吃早餐啊。”

陈恩烨莞尔不已,两人再次道了别。

车再次发动起来时,鸣夜又强调道:“小恩烨,一定要记得吃早餐哦!”

陈恩烨心中温暖不已,连连回头去看他,见到小朱雀瘦削的身影站在门口望过来,用力地挥了挥手。

车开出去老远,转了个弯,终于见不到了。

鸣夜长长地叹了口气,耷拉着耳朵走回去。

他这时才有空去看自己口袋里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发现自己短短半小时功夫就收到了七八条短信,来自同一个号码,而且不是空白的就是奇怪的乱码。

鸣夜不明所以,心想:这个人从昨天开始就发过很多短信,应该不是发错了吧,是不是找封鸣夜的?……我还是回一个电话吧,万一他是发错了,我也应该提醒人家一声。

小朱雀百无聊赖地在别墅里乱晃,一边随手拨通了这个号码。

那一头的忙音直响了有一分钟,才忽然被人接听到,鸣夜正想支个声,那一头却猛地传出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封鸣夜!你出息了,啊!为什么半个月没打电话回家?你弟呢?”

鸣夜只觉得这声音刺得耳朵一震,险些把手机失手给摔了,正晕头晕脑的时候,被电话那一边的女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她骂得滔滔不绝极为流畅,用的却是不知哪里的土话,结果鸣夜一句也没有听懂,茫然举着手机研究了一会儿,挂断了。

几分钟后,那个号码又打来了。

“这什么破玩意儿,按半天没反应,一点没有电话机好用……你这小杂种敢挂我电话,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

女人仍是无比顺溜地开口骂了起来,鸣夜莫名其妙地问道:“请问,你是谁?”

电话静了一会儿,那一头的女人怒喝道:“小杂种,我是你老娘!”

鸣夜晕乎乎翻了一会儿封鸣夜的回忆,想起来封鸣夜好像是有个妈——地球人都有妈,不过封鸣夜的妈好像失踪了很久……另一个自称是他“老娘”的女人好像叫田兰……

——对了,好像是她,是那个封骏的妈,说话总是很用力的那个。

鸣夜恍然大悟,认真地说道:“田兰你好,你认错人啦,你不是我的‘娘’,这个不是封骏的电话。”

他等了一会儿,田兰用尖锐的嗓音说道:“你还敢不认我,还真是出息了啊?你爹娶我摆酒席的时候,你老母可是不知道在哪个水沟里躺着,你不认我那叫不孝!——封鸣夜,我警告你,快点叫骏子接电话。”

鸣夜茫然说道:“封骏吗?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田兰怒骂道:“他昨天有没有回家?有没有好好吃东西?啊?你这小杂种是不是欺负你弟弟,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要好好照顾你弟弟,他有什么需要你不知道主动去问问他?真他妈是被你老母生下来的时候随手摔石头上了吧,脑子有问题……”

鸣夜呃了一声,听得头上冒出一堆乱糟糟的线团,一会儿后说道:“你……你说话能不能稍微注意一点……”

这句话出口后,简直像是捅了马蜂窝,那一头的田兰立刻又开始滔滔不绝的怒骂。

她的土话听在鸣夜的耳里就是一坨乱码,过了一会儿后干脆又挂断了。

——不接了,这个人类说话好难听,封骏如果是跟他母亲田兰学到的骂人本事的话,那明显还没有出师嘛……

小朱雀认真地想道,他不懂得拉人进黑名单,只得先把手机给关了。

鸣夜跑到阳台上,傻乎乎晒了一会儿太阳,在别墅里跑来跑去,忙着给书房里的含羞草和卧室里的宝石花浇水,又赶着去花房里头。

陈恩烨走前又订了一批种子,这一回是要鸣夜从头开始栽种了。

小朱雀摩拳擦掌,又化身成了辛勤的小蜜蜂一般,在花房里嗡嗡嗡地干活。

关于一切不开心的事情,只要晒晒太阳,听听陈恩烨那收音机里的音乐,完全不是事儿啊。

鸣夜眨眼又把田兰母子给忘了个精光。

……

另一边的田兰却险些暴跳如雷,硬生生气出满头汗来。

封骏已经几天没有消息,和他同居在一个出租屋里的封鸣夜也很久没有打钱回家,更没有打电话回来汇报情况了。

这同父异母的兄弟俩独自进城,田兰打的是让封鸣夜给封骏铺路的主意,跟私生子没两样的封鸣夜只需要负责提供钱和出租屋就好了,顺便也该帮扶着弟弟封骏找工作,给他做个饭洗个衣服,至于封鸣夜那个工作……区区一个端茶递水的服务生,还指望他有出息?

封骏年纪只比封鸣夜小上一年零几个月,田兰却当他是个禁不起风吹的宝一般,这回他足足失踪好几天,田兰急着给两人租的屋子打电话。

她向来不喜欢说几句话就要花钱,就想了个法子——辗转去借别人的手机,打给出租屋的固话却怎么都是空号,打给封骏又是停电关机,这才翻着电话簿去找封鸣夜的电话。

……然后被鸣夜随手挂断了,连解释都欠奉。

田兰火冒三丈,又毫无头绪,抓着借来的手机不停地给封骏打电话。

几分钟一个,连着打了十几个对面都是关机,好不容易开了却没有人接……直到傍晚时分,田兰忽然接到了封骏打来的电话。

田兰还来不及问儿子在什么地方,封骏已一股脑地诉苦道:“妈啊,快送点钱来,我又进局子里了,这次跟以前不一样,有人告我抢劫和聚众斗殴,具体我是不记得了。有家人死死咬住我了,我在号子里蹲得实在是不行了,你赶紧带钱过来活动活动门路……”

田兰自出生起就没和警察打过交道,但在她老家的观念里,蹲过号子不算什么,乡里乡亲的,多送点礼也就没事了,便赶紧答应了,绞尽脑汁地回想哪里还有点钱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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