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水一样的生活——兔笼包子
兔笼包子  发于:2015年10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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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一口气,就听着外面人说,“一点东西都没了,咱们出去吃吧!”该死的louis,把他们冰箱里所有的食材全部拿了出来,这让秦诺文头疼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全部扔掉两个人出去吃。

“好。”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拉开了门。

第十九章

安逸的日子一旦过久了,人似乎就很容易被同化,整个人也是简单的不行。所以出了这件事情之后,就好像一根刺扎进了何子成的心一样,怎么样都舒服不得。这就直接表现为即便是医院里不忙,他也宁愿替别人值班整宿整宿的宿在医院,第二天一大早拿捏好时间回到家去补觉。

“你这是磕了药了?”战凯来办公室找他,却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被吓个半死。从来没见过这样没精打采的何子成。

何子成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简简单单的挥了挥手,“你等我一会儿。”就去后边洗手了。整个人过得不舒服直接导致他的生理和心理上的洁癖更厉害了一点,每天洗手至少二十回,这还是小王留意的时候数的。

“战医生,子成最近心情很不好。”王永超悄声的靠近战凯,“他替我们值班值了一个多星期了。”也就是说他虽然白天在睡觉但已经一个多星期晚上没有睡觉了,有时候白天要是有病人来忙了白天的觉就大打折扣。“这是他今天第17次洗手,现在不过是上午十点二十,完全打破了昨天13次的记录。”

“你们这一个星期很忙么?他要每天都在这里值班?”战凯皱着眉,何子成是想把自己自残致死么?

“一点都不!”王永超摊手,“应该说我们这一个多星期闲到死,因为为数不多几个病人全被他要了去。”本来就没几个病人,没看见主任那厮今天甚至都没有来,兴高采烈的呆在家里准备回家见一趟爸妈。

而刚刚洗完手的何子成接到了秦诺文的电话,说了也奇怪了,有时候秦诺文那厮的神经竟然比何子成的还要粗,粗到无边无际,这一个多星期他愣是没有察觉到何子成的心理发生了任何一点的变化,是很偶尔的来给他送过几次晚饭和宵夜。最近他也忙了起来,他又要出差跨区域的追击一次,“子成,在忙么?”

“什么事?”何子成湿漉漉的手搭在额头上,也不知道水滴对他那破老式手机有没有什么影响。

“我要出差,马上就走,去E市一趟。”哎,本来最近就没有见过几次面,现在更是好直接两地分了居。

“哦,知道了。”想了想,还是嘱咐了一句,“你小心点。”

那边秦诺文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何子成至少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他只是想好好利用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自己最近负荷太重的大脑以及清明一下接下来他到底要怎么做,他到底想要什么。

电话不知道打了多久,甚至连手上的水都干的差不多了。在外面一只等着的战凯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就忍无可忍的推门进来“你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声音很大,自然对面的秦诺文也听到了,“……战凯?”

“恩。”脑袋现在已经疼的“嗡嗡”作响,他对着战凯说,“我马上就出去了,你先等我一会儿。”然后不管战凯,就应付了几句秦诺文,“我这边还有事,我先挂了。”

“哎?哎?哎?你们去做什么?”说他小气也好,说他小心眼也算了。他反正怎么都不愿意让战凯那个对子成有想法的小子单独和他出去。

“没做什么,就这样吧。”说到最后连应付都应付不起来了,他从不要求他自己做什么,却对自己的朋友要求那么多,管着东还要管着西,这也太过于不公平了。

战凯开着车把他送回家,他一直不知道何子成搬了家,今天的何子成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想好好回去睡上他三天三夜,把门锁死,把电话关了,让一切的一切都见鬼去吧。“你搬家了?”

“恩,我搬到他那里去了。”何子成的右胳膊托着脸,眼睛一眨一眨的快要睡死过去。

战凯一个急刹车,要不是有安全带,何子成觉得自己都能穿过挡风玻璃直接飞出去“你是不是想死?想死别带着我。”他皱了皱眉头,又换了一个姿势。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战凯特别的气愤,他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难受想要睡觉的何子成指着窗外的手甚至都有些哆嗦,嘴不住的重复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何子成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战凯狰狞的表情,“怎么了?这么生气?”可是他好像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眼皮了,现在实在是太困了。

你知不知道前几天他竟然在陪着一个又高又帅的男人在超市里买生活用品,你知不知道他们表现出来的姿态特别的亲密,没有看到秦诺文有任何反感的地方,而那个男人一直表现出一副小家子的样子,巧笑焉兮的跟在他的身边叽叽喳喳不住嘴。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已经在医院里受罪受折磨的准备熬通宵或者巡病房去看病人去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爱你。但他始终都说不出口,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恩我知道什么?”何子成已经闭上了眼睛,睡意朦胧的又问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他家距离医院特别的远,你每次都要坐很久的车!”其实也不算远,只是单纯比起以前他住的地方。

“恩……”脑子已经下了线,连安全开关都彻底的锁死。何子成根本没有什么脑子去问为什么之前反应那么大却竟然是雷声大雨点小,我裤子都脱了你竟然让我听这个这种的问题。只是单纯的应了一个字节,就彻底的头一扭睡了过去。

“……”看着累疯了的子成,战凯轻轻叹了一口气,就发动车子直奔着秦诺文的那个小区去了。算了,即便是这样,他仍然是想要何子成能幸福开心的活在世上而不是因为这些事情变得患得患失或者像当初那样难过痛苦。

到了他那个小区,却不知道住在哪一栋楼,看着身边睡得格外香甜的何子成又实在是狠不下心叫他起来把他打发上去。算了,让他睡一会儿吧。战凯凑过去,轻轻佛开那有些长搭在眼睛上的头发,但靠近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一亲芳泽的心。算了,眼睛一闭心一横,他把自己拽了起来,拼了命的拽了起来。可这个时候,却看到了站在自己车前边,脸色黑的能滴出墨的秦诺文。

他下了车,却看到了秦诺文握在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一块红色砖头,另一只手则是拎着何子成的那个行李袋,似乎是要出门的样子。

扬起嘴角,“我是没想到,战先生原来心存秘密啊。”

“谁都有秘密,再说了,我喜欢他又不是什么秘密了,我们身边的朋友都知道,”他的语气有些暧昧,有些宠溺,“就这个傻瓜什么都不知道还一直以为我把他当做好朋友。”

话刚一落音,一个拳头就好像是带着风过来了,“我X你妈!”战凯被打的一趔趄,这个时候被打还不上简直不是男人。他反扑过去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而那块红色砖头和黑色的行李袋则是不知道被他扔到了什么地方去。

“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不珍惜的人,难道不允许别人珍惜?”秦诺文被战凯打的弯下了腰,“你这样的王八蛋有什么资格让子成全心全意的对你?”

“你以为你是谁说这种的话。”毕竟是警校毕业的,身手还是比连半瓶子酱油都算不上的战凯要高很多倍,攻击力更强势,很快的战凯被打的趴在地上根本起不来,而且脸颊都青了,嘴角也是破了。

“呵。”战凯不屑的笑了,“上个星期四晚上八点中心广场边的商场里,很不幸,我都看到了。”

而问的却不是战凯,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何子成,“看到了什么?”

他的话一出,让那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喜欢他,战凯有些心虚。这个时候秦诺文特别理直气壮的跑到何子成身边,“你快看我被打的。”他指了指自己乌黑的眼眶,以及破烂的嘴角。

何子成却看都没看他一眼,推开他,把战凯扶起来,“从上车的时候你就说我不知道,说你看到,你到底看到了什么?”直觉告诉他好像今天要很伤心很难过可是好奇心害死猫,他始终都要问个明白,大概是坚持着死也要死的彻底这样的想法吧。

“你问问你的秦警官吧,在上个礼拜四晚上你在医院值班的时候,他跟谁,在超市里,做了些什么?”

何子成转头看了看秦诺文,没有说话。

秦诺文清了清嗓子,“那天晚上我刚加完班,louis给我打电话让我陪着他去买点东西给他妈妈,我就想着反正晚上你也不在,我也……”本来想说无聊来着,可被面色很是不好看的何子成打断。

“你也没事,顺带还可以上个床什么的是不是?”在身侧的手握成拳,何子成现在是极力克制着自己。

“胡说什么呢?”秦诺文皱着眉头,当初louis的妈妈很是照顾自己,所以即便是两个人分手了他都有时候回去看一看她。正巧已经很久没有去见过她了,就一起买了些东西去看了看老人家。

何子成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口不择言的说这种不知所谓的话。

战凯却是又笑了,“那么亲密?可真的不像是去看那个什么louis的妈妈,而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的样子。”

“你他妈别胡说八道!”秦诺文觉得自己被诋毁了,这根本不是什么事的,为什么要一直抓着不放?

“算了”何子成摇了摇头,对着战凯。“你不是要出差,赶紧走吧。”他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那个黑色的行李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再不走要迟到了。”却是再也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看战凯,转身慢慢的往那个楼道里走去。

“子成!”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声,同时追了过来。“子成!”秦诺文白了一眼战凯,即便是再大条的神经也觉得绝对不能这样走。“子成,你到底怎么了?”他一把拉住了何子成的手腕,急切的问着。

何子成甩开他,“我没事,我没事”他摇了摇头,退了一步。“我就是累了,困了想睡一觉。你走吧,快走吧。”然后看了一眼战凯,“谢谢你送我回来,你也走吧。小心你们主任找不到人。再见。”说完再见扭过头就一步一步的往家里走着。

秦诺文当机立断的给老总去了一个电话,表示家里出了一点事情,他无法去执行这次任务,如果可以他希望让副队焦俊彦带着队伍过去。上头也算是理解,从来没有怎么在任务里主动请过假的秦诺文前科良好,档案干净,所以上头也是很大方的批准了这一次的假。熟不知是那边局长娇小可人的老婆在,局长的心情才是格外的好,所以他才能这么顺利的请下假。

他挡住战凯的脚步,“你的目的也达到了,就不用继续跟着了吧。”将“我不会让你进门”这几个字刻在脑门上的秦诺文脸色很难看的挡住战凯,“再见!”扭过头就追着已经消失了身影的何子成奔了过去。

徒留下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当着何子成的面说这些话的战凯在原地有些懊恼。

第二十章

恨不得撕了战凯的秦诺文撇下他,连忙往家里找何子成想解释清楚这一件事情。他回到屋里就看着何子成一个人呆愣愣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想什么。

“子成,子成。”他把手里的行李袋扔到地上,急忙过去坐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何子成脑子转不过来,慢了半拍。扭过头看了一眼秦诺文,裂开嘴笑了,“我现在很困,先去睡一觉。”完全不等秦诺文有任何的反应,就径直回了卧室。

何子成关上卧室的门,慢慢的抖开被子,很是仔细的把自己塞进了被子里,慢慢的闭上了眼,想要把外面发生的一切全部屏蔽在自己世界的外面,想躲开自己乱七八糟的内心。闭上眼睛那一刹那,他感受到眼角好像有那么一点的湿润。其实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听自家哥哥的去与秦诺文见面,那样的话或许他现在可能能活的更自在更开心一点,不用被这些东西困扰到自己变得都不像曾经的自己了。

躺在屋里的何子成一心求着逃避,闭上眼睛想要把现实生活的纷纷扰扰全部抛之脑后。而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秦诺文现在却无比的希望现在能够有个机器猫,能够有个时光机器让他回到上个周四,即便是去看louis的妈妈也要给何子成打个电话说一声。

何子成埋头睡睡了整整一天,睡得脚软腿软的醒过来。睁开眼扭过头的那一刻,立马整个人被吓清醒了。秦诺文在他身侧睡得很是沉,丝毫察觉不到他醒了过来。因为这一个多星期以来他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睡在这张床上,所以冷不丁的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自然是害怕的不行不行的了。

可是实在抵不过生理上的迫切,他掀开被子,脚软腿软的扶着墙进了厕所,很是畅快的放了一次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醒了过来。他拉开门,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睡得很幸福的秦诺文决定等他醒过来,好好聊一次吧。

秦诺文醒过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东南西北在哪里。他有些迷不楞登的摸了摸身边的位子,什么都没摸到的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子成?”他立刻掀开被子,顾不得穿上鞋就跑出去,正巧何子成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

看着他笑了一下,“醒了?洗洗手就过来吃饭吧。”

“哦……”他有些傻的点了点头,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何子成擦了手出来准备吃饭的时候,刚坐下摸了摸桌面,发现手感好像跟以前的不一样,现在才想过来这是一个多星期之前他们买了餐桌之后他第一次用。“多吃一点。”他给秦诺文夹了一筷子鸡蛋。看着自己的空了的筷子,想到刚才给自己哥哥打的电话。

“哥。”他有些鼻酸的给自己的哥哥打电话,从小就这样的遇到了什么心酸难过的事情就会给哥哥打电话,他帮自己强出头也好,安慰自己答应了很多不平等条约也罢,总之给他留下了这个良好的习惯传统。

“子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何子善很久很久没有接到过自己弟弟这么消沉声音的电话了。想了一下大概上一次还是大学跟许嘉阳那个鳖孙儿分手的时候,他给自己打的这样的电话。

“我不知道。”他坐在厨房的瓷砖上,不愿意承认自己很难过。

何子善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是你跟秦诺文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么?”

“我不知道。”他摇了摇头,“现在的我我自己都不认识了,按理说我不会在乎同自己没有关的事情,即便是秦诺文他的事情也只是他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为什么我要因为这个这么难过?”

“他出轨!?!”何子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子善,你在做什么?”“小何你怎么了?”在办公室里拍案而起的后果就是办公室的其他同僚都纷纷表达了对你不平常行为的关心和关注。

何子善鞠躬道歉,连连摆手。一闪身进了厕所的隔间。“子成,我跟你说,你不要难过我这就去你那里接你回家!你放心,我带好砖头和扳手,我不弄死那个小子我就不姓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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